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学校往事：受罚、溺水、霸凌和灵异事件

NYB冬冬

最近回村探亲，路过小时候的学校。校园早已空无一人，房屋破烂，墙壁裂缝，院子里野草丛生，枯枝败叶堆积如山。如此破败景象，令人十分伤感。驻足凝视半晌，儿时情景历历在目。

一、课堂受罚

在刘老师的算术课上，我在下面和同桌说悄悄话，俗称“咬耳朵”。对此，刘老师动用了轻武器——粉笔头。只见刘老师“叭”的一声，掰断一截粉笔，抬手把粉笔头向我投射过来。不偏不倚，正中我脑门。我一个激灵，反应过来，马上正襟危坐，开始听课。
假意听讲没超过十分钟，多动的我又坐不住了，偷偷地开始叠纸飞机。刘老师明察秋毫，这次直接拿起重武器——黑板擦，向我掷来，这次直接命中我的肩膀。
又一次，刘老师叫我上台来在黑板上演算一道算术题，是两位数的乘法。我颤抖着勉强写了个竖算式，就再也写不下去了。刘老师大怒，这次动用了核武器——教鞭棍，一根大人拇指粗的柽柳木棒，重重地砸在手掌上，三天后，我的手掌还有点肿。
对于刘老师的惩罚，现在想起来，一点都不疼。如今，刘老师早已作古，但我很怀念他。

二、放学拔草

校园西南边的那间房子是我初中时的教室，是那么的低矮窄小，但那时候在我的眼里是那么的宽敞明亮。看到了这间教室，就想起了好朋友强，还有我们的郭老师。
我们农村的孩子生活简单又原始，玩的东西就是石子、杏核、小虫子。一次，下课后，强从兜里掏出来一条小小的蛇，约十几厘米长，比油笔芯略粗一点，颜色是草绿色的。小蛇在他掌心里慢慢地蜿蜒爬行着，我有点害怕，但他的表情挺得意。这事就是发生在这间教室里。
强和我在各自的家中都喂有兔子。我喂了两只小兔子，雪白雪白的，没有一根杂毛，红红的眼睛，长长的耳朵，样子挺惹人喜爱。每天下午放学后，我和强一起去给兔子拔草。小兔子爱吃青蒿、败酱草、蒲公英。我俩就经常到村外的山坡上寻找。
一天，我俩各拔了半蛇皮袋鲜草，返回时，天色已近黄昏。俗话说：狼昏黄，贼半夜。我们走到半山腰，突然远处另一山包上有人对这边大喊：“孩子们，快跑，有狼！”我回头一看，不远处有一只灰色的像狗一样的动物。见此，哪还敢细看细想，跑呗！我和强扔了口袋，像兔子一样疾速向山下飞奔而去……
原来是学校的郭老师正在山坡上的地里干完活，准备下山回家，突然看到这面山上有一只大灰狼，她不顾自己的安危，用喊声提醒我们快跑。

三、溺水事故

夏天的时候，我们经常利用课外时间在大河（黄河）边玩水或者小河里游泳。我们的学校距离大河约有一百米远，玩水挺方便。
一天，有一位七年级的学生去大河里游泳。由于水性好，他从大河这边，很轻松地游到对岸那边。没想到，往回游的时候发生了溺水，结果人没了。
他是单亲家庭的独子，很机灵的孩子，才十四岁，就这么没了。这事给他家人带来了巨大的悲痛，大人精神都崩溃了。
村人也觉得很可惜，都叹息说：“麻绳专挑细处断！”老师和家长也借此事件教训我们：河里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从此，为了保证学生安全，防止溺水事故再次发生，学校每天派老师们轮流到河边巡查，禁止学生们在无家长陪同情况下在河边逗留。

四、校园霸凌

五年级的时候，我和莲是同桌。虽然共用一张桌子，但我俩是有分界线的，就是在桌子中间拿小刀划了一条深深的印子。我不越过界线去，她也不准越过来。如果她不注意胳膊肘越过界线，我毫不客气，一把就推回去。时间长了，我俩互相警惕，边界上一直平安无事。
为了打击她的傲气，我又心生一计。一天，我在桌子搁抽屉那个位置放了一本小人书，书名是《连心锁》。放书的位置和角度我记得清清楚楚，就等她中计动我的书，我再跟她理论。
莲来到座位上，发现有这么好的小人书，拿起来就看，被我逮了个正着。私自动我的小人书，书我不要了，赔我18元！小人书的定价才8毛钱，让人家赔这么多，其实是我虚张声势，顺口说的。
这事惊动了她家长，家长告到了校长那里。校长很生气，拽着我的耳朵，把我提溜到了教室外面，我随着提耳朵的手转圈跑，校长伸脚在我屁股上踢、踢、踢……
这事过去三十多年了，我一直没有再见过莲，现在还怪想念她的。其实我们是同宗同学同桌，想我当时的所作所为，也算得上是小朋友中的坏人，我挺对不起她的。校长那样惩罚我，一点也不亏，我一点也不记恨他，是他解决了我和莲的矛盾。

五、灵异事件

我们班的教室与邻居家房子是一体的，只是房子里面有墙壁隔开，但他家的房门开在校园外面的路上。邻居老人因年老去世了，阴阳先生看后掐算说，某日某时老人的魂魄要离去，而且是从屋子的烟筒上出去，到时家人和周围的人必须回避，否则大不吉利。
那天我们正在上课，忽然听到“轰隆”一声，原来是邻居家的烟筒自己倒塌了。这一幕，我们教室对面四年级的同学看得清清楚楚。因为四年级那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我们这边房子的屋脊和烟筒。学生们说，随着烟筒倒塌，有一股青烟冒出来飘走了。
如今，邻居的房子和我们的教室还在，只是荒废了。

六、学习英语

六年级的时候，我们开始学习英语了。我们的英语老师是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他穿着整洁，一脸严肃的表情，大家都叫他赵老师。赵老师对我们非常严厉，而且学英语没意思，于是大家对他的课不感兴趣，有时在课堂上还瞎起哄。
只听，他在讲台上面读：Happy New Year to you!这个句子被我们篡改后读作：牛皮鞋（方音：hai）也涂油！赵老师听了很生气，但也很无奈。
我看得出来，赵老师对我们几个最淘气的孩子，非常不满意，什么时候见到，都是阴沉着脸。
多年后的今天，我再见到赵老师，很恭敬地上前打招呼，赵老师总是很亲切，也很高兴，还逢人便说我是他的学生……
山村的学校，像一位无私的母亲，孩子们在她的培养下一个个在长大，她在岁月的磨砺下一天天在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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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山野村夫，60后，喜欢说村里的事，一辈子走不出村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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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学院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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