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荆州走出去的女皇帝武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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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冰冰版《武则天》近来热播，台词中说到了“荆州”，字幕上打出了“荆州”。是的，武则天的少女时代就是在荆州度过的，荆州是她难忘的第二故乡，是她少女梦开始的地方，她就是从荆州走向长安的。
　　荆州是武则天的成长地和避难所
　　那是公元635年(唐贞观九年)五月，武则天的父亲武士彟(YUE)在荆州大都督任上病逝。他是听到唐朝开国皇帝李渊升天，悲伤过度呕血而死的。那年，父亲59岁，武则天才11岁。
　　武则天的母亲杨氏也已年近花甲。好日子戛然而止，母亲和她们三姐妹，从开国元勋的高干子弟一下成了孤儿寡母。虽然有唐太宗重视抚恤，但武士彟的灵柩还是在荆州长沙寺里停放了7个月，没能及时归葬故里。长沙寺在荆州城北，后来迁址荆州城东，今天的草市东岳庙是其遗址。
　　从贞观五年，7岁随父亲来到荆州，武则天共在荆州生活了4年多。武士彟，并州今山西文水人，年轻时走村挑担卖豆腐，又和同乡许文宝到晋阳城(今太原)经营木材发家。
　　那时，隋炀帝大兴土木，武士彟赶上了这个机会。史书上说他“家富于材，颇好交结”，后来人都知道，他的发迹，是因为攀上了李渊，后成了开国元勋。《册府元龟》记载：武士彟“才器详敏，少有大节，及长，深沉多大略，每读书，见扶主立忠之事，未尝不三复研寻，尝以慷慨扬名为志”。可见，武士彟是个读书识字有抱负的人，而不是一般商人。后来他弃商从戎，在晋阳城行政长官李渊手下做了—名鹰扬府队正，相当于连长吧。
　　大业十一年(615年)，李渊奉命到山西抓造反分子，经常“休止其家”，武士彟极力款待。两年后，李渊任太原留守，安排武士彟当行军司铠，专管太原府的武器装备，从此武士彟就登上了李渊的“首义”之船，开始了他的后勤部长生涯。
　　617年，李渊在晋阳起兵，武士彟支持李渊。第二年，李渊攻克隋朝首都，当了唐朝的开国皇帝。从此，武士彟因功劳被拜为光禄大夫，封为太原郡公，赐予免死金牌，跻身于唐朝14名开国元勋之列，后官至工部尚书，封为应国公。
     
  
        
　　魏晋以来，社会渐渐形成两大阶级集团——世代做官的和永远做不上官的，这就是所谓“士族”和“寒门”。武家是夹在中间的一个尴尬阶层——小公务员。武则天后来打破门阀制度，唯才是举，还给每个人“毛遂自荐”的机会。
　　武士彟祖宗五代都是幕僚、副职之类，离豪门差得远。武则天的爷爷武华，是隋朝东都洛阳丞，可是几个儿子却不济，老大武士稜务农，老二武士逸在隋军中当小兵。老三武士彟做生意。李渊的来头很大，出身于关陇世家，世袭“唐公”。他还是隋朝的皇亲，是隋炀帝的表弟，从小在宫中长大。这样一个地位显赫的人，武士彟是怎么巴结上去的呢？
　　有偶然也有必然。605年，武士彟结识李渊，是通过炀帝的堂弟杨达引见的。后来公元620年，李渊亲自牵线，桂阳公主主婚、费用由国库支给，将隋朝宗室贵族原宰相杨达之女许配给中年丧妻的武士彟。这是罕见的殊恩和殊荣，他也已晋爵国公，成为显赫人物。
　　武则天的母亲家族为“弘农杨氏”，是关中六大姓之一，世代豪门。那时女子十三四岁就嫁人，杨氏已是位四十出头的老处女。婚后，杨氏为武士彟生下三个女儿，武则天是“二囡”。
　　武士彟的原配夫人相里氏，可能是胡人之后，生了武元庆和武元爽两个儿子，这就是武则天的异母哥哥。
　　当年十二月，朔方萧瑟，千里颠簸，武则天随母亲杨氏扶柩回故乡文水。一路都是流民乞丐，隋末唐初的创伤困苦，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她后来执政，常考察民情，鼓励农桑，又心狠手辣地杀贪官，除了权谋上的考虑之外，怜悯民生的心结也是一大因素。武则天后来曾改故乡并州为“北都”，意为“龙兴之地”。她还仿效汉高祖，几度回老家去见父老，为故里百姓世代免赋税，唱一唱衣锦还乡的《大风歌》。
　　武则天老家就在县城北4公里外的南徐村，村中今仍存有武则天庙。文水，后来又出了女英雄刘胡兰烈士。
     
  
        
　　从小康家庭走入困顿，这种刺激最能催生非凡人物。父亲身后的萧索，不能不在武则天心里烙下印迹。
　　外面如此，家里也不平静。元庆、元爽在家守孝三年，但对后妈十分冷漠甚至刻薄，武士彟二哥的儿子武惟良、武怀运也一样。杨氏原本想修佛度余生。但看到武家子侄如此猖獗，反而促动了她将武则天三姐妹抚成器的决心。
　　她决定携三女到长安去投亲。武则天深为母亲的遭遇不平，对他的两个兄长也是“衔不置(恨个没完)”。武则天当皇后后，武家兄弟就受到了恶报。武士彟的爵位，宁肯给了大姐之子贺兰敏，也不给元庆和元爽的儿子。后来杨氏死后，也不葬在文水武氏祖茔，而是葬在了父亲杨达墓旁。与武家亲族不两立的这种心态，甚至也影响到武则天做了大周皇帝之后的立嗣考虑，这当然都是后话了。
　　到长安不久，大姐嫁了人。二囡这年14岁，也是待嫁之龄了。似乎她的命运也就是找个好人家，做个内当家的，终其一生。可是，一个机遇突然降临了，武则天勇敢地迎了上去，一脚就踏上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若干年后，她在这条路上每走一步，都会让大唐疆土颤动一次！
　　《通鉴》说武则天享年82岁，武则天大约于武德七年(624年)出生在长安，随父亲迁徙豫州、扬州、利州、荆州大半个中国。从小开阔其眼界。山川毓秀，估计也影响了她的胸襟。
　　公元631年，利州都督府撤并时，武士彟调任荆州都督府大都督。武士彟在荆州打击豪强，“宽力役之事，急农桑之业”，使荆州生产发展，“奸吏豪右，畏威怀惠”，唐太宗手敕称誉他的“善政”。史载，贞观六年(632年)，荆州大旱伤稼，武士彟为百姓着急，亲赴长沙寺，迎阿育王像，祈雨七日。
　　唐太宗特下诏褒扬：“公比洁冬冰，方思春日。奸吏豪右，畏威怀惠。善政所及，祥祉屡臻，白狼见于郊垌，嘉禾生于陇亩。其感应如此！”
　　太宗在后来曾对武则天说，武士彟病重时，他曾派医官前往诊治，因故受阻而返。追赠武士彟为礼部尚书，并令官办丧事，归葬文水。还命并州大都督、英国公李勣监护下葬事宜。
     
  
        
　　武则天的荆州情结
　　武则天与荆州的情结千丝万缕。武则天称帝时，曾使用了两位与荆州有关的人才为相，一位是张柬之，一位是岑长倩。张柬之时为荆州长史，即荆州的行政长官。武则天需要人才，狄仁杰就推荐荆州的张柬之。武则天即刻同意，先将张柬之调任洛阳司马，再调为朝廷侍郎，再后入相。岑长倩是李世民宰相岑文本的侄儿。岑文本与岑长倩都是荆州江陵人。岑长倩是孤儿，由叔父岑文本养大。岑长倩任相时，权力仅次于武则天的侄儿武承嗣，位于武则天与武承嗣之后。当然，这些也许是历史的巧合，也许是武则天的荆州情结。
　　四川广元市说那里是武则天的出生地，深引以为荣。大办“女儿节”以广造舆论，那里有“武则天坝”、“天后梳洗楼”等名胜“遗迹”，传说中有“江潭感孕”和“袁天纲相面”的故事，虽是附会，其心可鉴。实际上，荆州城一带的武则天“遗迹”与“传说”并不少于广元，而且这些民间传说早已流传有序，也有地望与古建筑作为佐证。比如说，荆州城南之“筲箕洼”，就是武则天在那里用筲箕洗菜淘米的地方；御路口就是武则天从那里登基当皇帝的初始路口；铁女寺始建于唐代，是纪念并演绎武则天在荆州百炼成钢的纪念性建筑。特别是荆州铁女寺根本就不是一般女性神灵供奉的寺庙。研究铁女寺的意义将远远超过研究荆州关羽祠的意义。就是希望荆州人别忘记前人给我们留下的“无形资产”。
　　除了著名文史学者张世春先生以上所说，还有她的佛教情结，而且与荆州难分。武则天的母亲出身豪门，言传身教，影响到武则天也是礼、乐、骑、射全通，且书法也好。武则天后来有很多诗文传世，《全唐诗》就录有她的诗40余首，此外还有政论文集《臣轨》、《金轮集》、《垂拱集》等。她这种才华的底子，显然是在童年时期就打下的。武则天的母亲也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徒，她从小受母亲信仰的影响。垂拱四年(688)四月，武则天暗示武承嗣等人伪造刻有“圣母临人，永昌帝业”的瑞石，暗示武则天是“化佛空中来”，是佛祖之意。武则天后加尊号为“金轮神圣皇帝”，有其特定的历史背景和政治目的。
     
  
        
　　武则天曾跪拜神秀。神秀在江陵当阳山玉泉寺大开禅法，四海僧俗闻风而至，声誉甚高。武则天久闻神秀盛名，于久视元年(700)派遣使者迎至洛阳。武则天用肩舆把神秀迎入太殿，“亲加跪礼”……
　　建寺造像，广积“功德”，佛像雕塑，在武则天时期达到高潮，龙门奉先寺的卢舍那大佛就是造像精品。卢舍那佛像就是以武则天为模特。卢舍那佛是释迦牟尼的报身佛，意思是光明普照。这也是武则天造字的意思“瞾”，是武则天的化身。武则天组织翻译《华严经》，亲为作序。
　　遗址在今武德路北，荆州供电公司客服中心处的荆州天皇寺，东晋时已开基，道悟禅师卓锡地，南北朝时有著名的“画龙点睛”张僧繇壁画，唐画家阎立本也曾前来临摹学习。王羲之留有真迹，唐僧玄奘曾在此讲经长达半年。玄奘曾与武则天交集。玄奘(600—664)，其父陈慧，曾任隋朝江陵县令。618年，中国历史上第六次改朝换代，隋灭唐立。玄奘弟兄俩避难到长安-益州(今成都)。在路上，他们曾在广元县的普泽寺停留。6年后，武则天出生，她的童年也曾在普泽寺(后因此改名皇泽寺)度过。玄奘认识武则天是40多年后，贵为皇后的她请已成为高僧的玄奘为她刚出生的皇子念佛祈福。武德六年(623)玄奘踏上荆州大地。荆州，是佛教中心之一，也是玄奘父亲曾经工作过的地方。10年后，7岁的武则天随父亲荆州大都督武士彟来到荆州。
　　除了天皇寺有过武则天的赐福，荆州长沙寺——那可是武则天父亲停柩半年的地方！开元寺等也是武则天格外垂青圣地。荆州武德路，也当与大唐有很多关系。
　　留给史书一页新
　　武则天，无字碑之谜；武则天，褒贬至今。但是，武则天确实改写了历史，成为千古第一女皇帝。不仅如此，她的文治武功，上承“贞观之治”，下启“开元盛世”。她参政与执政，前后共有50余年，占了初唐时期的五分之二，而且是从开国恢复期到强盛时代的重要转型期。因此可以说，没有她，就没有后来玄宗的50年“开元盛世”。
     
  
        
　　她执政时，推行的是富民政策，轻租税，减赋役。证圣元年(公元695年)还普免了天下租税一年。这个，现代人绝对不敢想象。为了劝农，武则天曾亲自主撰《兆人本业记》一书，据说，这是自古以来唯一由皇帝主持撰写的农书。
　　她执政时，国家最强盛，四海混一，华夷共主，天下和谐，版图四域达到唐代极致，东有高丽，西达波斯，南尽林邑(今越南中部)，北抵大漠，武功远远超过“马上天子”唐太宗。
　　当然，她还是一位著名的女权主义者，热衷于改善妇女地位，以至唐代妇女拘束最少，快乐最多，前朝后代那是无法望其项背的。
　　《不爱胭脂爱乾坤》天朝第一君/是个女儿身/抱在娘怀也娇嫩啊/不爱胭脂爱乾坤/入宫是才人/她不是皇家根/一步一席一叩首啊/指点江山几时春/从来就是女作卑/从来就是男当尊/男尊女卑了几千年/小女子抖回精神/武则天武则天/让小女子抖回了精神/武则天武则天/留给史书一页新/玉杯斟满琥珀光/香露流落樱桃唇/纵使日月当空照/香染的胭脂雨纷纷/引得后人论古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