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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有三分之一时间是在睡眠中度过。梦是沉沉黑夜中唯一的亮色。正如有的人声称从来不做梦,而有的人却记得每晚的梦一样,有些人很少记得自己梦境中出现过五彩颜色,有些人却总能在梦里看到缤纷色彩。这是为什么?难道视觉正常的人做梦时会暂时成为色盲吗?记梦的作家都把梦写得五颜六色。《1984》中的主人公温斯顿能梦见充满夏日色彩的“黄金乡”;唐代淳于棼做梦到大槐安国享受富贵荣华,这南柯一梦若是了无生色,恐怕无法流传至今;贾宝玉在神游太虚幻境时,也曾见“靥笑春桃”、“满额鹅黄”,倘若曹雪芹只做黑白梦,怎写得如此锦绣篇章?
但在现实中,确有相当部分的人做得是单调的黑白梦。1942年米德尔顿(Middleton)对大学生的一项调查发现,51%的男生所做的梦从来没有色彩,而这种情况在女生中只占31%。到了1962年,情况好一些,卡恩(Kahn)将接受测试者从快速眼动睡眠中唤醒,并马上问起他们的梦,有70%的人说自己的梦有色彩,另有13%报告说梦境中出现了模糊的颜色。
有不少研究者尝试从各个角度解释这一现象,但是有一位科学家剑走偏锋,注意到这两个实验的年代正是电影从黑白向彩色过渡的时期,于是他提出了这样的主张:
梦的色彩始于彩色电影?
2003年加利福尼亚大学教授埃里克·斯伟茨格贝尔(Schwitzgebel)发现,20世纪40年代是黑白影视的黄金年代,而当时的一项调查表明,大多数人说他们的梦从未或很少有颜色。在那段时期前后,有许多关于彩色梦境的报道。
“这说明我们对自己的感觉知之甚少”,斯伟茨格贝尔说,“至少从某个角度展现出我们关于自我体验的知识匮乏”。
斯伟茨格贝尔认为,美国人在艾森豪威尔时代做的梦和其他时代并没有什么不同,人们更相信自己做了黑白色的梦,是因为在他们周围有许多人造的“梦”。而20世纪以前,梦境经常被作家描绘成五彩斑斓的。
“我们对梦境中大脑的活动知道的不多”,伦敦大学的丹尼尔·格拉泽评说道,“不过对睡眠者的大脑进行扫描,也许能在彩色梦境出现的时候显示出大脑哪一块区域更活跃,另外,那梦的颜色可能是模糊的,就像小说家能够不通过颜色描绘而同样能把一件东西说的绚烂多彩。这件东西也许有颜色,也许没颜色,那取决于我们如何解读小说家的语言。”
人们清醒时对颜色的感觉是流动的,只有视网膜中央的部分能感觉到颜色,而人们却觉察整个世界都是有色彩的,当眼睛的功能完成后,通过大脑的记忆和臆测功能来填充其中的空白。而人们用眼睛看到的颜色同做梦梦见颜色的情形相类似。
电影造梦还是经验入梦?
人们把电影工业称为“造梦工厂”。许多导演都曾用胶片表达人物内心的需求与释放。画家出身的电影大师黑泽明拍摄过色彩斑澜的《梦》;姜文在制作充满油画质感的《太阳照常升起》时,也把“梦”作为这部电影的一个段落的主题。
但是,如果真有人煞有介事地宣称,人类梦境的色彩源于电影技术的进步,是否有些耸人听闻?对此,德国睡眠专家米歇尔·施莱德表示了不同意见。施莱德认为,那位美国同行的错误来自调查时的方法性错误。他说:“虽然以前人们看黑白电影,但是他们一天当中的大多数还是在彩色世界中生活的。”
施莱德认为,人们不能确定梦的颜色是因为人们首先注意了梦的情节,而忽视了梦的色彩。当色彩成为梦中情节的重要部分时,人们就会回忆出梦的颜色。施莱德还举例说明了他的观点,那些整天和颜色打交道的艺术系学生们大多对他们的梦有着更强烈的色彩意识。
英国威尔士大学的心理学家马克·布莱格罗夫也持同样观点:“当人说他们做黑白梦时,他们可能没注意到颜色的存在。”他认为,“黑白色的梦境是一个被借用的技术概念,梦境中的事情多半是无意义的。”
梦境感知色彩的原理
从物理学角度来看,赤橙黄绿青蓝紫是光波由低频到高频的光谱顺序。人在清醒状态下,视网膜下锥状细胞感知光线频率的不同,再交由大脑分析得出色彩的知觉。在睡眠状态下,如果大脑活动兴奋激起涉及色彩的记忆或潜意识给物体“上色”,梦才会是彩色的。
至于为什么有的人梦不到颜色,答案也很简单——他们很可能没有调动相应的大脑区域来编织梦境。大脑的前额叶皮层负责将理性思维和五官的感觉将会变成知觉。而在做梦时,我们一般不进行理性思考,也就不太动用这部分大脑皮层。这不但能说明为什么梦境内容常常是怪异的,甚至带有强烈的情绪,更可以解释为何梦中不出现色彩——色觉是视觉的重要组成部分,五官的知觉在梦中都不出现,何况色觉。
而大脑为了充分休息自己,在睡眠时,大而有效的神经元群往往处于休眠状态。这也导致我们在做梦时,会丧失觉醒状态下的认知能力,比如权衡利弊,比如感知色彩。
梦里颜色意味深长
人们对梦中景象的意义分析可以追溯到古典时期。亚里士多德曾说:“做梦不是神的产物,而是清醒时大脑的思索”。古印度哲学著作《奥义书》提出梦中出现的英雄、战车代表了做梦者内心世界对成功的渴望。在古代中国,梦往往是人神相通的途径,神仙托梦可以预知未来福祸,多少个开国帝王据说都是母亲梦中感孕而生。传统中医理论甚至把梦中五色与五行、五脏相对应,认为梦中出现何等颜色就是对应脏器出现病变。
心理学成为科学后,对梦的分析也趋于理性。弗洛伊德的名著《梦的解析》一书出版于1900年,书中表明梦由潜意识下的意愿产生(主要是性冲动和进取欲)。按弗洛伊德的看法,人在休息时,大脑会构造出具有象征意义且不完整的场景,并赋予这些场景以视觉隐含意义。
因此,有人便根据弗洛伊德的学说建构了梦中色彩的解释体系。比如:绿色是康复的颜色,在梦中,绿色和以前被遗忘的情感相联;蓝色是情感颜色,在梦中出现,意味着你要追求自由;红色代表着危险、怒火和激情,还有“停止”。如果你有怒火没有宣泄,就有可能在梦中和红色相遇……
但是越来越多的科学研究表明,被抑制的性冲动或恐惧并非产生梦的原因。正如反弗洛伊德的理论指出,有时梦中的一支雪茄就是一支雪茄而已。那么上述那些煞有介事的“颜色释梦论”也就根本站不住脚了。
被遗忘的色彩
原来色彩并不是梦的重要内容,正如色彩也不是日常生活中常常被提及的内容一样。伯格(R.J.Berger)在跨越二十年的一系列实验中发现,从快速眼动睡眠状态被唤醒的人自述在梦中见到色彩的次数,要比到了白天被问到时回答见到色彩的次数多得多,甚至连那些以前声称从未做过有色彩的梦的受试者也是如此。在白天回忆梦时,被回忆的只是最突出的情节要点。而有关色彩的细节,倘被问到还能记起,若是不问则就遗忘。
因此,对于“梦有色彩吗?”这个问题来说,答案其实很简单:我们的梦境通常具有色彩,只是我们常常不记得罢了。
除了时间因素,人对自己梦的颜色的“报告”,还受到其他外界因素影响。斯伟茨格贝尔就指出,那些看了很多彩色电影的人,报告自己做彩色梦的比例,要大于那些没有看过很多彩色电影的人。人们醒来后,“报告说”自己的梦是彩色还是黑白,并不代表“实际”的梦中就是这个颜色。这涉及到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人对自身的认知体验是否可靠?科学家还需要对此进行深入研究。
看来,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的确是一个永恒的问题。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庄子他老人家的梦境是有色彩的,否则他怎么知道自己梦到的是五彩的蝴蝶,而不是灰白的蛾子呢?
《盗梦空间》不知其梦
一部电影刚上映两个月就在全球最大电影评价网站IMDB上飞升至第四位,超过雄踞排行榜前列多年的《辛德勒的名单》《星球大战》等众多经典电影。电影网站CHUD对它的评价是:“这是个奇迹。有时,你甚至感觉不到这是一部电影,它让人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眼前的银幕不过是你的另一个梦罢了。”《盗梦空间》就是有这么大的魅力。IMAX更是一票难求。
这一切都显得如此的不真实,以至于我们都心甘情愿随着导演的意图去了,全球上下一片叫好。每个人都被电影复杂的情节所折服。你看出了几层梦境?看过电影的人在饭桌上、论坛里都在热烈地讨论。媒体上看到的是一片赞扬。诺兰导演就这样不动声色地在人们脑中成功植入了一个观念,甚至没有借助盗梦技术,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完成了。
如果这不是做梦,为什么那么多不合理的情节看上去如此天衣无缝呢?
诺兰不知“黄粱一梦”
在给艾伦·佩吉饰演的造梦师介绍造梦的基础知识时,里昂那多·迪卡普里奥饰演的主人公Cobb告诉她现实中的一分钟相当于梦中的12分钟以上。服用镇定剂后,这个数字大约变成了20.按照这个公式,第二层梦境的时间速度又是第一层的20倍,也就是现实生活中的400分钟。以此类推,他们要完成任务,在飞机上沉睡10个小时,达到第三层,那就意味着要在第三层待上大约10年左右。听起来这是一段漫长的时间,但是诺兰导演应该没有听说过汉语中有个词叫“黄粱一梦”。这个人的梦虽然不是嵌套的,但是却只用了煮小米粥的一会儿功夫,就在梦里度过了悲欢离合的一生。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很难凭借自己的感觉来判断时间。高兴的时间似乎总是过得飞快,痛苦的深渊却好像永远也走不出来。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感受,时间的密度不总是一样的,它被我们的情绪改变了。
回想一下,你过去的一天都干了些什么?如果是从南跑到北,从东跑到西,开了八个会,见了八十个人,谈了八百件事,那么你一定觉得过去的24个小时特别长,尽管当时觉得不够用。而如果你只是躺在沙滩上,吹着千古不变的海风,看着大同小异的云朵,那么这过去的24小时回想起来就是稀薄的弹指一挥间。在心理学上,这被称之为卡帕效应(Kappa Effect)。科学家发现在同样的时间里,让两拨人同时徒步行走,然后猜自己用了多长时间。结果发现,走崎岖漫长的山路的人以为自己用了更长的时间。
对时间的知觉也受到年龄和阅历的影响。记得小时候总是着急盼着长大,可是时间却按部就班慢条斯理地一点一点溜达。可是有一天,当人们终于长大到懂得时间的珍贵时,时间却跑得欢快,试图把人甩在后面。科林其峡谷大学心理学家Peter Mangan做过这样一个实验。他找来很多不同年龄的参与者到实验室来数秒,数到自己认为够三分钟了就停下来。18到24岁的年轻人平均要数上3分零3秒。而60至80岁的老人数完三分钟时已经过了三分四十秒。
通过对脑部活动的扫描,并且对比这些图像和人们醒着时的图像,神经学家发现睡眠时人的大脑的确更加活跃。因此梦中感受到的时间很可能比现实中更快。在现实中,即使没有表,我们也可以参照太阳来每天校准自己的生物钟。在梦中,没有可以用来校准的东西,不受外界干扰,这样就可以随着自己的节奏了。
既然每个人对时间的感知是不同的,那么现实中的1分钟在梦中就不一定都能对应20分钟。这样,科布对在目标梦境中停留时间的计算就无从谈起了。
当现实照进梦境
在电影中,导演还设计了一些非常有趣的情节——梦境会受到它上一层,甚至上上一层的影响。他们刚一进入第一层梦境就下起了大雨,因为药剂师在现实中没有禁住飞机头等舱里香槟的诱惑,喝多了一点。也许你也听其他人讲过,小孩子梦到自己落水,一觉醒来发现其实是尿床了。
其实睡眠时人对外界的感觉没有清醒时灵敏,大多数干扰都被过滤掉了。也有一些刺激比较强烈,过滤不掉,但是为了保证睡眠,大脑就把这些听到看到的原始材料,结合着梦境进行了一番再创造,给它赋予一个新的意义,好让这个感觉更加合情合理。明明是闹钟在响,你在梦里却以为自己在听音乐;明明感到冷,在梦里却以为身上爬满蚂蚁。这样,只要给这些突然的刺激找到原因,那么大脑就骗过自己可以继续睡觉了。
生活中,晕车的人选择在车上睡觉,因为睡着以后对外界不敏感,就感觉不到晕车了。在《盗梦空间》中,主人公们在第一层梦境里沉睡在飞驰汽车中坠下大桥,于是,第二层梦境中大家就集体失重了。说来也怪,都是加速度,为什么在车里走走停停很少有人把这个感觉带入梦中呢?也许是因为坐车时人已经有心理准备,而电影中汽车掉下大桥是比较突然的吧。
穿越梦境的感受在电影中还有很多处。在第一层梦境中受伤病危的Saito,到了下面两层梦境中也感到身体不适。在睡觉时,我们对于外界的知觉减弱了,少了外界的干扰,对自身的感觉反而变得更加敏锐,身体中的一些难以察觉的病痛就可能会在睡梦中感受到。但是,音乐声能不能像电影中那样从第一层枪战的梦境影响到第三层雪山梦境就很难说了。
聆听现实的召唤
直到电影过半,Saito在Fischer的梦境中奄奄一息,观众和其他盗梦者都以为盗梦是世界上最安全最刺激的职业之一,所有的暴力和牺牲都是在梦中进行,只要回到现实,一切就都结束了。Cobb这时才告诉大家,盗梦其实是在玩命,弄不好就会进入潜意识边缘,再也回不到现实。由于强烈的镇定剂的作用,不到现实中的10个小时,就无法苏醒。
我们的睡眠时间不是全部用来做梦的,做梦的时间只占到四分之一到五分之一,大部分在快速眼动期完成。也许Cobb他们可以通过一些特殊的技术,让人们倒头就能睡着,一睡着就可以做梦,这样才可以达到10小时全部用来做梦。但是,如果他们能够做到这些,那么让梦提前结束,继续进入无梦睡眠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进入潜意识边缘非常危险,因为可能被困在里面。Cobb和妻子Mal就曾经在那里生活了五十年,当他们回到现实中年轻的躯体,就像睡了一大觉。既然被困在潜意识边缘时,在现实中看来和睡着了没有什么区别,而且他们的大脑也没有任何损伤,只是由于对梦境中虚幻的美好的眷恋,所以不肯走出来。那么,作为职业盗梦师,Cobb应该在进入梦境之前就想好应对措施——商量好暗号。前几年,一个法国女孩在医院里昏迷不醒,被医生宣布为植物人,可是一天当医院的广播里传出歌曲You Are Beautiful的旋律时,女孩却奇迹般地从可能永久的沉睡中苏醒了,因为这是她以前最喜欢听的歌。
我们在睡眠时对外界的信号是选择性接受的,不想听见的,哪怕是隆隆的火车声,我们也可以充耳不闻。而若是在乎的声音,即使再小,也可以把我们唤醒。最常见的就是妈妈们对宝宝的哭声特别敏感。有的学生上课睡觉,同桌说什么都不醒,但是只要轻轻嘀咕一句:“老师来了。”他就一激灵,立刻醒过来。通过特殊的训练,可以使人对某些声音变得特别的敏感,Cobb要是掌握了这一点也就不用那么担心进入潜意识边缘了。
想得到,做不到
Saito为了让商业对手Fischer心甘情愿地解散继承的公司,不惜亲自进入Fischer的梦境监督Cobb盗梦的情况,差点把自己的命都搭上。经过一场智力和勇气、意识和潜意识的多重连环较量,Cobb终于把一个观念植入了Fischer的潜意识里。
可是,Fischer潜意识里父子关系的改善和对教父的怀疑真的会引领他亲手解散自己的公司吗?且不说执行时可能遭受的来自各方面的阻碍,单说他本人,就很可能不会将这个想法付诸行动。人对一件事情的态度和所采取的相应行为常常是不吻合的。
斯坦福大学社会学教授理查德·T·拉皮尔对这一点感受非常深刻。早在1930年,美国人民也和当时其他世界各地人民一样没见过世面,他们在没有见过中国人之前,就已经对中国人有了强烈的偏见。拉皮尔就是在这个时候带着他的两个中国朋友游历美国的,他们住了遍布美国的66家旅馆,吃了184家饭店,只有一次被拒绝服务了。其他所有时候两位中国人都受到了和其他欧裔美国人一样的待遇,即使拉皮尔没有出现在现场。有意思的是,旅行结束后,拉皮尔给这二百多家店寄了一封信,询问他们可不可以接待中国人。回信的大部分旅馆饭店都表示他们不愿意。难道他们上次接待之后,中国人给他们留下了糟糕的印象?于是拉皮尔又把同样的信寄给了沿途他们没有拜访的旅馆饭店,得到了同样的回复。看来这些人对中国人的态度都是一样的,但是,真正碰到了中国人,却不会像他们自己想的那样去行事。
所以,Saito到头来很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虽然在心理上俘虏了Fischer,但是实际上Fischer很可能不会按照Saito的计划行事。靠着盗梦这种方式去打压对手,终究不是个长久之计。
此其大梦也?
凡是人工的都禁不起仔细推敲,诺兰导演也许就是要告诉我们,人生就是一场梦,一较真就输了。人生是不是梦不好说,但是电影从头至尾可能都是Cobb的一场大梦。尽管没有人知道Cobb的陀螺图腾最后是不是还在继续旋转,但是从其他地方也有太多暗示性的巧合。
建筑师女孩注定要引领Cobb走入梦境,也可以说是Cobb需要一个这样的人的帮助,所以才有了这个叫Ariadne的建筑系女孩。在希腊神话中,Ariadne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女神。他爱上了要去迷宫中杀死牛头人身怪物的忒修斯,并帮助他走出了迷宫。Cobb便在自己的大梦中造出Ariadne这个人物来帮助自己完成任务。
和女儿打电话,没有说几句就被挂断了。在那个连梦都可以制造的年代,Cobb却缺少一种方法可以看到自己的女儿,就连听一听她们的声音都很难得。即使在我们现在这个盗梦技术还不现实的年代,视频电话技术也早已非常成熟了。Cobb为何痛苦自己没能见上孩子最后一面呢?
一个拥有潜入别人梦境改变对方态度和行为技术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做任何事情应该都不是什么难事,为什么不能通过这种方法,说服陪审团,合法地回到孩子们身边呢?或者更方便的是,直接把孩子带在身边,一起移民到安全的国家?
最后,当他回到了两个孩子的身边,她们终于转身叫他爸爸了,可是,两个孩子却和他离开时一样,穿着同样的衣服,在同样的地方做游戏。这个年龄的孩子发育都是很快的,岁月却没有在她们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再不合理的事情,身处其中的梦中人都会认为它是合理的,不到醒来的那一刻永远不会发现。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我们究竟是不是在做梦。毕加索说:一切想象都是现实。达利说:总有一天,我们会郑重承认那些被我们笃信为现实的只不过是比梦更大的幻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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