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年过去了,德雷克方程一直是科学中最难以解决和不确定的问题之一。其中,有三个参数具有非常大的不确定性。第一,虽然可以大致算出恒星的数量,但仍然搞不清有多少恒星存在可供生命演化发展的行星。第二,生命在宜居行星上进化并最终产生智慧文明的概率也是一个未知数。第三,人们并不清楚拥有智慧文明的生命一旦出现,将能够持续存在多久。 但是,这些问题并未阻挡人们继续思索,聪明的科学家绕过了其中最难以确定的参数,转而换了一种提问方式——与其问现在到底存在着多少外星文明,不如搞清楚人类是否是宇宙有史以来唯一的智能技术物种。 今年5月的《天体生物学(Astrobiology)》上,发表了一篇新的重要的论文,题为《关于宇宙中技术物种盛行率的新的实证约束(A New Empirical Constraint on the Prevalence of Technological Species in the Universe)》,作者是Adam Frank,美国罗彻斯特大学物理学和天文学教授,以及Woodruff Sullivan,华盛顿大学天文学系教授。该论文的链接如下,有兴趣的读者可以一睹原貌:
https://arxiv.org/ftp/arxiv/papers/1510/1510.08837.pdf
Frank认为,根据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的开普勒卫星和其他的相关搜寻,目前可以粗略地知道,大概有五分之一的恒星拥有位于宜居地带的行星。这基本回答了上文所述的第一个不确定参数。但是,拥有智慧文明的生命一旦出现,能够持续存在多久,这个问题的答案依然是完全未知的——以人类目前的经验是根本无法猜想的。于是,Frank 和Sullivan转移了问题的焦点,他们提出了一个新的“宇宙考古学问题(cosmic archaeological question)”——在宇宙的历史上,生命进化到先进状态的几率有多大?
但是,计算宜居行星上高级生命进化的概率依然具有巨大的不确定性。因此,Frank 和Sullivan对问题进行了翻转,他们并没有猜测高级生命进化的概率,而是转而估算阻碍高级生命进化的概率,以推算人类成为宇宙整个历史的唯一先进文明的概率。为此,他们提出了一个分界线——“人类是宇宙中唯一的文明物种”和“在人类之前,宇宙中有其他文明出现”之间的分界线。 他们将这条分界线称为“悲观主义线(pessimism line)”。Frank认为,虽然无法弄清在一个给定的宜居行星上智能的技术物种进化的可能性有多大,但是,通过使用他们的方法,可以准确地知道这个概率是多么低,人类才能成为宇宙所产生的唯一文明。如果实际概率大于悲观主义线,那么技术物种和文明就有可能发生在人类之前。 通过应用目前最新的系外行星数据计算,Frank和Sullivan发现,只有当在宜居行星上发展技术文明的可能性低于100万亿亿分之一(one in 10 billion trillion)时,人类文明才会成为宇宙中的唯一文明。
Frank认为,100万亿亿分之一是一个非常非常小的概率(我也同样这么认为),这意味着,其他的智能技术物种非常有可能已经在人类之前进化。他说,我们展示的,是在任何随机选择的行星上,形成文明物种的概率的底线。如果人类是宇宙历史中唯一的技术文明物种,那么我们计算的是自然所设定的实际概率——大约是100万亿亿分之一。但是,如果实际概率高于这个底线,宇宙的历史上,在人类之前,就会有文明已经产生过。 不过,是否有外星文明与人类同时存在则是另外一个问题,因为这不仅取决于文明在任何随机选择的行星上发生的概率,也取决于它诞生的时间,以及该文明持续的时间。
随着科技的不断进步和发展,有各种各样的组织和项目对外星智慧生命进行搜寻。在国外,这种搜寻被称为the Search for Extraterrestrial Life(寻找外星人),简称SETI。在这些组织和项目中,有一个非常著名的机构,叫做The SETI Institute(搜寻地外文明学会),它或许是目前为止寻找太阳系外先进文明的最大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