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淹死南宋皇帝的民族英雄陆秀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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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line_member 发表于 2022-11-14 10:20:5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在736年前的今天,1279年3月19日 (农历二月初六),陆秀夫背幼帝投海殉国南宋灭亡。为什么陆秀夫亲手淹死皇帝却被称作民族英雄呢?南宋末年,气息奄奄,命悬游丝,打个喷嚏就可能呜呼哀哉。然而,这“山河破碎风飘絮”的危艰时局,却英雄辈出,他们共扶河山,同撑危局,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挽狂澜于既倒,演绎了一幕幕可歌可泣的英雄壮剧,千年之后,仍令人不禁一睹三叹焉。这些群像中最光辉的代表人物应数“宋末三杰”的文天祥、陆秀夫、张世杰。
  
  文天祥的光焰太炫目了,以致历史歌咏着“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决绝誓言时,湮没了同样光彩照人的陆秀夫、张世杰。
  
  文天祥的伟大,在于他的灵与肉都经受住了考验。所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这是孟子竖起的考验一个人的最高尺度。文天祥经受住了,他堪称当之无愧的“大丈夫”。
  
  陆秀夫的英雄之处,在于他“舍生弃辱”——个人的耻辱,“末代皇帝”的耻辱,一个王朝的耻辱,甚至一个民族的耻辱,毅然背上宋末的小皇帝赵昺蹈海而死。这是千古第一悲剧,陆秀夫上演了主角。
  
  1259年的金榜,足以让300年的宋王朝刮目相看,让3000年的中国文明史刮目相看。因为这一榜诞生了宋末两位足以光耀千古的民族英雄:文天祥,陆秀夫。
  
  陆秀夫(1236年——1279年),字君实,宋端平三年出生于楚州盐城(今江苏建湖),三岁随同父母迁居江南京口(今江苏镇江)。这里是当年宋金、宋元对峙烽火连天的最前沿。
  
  陆秀夫自幼聪慧颖悟,读书过目不忘,塾师百余蒙童之中,独指秀夫曰“此非凡儿。”稍大一些,陆秀夫最喜欢挑拣那些爱国忧民的诗文阅读,常常一边读一边叹息流涕。陆秀夫“才思清丽”,七岁就能诗善文,十九岁一举金榜题名,与文天祥同年。
     
  
        
  
  科举时代有个不成文的惯例,科考虽说是为国取仕,但发榜之后,重臣、权臣们纷纷延揽人才,收归门下。这些新科贵人,也需要投个靠山,以便于发展有个后台。文天祥中状元后,权臣贾似道马上认为门生;陆秀夫进士及第,被李庭芝很快礼聘到幕府任职。李庭芝时任淮南制置使,是北方重臣,以惜才、爱才、延揽人才著称于当时。他的帐下人才济济,各怀绝技,颇有战国“四公子”遗风,因此,他的幕下为抗元前线“小朝廷”。
  
  在李府,陆秀夫性情沉静,不事张扬,矜持自重,敏于事而慎于言,老成干练,深得李庭芝器重。李庭芝竭力向上推荐,陆秀夫很快得到升迁。但是,李庭芝仍以前线人才难得为辞,留他在身边。陆秀夫在李府中地位不断提升,任参议官,主管机要。
  
  宋恭帝德祐元年(1275年),元军以排山倒海之势,大举南侵,两淮地区首当其冲,最先感受到“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危急。李氏幕府的幕僚或辞职,或遁逃,纷纷作鸟兽散。正所谓“疾风知劲草,板荡见忠臣”,大敌当前,唯独陆秀夫坚如磐石,协助李庭芝坚守城池,英勇抗敌。李庭芝深受感动,大为感慨,认为这样的忠义之士、国家栋梁,正是朝廷所急需的人才啊!他急国家之所急,把陆秀夫推荐给了朝廷,授礼部侍郎官职,累至正少卿兼权起居舍人。
  
  然而,陆秀夫对此,很是烦恼。因为这些职务都远离军队,远离前线,让他深感英雄无用武之地。
  
  当此之时,元军分东西两路以排山倒海之势大举进攻南宋,忽必烈灭宋决心已定。
  
  元西路军首攻襄樊,襄阳守城大将吕文焕苦战六年后献城迎敌,宋西部长城轰然倒塌。元军在吕文焕导引之下,顺江而东,势如破竹,将江防重镇江州、安庆毫不费力地纳入囊中。
  
  时在德祐元年(1275年)正月。
  
  朝中权臣、太师、平章军国重事贾似道迫于形势,不得不督师芜湖。两军对垒,箭在弦上,一触即发。但是,头枕芜湖波涛的贾似道还做着重温议和的梦,消极备战;在遭到元军严词拒绝之后,贾似道才硬着头皮布阵。他派心腹、殿帅孙虎臣领步兵七万驻扎池州(今安徽省贵池县)的丁家洲,水军首领夏贵领战船2500艘横列江面迎敌。自己则住在芜湖鲁港后军营中。
     
  
        
  
  贾似道自以为懂兵,皇帝也以为他懂兵,其实他是个纸老虎。双方刚一交手,面对张弘范所率元军的强大攻势,早有降意的孙虎臣脚底下抹油,开溜了。宋军群龙无首,失去有效指挥,在元军巨大的冲撞下,被杀死、溺死、践踏而死的十之八九,江面横尸蔽水,水流殷红。鲁贵逃生。军资器械尽为元军所掳。惊慌失措的贾似道在卫兵保护下夺命而逃。芜湖一战,宋王朝一点可怜的家底几乎败光,偏居一隅的宋室小朝廷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了。
  
  贾似道出师之后,朝政由他的亲信王熵、陈宜中把持。这是两个由贾似道一手培植的胆小鬼和忠实走狗。陆秀夫多次上书,慷慨陈词,请求到前线抗元杀敌,固守长城,却屡次遭到拒绝。一个堪当大任的国之忠臣,就这样被无情地摒弃在战争之外,只能望洋兴叹,空怀一腔报国之志。
  
  三月,元军元帅伯颜攻下建康,临安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当伯颜听到陆秀夫等一批抗战志士其人其事时,不无惋惜、不无忧虑地感叹道:“宋有这样的忠臣却不能重用,祸必亡国呀!不过,如果他们得到重用,我能饮马江南吗?”
  
  伯颜所言令人深思。一个王朝兴衰都有一个积累的过程。兴有兴的必然,亡有亡的根由。马在人骑,将在人用。我们在赞美陆秀夫的同时,也不必过于苛责吕文焕之流。吕文焕望风投降固然可鄙,但是,客观地想一想,孱弱的宋王室能抵挡得住元帝国这只草原猛虎吗?
  
  芜湖决战之后,元军陈兵皋亭山,虎视临安,宋王朝一片混乱。文武百官一见大势已去,惶惶不可终日,各自盘算着逃生之路,树未倒,猢狲就要散了。哀哉!
  
  左丞相、状元出身的留梦炎率先弃官逃跑,几经辗转,逃进了元军大营,逃到了元大都,官不失王侯。
  
  部级官员竞相效颦,逃离朝廷。更有一批官员请求御史弹劾,以求罢官。挂冠之风来势凶猛,不可阻挡。昔日道貌岸然不可一世的文武官员,赤裸裸地上演一幕幕贪生怕死的丑剧。赵家班子顿时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右丞相陈宜中听说伯颜要他去谈判,担心被拘,连夜逃亡温州。
  
  文天祥被任命为右丞相,去和伯颜谈判,被扣。
  
  走投无路的太皇太后谢道清领着五岁的宋恭帝赵显带着宫院人等近七千人,拱手把宋王朝的最后一块残山剩水送到伯颜手上。
  
  宋亡。
  
  陆秀夫没有随着请降的队伍北上,城陷之际,他南下了。
  
  太皇太后谢道清并没有能够一箩筐把宋室宗室拱手交给元军。老太婆顾不上。在临安城即将陷落之际,驸马都尉杨镇、杨亮节将益王和广王护卫出京,悄悄来到温州。这年,益王赵昰七岁,广王赵昺四岁。“赵氏孤儿”在伯颜斩草除根的追剿铁蹄下,存留了下来。这时,一批不肯附逆的宋室文臣武将得知“二王”“驾临”温州,怀着东山再起的梦想,集聚而来。
  
  这一批人物里,有成为股肱之臣的陆秀夫,张世杰。
  
  张世杰时任统军将领,在此后几年,他和陆秀夫共同支撑南宋“行朝”这个行将倾覆的大厦。
  
  陈宜中出逃时带出的水兵也停泊在这里。
  
  陆秀夫和陈、张等人经过磋商,一致主张重建宋室王朝,仿效赵构的做法,拥立益王为天下兵马督元帅,广王为副元帅,发布檄文,号召各地忠义之士紧急勤王,光复九州。
  
  1276年五月初一,赵昰由陆秀夫等人拥立,于福州正式登基称帝,改元景炎,是为宋端宗。晋封弟弟赵昺为卫王。母亲杨淑妃为太后,垂帘听政。组成了以陆秀夫、张世杰、陈宜中为首的内阁,重整旗鼓,意在驱逐鞑虏,中兴大宋。
  
  赵昰流亡政府是特殊历史背景下的产物,强大的元帝国压迫得它已几乎没有藏身之所,内部臣僚之间在团结的旗帜下各怀彼此。这个短命政府,像一个最后的舞台,让一班人说打念唱,酣畅地表演一下自己而已。
  
  外戚杨亮节以国舅自居,“居中秉权”;张世杰与陈宜中主张不同,主意各异;文天祥对张世杰专权不满,与陈宜中意见不合,被排挤出朝廷,以同都督的身份在南剑州(今福建南平)开府聚兵,指挥抗元。
     
  
        
  
  陆秀夫则更是日子难过,虽身为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却处处受到陈宜中的排挤。起初,陈宜中想利用他“久在兵间,知军务”拉为自己人;陆秀夫也“悉心赞之,无不自尽”。但是,陆秀夫是有独立人格和独立主张的人,并不想和陈宜中结成联盟。当他们意见多次相左后,陈宜中就暗中指使御史弹劾陆秀夫,并将其免职,赶出朝廷。张世杰对此十分愤怒,他指斥陈宜中说:“国难当头,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际。你动辄罢官免职,是何居心?”
  
  由于张世杰力挺,陆秀夫满腔悲愤地又回到朝中。
  
  11月,元军进逼福州,张世杰等率领17万官军和30万民兵(大多为流亡群众),护送赵昰入海,逃向泉州。泉州实力派蒲寿庚有降元倾向,大队人马又取道潮州,驶往惠州海面的甲子门。第二年九月,又转移到浅湾(今广东饶平南海中岛屿)。流亡政府从此真正变成了“海上行朝”,也从此,他们的双脚再也没有踏上大陆一步。
  
  此时,陆秀夫负责中央日常工作,“外筹军旅,内调工役,凡有所述作,又尽出其手”(《宋史·陆秀夫传》)。陆秀夫严谨自律,每次朝会,都“俨然正笏立,如治朝”。有时在朝会上,感于时事危艰,禁不住潸然泪下,泪湿袍袖,大臣们身同此感,悲痛不已。
  
  “行朝”在行,在逃;文天祥虽然拼死抗敌,怎奈强弩之末,成效甚微。行朝只得往南部深海越逃越远。
  
  元世祖忽必烈并没有“放生”“海上行朝”的慈悲,他派出两路大军加速进剿,一路陆上堵截,一路海上追击,双管齐下。景炎二年(1277年)11月,张世杰迎战元水军不利,和陆秀夫护卫行朝到井奥(今广东省中山市南海中岛屿)。
  
  陈宜中见形势危急,脚底抹油,逃到占城(今越南南部)去了,陆、张多次催请,再也没有回来。他以行医为生,最后又南逃到暹罗(今泰国),最后老死在那里。陈宜中是一个贪生怕死的投机分子,但是,还不算民族败类。有利时候,忠于主子;利尽之后,忠于自己。宋史说他“心存社稷,忠贞事君”,有点不知从何说起。
     
  
        
  
  12月,苍天也来助元灭宋。罕见的冬季飓风袭击井奥。一时间风折桅杆,浪卷战舰,樯倾楫摧,士兵溺死过半。赵昰的龙舟以及诸位大臣的座船虽得以幸免于难,但也是险象环生,君臣劫后,仿佛从地狱里走了一遭。年幼的君主惊悸之后,一病不起。行朝面临着新的考验。
  
  陆秀夫、张世杰一边收拾残局,一边应对元军强大水师的追击,慌忙转移行朝到珠江口外的谢女峡,开始喘息休整。
  
  景炎三年(1278年)四月,行朝建立以来最大的打击降临了:年仅十岁的赵昰撒手归天。不少大臣都十分悲观,认为千日行朝就此完结,又开始了散档的各寻生路的动摇。就在这树倒猢狲散的严重关头,陆秀夫挺身而出,大义凛然,慷慨悲壮地鼓动同僚说“度宗皇帝还有一子尚在(指卫王),怕什么?古时,少康能凭借500人马、十里方圆中兴夏朝。如今我有司百官具在,兵马数万,如天不灭宋,难道我们不能复兴大宋300年帝业?”
  
  陆秀夫慷慨陈词的演讲,深深地打动着众人,大家又重新聚拢起来,愿同舟共济,誓死复兴宋王朝。陆秀夫与群臣商量,拥立卫王赵昺为帝,改元祥兴。陆秀夫在危急存亡之际,受命接任左丞相,与太傅张世杰撑持危局,挽狂澜于既倒。
  
  六月,行朝移居到厓山。
  
  厓山保卫战,是宋元的最后一战,从此宋元无战事。这次海战,也是中国历史上极其悲怆的战役,赵宋王朝最后灭亡。
  
  厓山位于广东新会县南80里大海中,与奇石山遥遥相对,势如两扉,潮汐湍急,易守难攻,是天然的堡垒。行朝登陆后,张世杰立即派兵进山伐木,造房修舰,建宫室3000间。陆秀夫安顿君臣住下,筹划军国大事,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
  
  元征南大将张洪范奏言忽必烈:南方赵昺称帝,闽、广百姓蜂起响应,如不及时剿灭,恐为大患。忽必烈急于实现一统江山,当即委任张洪范为元帅,赐尚方宝剑,全力进剿。张以李恒为副帅,发精兵两万,分水陆两路进兵。
     
  
        
  
  陆上,张洪范部将生擒势单力薄的文天祥,陆上宋兵被消灭净尽。元军直逼广州沿海,堵死了赵昺登陆的路,也切断了行朝和陆上的任何联系,水师直逼厓山。
  
  有人向张世杰建议突围,选择机会强登上陆,或许还有回旋余地。张世杰不同意。他知道,士卒海上颠簸,九死一生,军心浮动,一旦登陆,难免溃散。他要作背水一战。
  
  张世杰下令烧毁岛上的所有建筑,全部人马登舟,依山面海,将千艘战舰用粗大缆绳连环起来,结成一字长蛇阵,又在四周高筑楼栅,宛如城堞。赵昺的龙船安置在中间。这阵势,已明示全军,生死存亡,在此一战。
  
  元军切断了行朝淡水运输线。宋军只得吃干粮,喝海水,大量病亡,战斗力微弱。
  
  张洪范针对敌情,要火烧连营。他仿效东吴周瑜的做法,将艨艟斗舰,满载油膏,乘风纵火,想一举取胜。岂料,陆秀夫、张世杰早有防备:舰船厚土灰泥,两边有长木撑持,元军火船无法靠近,全部自燃沉海。
  
  巧计不成,只得硬攻。海上行朝处在张洪范和李恒南北夹击之中。
  
  祥兴二年(1279年)二月初六,云压楼船,海浪如山。对峙两军都高度紧张。宋军四周包围着四支威猛的元军。陆秀夫和张世杰做好了分工,他负责近卫皇帝,张世杰指挥战斗,各自严阵以待。
  
  早潮退去的时候,陆秀夫发现元军顺流作试探性地攻击。张世杰率部抵抗。元军退去。及至中午,潮水猛涨,局势渐趋平静。陆秀夫和张世杰正商议退敌之策,忽听元军帅船鼓乐齐鸣。陆、张不知道这是敌军发动进攻的信号,以为是元军战斗间隙饮酒作乐呢,就放松了警惕。不料,鼓乐起处,四面元军呐喊声起,千舰齐发,合围过来。陆、张才知中计了。这决定行朝命运的最后一搏不可避免地爆发了。陆、张紧急分工,陆秀夫贴身皇帝周围,张世杰驱舰指挥,迎击敌人。
  
  也是天该灭行朝。张世杰还没有来得及有效地组织起抵抗,狂风里,宋军船队中突然有一艘战船的桅顶绳断旗落,顷刻之间,几乎所有舰船的樯旗也随之纷纷飘落。宋军一片惊慌失措。张世杰见旗落兵散,大势已去,急忙调集亲兵,砍断缆绳,寻机轻装冲开血路,杀出重围。
     
  
        
  
  一直在皇帝身边观察战况的陆秀夫见此情景,知道势难挽回,他万分绝望地紧紧抱住惊恐万状的小皇帝。舱外风雨大作,咫尺之间,难辨敌我。突然间,一只小船向他靠近过来,几个士兵大喊着说受张世杰之命,要接幼帝转移。陆秀夫深恐有叛徒趁机向元军卖主求荣,又担心轻舟难以躲过元军蛛网般的战舰,招致幼帝被俘或遇难,就果断拒绝了来者的请求。
  
  幼帝赵昺的座船极其笨重,又与其他舰船环结,估计逃脱已十分困难。陆秀夫当机立断,决心以身殉国。他盛装朝服,手仗利剑,催促着妻子投海自尽。接着,他来到幼帝赵昺面前,双膝跪下,满脸凝重,恭恭敬敬三叩首,说:“臣等不才,中兴之路绝矣。我大宋江山的徽宗、钦宗、恭帝因投降受尽了北人的屈辱。陛下不应重蹈旧路,当为国死难。”
  
  惊恐万状的幼帝似懂非懂地摇摇头又点点头。陆秀夫再次跪下向幼帝三叩首,趴在地上,让幼帝爬上他的后背。陆秀夫站起来,用白色的绸带把幼帝和自己的身躯一遍又一遍紧紧地缠在了一起,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向船舷,走向舵楼,环顾烟雨,纵身一跃,消失在海天苍茫之中,永远地消失在海天苍茫之中……
  
  杨太后听说儿子赵昺死去,也悲痛地纵身赴海。
  
  夜幕下突围而出的张世杰听说陆秀夫缚帝殉难的噩耗后,悲痛不已。他步履沉重地登上舵楼,俯视残损舰船,焚香告天说:“我张世杰为宋室江山,亦鞠躬尽瘁死。一君亡,复立一君,如今又亡。事已至此,天意吗?天意啊。”说完,纵身入海。滚滚波涛,又接纳了一位忠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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