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是怎么来的?下面将从基因的角度解释这个问题。
人类没有 24 对染色体,这着实令人惊讶。黑猩猩、大猩猩和红毛猩猩都有 24 对染色体。在猿类动物里,我们人类是个例外。通过显微镜可以发现,我们与其他类人猿最大、最明显的区别在于:我们比它们少一对染色体。很快就真相大白了,在我们的身体里,并非人类的染色体丢掉一对,而是两对融合在了一起。二号染色体(人类第二大染色体)是由两对中等大小的猿类染色体融合形成的。这点通过人类染色体与猿类染色体上对应的黑色带型排列就可以看出。
教皇约翰·保罗二世( Pope John-Paul Ⅱ)于 1996 年 10 月 22 日在罗马教皇学院的讲话中提出,古猿和现代人类之间存在某种「本体的断裂」——上帝在该断裂点向动物注入了人类的灵魂。这一观点缓和了宗教与进化论之间的矛盾。或许就是在两条猿类染色体融合时产生了这个本体的飞跃,而人类灵魂的基因就注入在靠近 2 号染色体中间的地方。 [2]
然而,抛开教皇的观点,人类绝非进化的终点。进化无终无极,亦无进步退步之分。自然选择不过是生命形式不断变化的过程,为的是适应自然环境和其他生命。例如,生活在大西洋底部硫黄出口的「黑烟囱菌 [3] 」,是 Luca 时代结束后不久,从与我们祖先不同的一个菌群进化而来。就基因进化水平而言,这种细菌大概比银行职员更加高级。如果这种细菌每一代更迭的时间越短,那么它完善自己基因的机会和时间就越多。
尽管本书专注于讲述人类基因组的故事,但这并不是说,只有人类这个物种才是最重要的。当然,人类是独特的,他们两耳之间有着世界上最复杂的生物机器——人类大脑。但是,复杂并不意味着一切,亦非进化的目的。世界上的每个物种都是独特的,可以说,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独特性了。尽管如此,我仍然要在本章里讨论人类的独特性,以探究人类特性的根源——请原谅我的狭隘。起源于非洲的无毛灵长类动物,曾繁荣一时,它们的故事却也仅仅是整个历史长河中的一叶扁舟。然而,对于无毛灵长类动物的历史而言,它们无疑是最重要的。那么,究竟什么是人类这个物种独特的「卖点」呢?
人类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大,也许是地球上数量最多的大型动物。人类总数约 60 亿,其生物量总计达 3 亿吨。那些数量上能与人类匹敌甚至超过人类的动物,要么被人类驯化了,比如牛、鸡和羊等;要么要依赖人类环境才得以生存,比如麻雀和老鼠等。相比之下,世界上只有不到 1000 只山地大猩猩,即使在人类开始毁坏它们的生存环境、屠杀它们之前,其数量也不超过 10000 只。除此之外,人类突显了其征服各种生存环境的能力。无论是炎热还是寒冷,干旱还是潮湿,海拔高还是低,海洋还是沙漠,都有人类涉足。能够在南极洲以外各大洲大量繁衍生存的,除了人类之外,只有鹗、仓鸮和红燕鸥了。即便如此,它们在各大洲的栖息地都是很有限的。毫无疑问,人类为适应各种生态环境付出了高昂的代价,也注定一场大灾难将不期而至。至少到目前为止,人类的生存繁衍是成功的,但对未来却无比悲观。无论如何,到目前为止,人类取胜了。
令人惊讶的是,人类经历了一系列的失败,几近灭绝,才走到今天。人类由猿类进化而来,但在 500 万年前,猿类与「基因更好」的猴子展开竞争,以失败告终,几乎灭绝;人类属于灵长类,但在 4500 万年前,灵长类哺乳动物与「基因更好」的啮齿动物展开竞争,以失败告终,几乎灭绝;人类拥有一个由合弓纲动物进化而来的四足爬行动物祖先,但在两亿年前,人类的爬行动物祖先与「基因更好」的恐龙展开竞争,以失败告终,几乎灭绝;人类是远古叶鳍鱼的后代,但在 3.6 亿年前,叶鳍鱼与「基因更好」的条鳍鱼展开竞争,以失败告终,几乎灭绝;人类属于脊索动物,但在 5 亿年前的寒武纪,在与那些非常适应环境的节肢动物的竞争中,只能算作侥幸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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