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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科学] 上帝的指纹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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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o_lz  楼主| 发表于 2015-1-15 00:16:2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那时代有巨人吗

 清晨6点,小火车骤然一抖,慢吞吞地爬上库斯科河谷陡峭的山坡。窄轨铁路在山里如一连串字母“Z”似的弯来弯去。火车“嘁嘁嚓嚓”地在第一个“Z”下面那“一横”上跑了一段,然后沿着中间那条“斜线”倒行上山,转换轨道,再沿着上面那“一横”跑一段。如此这般,周而复始,开开停停无数次后,终于爬上了兀立于那座古城之上的山巅。此时城里的印加古墙、殖民地式的豪华宅邸、狭窄的街道、蹲伏在维拉科查神殿废墟上的圣多明哥大教堂等等,全都如梦似幻,幽然浮现在灰蒙蒙的晨曦里。街灯依然闪烁,勾勒出一道道光影,地面上晨雾飘渺,炊烟从无数小屋瓦顶上的烟囱中袅袅升起,美得就像童话世界。

  火车终于不再留恋库斯科城,转头直奔西北方,开往我们此行的目的地马丘比丘——大约130英里以外、行车约三小时的一座消失的印加古城。我本想看看书,但是摇摇晃晃的车厢还是将我送入了梦乡。五十分钟后我一觉醒来,发现窗外风景如画:宽阔绵长的山谷间,一条小溪蜿蜒流过,两边碧绿的青草地上,正在溶化的晨霜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稍远处,一丛丛灌木点缀着一片广阔的田野,几头黑白相间的奶牛正低头吃草。附近稀稀落落地散布着几间房舍,屋外站着矮小黝黑的克丘亚人。他们身穿毛毡大衣,披着长围巾,头戴五颜六色的呢绒帽。村后是枞树和模样奇特的尤加利树掩映下的山坡。山坡渐升渐高,两座莽莽苍苍的大山在天际画出清晰的轮廓,山口之间可见远方的层峦叠嶂。极目之处,白雪皑皑的山峰直插苍穹。

  巨人变回石头

  我终于依依不舍地把视线拉回到书上。我觉得我找到了一些把维拉科查的突然出现与印加人及安第斯山区其他民族传说中的大洪水联系起来的珍贵的线索。我想仔细地检查一下。

  摆在我面前的是荷西•迪亚科斯达神父撰写的《西印度群岛的自然与人文历史》。书中,这位知识渊博的教士讲述了“印第安人自述的他们祖先的来源”。

  他们常常提到一场发生在他们国土上的大水……印第安人说,所有的人都在洪水中丧命。这时从的的喀喀湖中走出来了一个维拉科查人。他在蒂亚瓦纳科停了些日子。直到今天,那里还能看到造型奇特的古建筑废墟,后来又从那里去了库斯科,人类就这样开始繁衍……(1)

  为了解更多与的的喀喀湖和神秘的蒂亚瓦纳斯城有关的一些情况,我使劲往脑子里塞一些东西。我接着看下面这段库斯科地区传说中的描述:

  生活在远古时代的人触犯了天条,被造物主毁灭于大洪水……洪水消退后,造物主以人形出现,从的的喀喀湖中走出。然后,他创造了太阳、月亮和星辰。再后,他让人类在地球上重生……(2)

  另一则神话是这么说的:

  伟大的造物主维拉科查决定创造一个世界让人类居住。他先创造大地和天空,接着创造生活在这里的人。他把石头雕刻成巨人的形状,再赋予他们生命。起初一切顺利,但是后来巨人们开始相互攻击,不事劳作。维拉科查决定消灭他们。一些被他变回了石头……大部分被洪水吞没。(3)

  当然,类似的传说也出现在其他毫无关联的文化中,如犹太人的《圣经•旧约》。《创世纪》第六章讲述了希伯来人的上帝对他创造出来的人感到不满,决定毁灭他们。一段有关大洪水前那个混沌时代的描写一直令我颇感兴趣。有句话用谜一般的语言说道:“那时候,有巨人在地里……”(4)这些《圣经》中说的掩埋在中东沙漠里的“巨人”与哥伦布发现之前就已经编织在美洲土人的神话中的“巨人”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呢?更让人迷惑的是,犹太人的《圣经》和秘鲁人的神话都在描述巨人之后,说到震怒的天神施放出滔天的洪水将一个邪恶的、不敬神的世界毁灭。其中很多细节如出一辙。

  我收集的资料的下一页就是印加神话中的洪水记载,保存在一位叫莫利纳的神父写的《印加族神话与礼仪记叙》一书中。

  印加人的始祖是曼科•卡帕克,因此他们以太阳之子自诩并且开始了对太阳的偶像崇拜。也就在那时,他们对大洪水有丰富的记载。他们说,那场大洪水将世界上最高的山峰都吞没了,所有的人和飞禽走兽都被淹死,一切都毁灭了,只有一对躲在箱子里的男女幸免于难。大水消退时,风将他们送到……蒂亚瓦纳科。造物主开始让那里的人类繁衍生息……(5)

  通过《印加皇朝述评》一书,我对维加已经耳熟能详。这位学者的父亲是西班牙贵胄,母亲出身于印加皇族。他所记载的他母亲的民族的传说,被公认是最可靠的。他的著作完成于16世纪,在西班牙征服之后不久、印加传说尚未遭受外来影响污染之时。他也证实了一个显然是广为流传的深入人心的观念:“大洪水消退之后,一个人出现在蒂亚瓦纳科……”(6)

  这个人就是维拉科查。他身穿长袍,魁伟健壮,“仪表堂堂”,步履坚定从容,踏遍危险丛生的不毛之地,救死扶伤,手到病除。他还能令天降神火,惩戒恶人。在印第安人眼里,他就是个来去无踪的神明。

  古远的渡海族群

  我们已经在前往马丘比丘的路上跑了两个多小时了,窗外的景色也已经改变。高耸的大山上没有了反射阳光的晶莹的冰雪,黑黢黢地悬在我们的头顶上。我们似乎行驶在一条狭窄、阴暗的山谷中,正从一个岩石嶙峋的峡道中穿出去。山中空气凛冽,我的双脚冰凉。我打了个寒战,又开始看书。

  在一堆乱麻似的时而相互论证、时而相互矛盾的传说中,只有一件事是显而易见的。所有的学者一致同意,印加人在扩张他们庞大的帝国的几百年间,在征服许多不同的、开化的民族的同时,他们也借鉴、吸收、传承了他们的文化。从这个角度看来,无论对印加人自己的文物古迹的相关历史的争论如何结论,有一点是不容置疑的:他们是集所有伟大的古代文化和信仰之大成的传承者。不管是海边的还是山地的,已知的还是未知的,只要是这块土地上以前存在过的文化,统统兼收并蓄,并代代相传。

  何况,谁又能说得清,在秘鲁尚未开发的地区,以前究竟存在过什么样的文明?每年考古学家都会有新发现,将秘鲁的历史不断往前推进。那么,为什么就不可能有那么一天,他们发现了证据,表明在远古的时候,一些文明人远渡重洋来到安第斯山,完成他们的杰作之后又飘然离去?在我看来,这就是这些传说给我的启迪。它们不遗余力地、栩栩如生地刻画亦人亦神的维拉科查的形象,描述他迈步迎风,行走在安第斯山的崎岖小径上,所到之处,总有奇迹出现:

  维拉科查带着两个随从,向北进发……他进了大山,一个随从沿海岸走,另一个来到东部森林边……造物主走到库斯科附近的乌尔克斯,命令未来的居民走出大山。视察过库斯科后,他继续北上到了厄瓜多尔。在滨海的曼达地区,他告别了他的子民,踏波踩浪,消失在茫茫大海中。(7)

  所有的民间传说的结尾都是这样的令人心碎的诀别,而这正好印证了这位非凡的异乡人的名字的含义“大海的浪花”:

  维拉科查不停地走,沿途召唤他的民众……到达维耶和港时,他先前派出的信徒们前来与他汇合。汇合后,他在他们的簇拥下走进了大海。他们说,维拉科查一行走在水面上如履平地。(8)

  总是这么凄凉的别离……常让你思量这是科学还是魔法。


隔绝时间之舱

  火车窗外,景色逐渐改变。左边是黑水滔滔的亚马逊河的支流、印加人敬畏的圣河乌鲁班巴河。气温明显上升,我们已经进入了高度相对低一些的、具有独特的热带小气候的山谷。铁轨两旁渐次增高的山坡上覆盖着浓密苍翠的森林。这真是个隐蔽在不可逾越的屏障后面的与世隔绝的地方。但凡能够如此不辞劳苦跑到这种深山老林中建立马丘比丘城的人,必定有强烈的动机驱使他这样做。

  无论原因曾是什么,选择这么偏远的地方筑城至少有一点是歪打正着了:在西班牙征服者和随之而来的天主教传教士们疯狂地毁灭古印加文化的日子里,马丘比丘城却没有被发现。实际上,直到1911年,当古老民族遗留下来的绝世之宝开始受到应有的尊重时,一个年轻的美国探险家海勒姆•宾厄姆才将马丘比丘公诸于世。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方随即给我们打开了一扇独一无二的窗口,让我们得以一窥前哥伦布时代的文明。随后这个遗迹受到保护,免遭掘宝人和藏宝人的洗劫。这个体现神秘历史的古城保存完好,让子孙后代永远为之惊叹。

  火车穿过一个名叫阿瓜卡连特(热水之意)的小得可怜的镇子,铁道两旁几家破破烂烂的饭店和廉价酒吧仿佛在不怀好意地朝乘客们邪笑。上午九点十分我们抵达马丘比丘的普恩塔斯•茹因纳斯车站。从这里转乘巴士,沿一条蜿蜒曲折、尘土飞扬的土路,在陡峭险峻的山坡上颠半个小时后,就来到了马丘比丘城,来到了一片废墟,也来到了一个脏兮兮的,敲了我们一大笔竹杠的,糟糕透顶的旅馆。我们是唯一的客人。虽然当地游击队炸毁通往马丘比丘的火车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但现在想来这儿的观光外国人还是不多。

  马丘比丘之梦

  现在是下午两点。我伫立在古城南端的一个高地上。废墟覆盖着青苔,在我面前层层展开向北延伸而去。山峰笼罩在厚厚的云层中,阳光偶尔破云而出,洒下斑斑光点。

  脚下的山谷中,圣河乌鲁班巴像一只发卡,紧贴着马丘比丘城下的岩基流过,犹如护城河环绕着雄伟的城堡。居高临下看去,深绿色的河水波光粼粼,映照着丛林掩映下的峭壁上的一片青翠。

  我抬头眺望废墟对面高耸的山峰,它的名字叫做华纳比丘,以前常出现在旅行社的海报上,是这个景区的标志。我惊讶地发现,在山顶下方100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块平整的梯田。显然,有人曾爬到那么高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挥锄舞耙,将那几近垂直的峭壁修整成一块优美的空中花园。也许,古时候那里真的栽种过五彩缤纷的鲜花。

  在我看来,这座城池和它四周的环境就宛如一个庞大的雕刻工艺品,一个由苍山、绿树、巉岩和碧水组成的雕刻艺术品。这是一个美得让人心痛的地方,一个我此生此世见过的最美的地方。

  尽管整个古城流光溢彩,但我却感到仿佛在俯视着一座幽灵集聚的鬼城。它就像沉没在海底的玛丽•塞莱茨号的残骸,荒凉却并不宁静。城中的房屋鳞次栉比,井然有序,都只有一间小房间,面朝狭窄的街道。建筑坚固实用,朴实无华。相形之下,一些举行祭典的场所的建筑就极尽奢华了。它们用类似萨克塞华曼神殿的巨石建造,其中一块打磨光滑的巨石长约12英尺,宽5英尺,厚5英尺,其重量绝不在200吨之下。古代的建筑工人们是怎么把它弄上去的?

  这样的巨石,城里还有好几十块,而且都以相互紧扣的角度,组建成一面面我们已经熟悉的、如拼图板似的石墙。我数了数,其中一块石头居然有33个角。每个角都与相邻的石头上的相应的角分毫不差地嵌合到一起。城里有许多边角锐利如刀片的多边形石头和正方形石头。好些地方也有天然的、未经雕凿的大圆石,与整体设计浑然一体。还有些奇特和难得一见的东西,如“英帝华达纳”——“栓日石”。这是个举世无双的制造物,它的底座是一整块水晶般晶莹的灰色巨石,上面镂刻着由各种曲线和角度构成的复杂的几何图形,还雕刻着神龛和外部的扶壁,中央竖着一个粗而短的尖头。

  拼图板之谜

  马丘比丘古城到底有多老?学术界的一般看法是,它建成的时间可能比15世纪早不了多久。(9)然而,一直有不少受人尊敬的、敢于直抒己见的学者对此提出不同意见。如在20世纪30年代,德国波茨坦大学天文学教授罗尔夫•穆勒就找到了极具说服力的证据,证明马丘比丘城的最重要的特征,是这个城市的格局与天文图象绝非偶然的一致性。通过

  马丘比丘古城

  精密计算过去几千年星星在天空中的位置(分点岁差现象使星辰在天空的位置随时间发生改变),穆勒得出结论说,马丘比丘城最初的规划和建设只可能在“公元前4000年至公元前2000年之间”。(10)

  在正统的历史学家眼里,这简直是离经叛道的异端邪说。如果穆勒没算错的话,马丘比丘城的历史就不是短短的500年而是可能多达6000年,比埃及的大金字塔还要古老得多(当然,这是假定你接受正统的时间推定,认为大金字塔建造于公元前2500年左右)。

  关于马丘比丘古城的历史还有一些不同的声音,其中大部分与穆勒的观点一样,坚信马丘比丘城的历史比那些正统的史学家们所认为的早几千年。(11)

  就像组成马丘比丘城的高墙的那些巨大的多边形石块一样,这个观点似乎能够与拼图板中其他板块契合,而这样一来,既往历史的这块拼图板就成了一个难解的谜。维拉科查就是其中的一个板块。所有的传说都说,他的首都在蒂亚瓦纳科。这个伟大的古城的废墟在玻利维亚境内一个叫科劳的地方,距离的的喀喀湖南岸12英里。

  我算了一下,经由利马(秘鲁首都)和拉巴斯(玻利维亚首都),只要两三天,我们就可以到达蒂亚瓦纳科古城。



第八章 世界屋脊上的湖泊




拉巴斯,玻利维亚首都,蜷伏在一个高低不平的大山窝里,海拔2英里以上。太古时代,一场滔天大水冲走了松散的岩石和沙砾,刻出了这个几千英尺深的峡谷。

  大自然赋予拉巴斯《圣经•启示录》中的景观,使它具有一种独特的、历尽沧桑的魅力。狭窄的街道、阴暗的住宅、高大的教堂、花哨的电影院和直到深夜才关门的汉堡店,这个城市处处洋溢着一种令人着迷的诡秘气氛。不过,在这座城市里漫步可不是件轻松的事,除非你的肺活量特别大,因为整个市中心都建筑在陡峭的山坡上。

  拉巴斯机场位于这个地区特有的高原平台边上,比拉巴斯城高出5000多英尺。由于飞机晚点,我和桑莎从利马飞抵这里已经是凌晨时分。我们在冷风飕飕的机场大厅里喝了机场提供的用小塑料杯装的可乐茶,以预防高原病。费了半天劲,耽搁了好长时间才从海关拿到我们的行李,叫了一辆美国造的老爷车,一路摇晃颠簸,驶向山下那座闪烁着黯淡灯光的城市。

  传说中的沧桑巨变

  第二天下午四点钟左右,我们租了一辆吉普车驶往的的喀喀湖。汽车在拥挤不堪的车流里艰难地挪动,总算驶出了摩天大厦和贫民窟的

  重重包围,进入了视野开阔、空气清新的高原平台。

  出城不远先是荒凉的郊区和乱糟糟的棚户区,路旁排列着修车铺和废品场。离拉巴斯越远,房屋就越少,后来就不见人烟了。空旷、无树的大草原,高低起伏,一直绵延到天尽头的科迪耶拉•里尔山的雪峰脚下,宛如一幅让人永生难忘的、美丽的山水画。但是,这个地方也给人一种离世之感,就像漂浮在云雾中的魔幻王国。

  我们最终的目的地是蒂亚瓦纳科。不过那天晚上我们打算到离的的喀喀湖南端不远的悬崖峭壁上的科帕卡巴纳镇过夜。要到那个地方,得先在一个名叫提昆的小渔港搭乘临时拼凑的汽车轮渡,走过一段细长的水路后,再沿着崎岖狭窄的盘山公路,攀爬上陡峭的山坡,登上山脊。这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一幅对比鲜明的画卷展现在我们面前:脚下,隐没在暮色中的湖水黑沉沉,浩渺无边,远处,参差的雪峰沐浴着耀眼的阳光,晶莹闪亮。

  的的喀喀湖一开始对我就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我知道它的海拔约为12500英尺,知道秘鲁和玻利维亚的边界线从湖中穿过,知道它长约138英里,宽约70英里,面积为3200平方英里。我还知道它很深,有些地方深达1000英尺,而且还拥有一段令人困惑的地质变迁史。

  下面就是的的喀喀湖的奥秘,以及一些可供参考的专家学者们的解答。

  1.虽然现在它位于海拔逾2英里的高原之上,的的喀喀湖周围地区却散布着数以百万吨计的海洋贝壳类化石。这表明整个高原平台是在某个时期从海床抬升起来的,可能是形成南美洲大陆的那次地壳上升运动中的一个部分。在这个过程中,大量的海水携带着无数海洋生物被汲取上来,滞留在安第斯山脉上。(1)这次地壳运动被认为发生在大约一亿年前。(2)

  2.尽管这次地壳运动发生在那么久远以前,的的喀喀湖中至今生存着“海洋鱼类生物”。(3)换言之,虽然现在距离任何海洋至少都数百英里,它的鱼类和贝壳类生物却体现着许多海洋(而非淡水)生物的特点。渔网里打捞上来的千奇百怪的生物中,居然包括海马!(4)不仅如此,如一位权威人士所言,“该湖的绿钩虾科类和其他类海洋生物毫无疑问地证明,此前某时期,该湖的水比现在咸,或者,更准确地说,该湖形成时的水来自海洋。当陆地隆起时,海水被堵截并滞留在安第斯山中。”(5)

  3.最早形成的的喀喀湖的地壳运动我们就讨论到此。的的喀喀湖形成后,这个“内陆海”和它周围的高原平台又经历过几次引人注目的剧烈变动。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这个湖的大小曾发生过极大的改变。这从湖畔地面上随处可见的古代湖岸线印迹就可以看出来。令人不解的是,这个湖岸线居然不是水平的,而是自北向南倾斜。湖的最北端高出湖面295英尺,而400英里外的南端,竟比现在的湖面还要低274英尺。(6)根据这个及其他许多证据,地质学家们推断,高原平台至今仍在上升,但并不平衡。北部高度的增加较南部多。这个进程与的的喀喀湖面高度改变关系不大(虽然这种改变确实发生过),而与该湖所在的整个高地的高度变化关系更为密切。(7)

  4.重大的地质变更需要极为漫长的时间,我们很难从这个角度解释下面这个不可辩驳的事实:蒂亚瓦纳科城曾是的的喀喀湖畔拥有多个大码头的港口。(8)问题是,蒂亚瓦纳科城的废墟现在被遗弃在湖南岸12英里外,比目前的湖岸线高出100多英尺。(9)这样看来,自这座城市建立以后,必定发生过一两件大事:要么是湖面大幅下沉,要么是蒂亚瓦纳科所在的地面显著抬升。

  5.无论发生上述哪种情况,有一点是显而易见的:这个地方经历过大规模的、剧烈的自然变迁。其中一些,如海底上升为高原平台,当然发生在遥远的地质时代,在人类文明建立之前。而其他的则没有那么遥远,必定是在蒂亚瓦纳科建城之后。(10)因此,现在的问题是:蒂亚瓦纳科城是什么时候建立的?

  正统的史学家的观点是:这片废墟不可能早于公元500年。(11)但也有另一种编年学,它虽然不被大多数学者所接受,却似乎更符合该地区地质巨变的规模。根据数学和天文学计算,拉巴斯大学的亚瑟•波斯兰斯基教授和波茨坦大学的罗尔夫•穆勒教授将蒂亚瓦纳科城的主体建筑的日期追溯到公元前15000年(穆勒教授也向公认的马丘比丘城的兴建日期提出过挑战)。这一编年学还指出,公元前11000年前后,蒂亚瓦纳科在一场自然灾难中遭到巨大的破坏,此后迅速远离湖岸。(12)

  我们将在本书的第十一章中探讨波斯兰斯基教授和穆勒教授的发现。他们的研究表明,伟大的安第斯山的蒂亚瓦纳科城,在一团漆黑的史前历史中,在最后的冰河时期的那些寒冷的日子里曾经繁荣昌盛、辉煌一时。
ico_lz  楼主| 发表于 2015-1-15 00:18: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 过去和未来之王


在安第斯山旅行期间,我把一本讲述维拉科查的传说的书看了好几遍。这本书是另一个版本,里面的故事流传在的的喀喀湖畔的科劳地区。这里的人称这位传播文明的英雄和神祇叫苏奴帕。

  古时候苏奴帕从北方来到高原平台,和他一起出现的还有五个门徒。这个相貌威严、蓝眼睛、大胡子的白人举止稳重,头脑睿智,生活清苦。他苦口婆心地劝导人们戒除酗酒、多妻、动辄打架斗殴等恶习。(1)

  他踏遍安第斯山区,在那里建立了一个和平安宁的王国,传授给百姓文明生活所需要的各种技艺。(2)一帮嫉妒阴险的家伙袭击了他,使他受了重伤。

  他们把他的圣体安放在一艘用灯心草扎的小船里,让小船在的的喀喀湖上漂流。看啦……他立刻就飞驶而去,快得让那伙谋害他的人胆战心惊……因为湖里并没有水流。这条船驶到了科恰班巴岸边,也就是今天的狄斯瓜德罗河的地方。印第安人的传说里讲,这艘船靠岸时力量是如此之大,一头撞出了狄斯瓜德罗河,以前那里是没有这条河的。圣体落在水面上,一直漂到很远很远的阿里卡海岸……(3)

  船、水、与冥府之神

  这些传说与俄赛里斯(掌管死者及万物复生的埃及主神)的故事有许多奇妙的相似之处。普卢塔克完整而翔实地记载了有关这位神祇的神话故事。(4)俄赛里斯给他的人民带去了文明和礼教,传授给他们各种有用的技艺,废止了食人和以活人祭祀的恶习,并为他们制定了最早的法规。之后,他离开了埃及,周游世界各地,把文明和教化传播给其他国家的人民。他从不强迫他遇到的蛮族人接受他的准则,而是说服他们,唤起他们的良知。还有记载说,他总是一边弹奏着乐器,一边吟诗唱曲,把他的教诲传达给民众。

  他离开埃及后,以他的内弟塞特为主谋的72个朝臣密谋暗杀他。他回国后,这些家伙邀请他赴宴,宴会厅中放着一个用黄金和木材制作的华美的箱子,说是谁躺进去正好合适就奖给谁。俄赛里斯不知道这个木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其结果当然是,应邀而来的宾客一个个以失败告终,唯有俄赛里斯躺进去大小正好。他还没来得及爬出来,这些阴谋家就一拥而上,将盖子钉死,所有的缝隙都用熔化的铅水密封,不让一丝空气进去。然后他们把箱子扔进了尼罗河。他们原以为箱子会沉没,但是它飞快地飘走了,飘了很远很远,一直到海边。

  这时他的妻子——女神伊希斯站了出来。她施展了浑身解数,找到了木箱,将它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但是,她那邪恶的兄弟塞特去那个沼泽打猎,木箱被发现了。他把箱子打开,狂怒地将俄赛里斯的尸体砍成14块,抛弃到埃及各地。

  伊希斯又一次出手拯救自己的丈夫。她用芦苇草做了一艘小船,外面涂上一层沥青,划着它在尼罗河上苦苦搜寻丈夫的遗骸残段。找齐了后,她日以继夜不停地拼合,终于将丈夫支离破碎的尸体复原。俄赛里斯恢复了原有的俊美外貌。经历这番死而复生的苦难后,他成为统治死者的神,冥府的国王。偶尔,传说里说,俄赛里斯会从阴间来到阳世,穿着打扮一如常人。(5)

  虽然这两个传说之间有很大的差异,但是埃及的俄赛里斯与南美洲的苏奴帕—维拉科查却有着如下惊人的共同之处:

  ●两者都是伟大的文明传播者;

  ●两者都遭阴谋家暗算;

  ●两者都被谋害;

  ●两者都被禁锢在某种器物里或者船上;

  ●两者都被抛进水里;

  ●两者都沿河漂流;

  ●两者最终都抵达大海。

  难道这些共同点都是巧合吗?它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潜在的关联?

  苏里奎的芦苇舟

  高原上寒风刺骨,何况我还坐在汽艇前头,正以20海里的时速在的的喀喀湖冰凉的湖面上飞驰。天空湛蓝,湖水倒影着岸边蓝宝石般的碧绿。辽阔的湖面闪烁着金铜色和银色波光,烟波浩渺,无边无际。

  传说中有一段讲到芦苇编的小船,我想去探个究竟,因为我知道“灯心草船”是这个湖上传统的交通工具。但是,近年来制作这种船的手艺几乎已经失传,我们现在正朝苏里奎赶,那里是还在造这种船的唯一的地方。

  苏里奎岛上一个临湖的小村子里,我看见两个印第安老人正用捆扎成束的灯心草扎船,一条精致的小船马上就要完工。它看起来有15英尺长,船的中部宽阔,两端狭窄,船首和船尾呈优美的弧线高高地翘起。

  我坐下来看了一会儿。年长的那位造船人头上戴了一顶奇特的呢绒帽,外面再套一顶棕色的毡帽。他拉紧绳子,把草束固定到位,赤裸的左脚紧蹬着船身加力。我注意到,他时不时地把绳子在自己汗湿的额头上擦一擦——这样来润湿绳子以便捆得更紧。

  这艘船放在一座破旧农舍的后院,遍地撒满废弃的草梗,一群小鸡在四周啄食,一只正在吃草的腼腆的羊驼偶尔伸头过来瞧一眼。在岛上的几个小时里,我仔细地看了好几艘这样的小船。虽然我千真万确是在安第斯山的小村子里,但仿佛总有身处另一个时代的另一个地方之感。原因是苏里奎岛的灯心草船无论外形还是制作方法,都像极了几千年前埃及法老们泛舟尼罗河上时乘坐的美丽的纸草芦苇船。我在埃及旅行时,曾经仔细地看过许多画在古墓墙上的这样的船只?现在,在的的喀喀湖的一个小岛上,它们却如此鲜活地现身在我的面前,我感到一股震颤从头顶直贯而下,虽然多年的研究使我已有这样的思想准备。我知道,至今没有人能给出令人满意的说明,为什么相隔这么遥远的两个地方会造出如此相似的船只。不过,一位致力于古代航海术研究的专家曾就这道难题发表过看法:

  同样小巧紧凑的形状,同样两端尖翘,同样用绳子从甲板绕过船底将船捆扎成一个整体的方法……每一根芦苇的位置都极为精确,以达到完美的平衡和优雅的流线型。草束捆扎得如此紧,它们看上去就像……整根木头弯成的两头翘的镀金木屐。(6)

  古尼罗河上的芦苇船和的的喀喀湖上的芦苇舟(当地的印第安人坚持说,芦苇舟的原始设计是“维拉科查人”给他们的)(7)还有其他的共同点。比如,两者都有船帆,都张挂在独特的、两腿跨立的桅樯上。(8)两者都被用来长途运输笨重的建筑材料,如方尖碑和巨石等,只不过一路送去修建吉萨金字塔,卢克索的法老殿或阿拜多斯的城墙,另一路则送往蒂亚瓦纳科建造神秘莫测的巨石建筑。

  在那些古老的日子里,在的的喀喀湖的水面比现在高出100多英尺的时代,蒂亚瓦纳科城曾矗立在湖畔,俯瞰神圣而威严的湖上美景。现在,这个港口,维拉科查自己的首都,已被遗弃在荒山野岭之中,任凭高原上的寒风肆虐。

  通往蒂亚瓦纳科之路……

  从苏里奎岛回来后,我们驾驶租来的吉普车在高原上奔驰,一路卷起高高的尘烟。我们穿过两个小镇,一个叫普卡兰尼,一个叫拉哈。住在那里的是木讷的艾玛拉族印第安人。他们慢吞吞地走在狭窄的鹅卵石铺就的街道上,或静静地坐在小广场上晒太阳。

  这些人是学者们坚持的蒂亚瓦纳科城的建设者的后代吗?那些传说讲的是真实的事情?那座古城是由那些很久很久以前住在这里的、法力无边的异乡人建起来的吗?


第十章 太阳门之都


西班牙征服玻利维亚时,早期的西班牙旅行者也来到蒂亚瓦纳科城,光是城市建筑物的规模和神秘的氛围就令他们终生难忘。我问当地人这些庞然大物是不是印加时代修建起来的,史学家皮德罗•齐耶萨•德莱昂写道,“他们听了哈哈大笑,说印加人入主之前很久就有了……听他们的祖先说,所有的建筑都是一夜之间突然出现的……”(1)同一时期去旅行的另一位西班牙游客记载了另一则传说,说石头奇迹般地从地面升起,“随着号角声,在空中飘行”。(2)

  西班牙人征服之后不久,史学家维加曾对这座城市做过详尽的描述。当时对城市的财宝和建筑材料的掳掠尚未开始,虽历尽沧桑,蒂亚瓦纳科的雄伟壮丽仍让维加喘不过气来:

  现在我们必须得说说蒂亚瓦纳科那些庞大的、不可思议的建筑了。城里有一座假山,山很高,建在石头地基上,以防下层泥土滑坡。有很多巨大的石像……早已风雨剥蚀,显然是多年以前的老古董了。还有那些墙,砌墙的石头是那么大,你很难想像用人力怎么可能把它们搬上去。此外还有些奇特的建筑遗迹,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些石门。它们用坚硬的石头雕凿而成,竖在长30英尺,宽15英尺,厚6英尺的基座上,而且基座和门是一块整石……他们使用的是什么工具或者器械?又是怎样完成这样的壮举的,这些都是我们回答不了的问题……我们同样回答不了这些巨石搬运的问题。(3)

  那是16世纪的蒂亚瓦纳科。四百多年以后,在20世纪末期,我的困惑比维加的不曾稍减。尽管现在这座城市已是劫后余生,蒂亚瓦纳科城四周仍然到处散落着巨大的石碑,它们是那么大,那么重,可又是那么精雕细琢,似乎除了超人外,没有人能做到。

  地下神庙

  犹如匍匐在师傅脚下的弟子,我坐在地下神庙的地板上,仰望着所有研究蒂亚瓦纳科的学者们都公认的维拉科查雕像的面孔,这张面孔一直是一个谜。不知道多少世纪以前,不知道是那位能工巧匠,将这幅肖像刻在一根高大的红色石柱上。尽管已经剥蚀,他的面容仍然那么安详沉静。这是一个拥有无上权力的人的面容……

  雕像高额角,圆圆的大眼睛,鼻子挺直,窄鼻梁,渐渐张开的鼻孔,嘴唇丰满。但最醒目的特点是他那造型奇特的威严的胡子。这胡子使他的下颚显得比太阳穴宽些。再仔细一瞧,看得出雕刻这尊像的人刻意塑造出一个嘴唇周围的皮肤剃得很光洁的形象。这样他的小胡子在面颊上会高高翘起,几乎与鼻尖平行,然后夸张地呈弧形沿嘴角往下,在下巴处形成山羊胡,然后再沿下颚线转回到耳朵边。

  雕像耳朵上下方的头部两侧都雕刻着奇异的动物图形。也许,将这些雕刻说成是奇异动物的图形更好些,因为这些动物看上去像体型硕大、动作笨拙、长着大尾巴和天生四肢畸形的史前哺乳动物。

  有趣的地方还不止这些。比如说,石像的双手和双臂一上一下合拢于胸前,放在他飘逸的长袍上面。长袍的两边各有一条弯曲的蛇形图从地面一直蜿蜒攀爬到肩部。在看这个美丽的设计时(它的原形可能是绣在华贵布料上的图案),我脑子里出现的维拉科查的形象像个魔法师或者男巫,如中世纪亚瑟王传奇中的墨林,这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大胡子正召唤天上的大火降临人间。

  供奉维拉科查石柱的神庙是露天的,是个长方形的大坑,像个游泳池,深6英尺。地面坚硬、平整,长约40英尺,宽30英尺,用小卵石铺成。墙壁坚固笔挺,由打磨精细的大小不一的方石砌成,嵌合紧密,中间不用任何灰浆。墙间点缀着较为高点的粗糙的石柱。一道石梯通往南墙,我就是从那里走进这座建筑的。

  我绕着维拉科查的石像转了好几圈,用手指抚摸被太阳晒暖的石柱,竭力猜想这座雕像的用意何在。它高约7英尺,面南,背朝的的喀喀湖原湖岸线(当初不到600英尺远)。(4)此外,在这座位于中心的方尖柱后面,还有两个小点的雕像,可能是维拉科查传说中的门徒。我凝视着这三座挺立的雕像,太阳开始西斜,在地面上投下他们轮廓清晰的阴影。

  我又在地板上坐了下来,慢慢地打量神庙四处。维拉科查是神庙的主宰,犹如交响乐团的指挥,但是神庙最震撼人心的东西无疑另有所在:布满所有墙壁的、无处不有的、镌刻在石块上的几百个人头像。一个个完整的头颅,呈三维图形凸现于石壁之上。至于这些头像的作用,相互矛盾的各家之言至今犹存。

  亚卡•帕纳金字塔

  从地下神庙西望,可以看到一面巨大的墙,墙上有个用石板砌成的呈几何形状的门,非常引人注目。西下的阳光在门洞中留下一个巨人的剪影。墙里面是一个叫做卡拉萨萨雅的宽阔的广场(当地艾玛拉方言意为“石头竖立的地方”(5),而那个巨人就是维加曾提到的古老雕像之一。

  我很想去会一会它,但是此刻,我的目光被一座假山吸引住了。假山有50英尺高,我踏着神庙的阶梯出来时,它就矗立在我的正前方。维加的著作中也提到这座名叫亚卡帕纳金字塔的假山。它像埃及的吉萨金字塔一样,也严格按东南西北四方基点建成。不同的地方是,它的地基有点不规则。不过,单凭它每边约690英尺的长度,就堪称为建筑物中的一大巨作,足以傲视整个蒂亚瓦纳科城了。

  我朝它走去,围着它转了转,爬上了山。它原本是座泥土堆积、层次分明的阶梯金字塔,表面用大块的安山岩覆盖。但是西班牙征服后的几百年间,它成了建筑商的采石场。他们远从拉巴斯赶来攫取这些表面极为光洁的石材,现在余下的只有大约10%了。

  那些不知姓名的窃贼到底拿走了多少珍贵的线索和证据?当我登上亚卡帕纳破破烂烂的阶梯,在山顶上杂草丛生的深沟边转来转去时,我感到这座金字塔的真正作用恐怕是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唯一能肯定的只有一点:它决不仅仅是用来当点缀或者举行某种仪式的。相反,看样子它似乎是一个神秘的“装置”或者机械。在金字塔深处,考古学家们已经发现一个由曲折的、用细方石砌成的渠道网,渠道的转角和连接都精心计算,误差不超过1/50英寸。其作用是将水从塔顶的大水池中通过闸门一层一层地引流下来,注入环绕整个塔身的水槽,冲洗金字塔南端的地基。(6)

  费了那么多心血,花了那么多人力,使用了那么高水平的技术,修建了这套管道系统,如果不是为了某种重大用途,那这个亚卡帕纳金字塔就毫无意义可言。据我所知,不少考古学家推测,它可能与崇拜雨水或者河流的某个宗教有关,用以对水的巨大力量和奔流不息的特性表示无上的敬意。

  另一派观点认为,这个金字塔内的不为人知的“科技装置”可能有一种致命的作用。这派观点的由来是根据这座金字塔的名字Akapana。目前当地人仍在使用的古代艾玛拉族方言中,“Hake的意思是‘人民’或者‘人类’,Apana的意思是‘死亡’(很可能是死于水),因此,Akapana的意思就是人们死亡的地方……”(7)

  还有一位评论员另有高见。在对金字塔的引水系统进行仔细研究后,他认为这些有控制闸的水门极可能是“选矿技术的一个组成部分——利用流水冲洗矿石。也许就是这么回事!”(8)

  太阳门

  我从这个谜一般的金字塔西边朝那个名叫卡拉萨萨雅的围场的西南角走去。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它叫“石头竖立的地方”了,因为它的确名副其实。那道用不等边四边形巨石建造的大墙中,每隔一定距离就有一个高12英尺、形如短剑的石柱。这些巨剑剑尖朝天,底部插入高原平台的红土中,起桩柱的作用,围出一个将近500平方英尺的广场,高出地面的高度相当于神庙低于地面高度的两倍。

  当时的卡拉萨萨雅是个堡垒吗?显然不是。学者们现在大都认为它是一个先进的天文观测台。它的作用不是拒敌于城外,而在于确定春分、秋分、冬至、夏至,以数学的精确性预测一年的各个季节。墙中的某些装置(实际上也包括墙本身)显然是按照特定的星座布局的,其设计便于测量春夏秋冬太阳的方位角。(9)不仅如此,耸立在围城西北角的举世闻名的“太阳门",不仅是世界级的艺术精品,而且被对它颇有研究人们认为是镌刻在石头上的、复杂而准确的历法。

  越是熟悉这件雕刻品的人,就越相信这套石雕日历独特的设计和图形不可能仅仅是艺术家的奇思妙想。它上面的雕像含义隽永,记载着科学家的极有说服力的观察和计算结果……这部历法当时不可能有别的画法和布局了。(10)

  我所做的背景调查使我对太阳门特别好奇,当然,也包括整个卡拉萨萨雅。这是因为,我们在下面的章节中讨论的某些天文学和太阳系的位置变化使我们能够计算卡拉萨萨雅大致的始建年代。这些位置变化表明,它的建造年代约是公元前15000年~17000年前。

ico_lz  楼主| 发表于 2015-1-15 00:19: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一章 远古图像暗藏天机


已故的亚瑟•波斯南斯基教授是一位举足轻重的日耳曼裔玻利维亚学者,他致力于蒂亚瓦纳科废墟的研究近50年。在他的长篇巨作《蒂亚瓦纳科:美洲人的摇篮》一书中,他对怎样用考古天文计算重新确定蒂亚瓦纳科的兴建年代做了详细的解释。他说,这些计算“全部的、也是唯一的依据,就是黄赤交角在卡拉萨萨雅建造时期与现在的差异。”(1)

  什么叫做“黄赤交角”?为什么根据它就能把蒂亚瓦纳科的历史推到17000年以前呢?

  根据词典定义,所谓“黄赤交角”是指地球运行的轨道与天球赤道之间的夹角,现在的黄赤交角约为23°27′。(2)

  为了把这个深奥的天文学术语说明白点,我们不妨把地球想像成一艘船,航行在天空这个无边无际的大洋中。像所有的船只一样(无论星球还是双桅帆船),它总在随着船底流动的海浪不断摇晃。想像你站在这么一艘摇摇晃晃的船上眺望大海。上升到浪尖时,你的视野会大一些,跌进波谷时视野就会变小。这个过程是有规律的,很准确的,一如节拍器敲打出的节拍声。这种持续不断的,几乎觉察不出的波动起伏,永无休止地变动着你与地平线之间的角度。

  现在,我们的想像再回到地球。每个小学生都知道,我们这个美丽的、漂浮在太空中的蓝色星球在自转时,它的轴并不垂直于它围绕太阳运行的轨道,而是略微有些倾斜。这样一来,地球赤道与天球赤道(它仅是想像中的地球赤道在天体上的延伸)相对于地球的运行轨道必然有一个角度。任何时期的这个角度,就是当时的“黄赤交角"。但是,因为地球是一艘不停摇晃的船,它的交角每隔一段时期会周期性地发生改变。这个周期是41000年,交角改变在22.1°到24.5°之间,(3)准确性和可预测性不亚于瑞士钟表。角度依次出现的顺序及先前(任何历史时期)所有角度的顺序,用几个简明的方程式就可以计算出来。这种顺序还可以用一个曲线图表示(最早是在1911年的巴黎国际天文历大会上绘制出来的)。从这张曲线图上,我们可以准确、而且可靠地,根据黄赤交角找到与之相应的早先的历史日期。

  一个世纪又一个世纪过去了,黄赤交角的变化逐渐导致日出和日落方位的改变,波斯南斯基教授就是根据这一点来推算卡拉萨萨雅修建的日期的。(4)他确定了现在看来“不正确”的某些标志太阳位置的主要建筑物的排列,令人信服地证明卡拉萨萨雅兴建时的黄赤交角是23°8′48″。在国际天文历大会制定的曲线图上,与这个角度对应的时间是公元前15000年。(5)

  当然,没有一个正统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情愿接受这么早的蒂亚瓦纳科始建时间表。如我们在第八章所提到的那样,他们宁可赞同那个稳妥的公元500年的估计。然而,1927~1930年间,几位其他领域的科学家仔细地审查了波斯南斯基的“天文考古调查”。这些科学家组成的极有权威的精英团队还考察了安第斯山的其他许多历史遗迹。他们是汉斯•鲁登道尔夫博士(时任波茨坦天文台台长)、梵蒂冈行星位置图专家弗里德里克•贝克尔博士,还有另外两名天文学家:波恩大学教授阿诺德•科尔斯舒特博士和波茨坦天体物理研究所的罗尔夫•穆勒博士。(6)

  历经三年的调查研究,这些科学家们得出结论:波斯南斯基的测算基本正确。他们根本不在意他们的发现对历史学上占优势的标准观念意味着什么,他们只是阐明蒂亚瓦纳科的各种建筑与天文现象的一致性这些有目共睹的事实。在这些事实当中,最最重要的莫过于卡拉萨萨雅的布局是依照很久之前——比公元500年早得多得多——对星空的观测设计的。波斯南斯基推算的公元前15000年正好在这个时间范围内。(7)

  如果蒂亚瓦纳科果真在人类历史的黎明到来之前就已繁荣发达,那么建设这座城市的究竟是些什么人?目的何在呢?

  穿鱼鳞衣服的人

  卡拉萨萨雅广场有两个巨大的雕像。一个绰号叫“修道士",站在西南角;另一个伫立在这个围城东头的正中心,就是我在地下神庙中看到的那个巨人。

  “修道士”刻在红色砂岩上,饱经风吹日晒已经面目难辨,高约6英尺,像个雌雄合体的阴阳人。眼睛很大,嘴唇丰厚。他右手握着一柄刀似的东西,刀身呈波浪形,有点像印度尼西亚匕首。左手里拿的东西有点像本精装书。不过“书”的上方伸出来一个刀柄似的东西,好像刀插在刀鞘里。

  从腰部往下,这个雕像穿着一件像是鱼鳞做的衣服。而且,仿佛为了加深这种印象,雕像的人特地把鱼鳞做得像一串串栩栩如生的小鱼头。波斯南斯基教授很有说服力地将它诠释为代表所有鱼类。(8)因此,这个“修道士”似乎是想像的或者象征性的“人鱼”形象。这个雕像也系了一根腰带,上面刻着几只巨大的甲壳类动物的图形,所以这种结论似乎可能性更大了。为什么要雕刻这个人物呢?

  我听到过一个本地的传说,或许有一点启发。故事非常古老,讲“一个湖神的故事。他长着鱼尾,名叫朱鲁亚和乌曼图亚。”(9)这个故事和这个穿鱼鳞服装的雕像,却从美索不达米亚地区的神话那里得到了奇异的、匪夷所思的反响。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也很奇怪地、详细地讲述了一个两栖人的故事,说他们很有“理性”,在史前的远古时期曾造访过苏美尔。这些人的首领叫奥安尼斯(或者乌安)(10)。古迦勒底国的巴比伦祭师贝罗索斯是这样描述他的:

  (奥安尼斯)的整个身体像条鱼,在鱼头的下面有颗人头,鱼尾下面还长着类似人脚的双脚。他的声音言谈都很清晰明白,与人类无异。他的画像一直保存至今……日落以后,他总是回到海里,整夜呆在大海深处。他是个两栖人。(11)

  据贝罗索斯的记载,奥安尼斯首先是个传播文明的使者:

  白天他总是与民众交谈,不取民众一饭一羹。他教他们写字,教他们科学技术,还教他们绘画音乐。他教他们盖房子,建庙宇;为他们制定法律,为他们讲解几何原理。他让他们学会识别地上的种子,示范如何采摘果实。总而言之,他教给了他们所有能使他们温良恭俭、知书达理的知识。他教给他们的东西无所不包,从此以后,他们的知识已经是应有尽有了……(12)

  我在古巴比伦和亚述浮雕上看到过的奥安尼斯像就是清晰的身穿鱼鳞服装的人。与“修道士”的衣服一样,鱼鳞成为他们服装上的主要特色。还有一个相似之处是,巴比伦雕像的双手也握着不明器物。如果我们没记错的话(后来证实确实如此),这些器物与“修道士”手中的东西全然不同,不过,单是他们相似的地方就足以引起注意了。(13)

  卡拉萨萨雅广场上的另一尊大“偶像”位于高台的东端,面朝正门,用整块灰色的安山岩雕成。高9英尺,雄浑高大,气势逼人。硕大的头颅昂首于宽厚的肩膀上,平板的面孔毫无表情,双目直视远方。他头上戴着王冠或者束发带之类的东西,头发编成一串串整齐的小环,长长地垂在背后,清晰可见。

  这座雕像表面也镂刻着很多复杂的图形和装饰,就像遍体的纹身。与“修道士”一样,它的腰部以下也穿着鱼鳞和有鱼类象征的服装,手里也拿着不明物体。只是他左手里的东西看上去像个刀鞘而不是精装书,里面还伸出来一个叉形刀柄;右手里的东西大致是个圆筒,中间手握住的地方细一些,肩部和底部略宽,再渐渐缩小直到顶部。这个东西看样子分成好几节,或者说几部分,节节相套,怎么也猜不透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业已灭绝的动物图像

  我终于离开鱼衣雕像走到卡拉萨萨雅广场西北面的太阳门前。

  它是用整块的灰绿色安山石雕成,约12.5英尺宽,10英尺高,18英寸厚,重量估计有10吨。(14)颇有点巴黎凯旋门的风范,虽然小了许多。它屹立在卡拉萨萨雅广场,像个连接两个肉眼看不见的世界的门。这件石雕精品是权威们公认的“美洲的考古奇迹之一”。(15)它最神秘的特征是镌刻在东面门楣上的那条所谓“日历中楣”。

  这个中楣中间凸起的部分雕刻着一幅画像,学者们认为那是维拉科查,(16)只是这位维拉科查显露的是他呼唤天火的神王的较为可怕的一面。他温文尔雅的、慈父般的一面也有所体现:怜悯之泪从他的面颊上滚滚滴落。但是他的面色严厉而坚定,王冠华贵而威严。两手各握一支雷电。(17)按照20世纪最著名的神话学者约瑟夫•康贝尔的解释,“它的意思是,从太阳门流注入宇宙的恩惠与雷电的力量一样,可以摧毁一切而自身毫无损伤……”(18)

  我脑袋转来转去,慢慢地研究中楣上的雕饰。这是件优美匀称的雕刻作品,在中间凸起的维拉科查像两旁各有三排雕像,每排八个。总共24个。有人猜测这些雕像有日历功能,很多人试图破译,但是至今没有什么很有说服力的解释。(19)唯一可以真正确定的是,这些图像都有一种特异的、冷酷的卡通画似的特质。他们似乎是不带任何感情,迈着精确的、近乎机械的步伐,列队整齐地走向维拉科查。他们有的戴着鸟形面具,有的长着尖鼻子,每个人手里都执有与神王一样的器物。

  中楣底部刻满了“回文”饰——阶梯金字塔形的一连串几何图形,以一条连续不断的线画成,正立的、上下颠倒的、右侧向上的金字塔图形更迭交替,连续不断。据说也有日历功能。右面第三列(比较模糊的左面第三列也一样)看得出清晰的象头、象耳、象牙和象鼻的图形。这个发现是出乎意料的,因为美洲的任何地方都没有大象。但很久以后,我证实了在史前时期这里是有大象的。一种学名为“居维象亚科”的与大象很相似的哺乳类动物曾经生活在南美洲,在安第斯山脉南部尤其多,公元前10000年前后突然灭绝。(20)这些动物有两只长牙,和一个长鼻子,样子酷似太阳门上的“象”。(21)

  我往前走了几步,好把这些象看得更清楚一点。每头象都由两只有羽冠的秃鹰头组成,鹰的喉部两两相对。(羽冠构成两只“象耳”,脖颈的上部分构成“象牙”)。这样合成的动物在我眼里仍然是头大象,可能因为用一种东西代表另一种东西是蒂亚瓦纳科的雕刻家们一再玩弄的巧妙而神奇的艺术手法,这样会产生独特的视觉效果。因此,一个人物面孔上的耳朵可能是鸟的翅膀构成的;同样,一顶华丽的王冠可能由鱼头与鹰头交织而成,眉毛用鸟的头和脖颈来表示,拖鞋的鞋尖是一个动物的头颅,等等。因此,大象科的成员用秃鹰的头来组合,不一定是视觉幻象。这种极具创意的组合与中楣的总体艺术风格极为吻合。

  雕刻在太阳门上的风格独特的动物狂欢图中,还有其他一些业已灭绝的动物。我在研究中得知,其中一种已被几个研究人员确定为“剑齿兽”,(22)——一种三趾两栖哺乳动物,身长约9英尺,肩高5英尺,就像犀牛与河马杂交生下的又矮又胖的怪物。(23)与“居维象亚科”哺乳动物一样,剑齿兽在上新世(160万年前)曾活跃于南美洲,到更新世末期时已经消亡(约12000年前)。(24)

  在我看来,既然剑齿兽只可能按写实的方法雕刻出来,那不正好印证了将蒂亚瓦纳科的兴建推算到更新记末期的天文考古证据,进一步推翻了那些认为这个城市只有区区1500年历史的正统历史年代学的观点吗?因此,镌刻在太阳门中楣上的剑齿兽头像不下46个就格外显得意味深长。(25)这个难看的动物头像还不止出现在太阳门上,蒂亚瓦纳科出土的无数陶器碎片到处可见它的身影。更有说服力的是,还有几件雕塑品以三维立体图像展现它的雄姿。(26)不仅如此,其他的业已消亡的动物的图像也被发现,其中包括:“四足兽”一种日间活动的四足动物,“后弓兽”,三趾蹄、比现代的马稍大点的动物。(27)

  这些动物图像表明,蒂亚瓦纳科堪称一本记载古代珍稀动物的画册,它让那些比度度鸟消亡得更早的生灵活在了永生的石头上。

  但是这种记载有一天突然中止了,黑暗已经降临。石头也将这一切记载了下来。太阳门,这件旷世艺术杰作再也没能完成。中楣上没有完成的部分似乎在述说,某种致命的大变故突然到来,使雕刻家的创作戛然而止。按波斯南斯基教授的话说,在他“对自己的作品做最后的润色”的时候,“永远地抛下了他的凿子。”(28)

ico_lz  楼主| 发表于 2015-1-15 00:20: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章 维拉科查人的末日


在第十章中我们已经看到,蒂亚瓦纳科城原本是建筑在的的喀喀湖边的港口,当时的的喀喀湖面比现在宽得多,湖水也比现在深100多英尺。庞大的港口建筑、码头和堤岸(甚至遗弃在原湖岸线下的石材)都证明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1)实际上,根据波斯南斯基教授的大胆推测,公元前15000年时,蒂亚瓦纳科是个繁忙的港口,卡拉萨萨雅也是在那时建造的。而且在其后的5000年间一直兴旺发达。在这段漫长的岁月中,它一直位于的的喀喀湖畔不曾稍移。(2)

  在这整个时期中,这个城市的主要港口坐落在卡拉萨萨雅西南几百米外的、现在叫做普马门的地方。波斯南斯基在这里挖掘出两个人工疏浚的船坞的遗迹。它们位于一个“真正极为壮观的码头”两侧,“数以百计的船只可以同时在那里装卸它们沉重的货物。”(3)

  建造整个码头所用的石料现在还遗留在原地。有块石头重约440吨。(4)还有无数的重100~150吨的巨石。(5)更有甚者,很多独块巨石显然是用I型金属夹具相互连接的。据我所知,在整个南美洲,这种砌筑工艺只在蒂亚瓦纳科的建筑中发现过。(6)我上一次在废墟上看见使用这种工艺的凹槽印痕是在上埃及尼罗河中的象岛上。(7)

  同样耐人寻味的是出现在许多石块上的十字符号。这个标记一再出现,尤其是在通往普马门北边的路上。它们的图形完全相同:线条简洁清晰的双重十字,深深地镌刻在坚硬的灰石上,极为对称,极为和谐。即使

  那些正统的史学家们也认为这些十字符号的历史不少于1500年。换句话说,在最早的西班牙传教士到达高原平台整整1000年前,一些根本不知道基督教为何物的人,已经刻下了这些十字象征记号。

  说到这里,那基督教徒的十字架又是从哪里来的呢?不仅仅是耶稣基督被钉死在这种形状的木架上,我想,还有其他的更古老的渊源。比如,古代的埃及人不就使用形状非常类似十字架的象形文字来象征生命、生命的气息和永恒的生命吗?(8)那个符号会不会起源于埃及,或者在更早的时候,起源于别的什么地方?

  我绕着普马门慢慢地踱步时,这些想法总在我脑子里盘桓。这是个几百英尺长的矩形场地,漫长的周界线勾勒出一个低矮的金字塔的轮廓,上面长满了野草。好多巨大的石块乱摊在地上,东一块西一块,到处都是,就像打翻的火柴。波斯南斯基认为,公元前12000年左右,一场毁灭蒂亚瓦纳科的天灾降临:

  地震引起的的喀喀湖水暴涨,火山爆发……造成湖水突然上涨的原因也可能是北部地势较高的湖泊堤岸溃决,湖水势不可挡,奔腾直下的的喀喀湖。(9)

  波斯南斯基认为洪水是毁灭蒂亚瓦纳科城的原凶。他的证据包括:

  在冲击层中发现湖泊中生长的植物与死于这场灾难的人类的骸骨混杂在一起……在同一冲积层内,还发现各种各样的古代鱼类的骨骸……(10)

  此外,人类与动物的残骸还散布在:

  乱糟糟堆在一起的精细的石雕、器皿、工具和不计其数的其他东西中。所有的东西都被移动、打碎、乱七八糟地混在一起。任何人只要在这里挖上两米深,就可以看到洪水毁灭性的力量。这股力量,加上可怕的地震,必然会将各种各样的骨骸与陶器、珠宝、工具、器皿等搅成一堆……一层又一层的泥沙覆盖了整个废墟,沙砾中混合着的的喀喀湖的贝壳。风化的长石和火山灰堆满了原来被围墙环绕的地方……(11)

  毁灭蒂亚瓦纳科的果然是一场可怕的灭顶之灾。而且,如果波斯南斯基没有说错的话,它发生在12000多年之前。从此以后,虽然洪水消退,“高原平台的文化却不再有生机,而是陷入了无可挽回的彻底衰败。”(12)

  超越现代的先进农耕技术

  地震引发洪水淹没蒂亚瓦纳科城仅仅是个开端,这个地区众多大规模的地质变动加速了这个城市的毁灭进程。起初的变动造成湖水暴涨、溃堤决坝,一片汪洋,但是随后走向反面。的的喀喀湖水渐渐降低,湖面渐渐缩小。年复一年,湖水一寸一寸地往下退,将蒂亚瓦纳科城无情地遗弃。这个伟大的城市与湖水渐行渐远,而湖水曾是城市经济的命脉。

  与此同时,有证据表明蒂亚瓦纳科地区的气候也越变越冷,不像从前那样适于农作物生长。(13)主要的农产品如玉米不能正常成熟,马铃薯连芽都发不出来。(14)

  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它们组成了一个环环相扣的链条,虽然很难将这链条上所有的、各不相同的环节都逐个理清,但有一点似乎是清楚的:地震引发的山崩地裂使蒂亚瓦纳科陷于灭顶之灾。危险的时刻过去后,随之而来的是一段安静的时期。(15)后来,“气候越来越恶化,越来越冷了。大量安第斯山区的人只好离乡背井,去寻找过日子不那么艰难的地方。”这段进程虽然缓慢,然而确定无疑。(16)


在当地传说中被称为“维拉科查人”的那些具有高度文化知识的蒂亚瓦纳科居民似乎是在经过一番抗争后才离开家园的。高原平台上,比比皆是他们曾在这里曾进行过先进的、科学的农业生产试验的证据。他们竭力以自己的忠诚奉献和聪明才智弥补恶劣天气造成的损失。例如最新的研究显示,在远古时期,这里已经有人对许多含有毒素的高原植物做了需要先进技术才能进行的分析。不仅如此,他们还发明了与之相应的解毒技术,使这些原本有毒但营养丰富的蔬菜变得无害并可以食用。(17)华盛顿大学人类学副教授戴维•布劳曼承认,到目前为止,“没有人能对这些解毒技术的产生提出令人满意的解释。”(18)

  也是在那个时候,有人(学者们至今不知是谁)曾竭尽全力在湖水刚刚退去的土地上建造一种抬高的农田,形成了极具特色的一道道波浪起伏、时高时低的地面。直到20世纪60年代,学者们才对这种形式独特的台田和其间沟渠的作用有所了解。这些工程至今依稀可见,当地印第安人管它们叫哇鲁•哇阿鲁。它们是史前时期就十分完善的、复杂的农耕结构中的一部分,足以“使现代农耕技术甘拜下风”。(19)

  近年来,考古学家和农业专家重建了几处这样的农田。这些实验田的马铃薯产量比最高产的传统农田高出三倍。同样,在天气极为寒冷的日子里,严重的霜冻对试验田的影响“微乎其微”。第二年,这些台田里的庄稼平安无事地度过了一场毁灭性的旱灾,“后来,一场洪水将周围农田全部吞没,而它们却安然无恙”。实际上,这种农业技术看似简单却卓有成效。那么古老的一个文明发明了它,而我们今天甚至不记得它的名字。这种技术在玻利维亚的乡村取得了可喜的成果,它已经引起了政府和国际开发组织的重视。现在,在世界的其他一些地方,这种试验也开始了。(20)

  世界上最古老的语言

  蒂亚瓦纳科的维拉科查人留下的另一个遗产,可能是一种语言——当地的艾玛拉族印第安人说的语言。一些专家认为它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语言。(21)

  20世纪80年代,玻利维亚电脑科学家伊凡•古兹曼•德罗杰斯意外地发现,艾玛拉语可能不仅是极为古老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它可能是一种“人造”的语言——一种精心设计、刻意创造出来的语言。它特别引人注意之处在于:它的句法结构之严密,语义之明确已达到了一般的“有组织的”演讲都难以想像的程度,具有明显的人造的特征。(22)这种人造的、组织严密的句法结构意味着,艾玛拉语很容易转换成计算机规则系统,用来进行各种语言间的相互翻译:“艾玛拉语规则系统可以当做中介语言,一种语言的文件先翻译成艾玛拉语,然后再翻译成任何其他语言。”(23)

  一种显然是人造的、具有适用于电脑的句法结构的语言,今天居然是蒂亚瓦纳科一带的印第安人在使用,这难道纯属偶然?艾玛拉语有可能是传说中说的学识渊博的维拉科查人的遗产吗?如果是,还有没有其他遗产?还有些什么古老但已湮没的智慧的产物被抛洒在这片土地上?在被征服之前的一万年里,就在这片土地上,这些智慧可能为这里丰富多彩的文化做出过巨大的贡献。也许,正是拥有了些许这种智慧,才有人画出了纳斯卡线条。也正是这种智慧,使印加人的先辈能在马丘比丘和萨克塞华曼筑起了那些“不可能”建造出来的巨石高墙。

  北进墨西哥

  维拉科查人离去的景象总是萦回在我心间:“脚踏”太平洋的“波浪”,或者“神奇地消失”于大海中。很多传说都是这么说的。

  这些踏波逐浪的人到底去了哪里?去干什么?好好想一想,为了留在蒂亚瓦纳科,他们付出了那么多艰辛,抗争了那么长时间,为什么后来又甘心认输、远走高飞?他们到底想做成什么事?那件事对他们就那么重要吗?

  在玻利维亚的高原平台上调查了几个星期,在拉帕兹和蒂亚瓦纳科之间往返数次之后,旷世奇迹的废墟和首都的图书馆显然都不可能为我提供更多的答案了。实际上,至少在玻利维亚,我的追踪似乎已举步维艰。

  直到我抵达2000英里以北的墨西哥,我才又找到了它的踪迹。

ico_lz  楼主| 发表于 2015-1-15 00:21: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部 羽毛蛇神中美洲亚述浮雕

  什么样的文化会滋养和赞美这么残酷的行为?在这里,在奇真伊扎,在可以追溯到1200年前的废墟之间,曾经建立过一个混合着玛雅和托尔特克两个血统的社会。这个社会决不是嗜好这种野蛮残酷的庆典的另类。所有在墨西哥崛起的已知的本土文明,都曾沉溺于这种屠杀活人的祭奠。



第十三章 鲜血世界末日到来的时间



墨西哥尤卡坦半岛北部奇真伊扎古城

  我身后,美轮美奂的库库尔坎塔庙巍然屹立,高约100英尺。它有四道阶梯,每道91级,加上塔顶高台这一级,整整365个台阶,十足一个太阳年的天数。此外,这个古建筑的几何形状及方位都经过瑞士钟表般的精准计算,造成了一种既玄妙又富戏剧性的效果:每年的春分或者秋分这一天,准确得像钟表似的,阳光和阴影形成的三角形会在北面阶梯上创造出一条巨蟒,如波浪起伏、蜿蜒蛇行的幻象。这个幻象每次延续的时间都是3小时22分钟,毫厘不爽。(1)

  我从库库尔坎神庙往东走,迎面地是一片白色的石柱森林。这些柱

  子想必以前曾撑起过巨大的屋顶。那种喋喋不休地说中美洲人从来没有成功地将圆柱运用到建筑上的谬论可以休矣。天空呈半透明的蓝色,没有一丝云彩,耀眼的阳光火辣辣泼洒下来,在石柱间投下一片诱人的阴凉。我绕过柱林,来到旁边武士庙的陡梯脚下。

  我举步登梯时才看到顶上巨大的塑像。他就是查克穆尔神。他以一种僵硬的姿势半躺半坐在地上,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弯曲的膝盖上拱,粗壮的小腿后缩紧贴大腿,脚踝靠着臀部,双肘撑在地面上,两手捧着一个空盘置于腹上。他的后背所呈的角度尤为古怪,像是马上就要一跃而起的样子。要是真的站起来的话,我算了一下,他约有8英尺高。即使这么躺着,紧紧地蜷曲着身子,他仍然显得凶猛无情、杀气腾腾。他的五官方正,嘴唇薄而且冷酷,就像雕刻他的石头,冷漠,坚硬。他的眼睛凝视着西方,那是传统的、通往黑暗、死亡的方向,是黑色的象征。(2)

  我继续拾级而上,心里充满了悲伤。一个永远不能忘怀的事实重重地压着我的心:前哥伦比亚时代,这里是专门的杀人祭祀的地方。查克穆尔神肚子上的那个空盘就是盛放刚撕扯下来的心脏的。“一个祭品的心脏被取出来之前,”16世纪的一位西班牙目击者说:

  他们先把他领出来示众……然后把他放在祭坛上。四个人分别抓着他的胳膊和腿,把他撑开。这时候手持燧石刀的执刑人走过来,手法老道地在他胸部左侧乳头下方的肋骨之间割开一个切口,把手伸进去,饿虎扑食似地撕扯出他的心脏,放到盘子上……(3)

  什么样的文化会滋养和赞美这么残酷的行为?在这里,在奇真伊扎,在可以追溯到1200年前的废墟之间,曾经建立过一个混合着玛雅和托尔特克两个血统的社会。这个社会决不是嗜好这种野蛮残酷的庆典的另类。所有在墨西哥崛起的已知的本土文明,都曾沉溺于这种屠杀活人的祭奠。

  屠杀活人祭典

  ●墨西哥塔巴斯科省

  我站在那儿,看着婴儿祭坛。它是奥尔梅克族印第安人——所谓中美洲的“母文化”——的创举,已经有三千多年的历史了。这是一块厚约4英尺的坚硬的花岗岩石块,两侧的浮雕上刻着四个头戴奇怪头饰的人。每人手里都抓着一个健康的、圆胖可爱的婴儿。孩子正在拼命挣扎,脸上绝望和恐惧的表情历历在目。祭坛的背面没有装饰,正面刻着一个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瘫软的尸身,就像抱着即将奉献的一个祭品。

  奥尔梅克人是公认的最早出现在墨西哥的高等文明民族,而活人祭祀也是他们的创举。2500年后,西班牙人入侵,阿兹特克人是本地区的民族中最后(但决不是最少)奉行这种极其古老的、根深蒂固的恶习的民族。他们以疯狂的热忱进行这种屠戮。

  例如,据记载,阿兹特克皇朝第八世皇帝,最强大的亚威佐托皇帝“为了庆祝泰诺奇兰城的威奇洛波奇特里神庙建成,命所有的囚犯排成四列,从一队队的祭司面前走过。这些祭司干了整整四天才将囚犯们统统了结。单这一场祭奠就屠杀了8万人。(4)

  阿兹特克人喜欢将牺牲品的皮剥下装扮自己。西班牙人征服后不久,西班牙传教士纳迪诺•迪萨哈冈曾参加过这样一场典礼:

  参加庆典的人剥下了俘虏们的皮,把他们分尸;然后将自己赤裸的身体涂满油脂,把皮套在自己身上……这些裹着人皮、面目狰狞的人在城中奔跑,恐吓被他们追逐的人,鲜血混着油脂往下滴淌……第二天的仪式也包括为所有战士的家人举办的人肉大餐。(5)

  西班牙编年史家迭戈•迪杜兰目睹过另一场大规模的活人祭奠。这一次杀的人是如此多,鲜血像流水一样从台阶上“流到了台阶下面,凝成厚厚的血块,没有人不被吓得心惊肉跳。”(6)总的说来,有人估计,到16世纪初,整个阿兹特克帝国每年被杀了祭神的人约达25万。(7)

  这种对人类生命的疯狂屠戮到底为了什么?按阿兹特克人自己的话说,这样做是为了延缓世界末日的来临。(8)

  第五太阳纪的子孙

  与早先来到墨西哥的不同民族和不同文明一样,阿兹特克人也相信宇宙是以大循环的形式,周而复始地运转的。祭司们说,自从创世以来,已经过去了四个这样的循环周期,或者说“太阳纪”,他们说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西班牙征服时已经进入第五个太阳纪了,而且人类至今生活在这第五个太阳纪中。下面的记载摘自一本珍贵的阿兹特克文献集——《梵蒂冈拉丁抄本》:

  第一太阳纪,马特拉克特里•阿特兰纪:为期4008年。生活在这一纪的人以叫做阿兹真特里的水生玉米为主食。生活在这一纪的人是巨人……这一纪毁于水,其象征即为“马特拉克特里•阿特兰”意为“十水”,它被称为“牙帕乔华里兹特里”,就是洪水的意思。这是一种令雨水永不停息的巫术。人类被变成为鱼。有人说只有一对夫妻得到水边生长的一棵树的庇佑侥幸逃生。还有的说是七对夫妇躲进了山洞,直到洪水消退。他们使人类在地球上繁衍,被他们的国民尊为神……

  第二太阳纪,伊厄克特尔纪:为期4010年。当时的人吃一种叫做亚科钦特里的野果。这个太阳纪毁于伊厄克特尔——风蛇。人被变为猴子……一男一女立于岩石之上,得以幸免。……

  第三太阳纪,特雷奎亚威洛纪:为期4081年。人类,第二个太阳纪仅存的那对夫妻的后代,以一种叫做钦可科克的果实为食。第三太阳纪被大火毁灭了……



 第四太阳纪,宗特里里克纪,为期5025年……一场血与火交织的大灾如洪水席卷全世界,人类死于饥荒……(9)

  另一个在西班牙征服后的劫掠中幸存的阿兹特克人的“文献”,是阿兹特克皇朝第六世皇帝克萨亚喀特尔的“太阳石”。这块巨大的石碑1479年用整块坚实的玄武岩雕成,重24.5吨。碑上刻着一系列同心圆。每个圆圈上都有极为复杂难解的符号说明。就像在《梵蒂冈拉丁抄本》中的那样,这些说明也着重表示一个信念,那就是,世界已经经历了四个时代,或者说四个“太阳纪”。第一个,也是最遥远的一个,用奥瑟洛托纳提乌——虎神的符号表示,“在那个太阳纪中,生活着神创造的巨人,最后全都被美洲虎攻击和吃掉”。第二个太阳纪的标记符号是伊厄克特尔的蛇头,大气之神,“在这个太阳纪中人类被飓风毁灭,变成了猴子”。第三个太阳纪的标志是雨与天火构成的头颅,“在这一纪中,天降大火,熔岩喷出火山,房屋被烧毁,地上万物都焚为灰烬,人被变成了鸟以逃过这场灾难”。第四个太阳纪用水神查秋特丽裘的头像表示,“毁灭以暴雨和洪水的形式到来。高山没于水底,人被变成了鱼”。(10)

  第五个太阳纪,我们当前所处的时代,它的标记是托纳提乌的面孔,就是太阳神本人。他的舌头恰如其分地用一把黑曜石刀表示,饥肠辘辘地从嘴里伸出来,以表示渴望人血和心脏的滋养。他满脸皱纹,说明年纪已经很老。他出现在欧林符号中,这个符号的意思是运动。(11)

  为什么第五太阳纪是“运动的一纪”?因为,“老人们说,在这一纪中,地球会发生大运动,置所有的人于死地”。(12)

  那么这场劫难什么时候发生?快了。阿兹特克祭司说。他们相信,第五个太阳纪已经很老了,快到周期的结尾了(所以托纳提乌的脸上才有那么多皱纹)。古代中美洲传说将第五太阳纪的诞生追溯到公元前4000至公元前3000年。(13)然而这种计算时代末期的方法到阿兹特克时期已经失传。(14)既然无法确定末日何时来临,就只好用活人祭祀的办法,希望以此让迫在眉睫的灾难来得晚一些。实际上,阿兹特克人以神的选民自诩,他们自以为负有一种神圣的使命:发动战争,将俘虏的血奉献给托纳提乌,以存续第五个太阳纪的生命。(15)

  研究美洲史前历史的权威斯图尔特•费德尔用下面的话归纳了这个问题。“阿兹特克人相信,为了防止宇宙的毁灭(从前它已经毁灭了四次),必须向众神不断地供奉人心和人血。”(16)中美洲几乎所有伟大的文明都有类似的、相差无几的信仰。不过,他们与阿兹特克人不同的是,较早的民族已经准确地计算出了地球的大运动什么时候将终结第五太阳纪。

  光明的使者

  奥尔梅克时代给我们留下的,除了阴森可怖的雕像外,什么其他的记载都没有。但是玛雅人——公认的崛起于美洲的最伟大的文明——却留下了丰富的历法记录。这些谜一样的铭文传送出这样一个不寻常的信息,如果用现代计时用语来表达,那就是:第五个太阳纪看来即将宣告结束。(17)

  在20世纪末的理性的学术观念里,把这种世界末日预言真当回事未免太不识时务了。一般人的想法是,这些东西都是迷信脑袋瓜想出来的玩意儿,最好别理会它。但我在墨西哥四处周游时,一种直觉却老让我不得安宁:古代贤哲们的声音多少总得听点儿吧?我的意思是:万一那些人碰巧就偏偏不是什么我们认为的迷信的不开化的野人呢?没准他们真知道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最要命的是,万一他们设想的第五太阳纪的结束是正确的怎么办呢?换句话说,假如正如那些玛雅人的智者所预言的,真有什么可怕的地质灾难正在地球深处萌动,那将会产生什么后果?

  我在秘鲁和玻利维亚时就已经觉察到,印加人和他们的祖先对时间的计算表现出几乎是执拗的、锲而不舍的关注。现在,在墨西哥,我发现那些认为已经计算出世界末日的玛雅人具有同样的不可抑制的热情。实际上,在这些人看来,世间一切都可以浓缩到数字里。岁月的流逝,事件的发生,都可以由数字体现。他们的观念是,如果隐藏在事件的表现形式下的数字能正确地解读出来,就有可能成功地预言事件发生的时间。(18)中美洲传说那么生动地描述了使人类数度毁灭的几场大灾难,我感到我很难对其中蕴含的明显的意义视而不见。这些传说中的巨人和洪水,与遥远的安第斯山的那些传说是那么相似,相似得让人心惊肉跳。

  不过,这时候,我还忙着追寻另外一条与我的研究有关的线索。这条线索关系到一个白皮肤的、蓄胡子的神祇,名字叫做魁扎尔科尔亚特。据说,在遥远的古代,他乘船渡海来到墨西哥。魁扎尔科尔亚特发明了先进的数学和历法计算公式。玛雅人就是利用这些公式计算出世界末日的。(19)他的外貌也酷似维拉科查,那位安第斯山的皮肤白皙的神祇,那位带着光明和智慧,“在黑暗的时候”来到蒂亚瓦纳科的神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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