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通常认为,是视觉系统控制着我们由视觉引导的行动。实际上,视觉包含两个系统,它们在脑中有各自的中枢。正如古德尔和米尔纳所认为的,“视觉感知系统”让我们能够“创造出用于思考这个世界的精神素材”——也就是辨认物体和计划行动。“视觉行动系统”每时每刻都在指导我们的行动。在一些特殊情况下,这两个系统会互相冲突。在“面孔凹陷错觉” (hollow face illusion,一张凹陷的脸孔会显得突出)中,我们有意识地觉察到一张突出的脸孔。而与此同时,当被要求擦去脸孔上的污物时,我们的手会毫不犹豫地伸到面具里面去。
美国科学促进会(American Asso-ciation for the Advancement of Science)2007年年会上发布了一项实验结果,美国俄勒冈大学的认知心理学家保罗·斯洛维奇(Paul Slovic)观察到两个并存的倾向性,即人们对于种族清洗的众多受害者没有给予足够的关心,而对于被充分报道的个别受害者却表现出更多的道德关怀。在与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的行为心理学家黛博拉·斯摩尔(Deborah Small)和卡内基·梅隆大学的乔治·洛文斯坦(George Loewenstein)的合作中,斯洛维奇还发现人们更愿意捐款给某一个挨饿的非洲孩子,而不是捐给同样挨饿的许多其他孩子。而且当孩子的相片配上一个统计概要,说明在其他非洲国家还有上百万像她一样需要帮助的孩子时,捐款数急剧下降了。“捐款数受到人们对年轻受害者同情心的影响,”斯洛维奇指出,“一个文明人的标志是能够读懂一行数字并为之动容。”虽然上述说法可能是真的,但逻辑性的轨道2系统被富含情感的轨道1系统压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