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计算世界末日的电脑
玛雅人知道他们的学问是从哪里来的。那是传下来的。他们说,是最早的人传给他们的。这些人是魁扎尔科尔亚特的仆从。他们的名字是:巴兰姆—奎泽(笑面虎),巴兰姆-阿卡布(夜行虎),马乌库塔(豪门)和伊奎—巴兰姆(月亮虎)。(1)据《圣书》记载,这些先辈们:
聪明智慧。他们目光敏锐,具有远见卓识。他们能洞悉一切,对世间万物无所不知。他们能足不出户而知天下之事。他们的知识是如此渊博,森林、石崖,湖泊、海洋、山脉、峡谷,无不尽收眼底。他们真是值得赞美值得敬佩的人……他们通晓一切,他们探测过苍穹的四角和四极,也探测过圆形的地球表面。(2)
这些人的成就引起了几个最有权势的神祇的忌恨。“奴仆们懂得这么多不是什么好事。”神祇们认为,“他们怎敢与我们平起平坐?我们创造了他们,我们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见无所不能的……难道他们也想当神仙么?”(3)
这种局面显然不能继续下去了,一番考虑之后,众神颁下一道谕旨并采取了相应的行动:
让他们的眼睛只看到眼前的事物;让他们只看到地球上的一小点地方……让天堂之心将迷雾吹进他们的眼睛,使它们变得模糊不清,好像镜子蒙上了水气。他们的眼睛被挡住了,因而只能看见近旁的东西,只有这些东西才清晰可辨……只有这样,这些最早的人的智慧和知识才能被毁弃。(4)
任何熟悉《圣经•旧约》的人都知道,亚当和夏娃被逐出伊甸园的原因也是上帝有了类似的顾虑。在人类的始祖吃了智慧树上结出的果实后。
耶和华上帝说,“那人已与我们相似,能知道善恶。现在恐怕他伸手又摘生命树的果子吃,就永远活着。”耶和华上帝便打发他出伊甸园去。(5)
《圣书》被公认为是集哥伦布之前最纯正的印第安传说之大成的一本经典之作。(6)因此发现其中的传说与《圣经•旧约》中的故事如此相似确实令人困惑。一如我们已经提到过的东半球/西半球的许多关联事物。这些相似点并不能说明是哪种宗教直接影响了哪种宗教,而只能说明是对同一事件的两种不同的诠释。例如:
●《圣经》中的伊甸园看起来很像是对拥有知识后的极乐的“神仙似的”状态的一种隐喻。这正是《圣书》中的始祖们感同身受的。
●这种知识的要点是“洞察一切”和“知晓一切”的能力。这不正是亚当和夏娃吃了“智慧之树”上的禁果后所获得的能力吗?
●最后,正如亚当和夏娃被逐出伊甸园,《圣书》中的四个始祖也被剥夺了“远见卓识”的能力。此后,“他们的眼睛被挡住了,因而只能看见近旁的东西……”
《圣书》和《圣经•创世纪》讲的都是人类失宠的故事,而这种失宠都是与知识密切相关的。读者无疑可以从中领悟到,这些知识是如此卓越非凡,以致能使拥有这种知识的人具有神一般的力量。
《圣经》除了晦涩含糊地说这种知识是“知道善恶的智慧”外,再也没说别的。但是《圣书》讲的就详尽得多。它告诉我们,人类始祖的知识包括“足不出户而知天下之事”。他们上通天文,“探测过苍穹的四角和四极”,他们下知地理,“也探测过地球的圆形表面”。(7)
地理学是与地图有关的科学。在第一部中我们已经看到很多证据,一个神秘的文明曾派遣他们的制图师们对整个地球进行彻底的勘测并绘制成图。《圣书》情深意切地缅怀他们的始祖和他们所具有的神奇的地理知识时,是不是讲的对同一个文明的、最为精要的记忆呢?
地理学与地图有关,天文学则牵涉到星辰。这两门学问往往齐头并进,因为远洋航行离不开星星指路(而远洋航行对于绘制精确的地图又至关重要)。
《圣书》中的始祖们不仅研究“地球圆形的表面”,而且也观测过“苍穹”。这是偶然的吗?(8)玛雅文明的最杰出的成就是他们的天文观测。在此基础上,通过先进的数学计算,它们建立了一套精巧、复杂、深奥、而且极为准确的历法。这些难道也是巧合?
失衡的知识
1954年,在中美洲考古问题上首屈一指的权威J•埃里克•汤普森坦言他发现玛雅文明中明显的矛盾时心中的困惑。玛雅文明从整体上看水平非常一般,但是他们的天文/历法知识却极为先进。“玛雅知识分子能绘制出精确的天文图,却不懂得轮子的原理;他们比任何半开化民族都热衷于实现永恒,却不肯迈出从梁托拱门到拱门这小小的一步;他们计数动辄以百万计,却从来不学怎样称一袋玉米的重量。”他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思维怪癖?”(9)
也许答案要比汤普森想像的简单得多。天文知识、对时间的理解、复杂的数学计算等等,可能根本就不是什么“怪癖”,而是玛雅人从一个更为古老、更为智慧的文明那里继承来的、多少还算完整的、相互关联但又各具特色的知识体系的组成部分。这样汤普森观察到的那些矛盾的东西就好解释了,而且也没有必要再在这些事情上进行无谓的争论。我们已经知道玛雅人继承了奥尔梅克人的历法(一千多年以前,奥尔梅克人就在使用一模一样的历法系统)。真正的问题应该是,奥尔梅克人从哪里得来的这部历法?一个文明需要具有多高的科学技术水平,才能发明出如此精确的历法?
以太阳年为例。现代西方国家至今仍然在使用1582年创始于欧洲的太阳历。那是建立在当时最高科学技术水平上的一部历法,即著名的格雷果里历。被这部历法替代的儒略历,将地球围绕太阳运行的周期计算到365.25天。教皇格雷果里十三世将它修正到更为精细准确的365.2425天。由于1582年以来的科学进展,现在我们知道太阳年的准确长度应为365.2422天。格雷果里历的误差只多了0.0003天。这在16世纪已经是相当精确的了。
玛雅历法比16世纪早得多。它的来源已经古老得成了一片朦胧,但是它的精确度却更高。它计算出来的太阳年为365.2420天,只有0.0002天的误差!(10)你不为此感到惊讶吗?
同样,玛雅人知道月亮围绕地球运行的周期,他们算出来的时间是29.528395天,与现代最精密的方法计算出来的结果29.530588极为接近。(11)玛雅祭司们还拥有精确的时间表,可以预测日食和月食发生的时间。他们知道日食和月食只发生在交点(月亮与太阳的运行路线相交点)前后18天之内。(12)玛雅人还是造诣高深的数学家。他们拥有先进的运用棋盘格装置进行度量计算的技术。而我们自己直到上个世纪才发现(或者可以说是重新发现)这种方法。(13)他们谙熟零的抽象概念及其用法,(14)并且精通数位计数法。
这些都是深奥的知识。正如汤普森所观察到的:
零及数位计数法在我们的文化中是基本的构成成分,使用起来十分方便。我们很难理解它们的发明怎么会这么晚。无论是拥有伟大的数学家的希腊人还是古罗马人,对零和数位计数法都一无所知。用罗马数字写1848这个数需要十一个字母:MDCCCXLVIII。当罗马人还在用他们笨拙的方法计算时,玛雅人早就在用非常类似于我们现在使用的数位记号进行运算了。(15)
如果说,这个在别的方面实在不怎么样的中美洲部落,居然能在那么早的时候“偶然发现”了这么个创新——科学史学者奥托•纽格鲍尔誉为“人类最富想像力的发明之一”,(16)是不是太有点蹊跷了?
别人的科学
现在我们不妨探讨一下金星的问题。金星对中美洲古代各民族人民都具有格外重大的象征意义。他们把它看成是魁扎尔科尔亚特的化身(或者是玛雅土语中对这位羽毛蛇神的称呼古库马兹、库库尔坎的化身)。(17)
与古希腊人不同,但与古埃及人一样,玛雅人知道金星既是“晨星”又是“暮星”。(18)他们还懂得其他有关金星的知识。一个行星的“会合周期”指的是这个行星运行一周,回到从地球上看去某个特定点所需要的时间。金星每224.7天环绕太阳旋转一周,地球的轨道要稍微大些。这两个行星的运动相结合的结果就是,金星大约每584天升起在地球的天空中的同一个地方。
玛雅人继承的精密的历法系统无论是谁发明的,都一定了解上述现象,而且找到了巧妙地将它与其他相关的周期结合起来的办法。此外,通过将这些周期结合到一起进行的数学计算,古代的历法大师们显然已经知道,584天只是个近似值,而且知道金星的运动并不是非常规则的。因此,他们计算出了金星在一个很长的时期内的会合周期的准确的平均值(已经得到现代科学的确认),(19)它就是583.92天。这个数字已经以无数极其复杂、极其难懂的方式融入了玛雅的历法中。(20)例如,为了让它配合所谓的“圣年”(260天,分为13个月),历法家们硬将每61个金星年修正4天。此外,每五个这样的周期,要在第57个会合周期结束时再修正8天。玛雅历法师将圣年和金星的会合周期结合得如此紧密,以致这个方程式所产生的误差小到令人惊愕的每6000年才一天。(21)更让人佩服的是玛雅的历法师们还有一套精心计算的调整方案,使金星周期不仅与“圣年”相互协调而且与太阳年的关系也恰到好处。而如此殚精竭虑的目的,就是确保他们的历法在极其漫长的时间内都能够精准无误。(22)
这个“半开化”的玛雅部落用得着这么高精度的历法吗?还是他们只不过是继承了一个运转正常的、适用于一个更古老的、更先进的文明的一套历法?
玛雅历法皇冠上的宝石是所谓的“长算”。这套计算日期的系统也表示对过往历史的信念:那个广为玛雅人所信奉的、著名的大周期理念。他们相信,时间是以大周期运作的。这些周期都从世界的创造到毁灭周而复始地循环。在玛雅人看来,当前的大循环始于4Ahau8Cumca。这一天相当于我们日历上的公元前3114年8月13日。(23)他们还相信,在4Ahua8Kankin这一天,也就是我们的2012年12月23日,在一场全球性的毁灭性的灾难中,这个周期将走向灭亡。“长算”的作用是记载目前这个大周期开始以来时间的流逝,说准确点,就是一年一年地扣掉分配给现今人类的5125年。(24)
我们或许最好能把“长算”设想为上天的计算器。它在不断地计算着我们对宇宙欠下的不断增长的债务。当计算器仪表上的读数到了5125时,我们欠下的每一分钱都要收回。
不管怎么说,玛雅人就是这么想的。
“长算”计算器上的运算当然不是用我们的数字进行的。玛雅人用的符号是他们从奥尔梅克人那里传承下来的,而奥尔梅克人则是从……天晓得哪里。这套符号是:点(表示1,或者计数单位,或者20的倍数),横线(表示5或者5乘以20的倍数),一个贝壳形的象形文字代表0。计算时间长度的单位是:金(kin,天),乌伊纳尔(uinal,20天),盾(tun,计算年,360天),卡盾(katun,20计算年),和巴克盾(bactun,20卡盾)。处理更长时间计算的单位还有皮克盾(pictun,8000盾)和卡拉布顿(calabtun16万盾)。(25)
所有这一切清楚地表明,虽然玛雅人知道他们自己生活在一个必定会遭到暴力毁灭的周期内,但是他们仍然相信时间是无穷无尽的。无论个别生命的死活还是文明的兴衰,它都会以它神秘的循环形式周而复始地运转。考古学家汤普森就这一问题进行过大量的研究。他做出了这样的总结:
在玛雅人的数学图表中,时间行进的路线向过去延伸得如此久远,以致人类的头脑根本无法想像和领悟。但是玛雅人还是义无反顾地沿着这条路线去追寻时间的起点。每往过去前进一步,都会打开一个新的局面。世纪累积成千年,千年累积成万年。这些不知疲倦的探索者就这样一步步走进了永无穷尽的过去。危地马拉的季里古阿遗址出土的一块石碑上镂刻着他们计算出来的9000万年前的一个日期,另一块石碑上记载着那之前三亿年的日子。它们都是一步一步算出来的,哪月哪日一清二楚,好比我们以同等距离按我们的历法算出来过去的复活节降临的月份。
这种天文数字真令人头昏目眩……(26)
这一切对一个在许多方面都乏善可陈的文明而言是不是太前卫了?玛雅人的建筑就其本身而言也还算不错,但是除此以外,再也找不到什么可以证明这些居住在丛林中的印第安人具有(或者需要)想像这么久远的时间的能力。
西方的大部分知识分子摒弃厄谢尔主教的世界是公元前4004年创造的观点才一百年多一点儿,他们总算承认这个世界是不知道要古老多少了。(27)说白了,在达尔文提出进化论之前,古代的玛雅人比英国人、欧洲人和北美人都更为准确地了解我们这个星球有多么古老,地质时间实际上是多么多么的久远。
这一下问题来了:玛雅人是怎么对上亿年的时间那么运算自如的?是文化发展的反常现象呢,还是他们继承了那些历法和数学工具,促进并帮助他们发展了这种复杂的运算?如果真是继承了什么遗产,我们自然想知道发明这种电脑线路图似的玛雅历法的人目的何在了。他们想用它来干什么?难道真如一位权威所言,设想出这么复杂精密的东西只图一个“挑战智力,就像玩字谜游戏一样?”(28)他们脑子里会不会有更为实际、更为重大的目标呢?
我们已经看到玛雅社会最痴迷的,实际上也是中美洲所有古代民族最关注的,是计算世界末日的时日。如果可能的话,尽量推迟它的到来。这会不会是这部神秘的历法预期的使命?它会不会是一台预示某种可怕的宇宙或者地质大灾难的机器?
第二十二章 众神之都
大量的中美洲传说中都充斥着第四太阳纪的悲惨结局的故事。铺天盖地的大洪水消退后,随之而来的是漫长的黑暗。太阳从天空中消失了,大地一片漆黑。然后,
众神聚集在特奥蒂瓦坎(众神之地),焦急地商量谁去当下一个太阳。黑暗中,唯见圣火(韦韦泰奥特神的现身,赋予万物生命之始的神祇)浩劫之后仍在闪烁。“必须有人牺牲自我,投身火中,”他们喊道,“太阳才得以出世。”(1)
接下来是两位神祇,纳纳瓦钦和特奇兹泰卡特尔,为了公众的利益而献身的悲壮场景。他们一个投身圣火,旋即化为火柱,另一个躺在余火旁边,慢慢地忍受炙烤。“众神守候良久,天空终于红光曦微,如黎明来临。东方旭日初升,光芒万丈,万物复苏……”(2)
就在宇宙万物重生的时刻,魁扎尔科尔亚特现身了。他的使命与第五太阳纪的人类有关,所以他化身为人——一个长胡子白人,就像维拉科查。
在安第斯山,维拉科查的首府是蒂亚瓦纳科。在中美洲,魁扎尔科尔亚特的首都是特奥蒂瓦坎,第五个太阳出生之地,众神之都。(3)
堡垒、神殿和天界地图
●墨西哥市东北方50公里,特奥蒂瓦坎
我站在特奥蒂瓦坎城堡垒的空荡荡的大院子里,遥望朦胧晨曦中的太阳金字塔和月亮金字塔。在远山环绕、草木葱茏的原野上,伸展着一条笔直的所谓“亡灵之路”。以这条主轴道为中心,有一片废墟。太阳金字塔和月亮金字塔这两座宏伟的建筑就是这部雄浑的废墟交响乐中的两大乐章。这条宽阔的“亡灵之路”长达4公里以上。堡垒大约位于路的中段,月亮金字塔雄踞路的北端,太阳金字塔在路东。
按几何方位建造的城市的布局,建筑物通常都是正南北或者正东西方向。但是特奥蒂瓦坎的建筑师却刻意让亡灵之路指向北方偏东15°30′。这实在让人不解。对这个问题有好几种解释,但是都不是很有说服力。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怀疑这种布局是否与天象有关。例如,有一种观点说,亡灵之路可能是修来“面对当时的昴宿星团七星”的;(4)杰拉尔德•霍金斯教授则认为,这个方向可能与“天狼星-昴宿星团轴线”有关;(5)但是斯坦斯伯里•黑格(布鲁克林文理研究所人种学部主任)却指出,这条路可能代表银河。(6)
实际上黑格看到的还不止这些。他在许多金字塔、土墩和其他建筑上看到了某些特定的行星的身影。它们像凝固的卫星,环绕在亡灵之路两旁。他的总的观点是,特奥蒂瓦坎是按照某种“天空地图”设计的,“它是想像中的神祇和亡灵居住的天界在地上的再现。”(7)
在1960和1970年代,住在墨西哥的美国工程师小休•哈里斯顿对特奥蒂瓦坎进行了全面的、精确的调查,以验证黑格的直觉。1974年10月,哈里斯顿在“美洲原住民文化学者国际会议”上报告了他的发现。(8)他的论文中充满了大胆而新颖的观点,包括一些有关特奥蒂瓦坎城堡垒和位于堡垒的正方形大院东端的魁扎尔科尔亚特金字塔的格外新奇的信息。
这座金字塔被学者们认为是中美洲保存得最好的考古建筑之一。(9)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这座史前的原始建筑被后来兴建的、紧靠它前面(稍微偏西一点)的一个土墩埋掉了一部分。在挖掘那个土墩时才发现了现在我面前这座漂亮的六层金字塔。它高72英尺,底部面积82,000平方英尺。
当初这座神庙外部的缤纷色彩至今痕迹犹存。这座挖出来的神庙是一道美丽而奇特的风景。正面的石壁上和宽阔的中央阶梯两边刻满了一联串的、呈三维图像突兀出来的蛇头。这些怪模怪样的、具有人类特点的爬行动物的嘴伸得长长的,里面长满了尖利的牙齿,上嘴唇上有一撇自行车把手似的胡子。每条蛇的粗脖颈上都有一圈精雕细刻的羽毛——魁扎尔科尔亚特最经典的标志。(10)
哈里斯顿的调查表明,排列在亡灵之路两边(实际上还有更远处的)的主要建筑物之间显然存在着一种复杂的数学关系。这可不是一般的关系。具体地说,就是特奥蒂瓦坎始建之初可能是按照比例精确的太阳系的结构设计的。至少,如果把魁扎尔科尔亚特神殿的中线当作太阳的位置,从这里向北,沿着亡灵之路这根轴线所修建的建筑物似乎呈现出太阳系内各大行星的正确轨道距离,系内四大行星,小行星群,木星,土星(由太阳金字塔代表),天王星(月亮金字塔代表),海王星和冥王星由两个尚未挖掘出来的北面数公里外的土墩代表。(11)
如果这种相互关系不仅仅是巧合,那么,它们最起码可以证实特奥蒂瓦坎曾经有过非常先进的天象观察术。现代科学到晚得多的时候才赶上他们的技术水平。我们的天文学家到1787年才知道天王星,1846年认识了海王星,至于冥王星,到1930年才被发现。对比起来看一看吧,按最保守的估计,特奥蒂瓦坎城区的主要组成部分(包括堡垒,亡灵之路、太阳金字塔和月亮金字塔)的建造日期最晚也可以追溯到耶稣出生的时候。(12)在那个年代,在东、西两半球,没有任何文明知晓外层行星,更不用说它们的轨道相互之间的距离及它们与太阳之间的距离了。
埃及与墨西哥——更多的巧合
在完成他对特奥蒂瓦坎的金字塔和道路的研究后,黑格做出这样的结论:“我们还不了解以特奥蒂瓦坎为中心、以天象图为特征的天象崇拜的重要性、精确程度及其在古代美洲盛行的范围。”(13)
但是,这仅仅是种“天象崇拜”吗?还是更接近我们应该称之为“科学”的东西?而且无论是“崇拜”还是“科学”,说它只是在盛行于古代美洲是实事求是的吗?要知道,古代世界的其他地方有很多证据表明它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例如,利用最新的天文图绘制电脑程序,考古学家证实:举世闻名的埃及吉萨高原上的三座金字塔的位置精确地反映了猎户座中三颗明星最精确的方位。(14)古代埃及祭司们在尼罗河西岸的沙漠中创造的天文图决不止这一个。在本书的第六部和第七部中,我们将看到,一个大自然的造物——尼罗河,在他们的整体规划中,显现的正是天造地设、恰到好处的银河。(15)
埃及人和墨西哥人在按照天象图设计他们的城市主体建筑规划时,决不会将其宗教功能排除在外。相反,这无疑是他们考虑的、仅次于体现天文图的事情。特奥蒂瓦坎的建筑物与吉萨高原上的建筑物一样,都曾在当地的民众生活中发挥过重要的宗教作用。
例如,16世纪西班牙神父伯纳迪诺•迪萨哈冈收集的中美洲传说雄辩地揭示了一个广为流传的观念:在远古时代,特奥蒂瓦坎至少有一次发挥过重要的、特定的宗教作用。这些传说里说,这座众神之城因“君王死后安葬于此,他们不会灭亡而是转世为神”而闻名。(16)换句话说,这是个“人变为神的地方”。(17)不但如此,这里还是“有通神之路的人居住的地方”(18)和“创造神明的地方”。(19)
吉萨的三座金字塔似乎也有宗教作用。这是不是巧合呢?世界上最古老的文献,用象形文字写成的《金字塔经》明确无误地表明,在这些庞大的建筑物中举行的仪式就是为了给去世的法老“打开天堂之门,接通天界之路”,以便他能够“与诸神为伴”。(20)
在我看来,将金字塔设计成为一种“转人为神”的装置(大概从形而上学的观点来看)实在太独具个性,太特别,不可能是古埃及人和古墨西哥人各自独立想出来的主意。同样,按照天象图来安排庄严神圣的地方的建筑格局也不可能是各行其是搞出来的名堂。
不仅如此,还有其他奇怪的相似的东西值得我们思考。
特奥蒂瓦坎与吉萨一样,也建造了三座金字塔:魁扎尔科尔亚特神殿金字塔,太阳金字塔和月亮金字塔。这三座金字塔的布局也不像人们想的那样对称,其中两座虽说在一条直线上,但是第三座好像是特意偏在一边。这一点也像吉萨金字塔。再有一点,吉萨金字塔中的大金字塔和基夫拉恩金字塔的塔顶是水平的,尽管前者的塔身比后者的要高。在特奥蒂瓦坎也一样,太阳金字塔与月亮金字塔的塔顶持平,即使前者的实际高度超过后者。两地原因相同:大金字塔所在的地面比基夫拉恩金字塔所在的地面低,太阳金字塔的地面也比月亮金字塔的地面低。(21)
这些都可能是巧合吗?如果将它们归结为墨西哥和埃及有某种古代的关联是不是更合逻辑一些?
基于我在第18和第19两章中列出的理由,我对这两地之间有直接的、密切的交往持怀疑态度,起码有历史记载以来是没有。在此,我不得不再说一遍,正如对玛雅历法和南极洲的早期地图的看法一样,我们能不能保持一个开放的头脑,考虑一下是否有这种可能性:埃及的金字塔,特奥蒂瓦坎的废墟都是一个古老的外来文明的科学技术、几何知识、天象观测(还可能有宗教)的体现。这个古老的文明曾经,如《圣书》所言,“探测过苍穹的四角和四极,也探测过地球的圆形表面”。
关于吉萨金字塔的历史,学术界已基本达成共识,认为有4500年左右。(22)特奥蒂瓦坎的年岁就没有这种荣幸了。亡灵之路也好,魁扎尔科尔亚特神殿也好,太阳、月亮的金字塔也好,都没有做过准确的日期鉴定。(23)大部分学者认为这座城市的兴盛时期在公元前100年至公元600年间。另有人则坚称它崛起的时间要早得多,应在公元前1500年至1000年间。更有人在地质学的基础上对此进行探索。他们把特奥蒂瓦坎建城的日期追溯到公元前4000年,附近的西特里火山爆发之前。(24)
在这些对特奥蒂瓦坎的历史其说不一的观点中,我发现,没有一个人对这座前哥伦布时期美洲最庞大、最宏伟的大都会的真正缔造者的身份有丝毫的了解。对此我并不吃惊。(25)现在可以肯定的只有一点:公元12世纪,在阿兹特克人建立他们强大的帝国征程中,他们脚步初次踏进这个神秘的城市的时候,这里的恢宏建筑物和宽阔的道路就已经老旧残破得不辨真迹了。上面覆盖的莽莽丛林和凄凄芳草使它看起来像一片大自然的荒野而不是人造的都市。(26)只有当地一个世代相传的神话还提到它:这是一座巨人建造的城市,(27)这些建筑是为将凡人转化为神祇而兴建的。
被遗忘的古代智慧
走出魁扎尔科尔亚特神殿,我又一次穿过西边的堡垒。
没有任何考古证据表明这个大院子曾经被当作堡垒用过,或者说,起过任何军事或者防御作用。与其他众多情况一样,这座建筑的设计显然煞费匠心,建造时也工程浩大,但是它的真正作用当代的学者们至今仍不甚了了。(28)甚至那些给太阳金字塔和月亮金字塔(没人知道建造这两座塔的人原来管它们叫什么)命名的阿兹特克人都不知道该叫它什么好。这个名字就只好留给后来的西班牙人给它起了。就冲它四周环绕23英尺高,1500英尺长的厚厚的围墙和面积达36平方英亩的大院,他们叫它“堡垒”倒也名副其实。(29)
我漫步走到院子的西头,沿着一道陡梯上到围墙顶,转身朝北走上了亡灵之路。我再一次提醒自己,这不是特奥蒂瓦坎人对这条宽阔、壮观的大道的称呼。西班牙人叫它“亡灵之路”是根据阿兹特克人的称呼来的,而阿兹特克人显然是把这条路两旁无数的土包当成坟墓了(实际上它们不是)。(30)
我们已经思考过亡灵之路会不会是银河在地面上的复制品的问题。在这里我要提到另一个美国人,艾尔弗雷德•施莱默(与小休•哈里斯顿一样,也是个工程师),他从事的是技术预测工作,尤其是地震预测。(31)在1971年10月墨西哥城举行的第十一届全国化学工程师会议上,他就这个问题发表了一篇论文。
施莱默的论点是,亡灵之路可能根本就不是一条路。它原来可能是一排相互连接的、起反射镜作用的水池,里面蓄满了从最北端的月亮金字塔流出来,通过一系列水闸,最后进入南面的堡垒的水。
我一面往北方的月亮金字塔走,一面想,他的观点确实有几点是颇能站得住脚的。首先,这条“路”每隔同等距离就用高隔离墙分开。在这些隔离墙的底部,做工精细的水闸残迹清晰可辨。其次,地势的情况也便于水流从北向南流动,因为月亮金字塔所在的地面比堡垒前面的地面高出约100英尺。隔离墙分隔开的一个个水池很容易蓄满水,而且可能真的被当成反射镜用,创造出比泰姬陵或者子虚乌有的沙利马花园更令人神魂颠倒的美景。最后,“特奥蒂瓦坎测绘项目”(由华盛顿国家科学基金会提供资金,罗切斯特大学教授雷内•米隆领导)已提出确凿的证据,表明这座古城拥有“许多精心设计的渠道和分流系统,一条人工挖掘的截弯取直的河流,在特奥蒂瓦坎城内形成了一个水道网,直通现在离城10英里,古时可能更近些的特斯科科湖”。(32)
围绕这个庞大的水力系统的作用问题有过很多争论。施莱默的论点是,他发现的特殊水道是有实际用途的。它作为一个“长期地震监视器”,是“现在没人懂得的古代科学的一个组成部分”。(33)他指出,远方的地震能使“地球各处的水面形成驻波”,亡灵之路上那一个个精心设计、层层分隔的反射水面可能是用来“让特奥蒂瓦坎人从形成的驻波上观察全球地震发生的地方和强度,从而预测本地可能发生的地震”。(34)
当然,施莱默的理论找不到证据。不过当我想到充斥于墨西哥人的神话中的地震和洪水的永恒的话题时,想到玛雅历法中同样的、对预测未来事件的痴迷时,我感到,我对这位美国工程师的貌似牵强的结论的怀疑开始动摇。如果施莱默是正确的,如果古特奥蒂瓦坎人真懂得共振原理并将其付诸实践,运用到地震预测上,那就意味着他们是拥有先进科学技术的人。再者,如果黑格和哈里斯顿是正确的,在特奥蒂瓦坎城的几何规划图中确实融入了太阳系的结构的话,那也说明这座城池是由一个具有先进科学技术的、我们尚不得而知的文明建造的。
我继续在这条亡灵之路上往前走,然后向右转,去太阳金字塔。途中,我在一个废弃的庭院前停下了脚步。它的主体结构是一座古“神庙”。在这座神庙的石地板下,隐藏着一个难解的谜团。
第二十三章 太阳、月亮与亡灵之路
有的考古发现未等开张便大肆鼓噪,有的则由于各种原因悄无声息。1906年在特奥蒂瓦坎太阳金字塔上发现的、夹在顶层中间的又厚又大的云母板无疑属于后者。它是在对金字塔进行修复前的探查时发现的。它的发现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也没有对它的作用进行任何后续研究。原因很好理解:由于云母具有高度的商业价值,一出土后立即被运走卖掉了。干这件事的千古罪人显然就是里奥珀多•巴特雷斯,墨西哥政府任命的、修复这座饱经沧桑的金字塔的负责人。(1)
最近在特奥蒂瓦坎又发现了更多的云母(在“云母神殿”),但是也没有引起多少注意。原因很难解释,因为这一回云母并没有被盗,仍旧在遗址中。(2)
云母神殿是一个建筑群中的一座,在太阳金字塔西墙的南面1000英尺左右的地方,中间有一个庭院。在神殿沉重的石板地面下,维金基金会资助的考古队挖掘出了两块巨大的云母板。它们是在遥远的古代,由一个擅长处理和切割这种材料的民族刻意地、小心地安放在这里的。两块云母板上下相叠,面积达90平方英尺。(3)
云母不是成分完全相同的物质,不同岩层中的云母含的微量金属也不同。这些金属最常见的有钾和铝,还有含量不一的二价铁,三价铁,镁,锂,錳,鈦等。特奥蒂瓦坎云母神殿中这两块云母板的微量元素显示,它们是2000英里外的巴西的特产。(4)神殿的建造者们必定有特定的要求非要这种云母不可,所以才不远千里去弄来,否则他们可能会就地取材,既便宜又方便。
云母不是常用的地板料。把它放到地板的下面任何人都看不见的地方,这种稀奇古怪的建筑方式在美洲,在世界任何其他地方都是绝无仅有的。(5)
令人沮丧的是1906年被巴特雷斯从太阳金字塔挖掘、卖掉的那块大云母板原来所在的准确位置已经无法确定了,它的作用就更无从谈起。云母神殿的这两块完整无缺的云母板,所处的位置显然不具装饰作用,看起来似乎是另有某种特殊功能。这里我们顺便提一下,云母所具有的特性,使其特别适用于一些科技领域。在现代工业生产中,它被用于制造电容器,是极好的隔热体和绝缘体。在核反应堆中,它是快速运动的中子的不透明体,堪当减速器的作用。
灾难性的“修复”
●特奥蒂瓦坎太阳金字塔
我在石梯上攀爬了约200英尺后,终于到了金字塔顶上。我从这里仰望天空。这一天是5月19日,时间是中午,太阳直射头顶。7月25日的太阳也会这样。在这两天,这座金字塔的西面都会正对日落的位置,亘古不变。(6)
在昼夜平分日,也就是3月20日和9月22日,这里还能看到更为奇特的、但同样是特意制造的效果。那一天中午,阳光从南向北移动,渐渐抹掉沿西边下层台阶延伸的一道笔直的阴影。从阴暗到明亮,整个过程66.6秒,分毫不爽。年复一年,从金字塔建起,年年如此,一直延续到大塔倾圮,化为尘土的那一天。(7)
当然,这意味着,在金字塔的众多功能中,至少有一项是充当“万年钟”,准确地报告春、秋分的来临,方便像玛雅人那样的、关注时间流逝和计算的人们,在必要的时候修正他们的历法。此外,它还意味着,特奥蒂瓦坎的建筑大师们拥有丰富的天文和测地数据资料。根据这些资料,他们确定了金字塔的精确方位,以发挥报告春、秋分的功能。
这是第一流的设计和建筑水平。数千年的沧桑巨变没能使它坍塌,但20世纪初的一场外墙全面翻修却差点让它毁于一旦。这也是那位以“修复家”自诩的里奥珀多•巴特雷斯干的好事。除了盗卖本可以帮助我们破解这座神奇建筑物谜团的珍贵文物之外,这个墨西哥腐败的独裁者迪亚斯的可憎帮凶还将金字塔北、东、南三面外墙上的石块、灰泥和石膏全部扒掉,厚度达20英尺!这番“修复”的结果是场浩劫:下面的土坯表层在大雨中消融,土石大量流失,整个金字塔随时有可能坍塌。虽然补救措施阻止了滑移,但是太阳金字塔原有的表面特征已全部破坏殆尽、无可挽回了。
以现代考古学标准衡量,这当然是不可饶恕的亵渎。因为这样一来,我们再也不可能知道随着那20多英尺厚的被刨去的外墙而永远消失的那么多的雕刻、铭文、浮雕和其他物品所蕴含的意义了。这还不是巴特雷斯肆意摧残造成的、最令人痛惜的后果。现在已有惊人的证据表明,建造太阳金字塔的那些不知名的建筑师们很可能特意将科学资料保存在这座伟大建筑中的某些关键环节里。我们已经在保存完整的西墙上采集并研读出这类证据。这面墙是我们至今还能看到的刻意制造出的春、秋分阳光效果的地方。由于巴特雷斯随心所欲地更换了其他三面墙的外层结构,这些墙面再也不可能发送出类似的信息了。事实上,这位墨西哥“修复家”对这座金字塔的外形和规模进行了那么剧烈的扭曲,他已经断送了我们的子孙后代从它那里获得信息的通道。他们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特奥蒂瓦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们了。
永恒的数字
圆周率 是先进数学的基础。它是圆周与直径之比,其值略大于3.14。举例说,如果一个圆的直径为12英寸,这个圆的周长就是12×3.14=37.68英寸。同理,因为圆的直径是其半径的两倍,我们也可以用 来计算任何已知其半径的圆的周长。在这种情况下,就用半径乘以2 。再以直径为12英寸的圆为例,它的半径为6英寸,周长则为:6×2×3.14=37.68英寸。半径为10英寸的圆,其周长为67.8英寸(10×2×3.14);半径为7英寸的圆,其周长为43.96英寸(7×2×3.14),以此类推。
有了 这个数值后,我们就可以用这些公式计算直径或半径为任何数的圆,无论其大小。 也适用于所有的球体或半球体。事后看来,这区区一个数字似乎再简单不过,但是的发现却是数学上一个革命性的突破,是人类历史上很晚的时候才实现的。正统的观念认为,公元前3世纪,阿基米德首次将的值计算到3.14.(8)学者们对美洲有人在16世纪欧洲人到达之前计算出接近于的值一贯持否定态度。因此,当发现吉萨大金字塔(阿基米德出生前两千多年建造)和特奥蒂瓦坎的太阳金字塔(时间比西班牙征服早许多)的结构中都揉进了的数值时,难怪他们要晕头转向了。不仅如此,大西洋两岸的古代建筑家们在建造这两座伟大的建筑时采用几乎同样的方式,表明他们对这个超越数早已运用自如。
金字塔的几何构造的两大基本要素是:(1)塔顶距地面的高度;(2)地面上塔底的周长。就大金字塔而言,它的塔高(481.3949英尺)与底边周长(3023.16英尺)之比正好是半径与圆周之比,即2 。(11)这样,如果我们以金字塔的高度乘以2(就像以半径求圆周一样),我们就可以得出这座建筑物的准确的周长(481.3949英尺×2×3.14=3023.16英尺)。反之,如果我们把这个等式倒过来,以地面周长求塔高,也可以得到金字塔的准确高度(3,023.16英尺÷2÷3.14=481.3949英尺)。
由于这样精确的数学关系几乎不可能出于巧合,我们不得不做出这样的结论:大金字塔的缔造者们确实熟悉 。他们刻意将它的数值应用到他们建筑物的结构上了。
现在我们再来看特奥蒂瓦坎的太阳金字塔。它的各边的倾斜角是43.5°(12)(大金字塔是52°(13)。墨西哥金字塔的坡度要缓一些,因为它的底边周长为2932.8英尺,(14)不比它的埃及对手少多少,而它的高度却要低许多(巴特雷斯“修复”前约为233.5英尺)(15)
适用于大金字塔的2 公式在这些数据面前无能为力了。但是4 公式却正好。如果我们以太阳金字塔塔高(233.5英尺)乘以4 ,我们又一次得到一个精确的周长读数:233.5英尺×4×3.14=2932.76英尺(与实际数字2932.8英尺相差不到0.5英寸)。 与埃及的大金字塔一样,这个尺寸与 的关系也不可能是巧合。不仅如此,这两座建筑物与的密切关系(大西洋两岸其他金字塔都没有这种情况发生)强有力地表明,在远古时代不仅有先进的数学知识,而且还要某种潜在的共同目标。 我们已经知道,大金字塔要求达到的高与底边周长之比为2,这种比例使得各面的坡度必须非常特殊的、很难处理的52°。同样,太阳金字塔的高度与底边边长之比要求为4 ,所以,它的各边的坡度也必须得是同样不同寻找的43.5°。如果没有什么隐秘的动机,古埃及和古墨西哥的建筑师们采用45°的角度肯定省事得多,将直角一分两半就行,好做也好检查。 到底是为了什么共同目的,使大西洋两岸的金字塔建造者们如此苦心孤诣地一定要把的数值精确地构筑进这两座非凡的建筑物中去呢?由于金字塔建造期间,古埃及与古墨西哥这两个文明之间似乎没有什么直接联系,我们据此推断这两者可能在某个遥远的时候,从一个共同的来源,继承了一些共同的理念。这种说法难道不言之有理吗? 体现在大金字塔和太阳金字塔上的共同的理念可不可能与球体有关呢?因为球体与金字塔之类的结构一样,是三维体,而圆只是一个平面。以象征方式将球体表现在三维空间的、由平面构成的建筑物中,这种愿望可能正是古代建筑师们为了确保这两座建筑物中都融入这个决不会弄错的关系而不嫌其烦的原因。而且,这两座建筑的建造者们想呈现的似乎并不是一般的球体。他们刻意体现的,是一个特定的球体——地球。 一些古代民族具有先进的科学技术,他们对地球的形状和大小有着清楚的认识。要正统的考古学家们接受这样的观点可是件耗费时日的事情。然而,根据美国科学史教授、研究古代度量技术的知名专家里维欧•施特奇尼的计算,这种异常的科学知识在古代的确存在的证据是无可辩驳的。(16)施特尼奇根据公认的、无懈可击的数学和天文学数据资料做出的结论(主要与埃及有关)给人印象极为深刻。(17)在本书的第七部,我们将对这些结论和数据资料的性质做全面的验证。这里先引用施特奇尼的几句话以帮助我们了解大金字塔的奥秘: 大金字塔的基本理念是,它应该代表地球的北半球,像画地图一样,用投影法画到地面上的北半球……大金字塔是在四个三角平面上制作出来的投影。金字塔的塔顶象征着北极,底部周长代表赤道。这就是底部周长与塔高的比为2的原因。大金字塔以1:43200的比例再现了北半球。(18) 我们将在第七部中探讨为什么选择这个比例。 数学之城 我在亡灵之路上继续向北漫步,月亮金字塔在我面前拔地而起。这座金字塔侥幸逃过修复者的魔爪,保存了原来的四层阶梯式结构。太阳金字塔原来也是四层,但是巴特雷斯异想天开地在原来的第三层和第四层之间挖土弃石,硬生生地抠了个第五层出来。 幸好太阳金字塔还有一个原有的特征巴特雷斯没能破坏掉:从西墙下面一个天然洞穴通进塔底的地下通道。1971年偶然发现这个通道后,考古学家便对它进行了彻底的考察。这个通道高7英尺,向东延伸了约300英尺后,到达距离金字塔的几何中心点很近的另一个洞穴。(19)洞穴地面开阔,挖掘成酷似四叶苜蓿的形状。这些“苜蓿叶”其实是一个个的房间,每个房间的周长都有大约60英尺,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手工艺品,如雕工精美的石盘,打磨光洁的镜子等等。金字塔内部还有一个用石刻水管相连的复杂的排水系统。(20) 这个排水系统令考古学家们大惑不解,因为金字塔内根本没有水源。(21)但是水闸的存在却不容置疑地表明,这个地方古时候是有水的,而且很可能还不小。这使我想起了早些时候在堡垒北面、亡灵之路上看到的那一道道水闸和隔离墙,想起了施莱默的反射镜水池和地震预测理论。
说实话,我越琢磨就越觉得水是特奥蒂瓦坎城里最主要的基本特征。如今回想起来,我发现魁扎尔科尔亚特神殿上装饰的不仅有羽毛蛇的雕像,还有确定无疑的水的象征:起伏如波浪的纹饰和大量美丽的海贝雕刻。我带着这些想法来到月亮金字塔脚下宽阔的广场上。我想像着这里可能曾是一片深达10英尺的汪洋。那景色看起来该是多么壮丽、多么宁静、又多么醉人啊。 在遥远的蒂亚瓦纳科城,城里有一个亚帕卡纳金字塔。塔的周围也萦绕着水。水也曾是那里压倒优势的基本特征,与我此刻在特奥蒂瓦坎看到的一样。 我开始攀登月亮金字塔。它比太阳金字塔小,一半都不到,估计用一百万吨泥土和石块垒成。太阳金字塔估计要用二百五十万吨。也就是说,这两座建筑动用的泥土和石料加起来共达三百五十万吨。这么大量的建材没有一万五千工人是不可能拿下来的。有人计算过,即使用这么多人力,至少也要三十年才能完成如此浩瀚的工程。(22) 周围一带可以募集到充足的劳力:“特奥蒂瓦坎测绘项目”显示,这个城市的人口在全盛时期曾达到二十万,比凯撒时期的古罗马城高出许多。该项目还指出,目前人们可以看到的建筑物只占特奥蒂瓦坎古城总面积的一小部分。巅峰时期,这座城市的面积广达12平方英里,2000个公寓大院里有50000套民居,600座小型金字塔和神庙,500家专门制造陶器、雕像、宝石加工、贝壳装饰品、黑瓷器物、和石材加工的工厂。(23) 我在月亮金字塔塔顶驻足四望,脚下的山坡缓缓向南倾斜,整个特奥蒂瓦坎城此刻都伸展在我面前。这是一座整齐规范得如同几何图形的城市,史前时期不知名的建筑师们设计建造了它。东面,太阳金字塔傲然耸立,俯瞰着笔直的亡灵之路,仿佛在“打印”它千百年前就编程运算好的数学信息,一条似乎在引导我们注意地球形状的信息。缔造特奥蒂瓦坎的文明似乎执意选择将复杂的信息编成密码,储存在坚实的建筑物中,而且使用的是数学语言。 为什么使用数学语言? 可能是因为,无论人类历史要经历怎样的沧桑巨变,一个圆的半径乘以2(或者半径的一半乘以4)永远都会提供一个该圆周长的绝对正确的数据。也就是说,他们可能出于实际原因选择了数学语言。它与文字语言不同。这种语言任何时候都能译解,即使几千年后的人们都会懂得。 我又一次感到自己面前一片茫然。人类历史中可能有一大段已经被忘却。当我站在月亮金字塔之巅,遥望这座神祇居住的数学之城时,我真切地感觉到我们这个种族可能已经感染了可怕的健忘症。在那段模糊的、被我们轻率地、不屑一顾地称为“史前时期”里,可能隐藏着我们自己历史上的一段难以想像的史实。 所谓“史前时期”,不就是被遗忘的一段时间——一段没有留下记载的时间吗?不就是我们的祖先们曾经经历过的、但是我们没有清醒的记忆、看不清楚的、朦胧的时代吗?就在那个朦胧的时代,按照天文学和地测学的线条、蕴含着数学密码的特奥蒂瓦坎城建成了。它带着它所有的谜团呈现在我们面前。也是在那个朦胧时代,出现了奥尔梅克人伟大的雕塑品,出现了玛雅人继承前人的极度精密准确的历法,出现了纳斯卡高原上不可思议的图形,出现了安第斯山中神秘的蒂亚瓦纳科城……还有那么多我们不知其起源的奇迹。 我们仿佛从漫长的、噩梦连连的长夜中醒来,来到历史的白昼,但是梦境中那一缕缕微弱的、挥之不去的回音仍使我们思绪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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