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学家或者数学家自杀是不是因为发现了宇宙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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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些冷，看到这个问题后，下意识倒了杯热水喝下。
物理学家或者数学家自杀是因为发现了宇宙真谛？
把这个问题当做标题，正文放几个报道然后添油加醋一下。人血馒头就这么出来了。
自杀毫无疑问是一个不理智的行为，但如果不是因为遇到什么了，谁会去做这个选择？
觉得他们是因为真谛自杀的，是只把他们当物理学家和数学家而不是一个人去看待。
这样的残忍还是少一点比较好。
可以的话，真没几个人想自杀。


1.
喝下后，会死吧。
可以不喝吗？
大概不可以吧。


2.
男孩带着一身伤回了家。
还好没人。松了口气的他突然停了下来，
他看到了茶几上报纸的头条。
X博士自杀。
自杀……男孩的身子摇晃了一下，他颤抖着将手伸向怀里的药瓶。


3.
这绝对是伪装成自杀的他杀！办公室中，无名将报纸拍在了桌上。
他打开一旁的本子，本子上贴着他最近收集的报道——十多起自杀事件。
从两个月那起震惊社会的集体自杀开始，他所在的这个小地方接连有人寻死。
一开始，因为儿子的事，无名关住只是想防范一下，但在昨晚博士自杀后，他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博士绝对是被谋杀的。无名站起身，博士的死让有件事麻烦起来，他觉得自己需要做些什么。
去调查吧。无名想到一个人。


4.
竟然死了。
石心靠在办公椅上。
罢了，死了也好。死了，有些承诺就不用兑现——
承诺啊！石心握紧拳头，你为什么就这么走了呢？答应好的很多事，我还没做到啊！
罢了，做我该做的事吧。石心掏出一瓶药，他的眼睛满是暴戾，


接下来，该让谁自杀呢？


5.
“好痛苦，可以有人来救我吗，拜托了！”
“我真傻，怎么会有人救我？”
男孩打开日记本，一页页翻着，这是他偷藏下的父亲唯一没烧掉的东西。
男孩很清楚刚吃过药的他不能去看，这会唤起很多记忆，这会让他走入极端。
但是今天学校里的一架，博士的自杀让他觉得他必须去看，
他有些逃不动了。


6.
“看样子，你似乎遭遇了一些事。”
无名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少年。
“只是在学校里和一个笨蛋打了一架。”少年不屑。
“是吗，关于你父亲的事……”无名小心斟酌着怎么表达比较合适。
“老头子不是自杀了吗？”少年毫不在意，“妈的，死就死了，不过是骂了几句活该，结果有个混蛋跟我说，人会自杀一定是被逼的，要我尊重死者。”
“他毕竟是你爸。”无名强压着怒火。
“是啊，一个自以为是的爸。”少年一拳砸在桌上，“大叔，我们也不用绕弯子了，你跟老头子应该有过什么交易吧。恰好，我知道一个人，他和老头子有段时间关系很紧密，你不如去好好认识一下。”


7.
石心买了瓶饮料递给男孩，就在不久前，他拉住了想要寻死的他。
“你不该救我的。”男孩低着头。
“我一般也不救人的。”石心将饮料放在了椅子上，“但是，你让我想起了我女儿。”
“一样大吗？”
“不，是一样蠢！”石心的声音有些颤，“有什么事不能跟她爸说，非要——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没事。”男孩摇摇头，在沉默了很久后，他似乎下了决心。
“这位叔叔，谢谢，我暂时不会干这种蠢事了，有些事，我要去了结一下。”
谁管你啊。石心神色复杂，会救只不过是一时恍惚，
在送走男孩后，
他看到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8.
无名一身是汗，看到儿子和可疑人物在一起时，他差点直接冲过去，但他最终忍住了，
为了儿子，不能打草惊蛇。
然后，在看着儿子就这么离开后，他走了过去。


“有事？”石心瞥了一眼无名，这次，就让这个人自杀好了。这么想着，他握紧了瓶子。
“你认识XX博士吧。”无名开门见山。
“认识。”石心盯着无名，手已经抵在了瓶口。
“我也认识。”无名张开双手，“你别紧张，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拿到药。”
“药？”石心看着无名，“你说的，莫非是博士正在研发的，喝下去可以让人对活着产生希望的药？”
“是的。”无名点着头。
“原来是你啊。”石心拿出瓶子，
“给了博士这个绝望的人是你！”


9.
“怎么，想再打一架？”少年看着男孩。
“不打，想和你聊聊。”男孩走进屋，坐下，“聊聊自杀这件事。”
“有什么好聊的，”少年不耐烦，“我觉得想死的人就让他去死——”
“曾经，我也是这么想的。”男孩打断了少年的话，“我觉得所谓想死是贱人的一种矫情，这样的人就让他去死好了。”
“是吗。”少年愣住了，与昨天那个揪着自己衣服要求自己道歉的样子不同，今天的男孩有些怪。
“因为这么想，所以两个月前，有一个人问我，他想死，他该怎么办时。我跟他说，那就去死吧，死是一种解脱。”
“等下，两个月前——”少年站起身。
“没错。男孩脸色难看，那个人当时问我，他认识一些人也想死。我说，那就一起死，如果你觉得这个世界黑暗，那就和那些同样觉得黑暗的人，一起离开吧。然后，他果然死了，拉着一群人。“
少年没有说话，良久，
“以你昨天和我吵，因为想赎罪？”
“赎罪？不，是自救。”男孩将嘴唇咬出了血，“他们在走之前将他们的日记留给了，然后，看了他们痛苦的我，终于理解了，不想活着是一件怎么绝望的事。”


10.
“是我给的。”无名点着头，“准确说，是博士从我儿子身上提取的。有一段时间，我儿子因为某些混蛋的恶作剧，整个人崩了，不断自残，想死。我带他去了好多医院，最终是博士的药让他可以抑制住想死的念头。”
“然后博士跟你说，想彻底治好，需要分析你儿子身上的绝望？”
“对。无名点点头，你知道的话，你应该也是相关人员吧，那么药——”
“药？”石心冷笑，“我也想有啊，我也好想有这么一个药，给我那个傻女儿喂下，这样的话她就不会去参加那场该死的集体自杀了！”
无名看着有些癫狂的石心，往后退了退。
“那么，这东西为什么在你手上？难道，博士是你杀的？”
“不，”石心摇摇头，“他是自杀。”


11.
“活该！”少年突然有些火，“你也是，老头子也是，你们为什么总是按自己的想法去绑架别人？”
“老头子是？”
“我爸，自杀的那个博士。”
“怎么觉得，你很平静？”男孩看着少年，“那毕竟是——”
“自杀啊。但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吧。”少年摆了摆手。
“你是不是太冷血——”
“真佩服你在干了那种事后还死性不改自以为是否定别人的人。”少年一脸的嘲讽，“活得跟老头子一样憋屈的同时还觉得别人不这样是一种错误。”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自小就对这个世界冷漠，看什么都是负面的。但那又怎么样？凭什么觉得我这样就很危险，说什么要研究一种究极的可以让人对这个世界充满希望的药。”少年有些激动，“结果呢？研究着研究着自己死了。”


12.
“这毒药，是我从博士那拿的，一开始，我只是想报复。”石心的脸有些狰狞，“报复那些吃人血馒头的人，让他们体验下那种绝望，谁知道，竟然那么差劲，一下死了。”
两个月前，女儿的离开击溃了石心。失魂落魄的他某天听到了两个人的议论：
妈的。反正都要死，不如给老子XX下，真是浪费！
这段对话彻底激怒了石心，冲上去后，他发现两人在看一篇报道，报道的标题是这样的：
年轻男女聚在一间狭小的房间里，竟然在干这种恬不知耻的事。


“我和博士是同学，女儿出事后，他给了我药，怕我想不开，然后他跟我说，他打算从最近得到一个特别厉害的绝望中提取出希望，他想改变他儿子对这个世界的态度。后来，我跟他说，光分析没有用，不如拿来做实验吧，在人渣身上做。”
“然后你在诋毁你女儿身上的人下了这绝望？”无名问道。
“是的，那两个议论的人，吃人血馒头的那些人，我给他们下了这些药，你们不是会嘲讽吗，那就自己去体会体会吧。”
“那博士是？”
“我下毒药，博士下解药。这是原本约好的，但是那些人全都自杀了。”石心的脸色暗了下来，“他大概是觉得自己有罪吧。差不多是前天吧，他向我要了一些毒药，然后——”
“以身试毒，却解不了吗。”无名有些感慨，“等下，你要干嘛——”

石心捏碎了瓶子，瓶中的药粉就这么四散开来，
“我累了，该结束了。”


13.
“这是什么？”
男孩看着少年递过来的瓶子。
“我制作的药，我爸想着用药强迫我喜欢这个世界，我就想用药强迫他不想太多，更冷静地看着这个世界。”
“那你给我？”
“你现在被绝望困扰着吧，喝下它，说不定可以负负得正。”
男孩看着瓶子，没有说话。
“喝不喝随你吧。”少年有些不耐烦，“这算那场架的赔礼，你要自己不喝，下次遇到哪个过来问你要不要死的，你给他喝也可以。”
“谢谢。”男孩鞠了一躬，就这么离开了。


14.
“谢谢吗？”
一个人坐在屋里，少年喃喃自语。
大概过了很久，他起身，走进房间，打开抽屉，
那里，有一封信。


“老头子，你知道吗，在你一直担心我，觉得我冷漠的时候。我其实也一直在看着你，我觉得你，太累了，藏了太多东西了。”
“你一直习惯在别人面前扮演一个特别厉害的人，你一直假装自己什么都不怕。但是啊，我见过你哭，很小的时候。”
“除开头衔，除开各种身份，除开很多东西，你其实就是一个很简单的，有挺多毛病的人。但大家看不到，你自己也一直在强撑，我真的担心你会在哪天崩掉。”
少年摸着信，一句句说着。


“老头子啊，你要还活着，你要看到现在的我，你一定不会觉得我怎么冷漠怎么无情了。毕竟——”
信慢慢湿了。


“冷漠无情的人怎么会哭得这么难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