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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炀帝这两天咸鱼翻身,差不多要与当红明星一争红紫了
据《东方早报》昨天报道,近日,江苏扬州邗江区发现残损古墓,其中出土的一块墓志的铭文写着“隨故煬帝墓誌”,让当地文物部门认定墓主为隋炀帝。前天,记者采访多位扬州学者,他们对该结论存疑,认为根据目前出土的文物就确定墓主身份为隋炀帝略显草率。
为什么这样草率如河南的曹操墓呢?怕也是不能逃掉地方旅游经济与文物部门的联袂演出吧?
从下面的一个折子戏,似乎可以看出些端倪。
就在这几天,为配合隋炀帝隆重出土,在出土的新闻里,链接了这样一条“隋炀帝是中国车震第一人”文章引经据典地说——
隋炀帝自从抵达广陵后,经常沉迷于酒色之中,以至于彻夜失眠。他每次入睡前都需要摇顿肢体,或者歌吹齐鼓,才能安然入梦。侍女韩俊娥深得隋炀帝喜爱,隋炀帝每次睡前都召她来侍寝,让她帮助自己摇顿肢体,又给她赐名为“来梦儿”。萧后醋意渐起,私下里对韩俊娥说:“皇帝现在身体不舒服,你应该安抚照料他,怎么可以魅惑他?”韩俊娥畏惧萧后的威严,辩解道:“我伴随陛下从都城而来,曾经看见陛下在御车上临幸女子,车子颠簸,车中女子摇晃,皇帝就高兴。我托了您的福分,得以给陛下侍寝,只是仿效车中的姿态来安抚陛下,并不是魅惑陛下。”纵然韩俊娥百般辩解,萧后还是把她赶走了,隋炀帝也无法留住她。
为了取信于读者,网站标明这一段的出处为《大业拾遗记》
可是,《大业拾遗记》又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呢?请看——
《四库总目提要》这样评价:《大业拾遗记》不知何人所作,旧题唐颜师古撰,亦名《隋遗录》,又名《南部烟花录》。旧本题唐颜师古撰。末有跋语,称会昌中沙门志彻得之瓦棺寺阁,乃《隋书》遗稿云云。惜多缺落,因补以传;末无名,盖与造本文者出一手。书中主要记述炀帝幸广陵江都时宫中秘事。王德臣《麈史》称其可恶可疑。姚宽《西溪丛语》亦谓其“文极俚俗”,系“流俗伪作此书”。王得臣《麈史》称其极恶,可疑。姚宽《西溪丛语》亦曰《南部烟花录》文极俚俗。又载陈後主诗云,夕阳如有意,偏傍小窗明,此乃唐人方域诗,六朝语不如此。《唐·艺文志》所载《烟花录》,记幸广陵事,此本已亡。故流俗伪作此书云云。然则此亦伪本矣。今观下卷记幸月观时与萧后夜话,有侬家事一切巳讬杨素了之语。是时素死久矣,师古岂疏谬至此乎?其中载炀帝诸作,及虞世南赠袁宝儿作,明代辑六朝诗者往往采掇,皆不考之过也。
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说:“叙述颇陵乱,多失实。……”
可见,这是一部古代的乌龙之作。现在拿出来乌龙,足见其心中鬼胎。
这就是当下之个别作家学者对待历史的态度。历史为“我”所用,“我”是什么货色,历史就成了什么货色。“我”是“车震”,那么,历史就必须要“车震”
查一下“车震”的百度权威解释,竟是这样的——近年来的发明的新词汇。车震,那顾名思义就是车内震动。具体的说法“车震”:一般是指异性之间利用汽车的震荡,相互调情和作出一些暧昧的动作或者是亲密行为……
原来如此。
看相关链接案件,“车震”大多贪官腐败大戏中的“少儿不宜”“镜头”大多百姓无车可震,或有车,也难得过且过那样的雅兴,应为“雅性”。因此,“车震”基本属于贪官的专用。
现在,作家终于配合个别考古学者,以“车震”的名义让隋炀帝似是而非的出土变成煞有其事的出场了。历史与现实结合的既严密又亲呢又肉麻。让读者在阅读隋炀帝出土的新闻的同时,再形而下地遐思一下自慰一下,突出了“人性化”阅读中的“性化”快感,可谓考虑周到,虽是引诱人们走向低下,但还有历史的“羊头”挂在上面,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又一想,这也算是对热爱“车震”的贪官们找到了“古已有之”的心理依据。然而,隋炀帝虽有开凿大运河之功,但在中国历史上到底不是一个吉利的名字。所以,不说也罢,不依据也许更好。
然而,以子虚乌有的《大业拾遗记》为据,考出隋炀帝乃“车震”发明人,也还是暴露了当下某些人的钟情所在,“诗外功夫”,也不过就是这点的出息而已。又然而,如果我们的学术我们的文学,都成了这,都是了这,那么,
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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