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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伟大的英语作家,“人类文学奥林匹斯山上的宙斯” “莎士比亚是西方经典的核心”哈罗德·布鲁姆语 “创造最多的是莎士比亚,他仅次于上帝”大仲马语
英国最伟大的小说家 “我们的时代唯一的天才”托尔斯泰语
西方三大诗歌:《失乐园》《神曲》《荷马史诗》 第一次将反面人物(撒旦)作为故事主角,是为文学创作中一次伟大创新 “在风格和文体上,弥尔顿是英国伟大的艺术家。在风格的崇高上,他是英国第一流的大师”阿诺德语
“英国诗歌之父” “除了莎士比亚,乔叟要算是英语作家中最杰出的一位”哈罗德·布鲁姆语
意识流,二十世纪现代主义与女性主义的先锋
“英国小说家中的莎士比亚”唯一有资格和狄更斯相提并论的英国小说家
“除弥尔顿外,没有其他英国诗人对后来人产生过像济慈这样深刻的影响。”丹尼尔·S·伯特语
“在他个性特色最鲜明的作品中,其精美程度胜过了莎士比亚;没有一个诗人能和他相比,没有一个诗人能超越他。”勃兰兑斯语
一代人的冷峻良知
法国文学的主心骨 “巴尔扎克在最好的时候,行文如有天助,只比福楼拜更其有声有色、更其具有艺术的深度”李健吾语
西方现代小说的奠基者;小说技法最大的改良者;法国文学最重要的作品 福楼拜主张“客观的写”语言精练而优美,文笔运用之巅峰
法国批判现实主义先驱
“人生太短,普鲁斯特太长!” 意识流,学者普遍认为《追忆似水年华》是法国最好的作品 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三大先驱:乔伊斯 普鲁斯特 卡夫卡
因“热情而冷静的阐明了当代向人类良知提出的种种问题”而获得1957年诺贝尔文学奖。 《局外人》是认清世界无意义的生活的状态(荒诞主义)而《鼠疫》则是“荒诞当道,爱拯救之”(存在主义)
欧洲古典主义喜剧先驱 “他是一个独来独往的人,他的喜剧接近悲剧,戏写得那样聪明,没有人有胆量敢模仿他。”歌德语
短篇小说巨匠
象征主义和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先驱
早期象征主义诗歌先驱,超现实主义诗歌的鼻祖
“《战争与和平》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小说”毛姆语
托尔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俄国文学双子星 “没有在比他更伟大的作家了!”毛姆语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一位“人学家”——其作品探讨了双重人格,“虱子”理论(尼采“超人主义”哲学的先驱)等。对人心理深刻的洞见无人出其右。创造了“复调结构”的手法。但文笔略显粗糙。
短篇小说之王,20世纪现代戏剧奠基人。 “我撇开一切虚伪的客套肯定地说,从技巧上讲,他,契诃夫,远比我高明!”托尔斯泰语
俄国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
俄罗斯文学之父
美国文学的起始
意识流与“神话模式”(圣经)
创始“自由诗”体
“美国的莎士比亚” 毛姆认为的世界十大文学名著之一
美国的狄更斯
“迷惘的一代”
美国现代小说的先驱
侦探推理小说鼻祖 科幻小说先驱 美国三大恐怖小说家之一
但丁是人类中最伟大的诗人,被称为il Sommo Poeta(至高诗人)和il Poeta(意大利语之父) “但丁与莎士比亚同时列为西方文学后古典主义的不可超越的两位巨擘——没有第三个”艾略特语 “但丁是所有世界的中心人物”拉斯金语 “他是中世纪的最后一位诗人,同时又是新时代的最初一位诗人”恩格斯语 《神曲》:文艺复兴最重要作品,人文主义,提出了“诗为隐喻说”
“文人史诗”
欧洲文学史上第一部现实主义作品;世界上第一部短篇小说集;《神曲》《十日谈》并称为“人曲”
诗圣,文艺复兴之父
欧洲文学四大名著:《神曲》《浮士德》 《哈姆雷特》《荷马史诗》 《浮士德》:最伟大的浪漫主义作品,文学史上第一诗剧
席勒和歌德是德国文坛的双子星,德国启蒙文学的代表 深刻影响了19世纪俄国社会,“尽管人类的朋友席勒曾被一七九三年的法国国民公会授予法国荣誉公民的称号,但是,与法国相,在民族和血缘上更接近野蛮的俄国人,而且“他渗入了俄国人的灵魂,并在上面留下了印记,几乎开辟了我国发展史的一个新纪元。”陀思妥耶夫斯基语
世界上第一部长篇小说,日本古典文学高峰
“国民大作家” 日本近代文学第一人。 从来没有一个像夏目漱石般的作家,通贯日本文学和中国文学,在日本文化和西方哲学观念之间找到自然的平衡点。(如对“自我本位”和“他人本位”观念的深刻研究) “当世无与匹者”鲁迅语
短篇小说家 深度揭示了20世纪初现代人面对世界巨变之困境(和卡夫卡相似) “芥川龙之介的文学创作在日本近代文学史上开拓了一个不曾有过的领域”中村真一郎语
中国第一部现实主义作品
中国第一部浪漫主义作品
普遍认为,《尤利西斯》是最伟大的英语作品 意识流与神话模式(奥德赛) “《尤利西斯》无疑是对传统文学的有力挑战,也是西方小说史上最富有新意和实验性的作品之一。《尤利西斯》以其深刻的内涵和独特的技巧足足统治了西方文坛半个世纪之久,对现代主义文学的创作与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李维屏语
爱尔兰文艺复兴运动的领袖,象征主义 神秘主义诗歌代表人物 叶芝的作品深刻展现了英语诗从传统到现代的过渡——其早期作品为浪漫主义,后期作品则趋向现代主义 “他是20世纪最伟大的英语诗人!”艾略特语
欧洲文学的源头 “希腊圣经”
现代所有小说的鼻祖。后世绝大部分小说里都隐匿着《堂吉诃德》的影子 “在欧洲所有一切著名文学作品中,把严肃和滑稽,悲剧性和喜剧性,生活中的琐屑和庸俗与伟大和美丽如此水乳交融。这样的范例仅见于塞万提斯的《唐吉诃德》”别林斯基语
唯一能媲美契诃夫的短篇小说家 现代派文学鼻祖 表现主义文学先驱
象征主义代表诗人,“欧洲现代主义的核心” 用“异名”写作(卡埃罗 冈波斯 索阿雷斯),展现了其丰富的创造力和哲学性 “读者在精神上成为佩索阿的俘虏,在更深的层面上是因为哲学还无法完全理解他的现代性”阿兰·巴丢语 “佩索阿是令人惊奇的葡萄牙语诗人,此人在幻想创作上超过了博尔赫斯的所有作品”哈罗德·布鲁姆语
欧洲现代戏剧之父
哈罗德·布鲁姆:“一些雄伟的作家有最高的精神抱负:但丁、弥尔顿、布莱克。莎士比亚如同乔叟和塞万提斯一样,有别的兴趣:主要是表现人。虽然莎士比亚也许不必成为我们的世俗圣经,但在文学力量方面,我觉得他确实是唯一可以跟《圣经》匹比的。......在莎士比亚那里,说服力更大,因为他更丰富;他的修辞和想象力的资源,超越耶和华、耶稣和安拉,这听起来要比我觉得的更亵渎神明。哈姆雷特的意识,以及他用来扩展这意识的语言,要比神明迄今彰显的更广阔和机敏。” 塞缪尔·约翰逊:“那些因读了别的作家而跟着这些作家创造的魅影走,从而使自己的想象力陷于迷津的人,可以通过读莎士比亚而治愈他们的谵妄的狂喜,因为他用人类的语言表达人类的情绪,因为在他描写的场面中一个遁世者也许会评价世界的事务,一个忏悔者也许会预言激情的进展。” 雨果:“他具有一种本领,而且这种本领形成他天才的至高无上的顶点,那就是他总能在作品中把真实和伟大这两种特性调和、汇集、结合起来,而这两者几乎是彼此对立的,......莎士比亚像米开朗琪罗一样,似乎生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一个奇异的问题。” 鲁迅:“例如英国,莎士比亚和别的一两个人所写的是永久不变的人性,所以至今流传,其余的不这样,就都消灭了云。” 余华:“这些日子我开始认真地阅读莎士比亚。从今天的标准来看,莎士比亚戏剧中经常出现一些幼稚的想法,我说这样的话时没有一点自负的意思,一个伟人虽然衣着破旧,也不应该受到嘲笑。我真正要说的是,莎士比亚让我了解到什么是我们共同的利益,它们不会受到时间和距离的干扰,在那个时代就已经激动人心的事物,为何到了今天仍然闪闪发亮?其永葆青春的秘诀何在?”
但丁在《神曲》中,写维吉尔引导他游历地狱和炼狱。(精神导师) 年轻的济慈非常钟爱维吉尔,14岁时,他将维吉尔的拉丁语长诗《艾涅阿斯纪》翻译成英语。 法布尔是法国著名昆虫学家和科普作家,被誉为“昆虫世界的维吉尔”。
雨果:“打开柏拉图、弥尔顿、贝卡里亚的作品, / 读这些先知,莎士比亚,高乃依,但丁;/ 他们巨大的灵魂会在你身上觉醒;” W.H.奥登:“是啊,我确实有几个特别喜爱的诗人。坎皮恩当然是其中一位,还有乔治·赫伯特和威廉·巴恩斯;是的,他们对韵律学都怀有某种兴趣。这些诗人,我会乐意成为他们的友人。而像但丁这么伟大的诗人,我不会存有丁点奢望去与他建立私交。他是一位可怕的首席诗人。” 余华:“就像你们伟大的但丁,在那部伟大的《神曲》里,奇妙的想象和比喻,温柔有力的结构,从容不迫的行文,我对《神曲》的喜爱无与伦比。......另一位伟大的作家叫博尔赫斯,是阿根廷人,他对但丁的仰慕不亚于我。”
哈罗德·布鲁姆:“过去四百年来的想象性文学中莎士比亚唯一可能的对手,......塞万提斯对司汤达和福楼拜的影响是巨大的,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是“女吉诃德”。赫尔曼·梅尔维尔和马克·吐温都是塞万提斯式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屠格涅夫、托马斯·曼和实际上所有现代西班牙语小说作家,也都是塞万提斯式的。......在莎士比亚和塞万提斯之后,真正的原创性总是很难达到的。” 巴尔扎克:“创造一些比真人更真实的人物,的确是不朽的工作,例如理查孙的克拉立萨,希尼埃的加米叶,提巴拉斯的台莉,阿里欧斯托的安日丽葛,但丁的法朗采斯卡,莫里哀的阿赛斯德,菩玛希的斐迦罗,华尔特·司各特的利蓓卡,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
莎士比亚一直在重读乔叟《坎特伯雷故事集》中的“骑士的故事”,以便自由地借用乔叟的故事来创作他的情节。 玛丽安·摩尔:“除了乔叟或莎士比亚或但丁之外,我不喜欢称任何人的东西为‘诗’。”
毛姆:“我担心一旦我开始谈到法国文学,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谈谈其他语言的文学作品了……但是我仍要在这里提到一部法国作品,这部作品也描绘了一个男人,一个同堂·吉诃德截然不同的男人。这个男人能够在不知不觉中博得你的欢心,甚至在你初识他之时便有一种欣逢知己的感觉。这部作品便是《蒙田随笔》。在蒙田散文的行文之中,他刻画了一幅如此完整的自画像,其中有他的个人品味,有他的怪异之处,有他的诸多脆弱,这种种让你能够很亲密地了解他,这种了解甚至超过你对你所拥有的任何一位朋友的了解。在了解他的过程中,你也开始对自己有了较大程度的了解。他在这耐心且幽默的自省之中,投射出人性探索的光辉。”
哈罗德·布鲁姆:“弥尔顿是继乔叟和莎士比亚之后最伟大的英语诗人。” 奥克塔维奥·帕斯:“自启蒙运动以来,文学、哲学和政治就不断地融合在一起。在英语世界里,弥尔顿就是这样的先驱,他同时也是十九世纪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
毛姆:“在我心中,世界上最伟大的小说家是巴尔扎克,但世界上最伟大的小说是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这本小说描写的场面如此恢宏,描述的历史时期如此重要,小说中出现的人物又如此众多,简直前无古人,我想,大概也后无来者。这本小说被称为史诗显得理所当然,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有哪部小说更配得上这个称谓。......据说,整部小说中大约有五百个人物。每个人物都被作者赋予鲜明的个性,一一呈现在读者面前,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与阅读其他小说不同,读者在阅读这本小说时不能仅仅注意两三个主要人物,而要把注意力分给四个贵族家庭,即:罗斯托夫家族、保尔康斯基家族、库拉金家族和别素号夫家族。由于小说主题上的要求,作者需要描写的就不止一组人物了,如何使一组人物到另一组人物的过渡描写显得自然,以便顺利地引导读者跟随他的叙述,便是他必须克服的一大困难。此外,作者在向人们介绍某组人物的同时,还得提前使他们做好准备,以便接受另一组人物的信息。托尔斯泰在这些方面有着十分巧妙的安排,使读者在阅读过程中几乎察觉不到过渡,始终感觉在一条故事线索上。” 斯特拉霍夫:“一幅人类生活的完美图画,一幅该时代俄罗斯的完美图画,一幅供所有人感悟的有关欢乐与悲哀、伟大与耻辱的完美图画,这就是《战争与和平》。”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当他活着的时候,我们常说:‘和托尔斯泰生活在同一个时代,是多么幸福啊!’当精神上或生活中遇到挫折,人仿佛都变成了野兽的时候,我们会以这样的想法来安慰自己:在雅斯纳亚┎?耗桑?∽帕蟹颉ね卸?固┠兀∮谑怯窒牖钕氯チ恕!�
我认为圣经都值得一读,无论是旧约还是新约,不过旧约的许多文本更可读。 托马斯·福斯特在《如何阅读一本文学书》中写道:“要是拿不准,可能是出自莎士比亚。还是拿不准?那可能是出自圣经。” 如果你对文学批评、原型、母题这些概念有了解,就能领会到圣经不可动摇的地位。王尔德的《莎乐美》的原型正是出自新约,出场寥寥数行甚至名字都没记录的希罗底之女。我们也能常常从纯文学、网络小说、游戏、电影等等艺术作品中找到“诺亚方舟”、“天启”等意象。 并非要读圣经原文,B站上的《圣经工程》系列视频就很出色。旧约39卷、新约27卷中,如果只能推荐一本,我推荐《创世纪》。在圣经这一U型结构中,《创世纪》是一切的开始,尤其是创世神话中如何创世、人类如何失去永生和其他美好特质等部分,更是集中体现了其文化内核。 在《创世纪》中,亚当【命名】一切牲畜、空中飞鸟、野地走兽,【支配】这一关系就建立;抽走亚当的肋骨造夏娃,此后男女就要通过婚姻【补全】自身;吃下知善恶树的果子,男女的【亲密关系】就被打破,互相掩藏自己;......诸如此类。 另外,有意思的是,人类(或神)失去永生或其他美好特质,在故事里总被塑造为女性的过错,如圣经中偷吃禁果后上帝问责,亚当推说“是夏娃引诱我”,希腊神话中无知地背负毁灭人类的使命的是潘多拉这一神造的美女,日本神话中伊邪那美和伊邪那歧的第一个孩子有缺陷,被认为“是伊邪那美先开口说话的缘故”。由此可见猎巫行动思想根源之深之广:指认独居的老妇人为女巫,虔诚的信徒就可以高高兴兴地拿走她的财产,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杀人”,就可以不仅合法还合乎道德地侵占他人的资源。
陀思妥耶夫斯基:“莎士比亚、席勒、歌德渗透到整个欧洲文学中,对欧洲的人类普遍发展做出众多贡献。” 毛姆:“我认为《威廉·麦斯特》是一部非常有趣且重要的作品。它是18世纪最后一本伤感主义的小说,也是19世纪的第一本浪漫主义小说,同时它还是如今大量涌现的自传性小说的先驱。......《威廉·麦斯特的学习时代》是诗化的,略显荒唐,虽然深沉却也无趣,作为读者,你大可跳过那些沉闷的部分。卡莱尔说,相比于过去六年他所读到的书,他从这本书中获得了如此多的教益。他很诚实地说道:‘歌德是一百年间最伟大的天才,也是三百年来最大的蠢货。’”
哈罗德·布鲁姆:“约六十年前,当我还是一个男孩,开始猛烈地阅读时,托马斯·曼的《魔山》广受欢迎,被认为是一部几乎足以跟乔伊斯的《尤利西斯》和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匹敌的现代小说。现在,我刚十五年来第一次重读了《魔山》(1924),又一次高兴地发现它的乐趣和力量未减。它绝不是某一特定时代的产物,而是一种一如既往地新鲜而尖锐的阅读经验,尽管这经验被时间微妙地改变。”
托尔斯泰:“契诃夫是一位无可比拟的艺术家……他的作品的优长是,它不仅能让每个俄罗斯人感到亲切,而且也能使任何一个人感到亲切……他是一个真诚的人,而这是个了不起的优点……借助这个真诚,他创造了新的,在我看来是对全世界都是全新的文学形式……我重复说一遍,契诃夫创造了新的形式,丢掉一切虚假的谦虚,我要说,就技术而言,他契诃夫高于我,他的作品可以反复重读……契诃夫的逝世是我们的一个重大损失......” 毛姆:“在如今最出名的评论家眼中,契诃夫在短篇小说家中的地位可谓无人能及。的确,其他人在契诃夫面前都得靠边站。......一个作家能否维持自己的地位,一般来说取决于能否始终保持自己的独特性。我以为,契诃夫比任何作家都更加深刻而有力地表现出了人与人的精神交流。相比之下,莫泊桑甚至给人一种肤浅和庸俗的感觉。莫泊桑止步于观察人们的肉体生活,契诃夫则专注于探索人们的精神生活。” 高尔基:“能够在陈腐的晦暗大海里揭示其悲剧性的幽默”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在19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的完全绝望的环境中,这些剧本里往往燃烧起愉快的幻想,令人鼓舞地预言了两三百年后以至千年以后的生活,为了这种生活我们现在应该忍受痛苦;还预言到会有新的发明,使人得以翱翔天空,会有第六感觉的发现。......你们可曾注意到,在上演契诃夫的剧本时,观众厅里时常发出笑声,而且是其他演出中所听不到的响亮而愉快的笑声。契诃夫如果写通俗笑剧,他准会把戏谑弄到笑死人的程度。......他的书信呢?当我读到这些信的时候,当然我并没有忽略掉那种伤感的情绪。不过在这种伤感的背景上,闪烁着机智的言辞、滑稽的比拟和引人发笑的描述,就像星星在夜间的地平线上快活地眨着眼睛一样。事情往往弄得像是一个天生不知忧愁的快活人和幽默家的傻话、说笑和恶作剧,这些东西曾经活在安托夏·契洪特的心里,后来又活在被病魔纠缠着的契诃夫的心里了。” 哈罗德·布鲁姆:“哪怕是契诃夫最早的短篇小说,也能做到形式上的精致和清醒的省思,这些特质使他成为描写没有活过的生命的不可或缺的艺术家,并使他对他之后的所有短篇小说家产生重大影响。我说所有,因为契诃夫作为一个讲故事者的形式创新虽然非常丰富,但其重要性仍不及他那莎士比亚式的内向,他给不管是较长或较短的故事注入的那种莎士比亚人物塑造的巨大新颖性,一种我在本书别处谈到《哈姆雷特》时所称的“置于前景”。在某种意义上,契诃夫甚至比屠格涅夫更具莎士比亚精神,因为屠格涅夫在其长篇小说中很注意营造他的人物早期生活的背景。”
哈罗德·布鲁姆:“‘如何读一部长篇小说’现在在我看来,意味着如何读普鲁斯特,他是经典长篇小说的最后璀璨。......他给予我们一部关于法国社会的迷宫般的追忆录,从十九世纪最后十年至一九二二年(普鲁斯特逝世之年)。小说的伟大主题,按英文字母次序列出来,包括唯美主义和美、妓院、死者(他们并吞生者)、服饰、德雷福斯事件(及其沉浸于反犹主义)、友谊、习惯、倒错(男同性恋和女同性恋)、嫉妒(尤其是!)、文学本身和叙述者逐渐演进为小说家、撒谎、记忆(其无时不有如同嫉妒)、施虐受虐狂、大海、睡眠,以及时间(其无所不在几乎如同嫉妒和记忆)。”
哈罗德·布鲁姆:“莫里哀是一位深刻的心理学家,然而他紧紧抱住喜剧,除了在他的《唐璜》中。”
哈罗德·布鲁姆:“易卜生(连同法国十七世纪喜剧大师莫里哀)是自莎士比亚以来最重要的欧洲戏剧家。......莎士比亚渗透易卜生,不管是在悲剧《布朗德》中,还是在英雄式喜剧《培尔·金特》中,还是在幻象式浪漫剧《咱们死人醒来的时候》中。海达·高布乐是莎士比亚的克娄巴特拉和埃古的出色混合,她的悲喜剧恰如其分地总结了十九世纪,那个世纪在她那自嘲的笑声中不安地死去,从而结束了沃尔特·佩特等批评家、阿尔杰农·史文朋等诗人以至伟大小说家亨利·詹姆斯的唯美历险。对于这些唯美主义者来说,人生与文学都是观念、感觉和意识的事情。所有这一切在海达·高布乐那里都变成毒液,她那歇斯底里的脾气预示着贯穿于后易卜生时代的二十世纪戏剧中男男女女恶化的情感。”
罗伯格里耶:“对他的解读通常认为他有一种超自然的或是宗教上的讯息——关于犹太人和上帝之间的关系。这是受了他的朋友也是首位传记作家麦克斯·布洛德的影响,我对此丝毫不感兴趣。我阅读卡夫卡时,把他当做对世界的启示,这甚至要比对《犹太法典》的另一种沉思来得更重要。” 格罗斯曼 :“......很难找到哪个作家没受过卡夫卡的影响,哪怕他的写作风格与卡夫卡并不相似。卡夫卡是你必经的一个文学阶段。我时常想象,卡夫卡是这样一种形象:他站在那儿,把双手放在窗上,窥看着生活。就好像他是从死亡的境地向外窥看一样,甚至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就是如此。这一点,我在其他作家那儿从未发现过。” 余华:“在那个不眠之夜,加西亚·马尔克斯和胡安·鲁尔福相遇了。这可能是文学里最为动人的相遇了。当然,还有让-保罗·萨特在巴黎的公园的椅子上读到了卡夫卡;博尔赫斯读到了奥斯卡·王尔德;阿尔贝·加缪读到了威廉·福克纳;波德莱尔读到了爱伦·坡;尤金·奥尼尔读到了斯特林堡;毛姆读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卡夫卡名字的古怪拼写曾经使让-保罗·萨特发出一阵讥笑,可是当他读完卡夫卡的作品以后,他就只能去讥笑自己了。”
哈罗德·布鲁姆:“赫尔曼·梅尔维尔的《白鲸》是我将在本章中分两组讨论的六部美国现代长篇小说的无可争辩的祖先。......如何读《白鲸》,是一桩庞大的事业,这也很相称,因为它是我们的民族史诗的少数真正竞争者之一。......威廉·福克纳曾表示,《白鲸》是他希望是他写的书;他最接近于这本书的小说,是《押沙龙,押沙龙!》。......《白鲸》是美国崇高性的小说范式,也是某种高度或深度成就的小说范式——不管是高度或深度,都是一种深刻。虽然梅尔维尔颇受惠于莎士比亚,但《白鲸》是一部极不寻常的原创性作品,同时也是我们民族的《约拿书》和《约伯记》。这两个《圣经》文本,梅尔维尔都明白援引过;梅普尔神甫用约拿作为文本,做过令人惊叹的布道,以实玛利则使用向约伯报告其家庭和世俗财富已毁灭的所有四名报信人所使用的公式来作为其“尾声”的题词:“唯有我一人逃脱,来给你报信。”
毛姆:“《呼啸山庄》这本书很奇特。它的内容看似混乱,却不失为一本好书。它丑恶,却给人以美的感受。它是一本让人生畏的、痛苦而充满激情的书。有人怀疑,这样一本书是不可能由一个牧师的女儿写出来的,因为她过的生活如隐士般单调,认识的人很少,可以说对世界一无所知。在我看来,这是无稽之谈。《呼啸山庄》具有一种强烈的浪漫主义倾向,这种浪漫主义不同于现实主义的耐心观察,而是放纵主观想象,沉湎于神秘而恐怖的激情和狂暴行为,时而兴高采烈,时而意气消沉。这是一种对现实的逃避。从艾米莉·勃朗特的性格,以及她那种强烈的、饱受压抑的感情来看,我们绝对有理由相信《呼啸山庄》是出自她的笔下。但是,从表面来看,这本书却更像是她那个无赖弟弟写的。确实也有不少人相信,这本书即使不是全部由她弟弟所写,至少有一部分是出自他之手。......我已经说了很多了。《呼啸山庄》并非拿来供人讨论的书,它是一本供人阅读的书。发现小说里面的错处很容易。它是很不完善的,但它有只有极少几个小说家才能给予读者的那种东西——力量。我不认为还有哪部小说能像《呼啸山庄》这样,将爱情的痛苦、迷恋和残酷如此执着地纠缠在一起,并通过这般惊人的力量描绘出来。它使我想起埃尔·格里科的一幅伟大的油画:乌云下是一片昏暗的荒芜原野,雷声隆隆,有行人拖着长长的影子在荒野里东倒西歪地跋涉,一种不属于尘世的气氛使画面变得恍惚,人们恍若窒息着。忽然,铅灰色的天空劈开一道闪电,是给画面增添神秘而令人恐惧的最后一笔。”
保罗·奥斯特:"在所有过去的作家里,他是我感觉最接近的一个,他最深刻地对我讲话。他的想象力中有某种东西,似与我的想象力形成共振,而我不断地回到他那儿,不断地从他那儿学习。他是一位不惧怕想法的作家,但他也是一位心理学大师、人类灵魂的深邃的解读者。他的小说是彻底革命性的,以前从未在美国看见过类似的东西。我知道海明威曾说,所有的美国文学都来自于《哈克·费恩》,但我不同意。美国文学开始于《红字》。"
哈罗德·布鲁姆:“虽然《劝导》是我最喜爱的小说,但是我已在我的《西方正典》中讨论过它,我在这里选择《爱玛》来谈,因为它是第二部我最喜爱的,然后才是《傲慢与偏见》和《曼斯菲尔德花园》。但我讨论《爱玛》时会直接提一提《傲慢与偏见》,因为爱玛·伍德豪斯和伊丽莎白·班内特之间的相似性和差异性对我们努力以这两部小说应得的方式阅读它们,是非常有用的。" 毛姆:“我无法断言简·奥斯汀最好的作品是哪一部,她所有的作品都是上乘的,每一部都吸引着一批忠实而狂热的崇拜者。在麦考莱眼中,《曼斯菲尔德庄园》是简最好的作品;另一批名气相若的批评家却认为,《爱玛》才是她的巅峰之作;据迪斯累利自己说,他读了十七遍《傲慢与偏见》;到如今,《劝导》却被很多人认为是她所有作品中最成熟的一部。在我看来,《傲慢与偏见》被多数普通读者当作简的代表作是很有道理的。......我认为,总体上来说,《傲慢与偏见》是她所有作品中最令人满意的一部。我不喜欢《爱玛》的女主人公的势利性格,面对社会地位比她低下的人,她总显得屈尊俯就,至于简·凡凡可斯和弗兰克·丘吉尔之间的风流韵事,也并不是多么有趣。在她的所有作品中,《爱玛》是唯一使我感到冗长的作品。埃德蒙和范妮,《曼斯菲尔德庄园》中的男女主人公,都是惹人厌恶的道学家,而生气勃勃、不拘小节的亨利和玛丽·克劳福德,却赢得了我十分的同情。《劝导》这部小说拥有一种罕见的魅力,如果没有柯伯在兰姆雷吉斯的那件事,我认为它堪称完美。” 福斯特:“我从简·奥斯汀和普鲁斯特那儿受教最多。” 特雷弗 :“当代作品我读得不多。我读之又读的是狄更斯、乔治·艾略特,还有简·奥斯汀。”
陀思妥耶夫斯:“《伊利亚特》这篇史诗是那么雄浑有力,那么充满生机,充满人民生活的那么崇高的因素,以至流传万世,并将永远以其所包含的‘永恒和谐’的理想影响人们的心灵。” 余华:“如果想在阅读中获得更多的声响,那么荷马史诗比《神曲》更容易使我们满足。当‘人丁之多就像春天的树叶和鲜花’的阿开亚人铺开他们的军队时,又像‘不同部族的苍蝇,成群结队地飞旋在羊圈周围’。在《伊利亚特》里,仅仅为了表明统率船队的首领和海船的数目,荷马就动用了三百多行诗句。犹如一场席卷而来的风暴,荷马史诗铺天盖地般的风格几乎容纳了世上所能发出的所有声响,然而在众声喧哗的场景后面,叙述却是在宁静地展开。当这些渴望流血牺牲的希腊人的祖先来到道路上时,荷马的诗句如同巴赫的旋律一样优美、清晰和通俗。”
贝娄:“描写现代混乱的杰作当属乔伊斯的《尤利西斯》,在这部作品中,精神已经不堪抵御经验。纷至沓来、形形色色的经验,无论其快乐还是恐怖,所有这一切都像大海穿过一块海绵般涌进布鲁姆的头脑。海绵是阻挡不住的,它得接纳海水携带的任何东西,记录下从中通过的每一条微生物。” 海明威:“你同你这行当的人在一起,通常会谈论其他作家的作品。那些越少谈论自己写了什么的作家,写得就越好。乔伊斯是一个很伟大的作家,他只跟笨蛋解释自己干了什么。他所尊重的那些作家,应该读了他的作品就知道他在干什么。” 福克纳:“那个时代有两位大作家,就是托马斯·曼和乔伊斯。看乔伊斯的《尤利西斯》,应当像识字不多的浸礼会传教士看《旧约》一样:要心怀一片至诚。” 格罗斯曼:“我刚开始写作时,人们告诉我说,我受了乔伊斯的影响。我羞于承认:当时我也没读过乔伊斯。不过当然,哪怕我没读过他的作品,我也无疑受了他的影响。你总会受到乔伊斯、舒尔茨和卡夫卡的影响,就像你会受到氧和碳的影响一样。”
哈罗德·布鲁姆:“司汤达与巴尔扎克和福楼拜一起,形成法国重要长篇小说家的三位一体,然后法国长篇小说在普鲁斯特那里达到高峰。......巴尔扎克在1840年评论《修道院》时向司汤达敬礼,既因为该小说超越一般的现实主义,也因为司汤达只描写那些具有非凡气质的人物。这听起来有点像巴尔扎克自己的实践,但同样的称赞确实都适合这两位小说家,尽管他们很不同。阅读司汤达(或巴尔扎克),是扩大读者的现实,而又不必——就司汤达的作品而言——屈从于任何幻想。” 罗伯格里耶:“......司汤达书中的有些段落十分重要,比如《帕尔马修道院》的整个第一部分,还有滑铁卢战役。法布利斯离乡背井,毫不知情便加入了拿破仑军队。那时,整个世界都开始为之颤抖了。他的外国口音给他轻易地烙上了间谍的烙印。他锒铛入狱之后成功逃跑,买了匹马,投入到他还不了解的战斗中去,然后用尽下半生思考他究竟是否真的参加过战争。太棒了!完全令人捉摸不透。他也不知道这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抑或只是个梦。含糊不清。......说到流行问题,在学者圈中,福楼拜现在很时髦,可三十年前,我开始谈论他的时候,司汤达才是那个当红作家。那时候,新浪潮电影把司汤达奉为导师,而学界人士则更偏好巴尔扎克。现今轮到了福楼拜,我觉得不错,因为他证明了我的观点的成功。”
哈罗德·布鲁姆:“海明威最好的短篇小说甚至超越《太阳照样升起》,后者现在看来似乎是他唯一不受某个特定时代局限的长篇小说。美国现代诗人中最强大的华莱士·史蒂文斯,曾经把海明威称为“最重要的在世诗人,就非凡的现实这一题材而言”。......这个高度赞扬,是海明威在短篇小说方面的不朽成就应得的,它们由约十五篇杰作构成,这些杰作容易戏仿(常常被海明威自己戏仿)但难以忘怀。......弗兰克·奥康纳极不喜欢海明威,其程度如同他极喜欢契诃夫。他在《孤独的声音》中说,海明威的短篇小说‘示范了一种到处寻找题材的技巧’,因而沦为‘小艺术’。” 余华:“几乎所有的作家都面临这样的困难,就是将前面的叙述如何继续下去。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海明威,他说他总是在知道下面该怎么写的时候停笔,所以第二天他继续写作时就不会遇上麻烦了。另一位作家加西亚·马尔克斯站出来证明了海明威的话,他说他自从使用海明威的写作经验后,再也不怕坐到桌前继续前一天的写作了。海明威和马尔克斯说这样的话时,都显得轻松愉快,因为那个时候他们都没有在写作,他们正和记者坐在一起信口开河,而且他们谈论的都是已经完成了的长篇小说,他们已经克服了那几部长篇小说写作中的所有困难,于是他们也就好了伤疤忘了疼痛。”(噗) 海明威:“斯泰因小姐关于她对我的影响有许多相当不靠谱的絮叨,她有必要这么做,因为她从一本叫《太阳照常升起》的书里学到了写对话。我很喜欢她,我觉得她学会了怎么写对话实在了不起。对我来说,向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学习并不是新鲜事,但我没想到我对她有这么强的影响。其实她在其他方面已经写得很好了。"(噗)
1949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获奖原因为“因为他对当代美国小说做出了强有力的和艺术上无与伦比的贡献”。 哈罗德·布鲁姆:“二十世纪美国长篇小说最出色的开篇,属于威廉·福克纳的《我弥留之际》。......激进的原创性是福克纳《我弥留之际》的特征。我认为这部小说是他的杰作,甚至超过《八月之光》、《圣殿》、《喧哗与骚动》和《押沙龙,押沙龙!》。......在莎士比亚和塞万提斯之后,真正的原创性总是很难达到的,对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的美国文学而言更是难上加难。关于二十一世纪,我不是在作什么预言,但鉴于美国已经是西方高级文化的黄昏之地,因此某种迟来的感觉将是很难避免的。” 福克纳:“《喧哗与骚动》我先后写了五遍,总想把这个故事说个清楚,把我心底里的构思摆脱掉,要不摆脱掉的话我的苦恼就不会有个完。这场悲剧的主人公凯蒂母女俩,是两个迷途彷徨的妇女。迪尔西是我自己最喜爱的人物之一,因为她勇敢、大胆、豪爽、温厚、诚实。她比我自己可要勇敢得多,诚实得多,也豪爽得多。”
哈罗德·布鲁姆:“她可能是自海明威以来美国作家中最富原创性的讲故事者。她的感受力是南方哥特风格与严峻罗马天主教的非凡混合。奥康纳是一位如此猛烈的道德主义者,以致读者需要为她的倾向性捏一把汗;她想以暴力震撼我们,使我们觉得需要传统信仰,但她施加给我们的设计实在太明显了。作为讲故事者,奥康纳非常敏锐,然而我觉得她最好的故事还要敏锐得多,并且不强加给我们道德教训,除了一种觉醒的道德想象力。......阅读弗兰纳里·奥康纳的短篇小说和《暴力者夺走它》,我简直激动得近于恐惧,与我读福克纳和韦斯特最伟大的作品和科马克·麦卡锡的《血色子午线》时一样——要是奥康纳活到有机会读《血色子午线》,她肯定也会大为激赏。......然而,她的热忱与驱动力,她那喜剧精神喷发的推进式精力,却是令人欲罢不能的。”
博尔赫斯:“我认为马克·吐温是真正伟大的作家之一,但我猜他自己对这一事实几乎全无感觉。也许,为了写出真正伟大的作品,你必须对这样的事实不以为意。" 多克托罗 :“现代主义让我们认为写作是一种终极个人主义,但事实上每个作家都为某个群体说话。举个例子,如果你读马克·吐温,就知道在那声音背后是整个民族。”
契诃夫的长篇小说《一千零一种激情,或恐怖之夜》于1883年收入契诃夫的小说集,从小说集留存的校样中可以看出契诃夫对小说的开端有过改动,他把两个副题改为一个新副题:“对维克多·雨果的胆怯的模仿”,删掉第一句话中“一百四十六名神圣殉教徒”等字。 果戈里在《致普希金》的书信中写道,“英国拜伦,法国维克多·雨果、杜康日等人以其无限广阔的恢宏,对客观生活的任何表现,再现它不可分割而又个性化的种种现象的新世界。” 陀思妥耶夫斯基为雨果《巴黎圣母院》译文作的前言中道,“不久前,在他的小说‘Notre Dame de Paris’问世三十多年后,出版了‘Les Misérables’。在这部长篇小说中,这位伟大的诗人兼公民展现出如此巨大的才华,用如此完美的艺术表现了自己诗思的基本内涵,使得作品传遍了世界,人人传阅。小说那摄魂夺魄的影响,是充分而普遍的。人们早就想到,维克多·雨果的思想,不是我们在前面引述的那个笨拙可笑的公式所能概括的。......维克多·雨果无疑是19世纪出现在法国的最杰出的天才。他的思想广泛传播,甚至现代法国小说的形式几乎全都属他一人。甚至他的重大缺点,都几乎重现于所有后来的法国小说家的创作中。”(陀对雨果的溢美还有不少,如“在维克多·雨果的作品中有无数惊人的艺术性错误,但他笔下的无错误东西却堪与莎士比亚媲美。”甚至为了 雨果逝世,上议院与众议院获悉,立即休会,宣布全国性的哀悼。两院一致通过政府的提案,决定为雨果举行隆重的国葬。安德烈·莫洛亚指出:“一个国家把以往只保留给帝王与统帅的荣誉,给予一位诗人,这在人类历史上还是第一次。”另外,巴尔扎克、莫泊桑等人的文集的时候,雨果也被cue过,因为这和国葬一样,只证明其国民性,不直接支持对其的文学评价,因而不作展开。
哈罗德·布鲁姆:“同样地,他们也不可能在健在的女小说家中发现任何足以跟奥斯汀或乔治·艾略特相比的天才。也许是历史捉弄人,但我们也没有一个足以跟埃米莉·狄金森和伊丽莎白·毕晓普匹比的健在女诗人。意识形态的啦啦队式欢呼喝彩不见得就能催生伟大甚至优秀的读者和作家;似乎反而使他们变成畸形。......从屠格涅夫一直到尤多拉·韦尔蒂和之后,短篇小说作家都避免作出道德判断。乔治·艾略特是最出色的长篇小说家之一,而《米德尔马契》(她的杰作)则充满了迷人的道德判断。”(另提,乔治·艾略特在《米德尔马契》中用过这样的隐喻:社会是一张网,谁都无法抽开其中一根线绳而不触动到所有其他的编结线。) 大卫·米切尔:“一年后,我找到一份在西西里岛卡塔尼亚市教英语的工作。那是我第一次尝到独居异国的滋味,第一次尝到探索别人的城市走到脚疼的滋味,陌生人纷纷回家吃饭去了。那年,我写完了论文,读了很多天赋过人的十九世纪巨匠——狄更斯、托尔斯泰、乔治·艾略特的作品。”
贝娄:“我喜欢海明威、福克纳和菲茨杰拉德。在我看来,海明威作为艺术家,发展出一种很有意义的个人风格,一种重要的生活方式。他是那些怀旧的老派绅士依然觉得留恋的人物。我并不认为海明威是个伟大的小说家。我更喜欢菲茨杰拉德,但我常常感觉菲茨杰拉德分不清纯真和趋炎附势。我想到《了不起的盖茨比》。” 田纳西·威廉斯:“作为一个非同性恋的男性,海明威对于同性恋有着深厚的兴趣和理解力。我认为海明威和菲茨杰拉德都有点内在的同性恋特质。我在重写《避暑酒店服装》的时候,着力写到了这一点。......在普林斯顿的三角俱乐部中,菲茨杰拉德扮演的是女主角,他有一张扮女装的照片,比女人还像女人。菲茨杰拉德除了他妻子之外没有跟任何人有过恋情。最终有个希拉·格雷厄姆,但他有没有跟她睡过呢?我很怀疑。总之,我认为作家的性倾向没有那么重要。对他的写作没有影响,我可以这么说。这对于他们描写任何一种性别的能力几乎没有任何影响。我既能写男人,也能写女人,不论我写的是男是女,我都可以将自己投身其中。”(我感觉有必要特意把菲茨杰拉德提出来讲,但翻开onenote只发现了这些材料......)
毛姆:“居斯塔夫·福楼拜是一个极不寻常的人,一个被法国人视为天才的人。......毫无疑问的是,福楼拜走出了典型的现实主义风格小说的路子,并以之直接或间接地影响了之后的所有小说家。如托马斯·曼的《布登勃洛克一家》、阿诺德·贝涅特的《老妇人的故事》以及西奥多·德莱塞的《嘉莉妹妹》,都是循着福楼拜开辟的这个路子写的。福楼拜勤奋地乃至狂热地投身于文学创作中,恐怕再也找不出像他这样的作家了。像大多数作家一样,福楼拜视文学为头等重要的事,并认为它具有更丰富的意义——修身养性、充实阅历。在他看来,生命的目的与其说是活着,毋宁说是写作。为此,即使是牺牲丰富、多样的生活也在所不惜。相比起来,那些把自己关在小屋里侍奉上帝的修道士也未必就更加虔诚。 ......《包法利夫人》就表现出了极其真实的效果。之所以如此,我想不仅是因为他笔下的人物极其逼真,同时也因为福楼拜凭着异常敏锐的观察力,准确地运用每一个必要的细节,使其完美体现出他的基本意图。这部小说的结构也是一个亮点。小说的主角是爱玛·包法利,但小说以其丈夫包法利的早年生活和第一次婚姻作为开端,又以他的精神崩溃和死亡作为结尾。有些批评家对此颇为诟病,我却不这么认为,其实福楼拜应该是故意设计把爱玛的故事包裹在她丈夫的故事里,就如同把一幅画嵌在画框里一样。我深信,他一定感觉到这样做不仅能使小说圆满,同时也能给予作品艺术上的完整性。如果这真出于他的精心设计的话,那么,若非小说结束得匆忙和武断,这一设计意图恐怕会更为明显。 小说中有一个点,迄今还没有批评家注意到。所以现在我想提醒你,因为这是体现福楼拜写作技巧的一个绝佳例证。那是在爱玛结婚后的前几个月,当时她居住在一个叫道特的村子里,她极其讨厌那里,但为了小说的平衡性着想,福楼拜不得不拿出与其他部分相当的篇幅来细致描写她在那里的生活。这种描写按说是很难的,因为既要一直描写令主人公厌烦的事情,又要保证情节不会真的让读者觉得厌烦。而福楼拜显然成功做到了这一点,当你阅读那一长段描述时,竟完全没有沉闷的感觉,反而会兴致盎然。我很好奇他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于是试着把那一长段描写重读了一遍。然后我发现,福楼拜描写的一连串异常琐碎的事情中,每一件都是新鲜的,没有一件是重复的,你不感到厌倦是因为读到的描写始终是新鲜的;同时,每件事情又的确是那样琐碎平淡,毫无激动人心的东西,那么从这里你就会确实而直观地,甚至震惊地体验到爱玛心中的厌烦情绪。”
戈迪默:“我想到拉丁美洲的国家,他们确实似乎遭受了各种各样的压迫,经过了很长时间,才成为正常的国家。但是,请注意,那里的作家却写的都是同一件事……他们对主题的执着和非洲作家一样。拉美最杰出作家的主题都是关于腐败的独裁者。但是,不管怎样,即使主题都差不多,我还是认为,那些是当今世界上最激动人心的小说。......当然是加西亚·马尔克斯,更不用说博尔赫斯啦。博尔赫斯可是弗朗茨·卡夫卡唯一在世的传人。阿莱霍·卡彭铁尔也非常棒。” 拉费里埃:“是的,比写作更重要的是帮助另一个作家出名。不是什么慈善或基督教。当我写到我喜欢的人,然后有人说,嘿,我不知道那个作家,但我现在很高兴认识他们——在那一刻,我觉得仿佛是我写了那个作家的书。是我写的!对我来说,让一位伟大的作家更出名是成为伟大作家的一种方式。......我也爱博尔赫斯,他让我知道了这么多的作家——不仅是法国作家,还有洛克、康德、叔本华,还有无数其他作家。博尔赫斯过去常说,独创性是一种现代迷信。我们不该费力创新,而应该努力弄清楚,已经存在着什么。” 余华:“据我所知,鲁迅和博尔赫斯是我们文学里思维清晰和思维敏捷的象征,前者犹如山脉隆出地表,后者则像是河流陷入了进去,这两个人都指出了思维的一目了然,同时也展示了思维存在的两种不同方式。一个是文学:里令人战栗的白昼,另一个是文学里使人不安的夜晚;前者是战士,后者是梦想家。”
哈罗德·布鲁姆:“他的著作中,我最喜欢的(实际上也是世界各地人们最喜欢的)是《看不见的城市》,这本书在一九七四年由威廉·韦弗出色地译成英文。如果对卡尔维诺的发明作一次恰如其分的描述,将可以向其他人证明如何及为什么应一读再读《看不见的城市》。 卡尔维诺的《看不见的城市》分成十一组,它们是分散的而不是绑在一起的:城市与——记忆、欲望、符号、眼睛、死者、天空——和轻盈的城市、贸易的城市、连绵的城市、隐蔽的城市。虽然要读者把这些城市都记在脑中,可能会晕眩,但我们却也不应说这些城市实际上都是同一个地方。由于它们都是用女人的名字命名的,这便等于说所有女人都是同一个女人——这看法是西班牙哲学家兼小说家米格尔·德·乌纳穆诺的信条,但不是卡尔维诺的观点。听马可·波罗讲故事的忽必烈汗,肯定会同意卡尔维诺和马可·波罗而不是同意乌纳穆诺。因为年迈而厌烦权力的忽必烈,在马可·波罗幻想的城市中找到一个模式,这个模式在他的帝国化为尘埃之后仍将永存。 ......卡尔维诺的建议再次告诉我们如何读和为什么读:在你的生命中保持警惕,了解和认识善的可能性,帮助它忍耐,给它空间。”(有个网站叫卡尔维诺中文站,感谢)
赫胥黎:“我时常重读他的一些作品。他太厉害了!特别是短篇小说。前两天我还读了几段《恋爱中的女人》,仍旧非常喜欢。劳伦斯笔下的大自然异常真实,栩栩如生地真实,叫人惊叹不已。可是,有时候你会不太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比方说,在《羽蛇》中,前一页他还在称颂墨西哥印第安人沉郁的血腥生活,下一页却像吉卜林时代的英国上校似的谴责起了懒惰的土著。这本书充满了矛盾。......他让我有点不安。你也知道,他相当令人不安。对于一名接受传统教育的中产阶级子弟来说,他不是个容易理解的人。但后来跟他熟了以后,我就喜欢上了他。” 贝娄:“其实我对劳伦斯的性理论不是很当回事。我严肃看待的是他的艺术,不是教条。但他反复告诫我们不要相信艺术家。他说要相信作品本身。所以,写《羽蛇》的劳伦斯对我没有多大意义,对写了《误入歧途的女人》的劳伦斯我却钦佩备至。” 另,D·H·劳伦斯还是位诗人。
美国作家本杰明·莫泽认为阿西斯是巴西历史上最伟大的作家,美国作家苏珊·桑塔格将阿西斯称作“拉丁美洲史上最伟大的作家”,哈罗德·布鲁姆甚至将他誉为“有史以来黑人文学的顶峰”。
毛姆:“《卡拉马佐夫兄弟》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仅有的一部由一些断片组成的长篇小说。......然而,陀思妥耶夫斯基未能写完小说便去世了。即使是一些断片,《卡拉马佐夫兄弟》仍是一部前所未有的旷世之作,立于为数不多的杰出小说之巅,伟大如《白鲸》《呼啸山庄》这样的作品也无法与之媲美。书中的内容极其丰富,在这里,我粗略地谈论它其实并不公平。为了构思这本小说,陀思妥耶夫斯基花了很长的时间,饱受痛苦。《卡拉马佐夫兄弟》是他小说创作生涯中写得最痛苦的一部小说,这种痛苦远远超过贫困生活带来的痛苦。他把自己全部的疑惑和苦闷倾注在这部小说中,热切地寻找人类被上帝抛弃的原因,同时一心想求得生活的真谛。即便这样,我还是奉劝读者们,不要期待这本小说会给出你答案,一个作家没有这样的权利和义务。这也并不是一部写实的小说,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观察才能并不出众,他也没有生动地再现事物的天赋。你不能拿日常生活中的一般尺度来衡量这部小说中的人物行为,他们的行为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他们的动机也根本不合逻辑。与简·奥斯汀以及福楼拜笔下的那些人物截然不同,《卡拉马佐夫兄弟》中的人物是激情、欲望、淫荡和邪恶的集中表现,他们既不是现实生活的写照,也不是作家精雕细琢地以求比实际的人物更有意义的典型,而是作家痛苦而扭曲的病态心理的自然流露。他们不够生动,不够真实,但每一个形象都带着生命的节奏在尽情地狂舞。” 维勒贝克 :“......比如,《卡拉马佐夫兄弟》的最后几页:我不仅一读就会哭,我简直是一想起来就会哭。那是文学里我最敬佩的部分,即文学所具有的让你流泪的力量。有两个成就是我真正珍惜的。‘我流泪了。’以及‘我一个晚上读完了。我停不下来。’”
亨利·米勒:“刘易斯·卡罗尔是我喜爱的作家。只要能写出他那样的书来,取走我的右臂作为交换都是可以的。哪怕只是稍微向他靠拢一些,我都肯拿这只写字的手来换。等把手头这个计划写完,如果还继续写的话,我会很乐意写点完全的、纯粹的废话。”
毛姆:“在所有为世界精神财富添砖加瓦的伟大小说家中,我以为其中最伟大的一个就是巴尔扎克了,他毫无疑问是个天才。有的作家是以那么一两本书成名的,可能是由于他们的某几部作品表现出其具有恒久的价值,也可能是因为作者的某种基于独特经历或乖张性格的灵感,恰好在他的某几部书中表现了出来。然而他们很快便才思枯竭了,之后纵然又写出了作品,大多也不过是重复罢了。著述丰硕是作为伟大作家的一个十分重要的特点,巴尔扎克便是如此,他的作品可以说多得惊人。他的这些作品整整贯穿了一个时代的生活,而他在作品中所展示的领域则如同他的祖国一样广阔。他在人性知识上造诣极深,仅有少数几个方面可能稍有不足,比如在贵族社会、城市工人和农民等方面,他的了解就比不上对医生、律师、职员、记者、店主和乡村牧师等中产阶级那样熟稔。和所有小说家一样,他在表现罪恶上强于表现德行。他既有精准而细腻的观察力,亦具备非比寻常的创造力,仅看他所创造出的人物数量就足够让人叹为观止了。”
哈罗德·布鲁姆:“狄更斯不是一位莎士比亚式的小说家;他与本·琼森的幽默喜剧有着更深的契合。莎士比亚式的小说家——简·奥斯汀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歌德和司汤达、菲利普·罗斯和科马克·麦卡锡(还有很多其他人)花很多心血去刻画人物的转变,但皮普在没有发展的情况下变暗。然而,狄更斯在《远大前程》中操纵《哈姆雷特》:戏仿它,然后把复仇反转过来,变成了皮普的全面宽恕。马格维奇——皮普的替身父亲,实际上也是埃斯特拉的前身——以哈姆雷特的父亲的“鬼魂”的方式回来,然而并没有把皮普变成哈姆雷特。......如何读《远大前程》?带着我们自己的恐惧、希望和感情中最深刻的元素来读:以仿佛我们还可以是一个孩子那样的心态来读。狄更斯邀请你这样做,而且使你可以这样做;这也许是他最伟大的才能。《远大前程》并不像莎士比亚和塞万提斯那样把我们带入崇高,而是要我们重回我们的本源,尽管这些本源也许是痛苦和愧疚的。我们有着孩子似的对爱的需要,对拾回自我的需要,而这部小说在这方面的吸引力几乎是难以抗拒的。因此,“为什么”读它便不言而喻:又回到家里,治疗我们的痛苦。”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一封回信中写道:“......让您的女儿一部不漏地读完狄更斯的作品吧,让她了解以前几个世纪的文学(《堂吉诃德》,甚至还有《吉尔·布拉斯》),最好从诗歌开始。她应该把普希金的全部作品——诗歌和散文——都读完,果戈理的作品也要读。屠格涅夫、冈察洛夫的作品也可以读,如果您愿意的话。至于我的作品,我不认为全都适宜于她。......列夫·托尔斯泰的书应该全都读完。莎士比亚、席勒、歌德的著作都有俄译本,很好的译本。好啦,这些书暂时就够她读了。您自己可以掌握,往后随着岁月的推移还可以增加某些书籍。报纸上的文学作品应尽可能排除,至少是现在不要读。”
哈罗德·布鲁姆:“《一位女士的画像》是亨利·詹姆斯所有小说中我最喜爱的,最初出版于一八八〇年至一八八一年。......詹姆斯初次描绘伊莎贝尔·阿切尔的画像时,是三十七岁,当他修改它时,他已经六十五岁了。两个版本描绘的,几乎是两个伊莎贝尔·阿切尔,因此读者最好是小心选择一个版本,后一个版本更可取。没有任何长篇小说家具备詹姆斯那样广阔的意识,就连塞万提斯或奥斯汀或普鲁斯特也不具备。......为什么读《一位女士的画像》?我们应为了很多目的而读它,以及为了获得丰饶的裨益,但培养个性意识无疑是深入阅读的一个主要目的和一个重大裨益。兴味和洞见是孤独读者的意识的属性,而这些属性最能够通过阅读来加强。社会信息,不管是过去的还是当代的,在我看来似乎只是阅读的边际利益,而政治觉悟则是摊得更薄的股息。”
“莎士比亚不在但丁之上,莫里哀也不在阿里斯多芬之上,卡尔德龙不在欧里庇得斯之上,《神曲》不在《创世记》之上,《西班牙民歌总集》不在《奥德赛》之上,西里尤斯不在阿克菊留斯之上。崇高的东西,都是平等的。 人类的灵智,是最大的无限。一切杰作都不停地在其中孕育并且永存。决不会有这一个杰作压迫那一个杰作;也不会有任何撞碰,即使也有拥塞的情形,但也只是表面的,而且很快就过去了。无穷无尽的活动空间可以容纳各种各样的创造。”
罗伯格里耶就表示对托尔斯泰不感兴趣,反感作家传递世界观,尤其是《安娜·卡列妮娜》;表示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中的讯息对他而言是寄生物,《罪与罚》中关于内疚和道德责任之类的内容简直无趣透顶。 纳博科夫说有些作家对他而言不存在,福克纳是其中之一,还有阿尔贝·加缪和D.H.劳伦斯;表示讨厌乔伊斯的《芬尼根守灵》,华丽的词汇组织如癌细胞般生长,饶是如此,却也不能拯救那个快活得可怕的民间传说,还有那个简单的、太简单的寓言。 毛姆说他读过乔治·艾略特的《亚当·比德》,但不能摸着胸口说在阅读的过程中是享受的,他读完这部作品是出于责任感,当他读完最后一页的时候,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马里亚斯说像卡夫卡那样的作家太封闭了,乔伊斯的短篇精彩但长篇造作。 斯泰伦说福克纳给读者提供的教益不多,他欣赏福克纳的复杂性,但不赞成他的晦涩,对乔伊斯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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