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SA科学副局长祖布臣功成身退，任务失败依然乐观？

刘健宏俳

托马斯·祖布臣在美国宇航局科学理事会任期内取得了探索太阳系和宇宙方面的成功 来源：比尔英格尔斯/美国宇航局     

近日，美国宇航局（NASA）科学理事会负责人托马斯·祖布臣（Thomas Zurbuchen）宣布卸任，算下来任期六年。
在此期间，他在NASA的绰号Z博士（Dr.Z）为人所知。


同时他为NASA在探索太阳系和宇宙方面的一些重要成功立下功劳，包括：

• 拖延多年的詹姆斯·韦伯太空望远镜（James Webb Telescope）终于发射成行；
  
• “毅力”号火星车（Perseverance）搭载在“Ingenuity号飞行器上登陆火星；
  
• DART飞船撞击一颗小行星，进行一种技术测试。该技术可在与地球碰撞的过程中发现太空岩石。
  

“作为一个团队，我们为所取得的成就感到无比自豪，”祖布臣博士在接受采访时说。


“离开这里、离开我真正热爱的工作，我也很难过。”
祖布臣是NASA担任科学理事会副理事长的时间最长的一位。
这是一个类似在太空机构中管理全世界太空机构的工作。
NASA科学理事会近一财年的预算为78亿美元，比整个欧洲航天局的预算还要多。
除了行星科学和天体物理学，该理事会还监督地球科学研究。
对54岁的祖布臣来说，现在是时候功成身退了。
他说，对科学理事会来说，有必要启用新的人选做领导，因为NASA已经实施了他的许多想法。
虽然他仍然喜欢这份工作，但他说，在制定和执行预算的第七年，他学到的东西少了。
“这两件事让我思考，‘我如何找到正确的出口?’”他说。
但是，在看到他最大的赌注之一——高风险、低成本与小型私营公司合作，将科学仪器送上月球——能否获得回报之前，他就离开了。
该计划被称为商业月球有效载荷服务（CLPS）。这延续了NASA的转变，类似于它现在依赖SpaceX等公司向空间站运送宇航员和货物。
当CLPS在2018年宣布时，祖布琛博士说，NASA的目标是“射门”，这是一个足球或冰球的比喻，承认并非每一次射门都能得分，也不是每一次CLPS任务都能完好无损地成功抵达目的地。
NASA官员当时表示，第一次CLPS任务最早可能在明年，也就是2019年发射，目标是每年执行两次CLPS任务。
但今天，它们还没有到达发射台。虽然已经完成了8次任务，但仍然没有一次射门成功。
祖布臣承认，尽管计划在2023年进行两次发射，“CLPS还没有证明自己”。
其中一个着陆器来自休斯顿的直觉机器公司（Intuitive Machines of Houston），将由SpaceX猎鹰9号火箭（SpaceX Falcon 9）发射。
另一个着陆器来自匹兹堡的太空机器人技术公司（Astrobotic Technology of Pittsburgh），搭载联合发射联盟的新火神半人马火箭（United Launch Alliance’s new Vulcan Centaur）首飞。
如果两家公司的首次尝试都获得成功，NASA官员肯定会庆祝。
但除了中国的成功外，近年来所有的机器人登月尝试都失败了。
如果其中一个CLPS任务失败了怎么办？还是两个？
他说，关键是要明智地冒险，如果不是所有的风险都有回报，也不要惊慌
“阻止所有创新的最快方法，就是惩罚那些确实听你的，实际上正在尝试新事物的人，”祖布臣说。“我们不要把他们扼杀在摇篮里。”
下一任副局长将不得不决定如何调整路线。
“在经历了多少次CLPS失败后，我们会说，‘嘿，它不起作用了?’”祖布臣博士说。
“这是个实验，对吧?”如果不这么做，我们不可能以低于10亿美元的价格到达月球。而这正是我们想要打破的，即准入成本。”
在某些方面，祖布臣是个不寻常的人选。他出生于瑞士，在伯尔尼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并完成大量的太阳科学研究。
他曾领导了NASA信使号(Messenger)飞船上的一种仪器的开发，该飞船曾绕水星飞行，但祖布琛博士从未在NASA工作过。
2016年，时任密歇根大学（University of Michiga）教授、该校创业中心创始主任的祖布琛博士接到了时任NASA科学副局长约翰·格伦斯菲尔德（John Grunsfeld）的电话。
格伦斯菲尔德说，他打算辞职，并告诉祖布琛，他应该申请这个职位。
格伦斯菲尔德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他没有参与选择继任者，“但我想确保有一个很好的候选人库。”
他认为候选人应该“分享我在新概念和推进科学方面的一些理念”。
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的科学理事会管理着像詹姆斯·韦伯太空望远镜这样的大项目，预算高达数十亿美元。
但是使用微型立方体卫星也有科学上的机会。“我知道他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格伦斯菲尔德说。
Grunsfeld博士于2016年4月宣布从NASA退休。同年10月，祖布臣被任命为新的科学副局长。
刚上任时，他有几个目标。“第一就是，”他说，“不要破坏它。”
但他也认为NASA的领导人可以做得更好。“我认为，说‘太空很难——这就是我们存在管理问题的原因’总是很容易的。”
“但我不认为这是全权委托。我认为我们应该尽最大努力，这样如果我们感到惊讶，我们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错过了。”
他说，NASA如何执行其雄心勃勃的任务“非常非常重要，因为这实际上让我们对如何处理纳税人的钱有了信任。”
“仅仅几个月后，我就终止了第一次任务。”
这就是“辐射预算仪”，用来测量地球反射的阳光。该项目经历了技术问题和螺旋式上升的成本。
“我真正觉得重要的是，我们审视了机会集，基本上是在问，‘有没有办法用每一美元获得更多的科学成果?’”。
对于地球科学数据，NASA现在从商业卫星公司购买大部分数据，而不是建造自己的航天器
“全美有近1500名科学家正在对这些数据进行研究，”祖布臣说。“这是一种全新的方式。”



Zurbuchen（右）与詹姆斯韦伯太空望远镜项目的科学家Klaus Pontoppidan（左）一起向美国宇航局局长Bill Nelson展示韦伯望远镜的第一张图像，随后对公众发布        来源：Aubrey Gemignani/美国宇航局

并非所有新的经营方式都奏效。例如，NASA选择了一些将科学设备放在商业通信卫星上的任务，这些卫星前往高度超过2.2万英里的地球静止轨道。
但随着电信行业的转变，现在发射的地球同步卫星越来越少。
“我们基本上失去了搭载卫星的机会，”他表示。“因此，我们的商业伙伴没有发挥作用。”
最大的挑战是让韦伯太空望远镜重回正轨，该望远镜曾因技术和管理问题而出了问题。
“基本上就是问一个问题，‘它值得完成吗?’”祖布臣说。
“不知道答案是什么，经历这个过程真的非常非常艰难。”
韦伯望远镜最终于2021年12月发射升空，这也是祖布臣最喜欢的时刻，当时他在向美国总统拜登公开发布该望远镜的第一张深空图像之前看到了它。
“在那个时候，只有少数几个人看到了这一点——我们用的是自己建造的望远镜，并付出了巨大努力，”Zurbuchen说。
“这是一个经典时刻，既是人类的成就，也是美国宇航局创造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