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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19 22:3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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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伦特·米勒的“地平线项目”也一样耸人听闻。根据其宗旨,“地平线项目”“依靠多种来源,每个信息都是从过去和现在的来源综合而来。倘若有任何信息和其他不符合,该信息就被科学委员会利用所有已知信息进行处理。在此之前从未有哪个研究小组以这样水平的效率和能力,只为寻找生命最为关键的问题的答案。”该网站出售一系列的数码光碟,还把布伦特·米勒、布鲁克斯·阿格纽(Brooks Agnew)和迈克尔·沙隆(Michael Tsarion)作为“地平线项目”最主要的研究者(专家)。
布伦特·米勒是这些数码光碟内容的主持人,被称为“电子商务方面的专家”,并“在数家设在纽约的《财富》500强公司里做过行政职务”。这批光碟中的第一张是在2006年8月发行的,叫做“迎接明天”。在其为时四分钟的预告片里有一句挑逗性的声明,说该光碟“提供了一个将会实现人类终极恐惧的结局”。摘要里说道,这张光碟“以让人害怕的一声巨响开始。新近发现的科学依据表明,我们已知的这个世界将会以让人意想不到的方式结束;然而,知道要发生什么仅仅是冰山一角;了解原因会带给你一幅比你想象中更宏大的画面。”
恰好,一种被他们称为“星系准线”的天文现象是那个让人害怕的“意想不到的结束”背后的原因。他们提及古代文明已失去的知识、他们如何在身后留下了“最近才发现的主要线索”,还有他们“知道即将到来的、无可避免的灾难……曾经失去的知识是我们缺少的那环,能帮助我们清醒地认识我们这个世界实际上是怎样运转的。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些线索还让我们知道,时间不多了,比你想的更快。”地平线研究小组“将会捕捉到一些散落在整个地球上的迹象,并揭露一个让人震惊的真相!”
布伦特·米勒主持的“地平线项目”光碟的一些片段可以在视频网站(YouTube)看到,标题是“2012年的星系准线恐怕会在2008—2015年之间引起两极逆转”。 “星系准线”这个术语被反复使用,我的星系准线理论的关键词“银河黑暗裂缝”也是如此。遗憾的是,米勒错误地给星系准线下了定义,认为它是由太阳系围绕星系中心旋转的物理轨道引起的,该轨道处于银道(银河)面超过数百万年的上方和下方。这个过程和星系准线的行进基础毫无关系,维基百科和我的书(2002年出版的《星系准线》)中都是这么说的,很多年以来,我网站上有一页叫做“什么是星系准线?”如果你在谷歌上搜索“星系准线”这个词,第一个出来的结果就是那个页面。我在我的《星系准线》一书、在我的“误解”网页和一次采访中都讨论了星系准线和布伦特·米勒所说的情形的区别,结果被贴在了视频网站上。
“地平线项目”列出了一长串在他们研究中使用到的资料来源,奇怪的是,那本叫做《星系准线》的书(2002年出版,远在“地平线项目”成立之前)却不在书目之列。一般大家都会认为对星系准线的综合研究应该包括对这本独一无二的叫做《星系准线》的书的仔细研究。事实上,他们资料来源里没有一本书可以提供在星系准线上的明确信息,只有一本涉及了玛雅日历[赛勒斯·托马斯(Cyrus Thomas)1904年的过时研究]。我开始怀疑科学家们是否真的都参与到据称是科学导向的“地平线项目”中去了。
光碟里,在错误地定义和描述了星系准线之后,解说员说道:“玛雅人认为每个时代的结束都是全世界范围的毁灭,这个终结被描述成世界坐在黑暗裂缝上面……显而易见,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事件,其中地球从银河至日上穿过。”看到我星系准线重构的定义性术语被这样硬性地歪曲很让人沮丧(更不用说“银河至日”是个毫无意义的术语,显然指的是银河赤道)。这些歪曲性的挪用使我收到了数百封指责我的电子邮件,那些人认为我和“地平线项目”一样,鼓吹的是世界末日论调。
“我们怎么能够肯定,”讲解员说,“你什么时候应该去迎接明天呢?”布伦特·米勒严肃地回答道:“过去数十年我们积累的关于银河模型和卫星时间的计算机模拟结果告诉我们,我们太阳系肯定会在不久的将来开始通过银道面。将会导致全世界毁灭和磁极逆转的那些最严重的后果很有可能就要发生了,而开始的时间就在2008年和2015年之间的某个时间点。”
尽管银道面上下的轨道振荡是个实际进程,科学模式实际上把我们立刻放在了离银道面以上和以外50光年的地方,正如以下剑桥大学出版社出版的报告那样:
太阳正向上和向银河系盘面以外移动,速度是每秒7千米。当前,太阳的位置是在银河中心平面之上50光年的地方,太阳稳步运动,向远处推进…… 但是银道(银河)面上行星的引力正在减慢太阳的逃逸速度。天文学家弗兰克·拜仕(Frank Bash)估计,在1亿4千万年之后太阳将会到达它在银河系盘面上的最大高度。在那个距银道面250光年的位置上,它会被拉回到银河系盘面方向。穿过这个盘面之后,它将到达一个盘面以下250光年的位置,然后再次振荡着向上到达它当前的位置,时间是距今6亿6千万年之后。
“地平线项目”使用的是耸人听闻的、夸大其词的语言,明明是伪科学却还给人以科学严谨的印象,歪曲已明确和发表的星系准线的信息。他们的行为也许可以被看做是利用了市场预期的恐惧心理,可是对人们产生的实际效果却让人忧心,这些人相信“专家”并且没有时间来亲自核实和发现真相。我就收到过很多封来自那些受到“地平线项目”误导的人们的电子邮件,其中包括孩子们心神不定的母亲,她们无法自控,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许多读者和研究者都很明显被布伦特·米勒提出、并被谷歌空间大量转载的让人倒胃口的关于天文混乱和磁极逆转的花言巧语给蒙蔽了双眼。在和格雷格·布雷登的一次电子邮件交流中,我向他解释了众多畅销书作家是如何关注这个轨道观点的,从20世纪80年代中期马西尼克(Marciniak)晦涩难懂的光子带观念,到何塞·阿奎勒斯稍微易懂些的“星系同步”说,这在他和布莱·恩斯威姆合著的《玛雅效应》一书中有详述;再到更近一些的迈克尔·沙隆、“地平线项目”的布伦特·米勒还有其他人的观点的融合。包括阿奎勒斯在内的早期资料没有提出星系准线概念,相反提出了一些近似于物理轨道概念的东西,在这种概念里我们太阳系围绕着银河中心运动并通过了银河不同的能量带。晚期的作家经常在太阳系以银河系盘面为基准的上下运动,以及2012、银河黑暗裂缝和我开创性工作的其他因素之间做出松散的联系。我发现所有这些都很让人失望,原因有几个:
●根据科学证明,我们的太阳系现在离中心平面很远。
●轨道过程长达2?5亿年;银河中心平面通道以大约6千万年的间隔出现。
● 形成通道需要大约25万年的时间。
所有这些在玛雅传统和观念里都没有任何有效根据。
所有这些都不可避免地导致了“2012生存网站”(Survive 2012 website)的出现(和帕特里克·吉里尔的《如何在2012年幸存》没有关系)。这个网站的主管说他只是在提供所有视角,让那些想要安全的人们都可以利用生存工具。他不仅提供了数码购物车和易于操作的贝宝(PayPal)按钮,防毒面具、净水药片、生存食物供应也在销售物品之列。此外,媒体也喜欢这样的东西,作为精明的商人,他在2009年1月使自己的网站和历史频道的“末日广播”(History Channel‘s Armageddon broadcasts)链接起来,后者的节目内容把末世纪和2012联系起来(这是我受到采访的原因),几乎没有提供关于玛雅的背景信息,却完全把星系准线作为磁极逆转的触发原因擅自挪用过来。我现在深信,和任何这些主流媒体合作就像是给狐狸送小鸡。
布鲁斯·斯可菲得(Bruce Scofield)是个有洞察力的研究者,一位试图把中美洲日历(Mesoamerican calendar)体系玄妙的洞察力和西方占星术原则结合在一起的占星家。他看到埃德蒙森的《年鉴》(The Book of the Year)一书,所以很早就理解了260天日历的正确安排,并在1991年出版了《日名》(Day Signs)一书。他评价了我的《卓尔金历》,并且密切关注着我关于2012那本书的进展。他对阿奎勒斯在《玛雅效应》中提出的日历体系表示怀疑,斯可菲得在一封1989年的信里和阿奎勒斯分享了他对自己计日体系的发展。阿奎勒斯写道,他和一个20世纪70年代在墨西哥工作的墨西哥籍艺术家朋友一起,发展了对他准备接受并稍后在他的梦语体系中做出细述的理论。
简而言之,那封信表明,阿奎勒斯要么是没有意识到幸存的计日法,要么是更喜欢发展自己对这个体系的创造性解读。一旦确定了他新体系里日期标志的安排,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便依序排列,而且这个体系看起来可以自圆其说。人们因此就说“它行得通”。这不是火箭科学,你只要输入能量机器就能运转。尽管这个体系和玛雅人两千多年来遵循的日历相差五十多天,但这也没什么关系。换句话说,如果你跟一个人说23这个数字是富有意义的,那就有可能使他在别处对它的意义开始加以注意。大脑将会自动开始把23从周围环境里挑选出来。斯可菲得就是如此,他发现阿奎勒斯的反应正是他的体系是自己创造物的证明。可是阿奎勒斯后来声称他是紧接《契兰·巴兰》一书中所提日历之后的,虽然他早在1975年《转化之景》一书中提到,查曼·巴拉姆的材料里没有包含多少有用的信息。
另一个玛雅日历传统里事实上是没有13月制日历的。那些采取阿奎勒斯13月制日历的人想不到这一点。阿奎勒斯制定的体系里有364天(13乘以28)。元旦总是定于7月26日(与他的梦语体系有关),你需要在7月25日上加上1天才行。这被称作是“不合拍的一天”,这样叫我觉得还可以。13月制日历的目的是把我们带到和月亮循环节奏同步的状态,即生命的自然循环,使我们免受12月和60秒人工时钟时间节律的束缚。根据13月的逻辑,你采用的日历将会决定你的意识。阳历不好而阴历好,目前为止这听起来有一定道理。但是问题是13月制日历法没有采用任何月节律或“自然”节律。28天和364天的周期时间和月运周期很接近,使它们在大体上和一个太阳年相符合。如果你真的想要和自然的月节律合拍,就要注意月亮的盈亏变化情况和全年月亮升起位置南边的变化,最后辨别为期19个月的月亮极端周期。注意并追踪我们居住其中的天体周期和地球周期是值得的,但是如果你采用364天的13月制日历的话就办不到这点,即便你添加了那个不合拍的一天并且不把2月29日算在内也不行。无论如何,一个真正精确的阴历可以被创造出来。皮特·梅耶(Peter Meyer)是泰伦斯·麦肯纳“时间零波理论”的程序设计员,他就做到了;他称之为 “阴历女神”(Goddess Lunar Calendar)。
2004年,切特·斯诺(Chet Snow)组织了“2012之路”(Road to 2012)会议。那是一次罕有的机会,我和何塞·阿奎勒斯两人都出席了。在我作的两个发言中,我概括了2012话题的精神和学术方面并回顾了流行的2012运动。于是我从托尼·沙瑞尔开始,介绍了与之有关联的所有问题和谐汇聚,还有星系准线。托尼的学生阿玛伦特·蒙特兹让我把托尼一本新版的《灵歌》(Spirit Song)带给何塞,但是这个要求没有机会实现,因为何塞只是作发言时出现了一下,然后就走了。这有点奇怪;发言人一般会聚一聚交流交流想法,在观众里开个专题讨论会,但是何塞哪项都没参加。
不论如何,那是个不错的会议,因为我的英国朋友杰夫·斯瑞也与会作了发言。自从1999年我就没再见到过他,所以我俩趁此机会讨论了所有新书、电影和与2012有关的作品。杰夫和其他2012学家不同的是,他自己批判并评价了几乎所有已问世的2012有关的东西。考虑到充塞市场的产品、理论、猜想和电影,他近来的任务变得很令人却步。对于任何想了解2012真相的人来说,他的网站一直都是,也将继续是不可或缺的资源。他以事实为基础的评论文章令人耳目一新,并且准确,使人增长知识。杰夫实事求是。比如说,他评论了辛西娅和科林·安德鲁斯夫妇(Synthia and Colin Andrews)的《2012傻瓜指南》(The Idiot’s Guide to 2012)一书。此系列书的目的在于介绍一些简单易懂、讲求实际的信息,提供了公正精确的引导。这本傻瓜指南里有歪曲事实的错误信息,所以杰夫给《2012傻瓜指南》的作者提出了纠正:
安德鲁斯夫妇称这个体系为“退化体系”……在72页,哈伯历(365天制)和盾历(360天制)被混淆了。该页写道,长计历和13个伯克盾周期(不对,因为有时采用的周期更长)是一样的,还说13个伯克盾周期是由为期360天的5 200个哈伯周期构成的。这将会使已经很复杂的问题更加理不清。书中还错误地称,13个伯克盾周期的结束日“写得和周期起始日一样:阿哈乌8卡姆库”(74页和114页)。这表明作者对玛雅日历了解甚少,为了如期给出版商交稿而在仓促间胡乱编造了这本书……作者创造了他们自己版本的詹金斯星系准线地带,即约翰·梅杰·詹金斯所说的1980年到2016期间。他们还错误地理解了卡尔·卡勒曼的理论,他们与阿奎勒斯和詹金斯一道,说他的理论“是由玛雅人的数学和天文学激发出来的”(170页)。实际上,卡勒曼说过自己认为玛雅日历周期和天文学毫无关系。
杰夫对错误很敏锐,花时间对人们写的东西作了评估。遗憾的是,读者不得不阅读这类伪装成简单指导的书。杰夫的总结很公正:“这本书试图给普通人提供一个介绍2012复杂性的指南,但是作者在被要求写作之前明显对这个话题毫无了解。其中有一两点有趣的东西,但也被草率的研究、无用的校对、编造的信息和引用以及整体的混乱给毁坏了。”
当我2004年在坦佩见到杰夫时,他正在完成他自己关于2012话题的《2012之后:灾难还是喜悦——终结时间预测之完全指南》(Beyond 2012: Catastrophe or Ecstasy: A Complete Guide to the End? of ? Time Predictions)一书。我只会推荐为数不多的关于2012的书,而这本书就排在我推荐书单的第一位。他在2004年要我为他的书写篇序言,而我也乐意为之。在序言中,我表达了对杰夫无与伦比的清晰论证和洞察力的欣赏:
斯瑞对进入他视野的一切不带任何偏见。他是一个真正的先锋者,研究2012问题的人们中间第一个力求搜集、审视、描述和评价与2012有关的、范围广大的现象的人。2012研究中充满了五花八门的发明和令人惊愕的迷宫,而他是我们在这方面最好的向导……斯瑞利用普通常识和具有辨别力的分析来批判这些文稿,从而找到了他们理论中的基本错误。这个过程常常涉及理论本身内在的不连贯性,而不是一些关于2012“真正”含义的先入为主的观念。我欣赏斯瑞书中的这一特点,因为这使我们把范围广泛的作品划分成虚构和非虚构两类,探索了其中的关系,并辨别出不同文稿之间共同的资料来源。2012引起的混乱状态借此有了一点秩序。
2005年之前我做过很多采访。其中大部分都不得不和那些从很多假设出发研究2012的人作斗争,在标准的一小时电台时间内很难击败这些假设,因为会被商业广告给打断。因此我对麦克·哈根(Mike Hagan)提出的自由式晚间采访环节持欢迎态度,哈根在广播业是个聪明、勇敢、有进取心的人。在2008年6月停止广播之前,他已经采访过了很多名人,其中包括丹尼斯·麦肯纳(Dennis McKenna)、芭芭拉和丹尼斯·泰德洛克夫妇、里克·莱文(Rick Levine)、伊丽莎白·厄普顿(Elizabeth Upton)、杰伊·韦德纳、何塞·阿奎勒斯、卡尔·卡勒曼和其他一些人。
我和麦克在前五个访问的录制中探讨了我在2012问题上进行的所有工作,还讨论了在学术界、在美国土著人之间和主流新闻里出现的很多问题。2008年2月和麦克在一起的经历非常有趣。我和他在演播室做了一次采访并在附近一个地方做了一次演讲。也许是我自己本身来自美国中西部的原因,我欣赏麦克的聪明以及他对于我那些进步思想实事求是的接受态度。我注意到美国观众中有两极,东海岸地区接近势利的极度理性怀疑主义和西海岸地区追寻感性的新时代轻信态度。这些概括并不是对我遇到的每个人都适用,但是中西部地区的情况看起来和我曾在欧洲见过的严谨的精细研究、专注力和真正的兴趣最为接近。
大众媒体纪录片近来已经朝兼容知识性和娱乐性的广播节目方向发展,经常用最无耻的方式介绍2012,很少正确对待这个话题。独立电影更有可能正确处理2012话题,因为大众媒体通过大量宣传和炒作过滤掉了事实。独立电影制片人也会考虑到盈利,所以有时候追求和大众媒体一样的风格,他们相信这种风格对票房成功是行之有效的。一些表现前沿话题的影片取得了成功,比如说电影《我们知道什么》(What the Bleep!)。剧本内容是一个可爱的主人公的一次冒险,玛莉·麦特林(Marlee Matlin)饰演此角。我们和她一起旅行,了解量子力学,并得到我们是现实创造者的暗示[弗里乔夫·卡普拉(Fritjof Capra)在他1976年经典之作《物理学之道》(The Tao of Physics)中巧妙地介绍了这个观点]。和影片《我们知道什么》不同,《物理学之道》提出,古印度教玄学预测了量子力学的发现。
神圣之谜公司(Sacred Mysteries)电影制片人沙伦·罗斯(Sharron Rose)和杰伊·韦德纳把《我们知道什么》的描述框架运用到他们2012题材的纪录片中,该电影在2006年底上映,片名是《2012之旅》(2012: The Oddyssey)。罗斯自己担任向导,她游遍整个国家,试图找出2012的所有含义。她参访了很多人并且把很多时间花在意想不到的奥秘上面,例如格鲁吉亚指南石(Georgia Guide Stones)和丹佛国际机场的壁饰。这部影片中有对我的大量采访,在其中我介绍了玛雅创世神话的细节和伊萨巴对理解2012日历起源的重要性。在这种类型的采访中我常常对玛雅创世神话进行解读,强调了与大时代和周期结束相关的精神教义,2012就是其中一例。用流行文化的话来说,这叫做对2012的“玛雅预言”。或者更贴切地说,玛雅信仰的“精神教义”适用于周期结束——那就是牺牲、转化和重生。这些材料在电影中很少被保留,所以当影片出来时我有点失望。尽管如此,它基本上是唯一可利用而又没有完全提出世界末日观点的东西。
沙伦确实提出了美国土著人“对2012”的智慧,但那是从非玛雅传统而来的。印加人的智慧教义来自阿尔贝托·维洛多(Alberto Villoldo)那本值得称赞的书,并在影片中表现出来了。在他那些印加巫师朋友围坐在一堆火边做祷告仪式时,维洛多把一则印加预言和玛雅2012年结束日联系起来并解释了这个预言。制片人罗斯和韦德纳曾到过南美洲去拍摄这一具有视觉冲击力的、印加巫师在高大的安第斯山脉做仪式的画面。很显然他们要造访玛雅巫师和寺庙在战略上是很难实现的。玛雅宇宙论很深奥,有时候也很复杂,根据我的经验,制片人经常简化了我讲述的关于玛雅科学、精神性和神话整体的故事。他们可能只是用了我定义星系准线背后天文学的那部分。大部分观众很可能会把印加人和玛雅人混为一谈,也许还存在一种普遍观点,认为印加人促成了周期结束和精神觉醒的观点。但是大家希望并期待在一部关于一个明确无疑是玛雅日期的电影里强调玛雅教义。
在2007年,“未知国家”广播电台(Unknown Country radio)的撰稿人兼主持人惠特利斯·特里伯(Whitley Strieber)出版了一本小说,名叫《2012:灵魂之战》(2012:The War of Souls)。他此前写过一篇关于2012的文章,在小说出版之前发表。该文章在和谐汇聚和2012之间建立起联系,这是从阿奎勒斯材料中的观点中取材的。当小说出版时,正和它听起来一样,是一本顶着玛雅名义的恐怖小说,但是内容却没有提供任何准确的玛雅信息。书名《2012》明显是种市场行销策略。我在书中和威廉·亨利、格雷厄姆·汉考克(Graham Hancock)一同被提及,我们是外星人在未来那个注定的日子里出现之后必须要立即除去的思想家,我觉得这很有趣。外星人的一纸契约由此被加在我的人生上面,至少在恐怖小说的世界里是这样的。把2012挪用到一部虚构作品中并不让人奇怪。让人奇怪的是惠特利斯·特里伯在此后被邀请参加2012主题会议并就电影纪录片中2012问题做了权威性的发言。
另一个作家斯蒂夫·阿尔滕(Steve Alten)写了一本叫《域》(Domain)的科幻书,这本书照搬了我的准线理论,还把一些细节给弄错了。这可能看起来是吹毛求疵,但观念会对大众意识产生影响,虚构化处理容易使对于一个诸如星系准线之类新观点的认识更加混乱。“1080制作”(1080 Productions)栏目在2005年夏天联系我,要按合同为历史频道创作一部2012题材的纪录片时,我很惊讶地得知阿尔滕是参与其中的剧本顾问兼作家之一。我想知道为什么一个曾虚构过我2012准线研究的科幻小说家会有资格成为纪录片电影剧本作家。我应该知道这项计划会处处让人失望,但在得到会平等和公平处理玛雅创世神话的转化和重生预言保证之后,我还是答应参与其中。
在奇琴伊察拍摄现场,影片摄制组已经为一次要在千柱庙(Temple of Thousand Columns)进行的夜间拍摄做好了准备,该神庙离著名的库库尔坎金字塔不远。剧组雇了当地玛雅青年来表演他们的舞剧。阿尔滕和“1080制作”的导演正在共同执导这个场景,此时已接近午夜。我听见他们讨论他们想要的情景:一个玛雅女孩应该被虐待、被脱光,她的心被挖了出来。祭坛准备好而且火堆也点燃了。一个拿着石制匕首的男人将会在这个女孩的上方向下晃动匕首,此时摄影机拍摄反射在墙上的影子动作。在后期制作中可以再加上血。
阿尔滕表达他想要的这个场景的效果时不带任何感情,我可以感觉得到数百年以来玛雅人所经受的虐待与压迫被复制并投射到这个女孩身上。事情开始变得令人厌恶,我怀疑所有这些是否真的有必要。那个玛雅女孩在挣扎,并开始哭泣,这使得这场戏进行不下去了。这个半成品的镜头没有在电影中使用。这个令人震惊的事件充满着象征意味。玛雅青年准备了舞蹈,但那不是导演想要的东西,他们想要的是暴力,一场心的献祭,一些强调玛雅人残忍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但是,那不是玛雅人的真实情况,他们就那样迷茫地站在那里,被迫参与那些由惯用耸人听闻手法的戏剧国王编排的滑稽空想剧。
大约一年以后,这部影片上映,我吃惊地发现里面有大量的末日论调。仿佛他们想要强调2012材料中可能的解读,他们更喜欢杜撰的想象而不是对玛雅创世神话直接进行解读。相比之下,我六年以前和探索频道合作的经历就让人愉快多了。我立刻开始收到观众的电邮,他们谴责我是个末世论者。让人气馁的形势变化促使我写了一篇关于这部电影的评论,叫《做不成一部2012纪录片的方法》。这有点讽刺性和不留情面,但正中要害。
历史频道数月前就预料到了梅尔·吉布森的电影《启示录》里会表现什么。然而,虚构电影运用事实的方式可以和人们对一部“纪录片” 期望的不同。尽管如此,电影中对玛雅的野蛮描述和许多不实之处还是让我大吃一惊。同时,另一部主流电影进入电影院,几乎没有引起《启示录》那些挑剔的批评家的注意。达伦·阿罗诺夫斯基(Darren Aronofsky)的电影《珍爱泉源》(The Fountain)以玛雅主题、玛雅天文神学和玛雅圣树符号有关的精神智慧为框架背景。这部电影我看了三次,每一次都受到触动。看第一遍时我好奇又惊讶。看第二遍之后,我心生敬畏和仰慕之情。看第三遍之后我知道它是一部杰作。应该把它和库布里克的电影《2001太空漫游》(2001: A Space Odyssey)放在同等高的水平。但该影片的目的并不仅仅是娱乐观众,认真观看就会知道了,因为影片传达了一条具体而明确的信息,隐藏在三条时间线上同时展开的剧情里。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可阿罗诺夫斯基确实创造了一个奇迹。他影片的信息是忠于玛雅宗教的,而且或许是人们在所有精神传统里所能找到的最深刻的绝对智慧:永远地活着并不是不朽;不朽只有在一个人完全理解了死亡时才能得到。
2005年末,一名叫乔恩·波哈(Jon Behak)的作家给我寄来了他一部小说的书稿。他说多年以来一直在读我的书,甚至还得到了我讲述1991年以来精神之旅的自传《天镜》(Mirror in the Sky)一书的罕见副本。那年2月他在洛杉矶东部圣伯纳底诺山脉的一间小屋里完成全书。他未经修饰地把我写成了书里的主角。这自然是我关注此书的一个原因,但是波哈熟练地讨论了复杂的问题,将其统统放进了一个我认为是非常富有洞察力的多重谜题之中。这使我想起了翁贝托·伊希欧(Umberto Eco)和约翰·克劳利(John Crowley)的混合体。这本小说是在《珍爱泉源》上映之前就送到了我手里的,但回过头来看,它们出奇地相似——一个在不同层次同时进行的故事,世俗的旅游探险和关系困境之间交织成精深教义。现在我正在帮助他出版这本书。
格雷格·布雷登(Gregg Braden)是一个努力把科学和精神性一体化的作家,他在2009年初出版了一本关于2012的书。他的观点在这场自我实现活动中引人关注,而且他本人真的是个好人。布雷登基于分形时间提出另一个体系,分形时间是精神演变和历史的一种模型。他提及星系准线和磁极逆转,这使我有点不解。这本书让人联想起麦肯纳、阿奎勒斯和卡勒曼发明的数学模型。既然这些模型都被认为是真实准确的,那么这些体系怎么会各自不同并使用专有的概念呢?是否能设计的合理体系的数量几乎是无限的,只在于你愿不愿意去发挥想象力?还有,倘若它们和玛雅智慧教义一样,基础都是普遍规律、数学原理、洞察力和教义的话,那么为什么我们还需要修改或更新玛雅传统体系呢?我们能不能取得宇宙论的各种版本的专利权和所有权,而这种宇宙论在根源上是通用的?这事实上是西方科学思维发展的一种趋势,将规律和原理归因于一个“发现者”,或是名字,或是人物。我们知道牛顿的引力论,他难道就拥有引力了吗?是否每当有人摔倒时,他的后人就能得到版权使用费?是不是梦语,或者布雷登定律、麦肯纳的时间波,或者卡勒曼的体系都能充分发展到不违反玛雅日历教义的程度?这不仅仅是讨论或详述玛雅日历教义,或是像我那样试图重建这些教义的问题,而是要创造性地给它们重贴标签,使之变成自己的。也许我应该创造一个复杂的新分类体系,把1写成a, 2写成b,用%号取代等号,等等。那时我就可以重写爱因斯坦相对论的数学公式,把它叫做“詹金斯非绝对性时空能源理论”。
Sounds True 出版社于2007年率先出品了关于2012的作品。我在很大程度上参与了该书的咨询工作,并且还将他们的文稿进行情景化。我帮助他们补上遗漏的阿奎勒斯的文稿,当时他在澳大利亚,出版社和他联系不上。于是我建议他们转录早在1987年对他所作的音频采访。关于2012的讨论不可避免地涉及了很多种方法。我吃惊地发现,一些投稿人只是改写了以前写的“人类未来”方面的文章,中间偶尔提到了2012。这提出了一个大众如何看待2012的问题,如“英斯达专家”(Insta-expert)的观点,他们曾获得市场成功,于是就被要求对2012发表意见,而且很快被捧为玛雅思想和传统的资深人士。或是2012变成了商标,而对必要的玛雅人和玛雅日历不闻不问。我必须要说,这种情况有点奇怪。然而,那些和2012话题有关的采访者、记者和选集出版商的确面临着一个困难的挑战。
出版行业一直想弄清楚怎么“给2012贴商标”。在2007年,新时代国际贸易展(International New Age Trade Show)在丹佛举行,Sounds True 出版社邀请我给与会的全国市场销售代表做个发言。我强调了我多年来一直坚持的观点:对2012宇宙论证据充分的重构已经被提出;玛雅材料没有提及天启;周期结束是关于转化和重生的;玛雅资料里有相关的精神教义证明了周期结束过程产生的难题;玛雅2012预言已经实现了;玛雅复兴正在进行并预示了一场更大的意识转变,使其远离现今的支配型的文化风格[借用莱恩·艾斯勒(Riane Eisler)的术语]。2012可以也应该放在前瞻性地位,而世界末日却应该降到次要地位,这样说是有意义的。Sounds True 出版社就2012话题继续发行各种出版物,纸质和音频格式的都有。这些出版物是了解人们对2012看法的好来源,大家可以从这里得出自己的判断。无论如何,这个过程将见证全体人类是如何参与、内化和影响2012迷因的。
奎兹尔科亚特尔归来
丹尼尔·平奇贝克(Daniel Pinchbeck)在2006年带来了他的2012之作《2012——奎兹尔科亚特尔归来》(2012:The Return of Quetzalcoatl)。书名提到了中美洲宗教里关于叫奎兹尔科亚特尔(也称羽蛇神)的神的基本概念。如弗兰克·沃特斯在其《墨西哥之谜》一书中漂亮地解释的那样,这个蛇鸟代表了对立面的结合。平奇贝克把这个观念运用到2012上来,认为2012标志着超越二元论的精神性的发展。这当然是所有精神性宗教的目标。平奇贝克这本书的问世让我吃了一惊,因为我和他三四年前通过电邮进行过交流。但收到这本书,看到平奇贝克总结了我在星系准线和伊萨巴方面的工作,我很高兴。他在波兰拜访过阿奎勒斯,发现卡勒曼的理论很有趣,并且跟我们分享了很多关于他个人旅行、奋斗、幻象和观察经历的故事。
2008年秋天我和丹尼尔一起参加了很多次周末会议活动,在纽约、在阿肯色州、在佛罗里达州、在旧金山。会议既有趣又累人,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坐在一起单独谈话。我保持着开放的心态,而丹尼尔说自己专注于精神性的发展。或许是我的错,但丹尼尔身上有种谜一样的东西,我不是很了解。他推广2012“迷因”却并不是真的以玛雅传统或教义为认识的出发点。他对社区建设和经济结构调整都有很好的想法,但却认为卡勒曼值得商榷的体系让人难以抗拒。他谈论从意识上接受转变,超越自我,但是却想让我们阅读他的个人历史、性心理冒险想象。他和我年纪差不多,如果我们是高中生可能会一起出去闲逛;他还可能把迷幻剂(LSD)偷偷放在我的咖啡里。这种矛盾性也许就体现在具有双重性的蛇鸟奎兹尔科亚特尔身上。
丹尼尔在某种意义上是作为一个流行偶像成名的,他在火人节(Burning Man)上发言,出现在《科尔伯特报告》(The Colbert Report)里,又踏上了去南美洲的未来之旅。他在他的《开好头》(Breaking Open the Head)一书中告诉我们,他曾是个典型的纽约怀疑主义者,怀疑精神世界,直到他接触到了萨满教和死藤水(南美洲掺有二甲基色胺的饮料,一种药效强烈的迷幻剂)。在他2002出版的那本书里,作为一名心理治疗植物转化力量的提倡者,他被排在紧挨蒂莫西·利里(Timothy Leary)和泰伦斯·麦肯纳之后的位置。他可以很轻松地讲起他在《科尔伯特报告》节目里的有趣故事,科尔伯特说:“丹尼尔,你被叫做下一个蒂莫西·利里……我们刚刚才摆脱了上一个,为什么我们需要另外一个呢?”
他那本关于2012的书所产生的一个效果是使2012话题脱离了参考玛雅文明成果和看法的必要。“2012迷因”不再需要它们。卡勒曼的结束日期和阿奎勒斯的梦语计日法所引起的辩论和困惑被很快地做了概括,一笔带过,就好像其对重现2012日历的准确性问题并不重要一样。事实上,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不重要。所以平奇贝克把2012作为一般商标采用,以此急迫地跳过“精神发展”。他后来的谈话和他的“现实三明治”网站(Reality Sandwich website)都探讨了政治、经济上的困境和问题,还有永久性的实际挑战。他因而对那些更年轻、又关心通过采取可持续发展价值观开创可行未来的人讲话。根据麦肯纳的观点,这将会是一种“古老的复兴”。
在我看来,这种发展是不可避免的。推动2012讨论的市场力量注定会最终使它与玛雅传统分裂开来。对正确的计日法的担心、理解长计历如何工作、访问玛雅寺庙和研究玛雅创造神话将会被抛弃,取而代之的是发展替代燃料、学习育种、建立社区花园和生态村庄,以及信奉新萨满教。起初这使我迷惑不解,但是现在我自己更容易感恩,因为积极努力地把人类居住的世界变成一个更好的可持续发展之地的理想正在实现。按照这些原则,詹姆斯·恩瑞迪(James Endredy)的《2012之后——萨满对个人变化和全球意识转化的呼唤》(Beyond 2012: A Shaman’s Call to Personal Change and the Transformation of Global Consciousness)一书是个很好的指南,书中的这些精神、萨满和环境问题是人们的关注热点。很显然这远比传播某人自己发明的日历体系或者历史模式要好。而且这还会解放与重构玛雅古代宇宙论有关的科学研究,不再必须应对不可能的问题:“2012年将会发生什么?”
这或许都会通向2012的终极大事件,不用去管那些辩论和细节,或许平奇贝克会愿意做2012迷因的领导人物,为转化服务。我很高兴看到有人愿意这样做。在纽约、在亚马逊古陆、在查科峡谷、在夏斯塔山,不管在哪里,你都可以在和谐汇聚日的第二部分环节里“像末日来临一样狂欢”。但思考一下,正如丹尼斯·麦肯纳告诫的那样,停车很可能是件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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