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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在山东莒县和1973年在山东诸城分别出土的两个距今约4,500年的陶尊,上都有一个□符号。有人释为“旦”字。这个字上部的“○”象太阳,中间的“□”像云气,下部的“□”象山有五峰,山上的云气托出初升的太阳,其为早晨景象,宛然如绘。《尚书·尧典》说“乃命羲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时”,说明在传说中的帝尧(约公元前二十四世纪)的时候已经有了专职的天文官,从事观象授时。《尧典》紧接着说,“分命羲仲,宅□夷,曰□谷,寅宾出日,平秩东作。”这段话的意思是,羲仲在□夷□(汤)谷之地,专事祭祀日出,以利农耕。山东古为东夷之域,莒县、诸城又处滨海之地,正是在这里发现了祭天的礼器和反映农事天象的原始文字,这与《尧典》所载正可相互印证。《尧典》虽系后人所作,但它反映了远古时候的一些传说,当无疑义。
《尧典》还说,一年有366天,分为四季,用闰月来调整月份和季节。这些都是中国历法(阴阳历)的基本内容。《尧典》中有“日中星鸟,以殷仲春”,“日永星火,以正仲夏”,“宵中星虚,以殷仲秋”,“日短星昴,以正仲冬”四句话,说的是根据黄昏时南方天空所看到的不同恒星,来划分季节。这里提到的只有仲春、仲夏、仲秋和仲冬四个季节。
从夏朝(公元前二十一世纪到公元前十六世纪)开始,中国进入奴隶社会。流传下来的《夏小正》一书,反映的可能是夏代的天文历法知识:一年十二个月,除二月、十一月、十二月外,每月都用一些显著的天象作为标志。《夏小正》除注意黄昏时南方天空所见的恒星(“昏中星”)以外,还注意到黎明时南方天空恒星(“旦中星”)的变化,以及北斗斗柄每月所指方向的变化,比《尚书·尧典》有所发展。
夏朝的末代几个皇帝有孔甲、胤甲、履癸等名字,这证明当时已用十个天干(甲乙丙丁……)作为序数。
在殷商(公元前十六世纪到公元前十一世纪)甲骨卜辞中,干支纪日的材料很多。一块武乙时期(约公元前十三世纪)的牛胛骨上完整地刻划着六十组干支,可能是当时的日历。从当时大量干支纪日的排比,学者对当时的历法,得出比较一致的意见:殷代用干支纪日,数字记月;月有大小之分,大月30日,小月29日;有连大月,有闰月;闰月置于年终,称为十三月;季节和月份有大体固定的关系。
甲骨卜辞中还有日食、月食和新星纪事。如“癸酉贞:日夕有食,佳若?癸酉贞:日夕有食,非若?”,“旬壬申夕月有食”,“七日己巳夕□,□有新大星并火”等(图1记述新星的甲骨片,甲骨卜辞中的新星纪事)。 比甲骨文稍晚的是西周时期(公元前十一世纪至公元前八世纪)铸在铜器(钟、鼎等)上的金文。金文中有大量关于月相的记载,但无朔字。最常出现的是:初吉、既生霸(魄)既望、既死霸(魄)。人们对这些名称有种种不同的解释。但除初吉以外,其他几个词都与月相有关,则无异仪。
“十月之交,朔日辛卯,日有食之,……彼月而食,则维其常,此日而食,于何不臧?”《诗·小雅》中的这段话,不但记录了一次日食,而且表明那时已经以日月相会(朔)作为一个月的开始。一些人认为,这次日食发生在周幽王六年,即公元前776年,也有人认为发生在周平王三十六年,即公元前735年。
《诗经》中还有许多别的天文知识。明末顾炎武在《日知录》里说:“三代以上,人人皆知天文。”他列举的四件事中,有三件都出自《诗经》,那就是“七月流火”、“三星在户”和“月离于毕”。《诗经》中还记载了金星和银河,以及利用土圭测定方向。如果认为《周礼》也反映西周的情况,那么,在西周时代应该已经使用漏壶记时,而且按照二十八宿(见三垣二十八宿和十二次来划分天区了。到了西周末期,中国天文学已经初具规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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