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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5 00: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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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那时代有巨人吗
清晨6点,小火车骤然一抖,慢吞吞地爬上库斯科河谷陡峭的山坡。窄轨铁路在山里如一连串字母“Z”似的弯来弯去。火车“嘁嘁嚓嚓”地在第一个“Z”下面那“一横”上跑了一段,然后沿着中间那条“斜线”倒行上山,转换轨道,再沿着上面那“一横”跑一段。如此这般,周而复始,开开停停无数次后,终于爬上了兀立于那座古城之上的山巅。此时城里的印加古墙、殖民地式的豪华宅邸、狭窄的街道、蹲伏在维拉科查神殿废墟上的圣多明哥大教堂等等,全都如梦似幻,幽然浮现在灰蒙蒙的晨曦里。街灯依然闪烁,勾勒出一道道光影,地面上晨雾飘渺,炊烟从无数小屋瓦顶上的烟囱中袅袅升起,美得就像童话世界。
火车终于不再留恋库斯科城,转头直奔西北方,开往我们此行的目的地马丘比丘——大约130英里以外、行车约三小时的一座消失的印加古城。我本想看看书,但是摇摇晃晃的车厢还是将我送入了梦乡。五十分钟后我一觉醒来,发现窗外风景如画:宽阔绵长的山谷间,一条小溪蜿蜒流过,两边碧绿的青草地上,正在溶化的晨霜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稍远处,一丛丛灌木点缀着一片广阔的田野,几头黑白相间的奶牛正低头吃草。附近稀稀落落地散布着几间房舍,屋外站着矮小黝黑的克丘亚人。他们身穿毛毡大衣,披着长围巾,头戴五颜六色的呢绒帽。村后是枞树和模样奇特的尤加利树掩映下的山坡。山坡渐升渐高,两座莽莽苍苍的大山在天际画出清晰的轮廓,山口之间可见远方的层峦叠嶂。极目之处,白雪皑皑的山峰直插苍穹。
巨人变回石头
我终于依依不舍地把视线拉回到书上。我觉得我找到了一些把维拉科查的突然出现与印加人及安第斯山区其他民族传说中的大洪水联系起来的珍贵的线索。我想仔细地检查一下。
摆在我面前的是荷西•迪亚科斯达神父撰写的《西印度群岛的自然与人文历史》。书中,这位知识渊博的教士讲述了“印第安人自述的他们祖先的来源”。
他们常常提到一场发生在他们国土上的大水……印第安人说,所有的人都在洪水中丧命。这时从的的喀喀湖中走出来了一个维拉科查人。他在蒂亚瓦纳科停了些日子。直到今天,那里还能看到造型奇特的古建筑废墟,后来又从那里去了库斯科,人类就这样开始繁衍……(1)
为了解更多与的的喀喀湖和神秘的蒂亚瓦纳斯城有关的一些情况,我使劲往脑子里塞一些东西。我接着看下面这段库斯科地区传说中的描述:
生活在远古时代的人触犯了天条,被造物主毁灭于大洪水……洪水消退后,造物主以人形出现,从的的喀喀湖中走出。然后,他创造了太阳、月亮和星辰。再后,他让人类在地球上重生……(2)
另一则神话是这么说的:
伟大的造物主维拉科查决定创造一个世界让人类居住。他先创造大地和天空,接着创造生活在这里的人。他把石头雕刻成巨人的形状,再赋予他们生命。起初一切顺利,但是后来巨人们开始相互攻击,不事劳作。维拉科查决定消灭他们。一些被他变回了石头……大部分被洪水吞没。(3)
当然,类似的传说也出现在其他毫无关联的文化中,如犹太人的《圣经•旧约》。《创世纪》第六章讲述了希伯来人的上帝对他创造出来的人感到不满,决定毁灭他们。一段有关大洪水前那个混沌时代的描写一直令我颇感兴趣。有句话用谜一般的语言说道:“那时候,有巨人在地里……”(4)这些《圣经》中说的掩埋在中东沙漠里的“巨人”与哥伦布发现之前就已经编织在美洲土人的神话中的“巨人”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呢?更让人迷惑的是,犹太人的《圣经》和秘鲁人的神话都在描述巨人之后,说到震怒的天神施放出滔天的洪水将一个邪恶的、不敬神的世界毁灭。其中很多细节如出一辙。
我收集的资料的下一页就是印加神话中的洪水记载,保存在一位叫莫利纳的神父写的《印加族神话与礼仪记叙》一书中。
印加人的始祖是曼科•卡帕克,因此他们以太阳之子自诩并且开始了对太阳的偶像崇拜。也就在那时,他们对大洪水有丰富的记载。他们说,那场大洪水将世界上最高的山峰都吞没了,所有的人和飞禽走兽都被淹死,一切都毁灭了,只有一对躲在箱子里的男女幸免于难。大水消退时,风将他们送到……蒂亚瓦纳科。造物主开始让那里的人类繁衍生息……(5)
通过《印加皇朝述评》一书,我对维加已经耳熟能详。这位学者的父亲是西班牙贵胄,母亲出身于印加皇族。他所记载的他母亲的民族的传说,被公认是最可靠的。他的著作完成于16世纪,在西班牙征服之后不久、印加传说尚未遭受外来影响污染之时。他也证实了一个显然是广为流传的深入人心的观念:“大洪水消退之后,一个人出现在蒂亚瓦纳科……”(6)
这个人就是维拉科查。他身穿长袍,魁伟健壮,“仪表堂堂”,步履坚定从容,踏遍危险丛生的不毛之地,救死扶伤,手到病除。他还能令天降神火,惩戒恶人。在印第安人眼里,他就是个来去无踪的神明。
古远的渡海族群
我们已经在前往马丘比丘的路上跑了两个多小时了,窗外的景色也已经改变。高耸的大山上没有了反射阳光的晶莹的冰雪,黑黢黢地悬在我们的头顶上。我们似乎行驶在一条狭窄、阴暗的山谷中,正从一个岩石嶙峋的峡道中穿出去。山中空气凛冽,我的双脚冰凉。我打了个寒战,又开始看书。
在一堆乱麻似的时而相互论证、时而相互矛盾的传说中,只有一件事是显而易见的。所有的学者一致同意,印加人在扩张他们庞大的帝国的几百年间,在征服许多不同的、开化的民族的同时,他们也借鉴、吸收、传承了他们的文化。从这个角度看来,无论对印加人自己的文物古迹的相关历史的争论如何结论,有一点是不容置疑的:他们是集所有伟大的古代文化和信仰之大成的传承者。不管是海边的还是山地的,已知的还是未知的,只要是这块土地上以前存在过的文化,统统兼收并蓄,并代代相传。
何况,谁又能说得清,在秘鲁尚未开发的地区,以前究竟存在过什么样的文明?每年考古学家都会有新发现,将秘鲁的历史不断往前推进。那么,为什么就不可能有那么一天,他们发现了证据,表明在远古的时候,一些文明人远渡重洋来到安第斯山,完成他们的杰作之后又飘然离去?在我看来,这就是这些传说给我的启迪。它们不遗余力地、栩栩如生地刻画亦人亦神的维拉科查的形象,描述他迈步迎风,行走在安第斯山的崎岖小径上,所到之处,总有奇迹出现:
维拉科查带着两个随从,向北进发……他进了大山,一个随从沿海岸走,另一个来到东部森林边……造物主走到库斯科附近的乌尔克斯,命令未来的居民走出大山。视察过库斯科后,他继续北上到了厄瓜多尔。在滨海的曼达地区,他告别了他的子民,踏波踩浪,消失在茫茫大海中。(7)
所有的民间传说的结尾都是这样的令人心碎的诀别,而这正好印证了这位非凡的异乡人的名字的含义“大海的浪花”:
维拉科查不停地走,沿途召唤他的民众……到达维耶和港时,他先前派出的信徒们前来与他汇合。汇合后,他在他们的簇拥下走进了大海。他们说,维拉科查一行走在水面上如履平地。(8)
总是这么凄凉的别离……常让你思量这是科学还是魔法。
隔绝时间之舱
火车窗外,景色逐渐改变。左边是黑水滔滔的亚马逊河的支流、印加人敬畏的圣河乌鲁班巴河。气温明显上升,我们已经进入了高度相对低一些的、具有独特的热带小气候的山谷。铁轨两旁渐次增高的山坡上覆盖着浓密苍翠的森林。这真是个隐蔽在不可逾越的屏障后面的与世隔绝的地方。但凡能够如此不辞劳苦跑到这种深山老林中建立马丘比丘城的人,必定有强烈的动机驱使他这样做。
无论原因曾是什么,选择这么偏远的地方筑城至少有一点是歪打正着了:在西班牙征服者和随之而来的天主教传教士们疯狂地毁灭古印加文化的日子里,马丘比丘城却没有被发现。实际上,直到1911年,当古老民族遗留下来的绝世之宝开始受到应有的尊重时,一个年轻的美国探险家海勒姆•宾厄姆才将马丘比丘公诸于世。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方随即给我们打开了一扇独一无二的窗口,让我们得以一窥前哥伦布时代的文明。随后这个遗迹受到保护,免遭掘宝人和藏宝人的洗劫。这个体现神秘历史的古城保存完好,让子孙后代永远为之惊叹。
火车穿过一个名叫阿瓜卡连特(热水之意)的小得可怜的镇子,铁道两旁几家破破烂烂的饭店和廉价酒吧仿佛在不怀好意地朝乘客们邪笑。上午九点十分我们抵达马丘比丘的普恩塔斯•茹因纳斯车站。从这里转乘巴士,沿一条蜿蜒曲折、尘土飞扬的土路,在陡峭险峻的山坡上颠半个小时后,就来到了马丘比丘城,来到了一片废墟,也来到了一个脏兮兮的,敲了我们一大笔竹杠的,糟糕透顶的旅馆。我们是唯一的客人。虽然当地游击队炸毁通往马丘比丘的火车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但现在想来这儿的观光外国人还是不多。
马丘比丘之梦
现在是下午两点。我伫立在古城南端的一个高地上。废墟覆盖着青苔,在我面前层层展开向北延伸而去。山峰笼罩在厚厚的云层中,阳光偶尔破云而出,洒下斑斑光点。
脚下的山谷中,圣河乌鲁班巴像一只发卡,紧贴着马丘比丘城下的岩基流过,犹如护城河环绕着雄伟的城堡。居高临下看去,深绿色的河水波光粼粼,映照着丛林掩映下的峭壁上的一片青翠。
我抬头眺望废墟对面高耸的山峰,它的名字叫做华纳比丘,以前常出现在旅行社的海报上,是这个景区的标志。我惊讶地发现,在山顶下方100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块平整的梯田。显然,有人曾爬到那么高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挥锄舞耙,将那几近垂直的峭壁修整成一块优美的空中花园。也许,古时候那里真的栽种过五彩缤纷的鲜花。
在我看来,这座城池和它四周的环境就宛如一个庞大的雕刻工艺品,一个由苍山、绿树、巉岩和碧水组成的雕刻艺术品。这是一个美得让人心痛的地方,一个我此生此世见过的最美的地方。
尽管整个古城流光溢彩,但我却感到仿佛在俯视着一座幽灵集聚的鬼城。它就像沉没在海底的玛丽•塞莱茨号的残骸,荒凉却并不宁静。城中的房屋鳞次栉比,井然有序,都只有一间小房间,面朝狭窄的街道。建筑坚固实用,朴实无华。相形之下,一些举行祭典的场所的建筑就极尽奢华了。它们用类似萨克塞华曼神殿的巨石建造,其中一块打磨光滑的巨石长约12英尺,宽5英尺,厚5英尺,其重量绝不在200吨之下。古代的建筑工人们是怎么把它弄上去的?
这样的巨石,城里还有好几十块,而且都以相互紧扣的角度,组建成一面面我们已经熟悉的、如拼图板似的石墙。我数了数,其中一块石头居然有33个角。每个角都与相邻的石头上的相应的角分毫不差地嵌合到一起。城里有许多边角锐利如刀片的多边形石头和正方形石头。好些地方也有天然的、未经雕凿的大圆石,与整体设计浑然一体。还有些奇特和难得一见的东西,如“英帝华达纳”——“栓日石”。这是个举世无双的制造物,它的底座是一整块水晶般晶莹的灰色巨石,上面镂刻着由各种曲线和角度构成的复杂的几何图形,还雕刻着神龛和外部的扶壁,中央竖着一个粗而短的尖头。
拼图板之谜
马丘比丘古城到底有多老?学术界的一般看法是,它建成的时间可能比15世纪早不了多久。(9)然而,一直有不少受人尊敬的、敢于直抒己见的学者对此提出不同意见。如在20世纪30年代,德国波茨坦大学天文学教授罗尔夫•穆勒就找到了极具说服力的证据,证明马丘比丘城的最重要的特征,是这个城市的格局与天文图象绝非偶然的一致性。通过
马丘比丘古城
精密计算过去几千年星星在天空中的位置(分点岁差现象使星辰在天空的位置随时间发生改变),穆勒得出结论说,马丘比丘城最初的规划和建设只可能在“公元前4000年至公元前2000年之间”。(10)
在正统的历史学家眼里,这简直是离经叛道的异端邪说。如果穆勒没算错的话,马丘比丘城的历史就不是短短的500年而是可能多达6000年,比埃及的大金字塔还要古老得多(当然,这是假定你接受正统的时间推定,认为大金字塔建造于公元前2500年左右)。
关于马丘比丘古城的历史还有一些不同的声音,其中大部分与穆勒的观点一样,坚信马丘比丘城的历史比那些正统的史学家们所认为的早几千年。(11)
就像组成马丘比丘城的高墙的那些巨大的多边形石块一样,这个观点似乎能够与拼图板中其他板块契合,而这样一来,既往历史的这块拼图板就成了一个难解的谜。维拉科查就是其中的一个板块。所有的传说都说,他的首都在蒂亚瓦纳科。这个伟大的古城的废墟在玻利维亚境内一个叫科劳的地方,距离的的喀喀湖南岸12英里。
我算了一下,经由利马(秘鲁首都)和拉巴斯(玻利维亚首都),只要两三天,我们就可以到达蒂亚瓦纳科古城。
第八章 世界屋脊上的湖泊
拉巴斯,玻利维亚首都,蜷伏在一个高低不平的大山窝里,海拔2英里以上。太古时代,一场滔天大水冲走了松散的岩石和沙砾,刻出了这个几千英尺深的峡谷。
大自然赋予拉巴斯《圣经•启示录》中的景观,使它具有一种独特的、历尽沧桑的魅力。狭窄的街道、阴暗的住宅、高大的教堂、花哨的电影院和直到深夜才关门的汉堡店,这个城市处处洋溢着一种令人着迷的诡秘气氛。不过,在这座城市里漫步可不是件轻松的事,除非你的肺活量特别大,因为整个市中心都建筑在陡峭的山坡上。
拉巴斯机场位于这个地区特有的高原平台边上,比拉巴斯城高出5000多英尺。由于飞机晚点,我和桑莎从利马飞抵这里已经是凌晨时分。我们在冷风飕飕的机场大厅里喝了机场提供的用小塑料杯装的可乐茶,以预防高原病。费了半天劲,耽搁了好长时间才从海关拿到我们的行李,叫了一辆美国造的老爷车,一路摇晃颠簸,驶向山下那座闪烁着黯淡灯光的城市。
传说中的沧桑巨变
第二天下午四点钟左右,我们租了一辆吉普车驶往的的喀喀湖。汽车在拥挤不堪的车流里艰难地挪动,总算驶出了摩天大厦和贫民窟的
重重包围,进入了视野开阔、空气清新的高原平台。
出城不远先是荒凉的郊区和乱糟糟的棚户区,路旁排列着修车铺和废品场。离拉巴斯越远,房屋就越少,后来就不见人烟了。空旷、无树的大草原,高低起伏,一直绵延到天尽头的科迪耶拉•里尔山的雪峰脚下,宛如一幅让人永生难忘的、美丽的山水画。但是,这个地方也给人一种离世之感,就像漂浮在云雾中的魔幻王国。
我们最终的目的地是蒂亚瓦纳科。不过那天晚上我们打算到离的的喀喀湖南端不远的悬崖峭壁上的科帕卡巴纳镇过夜。要到那个地方,得先在一个名叫提昆的小渔港搭乘临时拼凑的汽车轮渡,走过一段细长的水路后,再沿着崎岖狭窄的盘山公路,攀爬上陡峭的山坡,登上山脊。这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一幅对比鲜明的画卷展现在我们面前:脚下,隐没在暮色中的湖水黑沉沉,浩渺无边,远处,参差的雪峰沐浴着耀眼的阳光,晶莹闪亮。
的的喀喀湖一开始对我就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我知道它的海拔约为12500英尺,知道秘鲁和玻利维亚的边界线从湖中穿过,知道它长约138英里,宽约70英里,面积为3200平方英里。我还知道它很深,有些地方深达1000英尺,而且还拥有一段令人困惑的地质变迁史。
下面就是的的喀喀湖的奥秘,以及一些可供参考的专家学者们的解答。
1.虽然现在它位于海拔逾2英里的高原之上,的的喀喀湖周围地区却散布着数以百万吨计的海洋贝壳类化石。这表明整个高原平台是在某个时期从海床抬升起来的,可能是形成南美洲大陆的那次地壳上升运动中的一个部分。在这个过程中,大量的海水携带着无数海洋生物被汲取上来,滞留在安第斯山脉上。(1)这次地壳运动被认为发生在大约一亿年前。(2)
2.尽管这次地壳运动发生在那么久远以前,的的喀喀湖中至今生存着“海洋鱼类生物”。(3)换言之,虽然现在距离任何海洋至少都数百英里,它的鱼类和贝壳类生物却体现着许多海洋(而非淡水)生物的特点。渔网里打捞上来的千奇百怪的生物中,居然包括海马!(4)不仅如此,如一位权威人士所言,“该湖的绿钩虾科类和其他类海洋生物毫无疑问地证明,此前某时期,该湖的水比现在咸,或者,更准确地说,该湖形成时的水来自海洋。当陆地隆起时,海水被堵截并滞留在安第斯山中。”(5)
3.最早形成的的喀喀湖的地壳运动我们就讨论到此。的的喀喀湖形成后,这个“内陆海”和它周围的高原平台又经历过几次引人注目的剧烈变动。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这个湖的大小曾发生过极大的改变。这从湖畔地面上随处可见的古代湖岸线印迹就可以看出来。令人不解的是,这个湖岸线居然不是水平的,而是自北向南倾斜。湖的最北端高出湖面295英尺,而400英里外的南端,竟比现在的湖面还要低274英尺。(6)根据这个及其他许多证据,地质学家们推断,高原平台至今仍在上升,但并不平衡。北部高度的增加较南部多。这个进程与的的喀喀湖面高度改变关系不大(虽然这种改变确实发生过),而与该湖所在的整个高地的高度变化关系更为密切。(7)
4.重大的地质变更需要极为漫长的时间,我们很难从这个角度解释下面这个不可辩驳的事实:蒂亚瓦纳科城曾是的的喀喀湖畔拥有多个大码头的港口。(8)问题是,蒂亚瓦纳科城的废墟现在被遗弃在湖南岸12英里外,比目前的湖岸线高出100多英尺。(9)这样看来,自这座城市建立以后,必定发生过一两件大事:要么是湖面大幅下沉,要么是蒂亚瓦纳科所在的地面显著抬升。
5.无论发生上述哪种情况,有一点是显而易见的:这个地方经历过大规模的、剧烈的自然变迁。其中一些,如海底上升为高原平台,当然发生在遥远的地质时代,在人类文明建立之前。而其他的则没有那么遥远,必定是在蒂亚瓦纳科建城之后。(10)因此,现在的问题是:蒂亚瓦纳科城是什么时候建立的?
正统的史学家的观点是:这片废墟不可能早于公元500年。(11)但也有另一种编年学,它虽然不被大多数学者所接受,却似乎更符合该地区地质巨变的规模。根据数学和天文学计算,拉巴斯大学的亚瑟•波斯兰斯基教授和波茨坦大学的罗尔夫•穆勒教授将蒂亚瓦纳科城的主体建筑的日期追溯到公元前15000年(穆勒教授也向公认的马丘比丘城的兴建日期提出过挑战)。这一编年学还指出,公元前11000年前后,蒂亚瓦纳科在一场自然灾难中遭到巨大的破坏,此后迅速远离湖岸。(12)
我们将在本书的第十一章中探讨波斯兰斯基教授和穆勒教授的发现。他们的研究表明,伟大的安第斯山的蒂亚瓦纳科城,在一团漆黑的史前历史中,在最后的冰河时期的那些寒冷的日子里曾经繁荣昌盛、辉煌一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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