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异人平先生的传奇故事 讲述:平先生
整理记录:奇人甲
平先生是在昆仑山修行先天道的世外奇人,他五百多岁了。我有幸与平先生结缘,自小就与平先生结识,下面的文字就是这么多年来,平先生与我讲述的,及我与平先生一起所经历的事情,目的是想让世人了解这不为人知的真正的世外异人的真实生活,以消除世人对世外之人以及对自然界的一些误解。。。
不知道有没有人见过平先生。可能有人见过,但你不认得。
平先生喜欢云游,他已游遍了整个中国。平先生是修道的,但不是道教,他自己说是属于先天道。而我对这些又不懂,我印象中修道的,就是着道袍,留着奇怪的发式,举止有点稀奇古怪的人。但他从不着道袍,也不挽发髻,头发不长,乱蓬蓬的,参差不齐,装扮和普通人一样。要说有点不同的地方,就是如果夏天碰到他的时候,他喜欢戴着一顶宽沿的破草帽,破落的帽沿遮着眼睛。走在路上和一个普通的乡野村农没有两样,所以即使很多人见过他,也不会记住他,更不会认得。
平先生就是一个世外异人,他说他平时在昆仑山中修行,一呆就是几十上百年,不下山,也不开口说话。但世上的事他都知道,每到一定的时间,他都会下山云游,这次是最后一次了。
平先生说他有五百岁了——这个我相信。但他一点都看不出老来,头发还是很黑,留着拉茬的胡子,像个中年人。我与平先生相识三十多年来,他的模样却一直没有改变过,岁月仿佛与他无关,这让我很惊奇。我与平先生的缘份那要从我出生后不久说起了,当然这些是我父母后来告诉我的。
一、百日关
我是家中三代单传的男孩,自然极得爷爷的宠幸。我出生的那年代,在乡村,重男轻女的意识还非常强盛,尤为老一辈。我爷爷还是晚清时,最后的一批老秀才。爷爷育有一男一女,姑姑是长女,大我父亲十来岁,父亲参过多年的军,等退役回来时,年岁已比较大了。所以当我出生时,爷爷这辈子最后的心结终是解开了。据说从来都是一脸严肃,从不言笑的爷爷,从那起逢人都会瘪着没牙的嘴,笑个不止。
爷相信算命,他自己会“掐课”。“掐课”这个词是我根据方言翻译过来的,我也不知道书面语言该怎么说,就是用拇指尖掐着手指节处,来算一些小事情。比如谁家的孩子找不到了,谁家的牛丢了,很准。听母亲说,我还没出生那会,一次村里一个孩子闯了祸害了人,不敢回家。中午、晚上,他家人都等不到他回来吃饭,问小孩都说没见到,家人找遍了村里和周边的地方,喊破了嗓子,都找不到人影,他母亲急得哭了,就找到爷爷帮忙占一课。爷爷掐了手指算了一会后,就对他说,不远,在东面,与“木”有关,应该在树上找。
最后当晚他家人在村东头的树林里找到了他,他就骑在树丫上,用枝叶挡着自己,害怕挨打,所以不敢下来,家人喊他也不敢应声。当年的这小孩现在已年岁很大了,长我一辈,我叫他叫叔。
爷爷与邻村的一位土道士关系比较好。这土道士是瞎子,平时靠给人算命,画符,治些小病为生。听说他有些小本事,生意非常好,方圆十几里地的人,都来找他。但他脾气比较怪,一般人找他算命什么的,他还不高兴,得看着他的脸色,不是所有人他都给算,经常有人大老远跑来吃了个闭门羹。所以很多人都来找爷爷,让爷爷带着去,爷爷的面子他是不会不给的。
我出生后,爷爷当天就把我的生辰八字报给了瞎道士。瞎道士一连算了好几遍后,犹豫不决,不敢开口。爷爷一再追问,他才说出来,说我有“百日关”,而且属于“凶关”。
百日关可能有许多人听说过,尤其是农村老一辈的,就是在小孩出生后的一百天内夭折。据农村老一辈人的传言说,百日关又叫“被窝关”,被窝关是一种很凶狠的凶灵,会十八变,能变成蝙蝠、猫、老鼠等等,它们在晚上先将大人迷住,让大人睡死醒不来,然后将小孩在被窝中活活闷死。
爷爷惊慌不已,向道士讨要破解的方法。道士就连夜让爷爷去铸一把避邪剑,然后借来一张渔网。将剑压在我睡的小床下面,用渔网将我睡的整个床都罩起来,不留一丝破口。然后道士还画了几张符,让爷爷贴在床上和房子的各个出口处。
那天从不出门的瞎道士还让人牵着,摸着瞎,跑几里地的路,亲自来到了我家。他对家人说,一般的百日关都能破解,不用担心,他活了这么多年,破解了不少百日关,破除的“凶关”就有好几个,从没出过事。他说他师父教他的这方法,很灵用,破除一般的百日关是不会有问题的,只有一种关他没办法破,就是“血关”。血关是凶关里,最凶的一种,很少见,一般人不会碰到。
他安慰我爷爷不要担心,并在我家陪着我爷爷住了三晚。爷爷把我家所有亲戚都叫来了,每晚安排两个大人轮流守着我,他们通宵不睡,喝着茶,绕着房里转着圈走着,不能睡过去。
三天后,道士回去了,他吩咐守夜的人晚上要细心听着动静,如果没有什么动静,那就不会有问题。如果一连几夜听到渔网上有拍翅膀的声音和看到黑影,那就是碰到“血关”了,命中注定了,他也无能为力。
第一个月里,安然无事,家人都松了口气,觉得不会出问题了,爷爷这个月里晚上根本没合过眼,老是来房里视察一下,看大人有没有打磕睡,有没有什么异常响动。虽然没有出问题,爷爷还是提醒家人不能放松警惕,说一定得熬过这一百天,只有过了一百天以后,才能真正确保安全。
果然在第二个月里,也就是在第四十多天的时候,那晚是我的大哥(堂伯父的儿子)值夜。在半夜一两点的时候,他困得不得了,就绕着房里转圈走着,迷迷糊糊中,听到网上有扑翅膀的声音,一下子,他吓醒了,转过眼来一看,看到渔网晃动得利害,而门窗关闭着,房里没有风。他一抬头,看到房梁上一个黑影绕着梁一掠一掠的,也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他吓得大声把睡在一边的父母都叫醒了,爷爷鞋也没穿就跑了过来。
大家都睁着眼睛,一夜没人敢睡,直到太阳出山,爷爷都吓得说不出话来。中午时,他又去了瞎道士家,让我父亲用独轮车,把瞎道士接了过来。
瞎道士来我家后一直面着墙,饭也不肯吃一口。家人也知道他很为难,就宽慰他,说知道他已尽力了,让他不要太为难,说真出了事也是命中注定了。 瞎道士又作了很多符,贴满了屋里,还让家人上香供祖宗,上祖坟。晚上聚了一屋子人,爷爷将村人也请来帮忙了。他们通宵在房中打扑克,吃茶点说话,慢慢地他们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的,不少人趴在桌上睡着了,剩下的也都是迷迷糊糊地强睁着眼,似睡非睡的。凌辰两三点时,有个人起来在门口拉尿,他说迷迷糊糊听到瓦片响,看到一只黑老鸹在瓦上一扑就不见了。他赶紧跑进房里,看到一只黑鸟扑着翅膀往网上撞。一下子惊醒了,他大喊着,一屋子人都醒了过来,他们睁着眼满房子寻找,连屋顶、房梁都找了,却看不到鸟影。
瞎道士知道后,哀声叹气,不停地摇着头。爷爷急得老泪纵横,对着祖宗哭了起来,母亲也难过得不得了,只有父亲若无其事的样子。父亲是四九年后,上学读的书,而且参了好几年的军,当了个小军官,是个地地道道的无神论者。他对家人拜菩萨、算命什么的,都很不屑,比较反感,背地里骂他们相信迷信。但他非常怕我爷爷,迫于爷爷的威严,他表面上从来都不敢作声,都顺着他们去。
这次看到爷爷这样,他忍不住了,就借口骂母亲,说她相信迷信的,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从来都没有人亲眼看到过什么被窝关,搞得神乎其神的,让他觉都睡不好。他还说那些自称说看到的人,或许是睡得眼花了,或许是想心思骗人的,根本就不会有这种事。
话还没说完,就被爷爷抡着拐杖,劈头盖脸,打得他满地乱爬。
就是这当口上,平先生出现了。是平先生自己找到我家的,他一直操着口音较重的方言说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困难,但都能听得懂。他跟爷爷说看到我家有血气,就跑来探个究竟。爷爷听他的话语,就知道他不是一般的人,赶紧将他请为上座。他大概地了解了一下情况后,就对我家人说,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晚上能够破除这个百日关。爷爷听后,激动不已,甚至逼着父亲给平先生下跪拜谢,被平先生制止了。平先生不喜欢说话,你问他一句他才半天慢慢答出来。吃饭的时候,他也不用我们家的碗筷,只用自己随身带来的饭钵,他说他四海为家身上比较脏,怕弄脏了我们家碗筷。也不肯上饭桌,只端着饭一个人蹲到角落里慢慢地吃,而且他一天只吃一顿饭,也不怎么喝水。吃完饭后,他都会向家人讨要一碗凉水,装在饭钵里,将粘在碗壁上的几颗饭粒和油星荡干净,然后全部喝下去。
下午的时候,平先生带着父亲,扛着锹,走到了野外十里地的婆婆山脚下。他指了块地,让父亲挖下去,挖出长宽大约两尺见方的坑。他让父亲一直挖,说要挖出地下水来为止。直到挖了将近两米多深,坑里还是干的。父亲累得气喘吁吁,说这块地方,根本挖不出水来,就扔下锹不情愿再挖。平先生也不说话,只一直在边上闭着眼坐着,父亲没办法,只好继续挖。突然一锹下去,像挖断了动脉血管一样,地下水猛地涌了出来,一下将坑灌满了,水面将近与地面平齐。父亲惊呆了,他说这是他长这么大,亲眼见过最惊奇的第一件事。水清清的,很阴凉,带着一丝甜味。
这时平先生才从身上掏出一个陶罐子来,他将罐子的泥封口打开,将罐子放进水里,灌了半天的水,也不见灌满。后来他又将罐子封上,让父亲带着回去。说来也奇怪,十里地的泥路,往返一趟得将近一天,可太阳还没落山,他们就赶了回来。父亲说跟着他后面赶路,脚下像生了风一样,步子也不见得比平时快,但十里地的路,只花了平时一半都不到的时间。从这起,父亲的无神论开始动摇了,直到我爷爷去世以后,他都不再随便喊这些叫相信迷信了。
晚上时,平先生让家人都去睡了,不让人留下守夜。爷爷不放心,就一个人坐在堂层里,盯着房内的动静。平先生也不说话,只从身上掏出那个陶罐子,放在我睡的床底下,然后自己在房门外的屋角里,背着房门闭着眼坐着。
凌晨两三点钟的时候,爷爷突然听得房里嘭地一声响,只见一道白影从床下嗖地窜出来,在梁上绕了两圈,就听到上面传来拼命扑腾翅膀的声音,然后又几声尖利的怪叫,像老鸹,又像野猫。再看房内,只见狂风大作,将渔网都吹飞了起来,父惊吓得跳下床来,操起床沿的军刀,满房寻找着。
就在这当口,听到屋顶哗啦一声响,瓦片都飞了起来,一抬头,就看到屋顶破出了一个大洞来。就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又突然瞬间恢复了平静,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这时爷爷才回过神来,他转眼一看,才发现平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去屋外寻一圈也看不到人影。直至鸡叫三遍的时候,平先生又突然回来了。他告诉爷爷说,我已经平安无事了,百日关被他除掉了。说完他就转身要走,怎么留都留不住,爷爷就让父亲硬拉住他,说要拿出我们家的传家古董来酬谢他,刚把古董翻出来,他人已经不见了。父亲呆呆地楞在那里,都不知发生了什么,再去村里寻,直至寻出村外两三里地,都寻不到一个人影。 二、修猡术从这起,就再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动,我平安地渡过了“血关”。
后来我问平先生,当年的百日关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东西在作怪。平先生告诉我,“百日关”其实是有妖人在作怪,它们能变化出鸟兽类,专食婴儿的精气。这些“妖人”其实本来也是普通的常人,只是心术不正,练了邪法,修了“凶灵术”中的“修猡术”,所以才变成这样。他说修了这修猡术后,能元神离体,幻化出小型的鸟兽类,专在夜间作乱害人,但它们没有什么大的本事。
我问平先生,它们为什么一定专食婴儿的精气。平先生说,修这种邪术的人不能吃人间烟火,得靠婴儿的精气来续它的命。它们一般都有一百岁以上,它们修成了后,就成了阿修猡,钻到修猡界去当怪物去了。
平先生还告诉我,一般百日关中的妖人,层次不高,有的甚至普通人用箭都可以把它射下来,这些都是属刚修邪术不久的。而我百日关中的那个妖人,已修了一百多年了,快修成阿修猡了,所以一般人根本就镇不住它。那次他放了一条小白龙去驱赶,一口气驱了数百里地,钻进了一遍荒山中,最后在一座山腰上消失不见了。
后来他就用天目看到山腰上有一个洞,但是洞口被石头封死了,他就用功能将洞口打开,里面传出很强烈的腐臭味。他看到遍地都是婴儿的骷髅,足有数百个,骷髅堆中蜷缩地坐着一个佝偻的老太婆,异常丑陋,瘦骨嶙峋,勾鼻,绿眼睛,一口尖牙。
它蜷在骷髅堆中,吓得发抖,不住求饶。平先生说,他先用龙将它缚住了,然后用桃木剑,穿了它的天灵盖,结果了它。 我爷爷在我三岁多时就离世了。爷爷是属于中国老一辈的劳动者,一生敦厚、忠实、知恩图报,从不知作恶。现在这样的老人,在中国几乎已经找不到了。现在人都变坏了,为老不尊,变得贪婪、刻薄,再找不到中国老一辈的那种慈善的,令人起敬的老者了。
妈妈说,爷爷临走前,将父亲、姑姑等家人都叫到床前,他吃力地伸出两根手指对他们说,这辈子,他没有做过什么恶事,问心无愧,对得起天地祖宗。但唯有两件亏心事没有了断,让他不能闭眼。一件是民国二十一年的时候,他在路边捡到了一袋大洋,共有7块。他坐在路边等失主,等到傍晚还没有人来领,他就把大洋拿回了家。那时家中穷,老老小小一家人都等着他养活,没饭吃时,他就违着良心,将大洋用掉了。这件事,让他到现在一直都亏着心,耿耿于怀,他让父亲将同等的钱拿出来,施给乞丐和需要帮助的穷人,好帮他了了这桩心愿。父亲不住地点着头,让他放心,说一定照办。
爷爷点了点头,又接着说,第二件事就是“儒儿”(我小名)过百日关时,帮着破了百日关的那位先生。他救了咱们的命,咱们却连人家姓什名啥都不知道,我们家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唯有祖上留下的那几件老古董传家宝。如果以后能再次碰上了人家,一定得把这几件东西赠予他,好好报答人家。
父亲不住地伏在床前点着头,让爷爷不要担心好好养病,说一定照他的话去做。爷爷这才安静地躺了下来,半夜时就悄悄地走了。
我们家第二次碰到平先生,是在我五岁的时候。那时正下着一场大雨,平先生戴着那顶破沿的草帽,站在我们家老屋的门槛边,也不进门。母亲正和二姨在堂屋里纳鞋底,我就坐在母亲的脚边玩着母亲针线匣里的小物件。二姨先看到了平先生,她碰了碰母亲,母亲才抬起头也看到了平先生。
母亲认人的能力极好,她一眼就认出了是当年救了我的那个先生,就赶紧将平先生请到屋里来坐着,给他倒茶鞠躬,又拉过我,让我给平先生磕头,说拜谢我的救命恩人。平先生赶紧闪到一边,坐在角落里,只说不要客气。
那时我父亲转业了,打理一家小企业,白天他都在离家七八里的镇上料理生意,晚上才回来。
平先生只说是偶然路过,顺便就来看看我。他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就笑着起身说要走。母亲硬是不肯放他走,说这么大雨,一定得留下来吃晚饭过个夜。并说晚饭时我父亲就会回来,一定得让我父亲见过平先生再说,不然我父亲一定会责骂她的。
这次平先生也没推辞,就在屋角坐了下来。我一直很好奇地打量平先生,觉得他很亲切,像好多年没见的亲人一样,很想和他一块玩,但又不敢过去。 三、挖“地龙”
傍晚时,父亲回来了,他知道是平先生来了后,拍着大腿说,早知道就在镇上买回一些好菜来,现在去又来不及了,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来招待先生了。平先生仍是那样不善言辞,只是不停地说着不用客气,他四海为家,只要是能吃得的就感激不尽。父亲觉得不能亏待了平先生,就偷偷地冒着雨在村边的池塘中摸了大半天的螺丝,让母亲炒了碗田螺肉,又借来些鸡蛋和酒,款待平先生。在那个年代能吃上一顿肉和蛋是非常不易的,平先生看见这么丰盛的晚餐,竟有点不知所措。
在父亲的再三劝请下,他才拿出自己的饭钵来,仍是坚持用自己的饭钵,并且不肯上饭桌。父亲一律要平先生坐在上座一起吃,不然全家都不吃。就这么僵持着,眼看菜要凉了,我肚子饿得咕咕叫,口水早流了一地,就伸手挑了一块蛋,塞到嘴里,被父亲一栗凿,打得我躺在地上打着滚哭了起来。
平先生赶紧跑过来,抱起我,摸着我的头,说不能打小孩。然后将我抱到了上座,他挨在我边上坐了下来。父亲看平先生下坐了,就吁了口气,招呼母亲也坐下来一起吃。平先生不吃晕腥,专吃些野菜和白饭,这下可让我享受了顿口福。
这次在父亲的再三挽留下,平先生留在我家住了一个多礼拜。父亲是我们那一块最有本事、出人头地的人,他是那种心气极傲的人,自恃有学问、有本事,看不起一般的人。但他对平先生却异常尊敬,从不敢怠慢。父亲一直对武术、太极、点穴等,很感兴趣,一直在钻研。
那段时间,他经常不去厂里,在家陪着平先生聊天,向他讨教关于这些的问题。那时我听不懂这些,但已不怕平先生了,就喜欢爬在地上,绕着平先生的脚下转来转去,时不时咬他一口打他一把。父亲就瞪着眼,大声喝斥我,平先生就赶紧将我抱起来,放在他的怀里坐着,笑呵呵的,让父亲不要吓着我。 我记得就是那时,有一天,暴风雨停了过后,地上湿漉漉的。平先生牵着我,说带我去抓“地龙”。我不知地龙是什么东西,但能出去玩,就非常高兴。
我拉着平先生,跟着他一蹦一跳地跑着,感觉跑得非快,像在飞一样,也不感觉到累。平先生带着我到了好多不知道名的地方,多是山地,很美,还看到了高大的松树和白色的巨鸟。这些地方好新奇,我从未到过这些地方。多少年后,我凭着当年朦胧的记忆,跑遍了村子周围方圆十来里的地方,却再找不到当年平先生带我去过的这些地方了。
到了一个地方后,平先生就会停下来,然后在地上寻找,他告诉我说在找“龙穴”,平先生还教我寻“龙穴”,寻到了后,平先生就用手在泥面上一抚,抚开上面一层土,泥面上就露出了一个拇指粗的洞来,洞里还有水沁出来。这时平先生就从身上的布兜里掏出一个陶瓶来,将瓶口对着洞口扣下去,然后念着什么。不一会,就有一条泥鳅,从泥地下钻出来,一扭一扭地钻进瓶子中。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平先生说的“地龙”就是泥鳅。我们村后面的水田里,一到秋天割稻的时候,到处都是泥鳅,肥肥的,那时我们都会拎着蓝子和妈妈去抓泥鳅,抓上半蓝子,美美地吃上一顿。我最喜欢吃妈妈做的泥鳅蒸豆腐,想着我口水就流了出来。但我不知道这个时候也能抓泥鳅,而且是在旱地上抓,我一直以为泥鳅只是在水田里的。
这个泥鳅与我见过的不一样,它的嘴边有长长的胡须,而且有鲤鱼样的尾巴,我那时也不会多想,只知道好玩。我也帮着平先生寻龙穴,那会我真的会寻龙穴,是凭着感觉的,我一瞅一个地方,就能感觉到这是一个龙穴,就告诉平先生。平先生用手一抹,果然是,他一个劲地夸我有慧根。但现在我却不会找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没有那种感觉了,那时却是真的能感觉出龙穴来,一眼就能看出。 有时龙穴很深,地龙不肯钻出来,洞口有小手腕那么粗。这时平先生就绕着龙穴画了一些奇怪的图形,念了一些口诀,然后掏出他身上的刀来,使劲往下掘,掘得很深,地下面的水不断地往上冒,有时像喷泉一样。最后总能看到一条黄鳝那么长的泥鳅来,身上带着红色,在水里扭动着。
平先生就从身上拿出一根红色的草来,放到水里,那泥鳅就不乱扭了,乖乖地游到草边,让平先生将它抓起来,装在大坛子里,封好。
抓了一下午的泥鳅后,傍晚时才赶回家吃饭,老远就看到妈妈站在村头寻我们。
回家后,我就一直惦记着吃泥鳅肉,可一直却没吃到,我也不好意思问,直到两天后,平先生告辞离开我们家。平先生离开我家的时候,父亲想起爷爷的话,便拿出家中早就打包好的传家古董一定要平先生收下。平先生断然拒绝了,父亲就说这全是爷爷的遗愿,如果平先生不收,他就没脸与爷爷交待了。最后平先生没办法,就从古董中挑出了一件护身锁,其它一概不收。
这个护身锁据说我爷爷小时候都戴过,我爸戴过,我小时也戴过,不过现在不戴了。也不知道是我们家哪一代传下来的,这锁用的是“千年铁”打造的,所谓千年铁,据我爸说,就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古墓群中有很多棺材,棺材是用铁钉钉起来的,时日长了,铁钉和棺木就全部烂了,化掉了。
但是有一些铁钉却没有烂,只是变成了黑色。我祖上就把这些不会烂的黑棺材铁收集起来,铸成了一把锁,挂在脖子上护身。
这锁是黑色的,不知道多少年岁了,却从不会生锈,一直这个样。平先生说,这个护身锁上带的东西很不好,他就帮我们收了。但其它值钱的东西,他一概不要。父亲没法,就说这些如果平先生现在不肯拿走,那就权当替平先生保存一下,以后随时归还。 四、应灵后来,我以那次抓泥鳅的事来问平先生。平先生笑了起来,说那并不是泥鳅,是野龙,真正的龙!我吃惊不已,我想像中的龙是头上长着角,巨大无比,能上天入地,翻云覆雨,所到之处都是狂风呼啸,雷鸣不断的,怎么会是这样的一条小泥鳅?
平先生笑着说,龙不是属于我们人类这空间的生物,在远古以前它们曾经是可以出入我们人类这空间的。但后来人类空间不纯了,被污染了,龙就不能再进入了,不然它就会掉下来,很快腐烂死去。
平先生又说,生命在于循环,宇宙间所有生命,都必须有一个维持他生命的循环,循环断了,生命就会终结。整个宇宙也同样是循环的,三界在最低层,人类又是三界的中心,所以人类是宇宙最低一层的循环。很多东西,他们在人间必须得有个根,不然他们循环不了,会死去。就像树木一样,如果它们没有根,就完成不了水份养料循环,就会枯死。
这泥鳅其实是龙的“应灵”,也就是龙对应到我们这个空间来,形成的有人间肉身的灵体。
平先生说,这些应灵,它们能够聚之成灵,化之成物,所以一般凡人是根本看不见,碰不了的。还有很多更高境界的神灵,他们在人间也都有对应身,有的是生物,有的甚至是物质,或弥漫在空气中,只是没有人知道,只有达到了他们的那境界才能知道那境界中的事。 平先生说他知道的东西其实很有限,就人类的这么一丁点,宇宙是极其庞杂玄妙的,无极生出了太极,太极再生两仪,然后生四象,生八卦、五行。一层比一层衍生得低,五行也就是我们的这三界,我们都在五行这境界中。平先生说,他师傅告诉他,在太极之上的无极中,还有无数的更高境界的、更高层的神,但这些是都不允许人类知道,所以自古也从没人提起过。
平先生告诉我,其实光我们这小小的三界,也就是我们的这五行世界,也都是极其复杂的,有天上、地上、地下,无数的生命空间。天上,有好多好多层天,一层比一层高,地上,和人类差不多境界的空间有许许多多,地下,那些低灵的空间,也数不清。
我问平先生,这些空间是怎么回事。我接触过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他提到过不同时空的存在,但他却没有描述出来,只是说不同速度,存在不同的时空。后来霍金又说,黑洞超强的引力,能够让时空发生扭曲,形成时空隧道。但另外时空究竟是什么状况,没有人描述过,我也不能理解,只是从科幻作品中看到一些,但那些不真实,是想象出来的。
平先生说,一个时空就是一个生命世界,很大的世界。就像我们人类,人类世界的一切,地球、月亮、太阳,还有地上的一切生命,这些就算一个时空。而其它的时空,我们人类都看不到,有时偶然间它们的影子会显像出来,比如海市辰楼,但是触碰不了,很快会消失。 平先生说,古人说“境界”这个词,一般人理解不了,只知道字面,只知其一,不知内在。其实一个时空,就是一个境界,境界指的是时空的层次。而这些又是与人的修为相联接在一起的,修为高的人,能穿透的时空层次就高,境界就高,他们所在宇宙中的位置也就高。 我又突然蹦出了一个疑问,就随口问平先生,都说天上有神仙,但现在都飞到月亮上去了,天上什么也没找到呀?
平先生说,宇宙是圆的,地球是圆的,三界也是圆的,所以没有我们人类所说的上下之说。
这个我能理解,就像我们中国人说我们在上面,美国人在下面,那美国人会说,他们在上面,我们在下面,其实谁也不在上面。
平先生又说,三界中真正的天上,也不是人类所说的在云上,三界中的地下,也不是指在土的下面,那是人错误的理解。宇宙中没有这种上下的概念,宇宙中指的上,是指空间境界的高,不是指方位上的差异。以高境界为上,低境界为下。古时所说的神人上天,不是上到云里,而是进入了高境界的时空。 我恍然大悟,原来人知道的东西真是很可怜,很多是错的。我问平先生,古人说的阴间,是不是就是另外的一个时空,是不是人死了都去那里。平先生说,阴间只是三界内的一个空间,属地下,是阎罗王所在的地方。并不是人死了都得去那里,只是不太好的人死了会去那里。很多比较好,积了德的人,死后会去三界内的其它高层空间,比人类高,有的就去了天上,但是出不了三界。在三界内,比人类高的空间多得数不清。而有些不太好,犯下了罪的人,死后才去阎王殿接受审判,要么下地狱,要么入六道。
平先生的话让我振惊不已,我对平先生佩服至极,觉得他简直无所不知。但平先生说,他所知道的其实少得可怜,连个皮毛都不算。他说是有一个真正无所不知的人,但这个人太神秘了,从来都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里,也没人知道他往哪里,更没人知道他是谁。平先生说,这个人未来会成为我的师父,因为我的福份太大,曾经与他结下过缘,多少年后,我会碰到他,但现在缘份还没有到。平先生说,这也是让许多人所羡慕的,包括平先生他自己,平先生说我将来会知道这一切,会好好珍惜的。
平先生还说,其实他这一世与我们结缘,与我相识,也是在很早前就注定下来的,他也只是完成他该完成的使命。他说我们在很久远以前,就结下了不小的缘份,这世,只是来化缘。 五、真体我第三次见到平先生,是在我读初中的时候,那时正值八十年代,全国上下都流行练气功。我父亲一如继往地热衷于他的点穴、太极,现在又迷上了气功了。他甚至有时扔下他的厂不管,自己全国各地乱跑,听说有哪个气功师开班传功,他都跑进去听。他练了好几种气功,家里的气功书和气功杂志,有满满两书柜。他见过当时不少知名的气功师,还与他们有书信往来,往来的书信有厚厚一叠,父亲当时都保存着。
我记得那时,不知道是哪个气功师,教给了父亲一套二指弹神功,还说是他独门秘传的功法,让父亲不能教给其它人。那时我身体比较弱,父亲就让我练二指弹。我记得每天要凌晨三点爬起来,然后打坐,做着动作,脑子里要意想着什么什么气,贯穿我的全身,到丹田,再到两臂,然后再到手指上……我都记不清了。我除了前两晚处于兴奋能够准时起床练习外,到了第三天,我就再起不来了。父亲把我喊起来,我迫于父亲的威严,不敢不起来,就坐在那偷偷地打磕睡。静坐了以后,还要在外面练习手指,先是练习五指,然后慢慢减少,练习两指,逐渐升级,最后是要做到用两根手指将整个身体倒立起来,甚至往身上负石头。那气功师说,根基好的话,一年多时间就可以练成,练成后,用两指一戳,就可以把墙戳个窟窿。 父亲不监督的时候,我就倒在外面睡觉,有时父亲说要检查我练得怎样了,我就咬着牙,痛得眼泪打滚都忍着,怕父亲看出我一直在偷懒,没进步。父亲竟然很满意,说有进步,我爬起来后,十根手指痛得根本弯不过来,早饭连筷子都拿不了,夹着勺子吃。
还好,后来父亲告诉了那气功师,说让我练二指功。那气功师就告诉他说,未满十八岁的如果练了,会对身体有伤害,身体可能会发育不齐全。父亲吓到了,就赶紧让我不要练了。那时我一共只练了十几天,终于松了口气。
我也由于见过平先生的原故,对玄学、宇宙探秘之类的特别感兴趣。中学那会,学校图书馆是不对学生开放的,但我父亲认识学校的校长和很多老师,我就以老师的身份,整天泡在图书馆中找有关宗教、玄学、未解之谜之类的书看。那时刚开革开放,引进了许多这类的新书,我大大地饱了下眼福,了解了很多新奇的事情。 第三次见到平先生的时候,是我初二放了暑假的时候,那时虽然放了假,但我还是整天泡到学校的图书馆中找书看。学校离父亲的厂不很远,我中午就蹭到父亲厂里吃中饭,晚上坐父亲车回来。
那是下午快吃晚饭了,我就从学校走出来,准备去父亲那。刚出校门就看到路边一个人一直站在那看着我,我一看,很吃惊。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是我五岁多时见到的平先生,但又不敢确定。因为只是感觉,毕竟这么多年了,相貌我早就忘了。这时平先生喊我,他还记得我的小名,这下我确认了,就很激动,赶快跑过去。我不知道平先生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学校的,我问平先生是不是到过我家了,平先生摇了摇头,只说碰巧又路过,所以又来看看我。
我感觉眼泪差点流出来了,我转过身去,我从小就一直感觉平先生似乎是我很久很久远以前的亲人,只是好久不见了,他却一直在惦记着我。我赶紧拉着平先生,去见我父亲,父亲自然是高兴极了,他记得平先生不吃晕腥,就差人跑到集市上买了一堆最新式的蔬菜,然后我们一起回了家。 第二天,父亲就拉着平先生,躲在书房中,拿着他这么多年的练功心得和研究记下的笔记,向这问那,我也凑在一边听。平先生却一直摇着头,他表情很严肃地告诉父亲说,别的门派的东西,他都不懂,他只知道他一门中的东西。他说修行的门派多得数不清楚,但是不可以同时修两门,不然这个人就废了。
我想起了我最近看到过的佛教里的“不二法门”这个词语,就脱口而出。平先生点了点头。
平先生见到父亲这样乱来,就很焦急,他说,每个门派在三界上面,都有一个对应的处去,这是他的归宿。每个人都有一个真体,真体不是肉身,也不显现在我们这空间中,一般人看不见。真正修行,是这个真体在起作用,如果修了两门以上的东西,就把真体搞乱了,上面哪里都不要他,这个人就废了,再修不成了。
平先生怕父亲还不理解,就举了个例子说,在昆仑山的高处,有一个上善天真,他修了五千多年了,境界早就出了三界,超过三界不少了。但他在年轻时曾修过另一门的东西,没有修满就中途改修现在的法门了,所以他的真体搞乱套了,不纯了,上面两边都不承认他,哪里都不要他。他在三界外没有了归宿,所以只能一直呆在这里,等待着一个人来帮他解开这个结,给他一个归去。
正说着,平先生突然一下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然后他就闭嘴不说话了,他举起手来把自己的嘴打了三下。我和父亲吓了一跳,因为我们从未见过平先生有异常的举动过。
过了一会,父亲才小声的问平先生怎么了。平先生静了一会才说,我们说的话,上善天真一直在听着,天真不喜欢对人类提起他,觉得那是对他的污辱,所以刚才就惩罚了他一下。
我和父亲听了后,就不敢再问了,真是举头三尺有神灵。 很多人在怨,现在的恶人为什么不遭报?还有一句人类的话叫“祸害一千年”还是引用古话吧:不是不报,时辰未到,送大家一首诗,我很喜欢的:人心生一念,天地尽皆知,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
有些人会有现世报,比如做错了事,马上就不顺了,出这事那事,这是现世报,而有些人因以前积下了大德,而德又未尽,因此报应就没来。而有些是不配再遭报了,神不屑再报它,这是最可怕的,死后等待他的就是无穷无尽的痛苦,永无出头日,叫无间地狱。直至形神尽灭。 吕洞宾有句话:宁可渡动物也不渡人!为什么,人太迷,情、欲、气、恨、名、利、色。。。。哪一样放得下,嘴上放下,心里扯着不放,刀割一般,这叫不可渡化。为什么这些门派要单传?几百上千年,才选一个人?因为选的这个人,必须是最好的,一定能修上去的。不然徒弟,铸了大错,他师父得跟着打下来,帮他顶罪!很多事情,不是人想当然的,人太多的不知道了,所以什么话就敢说,敢作。 世间为什么又有宗教流传下来,为什么出现圣人?这些是渡人的,不教人类堕落。他们是在普天授意的情况下,下世救人的。这是神对人的慈悲,人也只能知道这么多,更高的东西,得修到一定境界的人,才让他知道,随便让人知道太高的天机,是对神的不敬,也会害了人,因为太高了,低境界的人接受不了,就把他推向反面,永不再信了,人就完了。 人的道德太堕落,人不以为耻,而以耻为荣。有一些人,就喜欢争斗,刻薄,以至老来都是为老不尊。人何去何从,是自己选的。外人只能劝善。请把我写的这些当作神话故事来读吧,不要问我什么真假了。人就是喜欢较真,而最真的东西却视而不见。死抱着虚幻的表象不放,以为是真。这就智慧的差异。这些人可以不断变得狡猾,但不能变得智慧,悟性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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