它们有着大大的眼睛和单薄的身材。它们就是面目狰狞的小绿人,每个影迷心目中的外星人形象,一群来自另外一个遥远世界的、神秘莫测的居民。在无数的电影和电视节目中,它们都扮演过配角,这些秃顶的小矮人已经成了这些电影和电视节目中标志性的角色。但是,迄今我们也没有见过一个真正的外星人。实际上,我们甚至从来也没搞清楚真正的外星人是否存在。最近,天文学家已经在银河系中与我们邻近的区域内发现几千颗行星。因此,关于在宇宙中存在智慧生命的观点由科幻的范畴转而变得具有科学合理性了。望远镜可以随时接收信号,也许能告诉我们外星人是否就在那里。
外星人是什么样子的呢?
真正的外星人是否真的像电影里描绘的那样,是一群有着光滑皮肤的人形生物?在经过简单的生物工程方面的辩论后,现在我们认为,拥有两个眼睛、直立行走、拥有灵活的四肢,应该对任何活动的智慧生物来说都是合乎情理的。因此,在外星人的长相上,一些生物学家已经站在了好莱坞这边,声称生物趋同进化的过程将确保这些外星人可能多多少少与我们有几分相似。所谓趋同进化,是指生物在进化过程中为适应功能而呈现出表型上的相似性。
这一论点简直是在向好莱坞溜须拍马,它根本没有考虑到至关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更有可能出现的情况是,最先进的外星文明将是一种特殊的、被称为“超级智能”的人工智能(“A.I.”)。“超级智能”的综合认知能力将在各个方面(诸如社交能力、一般性智慧、科技创新等方面)大大超越人类能够达到的巅峰状态。我们觉得这种“超级智能”很可能是现实,是基于对人类自身不久的将来的认知,因为我们人类可能已经接近于开发出我们自己的“超级智能”了。能够制造出这样的机器,可能是21世纪最具变革性的事件,甚至可以说是人类历史上最具变革性的事件了。这种“超级智能”的诞生,也许就像3.7亿年前陆生动物的出现一样,是自然进化过程中自然而然的一步。
以此类推,我们猜想,如果某种智能生命创造出星际间交流的手段,那么,它们也许只需要几百年时间就能将它们的感知模式由生物学模式改变为“人工智能”模式了。考虑到宇宙的年龄,这些外星人制造出的可以思考的机器,可能要比我们的先进几百万甚至数十亿年。它们中的一些,可能已经通过对自己的身体进行生物强化的方式成功地实现了“超级智能”。根据我们的推测,其中的大多数只需过渡到以硅为基础的生命形式,而不是继续保持以碳为基础的生命形式,即可实现“超级智能”。
事实上,与大脑相比,硅看上去似乎是一种更好的信息处理介质。神经元的数据传输速率峰值约为200赫兹,这比我们当前的微处理器低了大约7个数量级。虽然生物大脑能够以高效的算法和大规模的并行计算来补偿神经元的缓慢,但是,更快的硅系统可以借用生物大脑的这些设计特点,甚至对其做出更进一步的提高。
此外,更值得关注的是,在人类的大脑中,审议思维慢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在处理审议思维时,人类大脑最多只能对大约7个信息块进行处理。大脑中神经元的数量会受到颅容量和新陈代谢的限制。相比之下,计算机可以占据整座城市,甚至占据多个行星。而且,它们还可以从能够将生命一扫而空的环境灾难中存活下来。
一旦有了开始,智能设备就能够建造它们自己的后代。而后,这些经过改进的、有知觉的机器就可以去设计新一代的智能机器,而且,这一场景可能已经在宇宙的历史中不止一次地上演过了。这一过程的展开将会非常快,以至于宇宙中现存的大部分智能都是制造出来的,而非天生的。真正的外星人绝对不可能是变形虫的样子。
即便我们错了,大多数的外星文明都是生物文明,那么,考虑到以硅为基础的生物是一种更为持久的生命系统,它们几乎可以说是不朽的,所以它们也更有可能从事太空旅行。如果我们真的能碰到任何地外智能生物的话,我们第一次碰到的很可能就是它们。
对于这些能够思考的机器,我们该如何评论呢?它们的所思所想,以及它们的兴趣会不会和我们一样呢?我们猜测,不管是通过扫描它们的大脑,将其中的内容传输到计算机,还是以硅元件慢慢取代它们的部分大脑(这两种方式都相当于将生物大脑中的信息“上传”至“机器大脑”中),总之,许多外星文明已经达到了“后生物”文明时代。如果我们的猜想是正确的,那么它们的思考方式可能与衍生出它们的生物外星人相似,虽然它们思考起来要快得多,而且是以一种增强的方式。这样会使它们解决问题和发展技术的能力远远超过它们的生物祖先所能企及的地步。
生物智能已经进化出了生存和繁殖的技能。而它们的“硅后代”可能继承它们的主要生存动机,如寻找食物、避免受伤、繁殖、合作等。如果这些外星人事实上仍然对繁殖感兴趣的话,那么我们可以预料的是,考虑到可供它们使用的巨大计算资源,它们将有可能创建出装满了人工生命,甚至是其他超级智能的模拟宇宙。如果这些模拟人类想要成为外星人的“孩子”,那么它们可能也要保留这些相同的基本目标。
你可能会提出反对意见,认为从理论上推导出有超级智能的外星人毫无用处,因为它们可能以数不清的、不可预见的方式,改变它们的基本结构。然而,这一切都是有限制的。如果一个“超级智能”型生命还是以生存为其主要目的的话,那么,它可能会抵制从根本上改变其自身结构,而选择进行小幅度的改进。它可能会认为:如果我以一种激进的方式改变自身结构的话,那“我”就不是“我”了。
在我们琢磨这些非生物生命时,也许认知科学会起到启示性的作用。例如,在我们试图了解这些“超级智慧生物”的想法时,认知科学家就可以推论,“超级智慧生物”将会保留并强化生物智慧具有的某些特征,比如,生物智慧特有的工作记忆和工作焦点注意力,而有些生物智慧特有的缺点它们则可能宁愿放弃,例如决策偏差。此外,致力绘制出大脑神经连接图谱的神经连接组学也许对“超级智慧”的构建大有益处。虽然,一个超级智慧人工智能很有可能会拥有与其起源物种不相同的神经连接组学,但是,其起源物种的某些功能和结构连接很可能会被保留下来。而心灵哲学家们已经开始争论人工智能是否能够拥有内心体验了,比如它们是否会有好奇心,再比如,当看到日落时,它们是否会产生敬畏的感觉。
电影中的外星人,从《星际迷航》中长着尖耳朵的瓦肯人,到《E.T.外星人》中充满童趣的侏儒外星人,都只不过是我们自己的预测而已。而真正的外星人与我们之间的差异,也许和我们与三叶虫之间的差异一样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