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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清朝一代重臣,对于曹寅来说,无论是人生,还是在官场,扬州都是绕不过去的一个城市。1712年,当曹寅倒在扬州任上时,他或许没有想到,三百年之后,他的名字会和一门名叫“红学”的学科紧紧相连。对于曹寅的研究,已经成为了“红学”研究中的一个重要流派。在他身后,在扬州,又留下了多少未解之谜?
谜团
1
扬州人为曹寅建过生祠吗?
曹寅在扬州任官的过程中,当属勤勉。得到了当时朝野各阶层的一致好评。曹寅病危时,康熙甚是挂念,不但亲赐圣药,还“限九日到扬州”。等到曹寅病逝之后,有人在祭文中写道:“两淮盐课,为财赋要区,公则悉心经理,尽力缉私,诸如请蠲逋,议疏通,绰然有赋充商裕之机权”。所以,等到曹寅病逝六年之后,在1718年,扬州还有很多商民,自发在小东门街太平坊建曹公祠祭祀曹寅。
曹公祠在哪呢?扬州文史学者方晓伟经过多年研究分析,所谓“小东门街太平坊”,这是在嘉庆《重修扬州府志》和乾隆《重修江都县志》上的记载,后来,清代中期江都、甘泉两县分设以后,因为小东门街上有甘泉县府,因此此街的西段改称“甘泉街”,而在光绪《江都县志》上,“甘泉街”具体被指明为“旧城粉妆巷一带”,时事变迁,岁月久远,已经找不到曹公祠具体在某街某号了。
但是,在曹寅活着的时候,扬州百姓为他建过生祠吗?早在曹寅担任苏州织造、江南织造的时候,就有当地的士绅们为曹寅建过生祠,这在清人的笔记和苏州、南京的地方志当中都有详细的记载。但是扬州是否建有曹寅生祠,一直没有见到过史料记载,但是,也不能完全否定曹寅生祠的存在。
谜团
2
运司公廨是否曹寅宿舍?
在市区北柳巷内,还保留着一处地名,名叫运司公廨。根据推断,这里很可能就是当年曹寅的宿舍。后来,这里一直被认为是《红楼梦》中林如海,也就是林黛玉父亲居住过的房子,甚至有人说,林黛玉就是住过此地的。当然,小说中的人物,并不可信。
作为两淮巡盐御史,曹寅办公的地点,叫做两淮巡盐衙门,也就是现在扬州皇宫一带。而这里矗立的两只石狮子,就是两淮巡盐衙门的遗物。而在老市政府,则是两淮都转盐运使司衙门。这两个衙门虽说都是为朝廷管理盐政的,但并不是同一个机构。两个衙门之间,是一种相互制约、相互监督的作用。因为盐政关系着整个朝廷的经济命脉,朝廷不得不慎重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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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司公廨,就处于这两个衙门之间。因为在这两个衙门当中,很多都是朝廷命官,都是外地人。所以需要有宿舍,而运司公廨,从字面上进行理解,就是专供这两个衙门办公人员休息的场所。曹寅在这里居住,也是情理之中。如今,老宅已经比较破旧了,但是在这所老宅中,还是可以看到圆形拱门,以及地面上用鹅卵石铺设的图案花纹,显得别具一格。而扬州文史学者韦明铧也曾说,他曾拜访过居住在这里一位姓刘的老人,刘老说家里曾经有地契房契,可惜找不到了。如果能够找到,或许能够发现一些曹家和此处房产的关系,会成为“红学”上的又一大发现。
韦明铧还说,当年曹寅在担任两淮巡盐御史时,还肩负着在天宁寺刻《全唐诗》的任务,而在当时扬州城内,从两淮巡盐衙门到天宁寺是没有直达线路的,而运司公廨正是其中的必经之路。虽然不能完全证明曹寅在这里居住过,但是也能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曹寅必定常常来往于这里。
谜团
3
曹寅碑的下落在何处?
方晓伟说,在扬州瘦西湖风景区内,顺着游船登上码头,小金山是游人必到之处。曹寅在他的《楝亭诗钞》中,也收录了一首《方园梅残,楼前小酌限韵》诗歌:“西斋饮亡何,景会猝难遇。忽忆梅花岭,迤逦北园去……好枝残亦佳,飞片舞还聚……创为登楼吟,一盏洗万虑……何时小茅亭,相并作邻圃。错枒结风香,更种几百树”,根据这首诗里的描写,康熙年间的小金山是一处有楼、有梅花、有茅亭的所在。曹寅非常喜欢方园的景色,憧憬着能和方园做邻居,而且还想再种几百棵梅花树。
如今的小金山,已和当年有着极大的差别。但是在这里,却留下了一个“曹寅画像碑”之谜。曾有人说,在小金山的僧房外壁转角处,原来嵌有一块和真人一样大小的曹寅履笠画像石。可惜在二十年前,在一次拆墙修墙的过程中,不知所终了。而在甘泉街曹寅祠堂里,也有过一块碑石,此碑上半部刻有曹寅的画像,下半部刻着曹寅的生平和时人对曹寅的赞语,有消息说此碑后来隐砌于小金山月观的墙壁内。
后来,第四届国际《红楼梦》研讨会在扬州召开,著名红学家冯其庸先生来到扬州,听到这个消息,冯其庸特地来到小金山附近寻找,希望有所发现。“根据工人回忆,曹寅碑可能被砌到墙里了。”朱懋伟回忆说,于是,他们采用电钻,分点进行钻探,如果遇到石碑,就可以确定具体位置,而试验了多次后,没有发现曹寅碑。“后来又有人说,石碑可能当作地基埋入地下,但仅凭一种猜测,谁也不能对这里掘地三尺,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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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能发现曹寅碑,冯其庸遗憾地吟诗一首:“红楼一梦梦正长,梦里曹寅字里藏。忽报小金山下路,当年画石尚留墙。”
谜团
4
曹寅与石涛有没有交往?
曹寅在扬州任职期间,和众多的文人墨客演绎了一场场“伤心人醒扬州梦”的故事,其中与石涛的交往就很典型。
曹寅与石涛的订交,可能始于1685年前后。曹寅之父曹玺病逝于江宁,这一年,曹寅曾由北京赶赴江宁,侍父病并治父丧,直至次年端午前后扶父枢北上营葬。曹寅在江宁的这段时间,石涛也在江宁,并被江宁及其附近的官吏名流引为上宾,由此推断,两人很可能在某一宴集中相识。
1690年,石涛在京城结识了辅国将军博尔都,与其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博尔都是清宗室,字问亭。和很多著名的书画家都有频密的交往。博问亭的东皋草堂中藏有大量的名家书画,石涛于此朝夕摹习,这段经历对其后期艺术的发展有很大影响。而曹寅与石涛的交往,中间有一重要的媒介就是博尔都。
1698年,石涛几乎花了一年的时间,在大涤堂中为博尔都摹写周昉的《百美图》巨幅画卷。1701年,博尔都得到石涛的摹本后,求在朝诸公题咏,这其中也包括曹寅,曹寅的题跋曰:“此巨卷《百美图》,乃大涤子所制,今为问亭先生藏玩。己卯仲春,过白燕堂,始得一观,见是卷中人物山水、亭阁殿宇,风采可人,个个出其意表,令观者不忍释手,真石老得意笔也。于是乎跋其后。”
从“令观者不忍释手,真石老得意笔也”这句话中,可以看出曹寅对石涛的绘画技艺是极为熟悉、推崇的。其实,在得到石涛代为摹写的摹本以后,博尔都邀请曹寅来共同观赏,并欣然命笔:“清湘先生所摹,更得笔墨点染之妙。”曹寅观赏此作后,对石涛的画作给予了很高的评价,题诗云:“组织兼有刻画功,海山楼观五云中。摩掌旧物寻遗事,不是唐宫也宋宫。邹碧堆红间浅深,都将一赏付分阴。谁知造物无雕刻,费尽人间巧匠心。”在题诗之后,曹寅又写道:“北宋刻丝,余所见者唯真定梁公珍藏团扇数本,小轴一二,今得览海山丈巨卷之一,更有石公摹写其意,可以并传于世也。宝之宝之。”
除了这幅作品,博尔都要求石涛摹写并有曹寅题跋的绘画作品还有一副《仿宋内造缂丝众爵齐鸣群卉争艳图》,博尔都有跋叙其梗概,“右宋刻丝百爵图八卷中之一也,得于金陵,明季宫中遗物耳。其先为耿信公所藏,今彼下世,予以重资得于长安,索石公摹其卷,三年而成,复索代为装潢。再嘱楝亭为之一书,以并传也。”该图画端有曹寅手书“云汉高寻”引首,署“柳山寅题”,钤“楝亭”、“曹寅之印”、“柳山”三印章。博尔都要求曹寅于画端所书一文,乃明著名书画家徐渭之《画鹤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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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博尔都常常把自己得到的名画作品,寄给石涛,请石涛代为摹写;而每每石涛寄上摹作后,博尔都总是非常高兴,遍请名贤题跋,曹寅就是经常得以观赏的一位。这样的交往过程,仿佛成了曹寅与石涛交往的一种范式。
石涛于1705年至1706年间创作的《对牛弹琴图》,表现了他“牛也不屑与人语,默默无闻大涤子”世无知音的孤独心情。此图右上角以隶体题写“对牛弹琴图”五字,画的下方是古人着道服对一老牛弹琴,向左抄录了曹寅的题诗和杨中讷的和诗。
在这首跋诗中,曹寅写道:“柳风飂飂白石磢,玄晏先生聘玄赏;何来致此觳觫群,三尺龙唇困鞅掌。麻姑海上栽黄竹,成连改制无声曲;仙宫岑寂愁再来,乌牸白牯俱不俗。莹角翘翘态益工,寝讹齕饲函真宫;朱弦弛縆大雅绝,筝秦世反称丝桐。桐君漆友应难解,金徽玉轸究安在;老颠宁为梁父唫,老革讵作雍门嘅。此调不传听亦靡,刻画人牛聊复尔;一笑云山杜德机,闭门自觅钟期子。”这首诗实为《题朱赤霞对牛弹琴图》,收录于《楝亭诗钞》卷五。朱赤霞为曹寅好友,但其与石涛是否有交往,却难以考证。石涛何以将曹寅《题朱赤霞对牛弹琴图》诗移录于自己的画作之上呢?因史无证,试作如下推断。
在1705年,曹寅于扬州天宁寺主持刊刻《全唐诗》,其间与众编修诗酒唱和,时好友朱赤霞出《对牛弹琴图》征题,曹寅欣然命作。此后不久,石涛获睹此图,有感知音难求,而挥毫摹写此图,并移录曹寅题诗于自己画作之上。此外,他还和诗二首于其后。石涛和诗曰:“古人一事真豪爽,未对琴牛先绝赏。七弦未变共者谁,能使玄牛听鼓掌。一弦一弄非丝竹,柳枝竹枝唉乃曲。阳春白雪世所希,旧牯新犊羞称俗。耸背藏头似不通,徵招角招非正官。有声欲说心中事,到底不爨此焦桐。牛声一呼真妙解,牛角岂无书卷在。世言不可侮牛口,琴声如何动牛慨。此时一扫不复弹,玄牛大笑有谁尔。牛也不写学人语,默默无闻大涤子。”
1707年秋冬,天不假年,石涛因病逝于扬州居所。时隔五年后的1712年,曹寅因心力交瘁、积劳成疾,死在了扬州。曹寅与石涛都在扬州为自己的生命画上了一个并不圆满的句号,但他们演绎的那一段段“扬州旧梦”般的故事,还是留给后人许多感悟。而他们两人究竟是否见过面,也因史无记载,成了千古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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