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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13 20: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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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数学上无限小就直接等于零。科学虽然在你的定义中不算是真理,但是它是最接近真理的东西。其他的离真理更加遥远。而且连实证都做不到。一、“死掉”的哲学 哲学曾经是人类知识王国毫无争议的君主,因为它研究的是人类最根源的问题,号称知识的知识。具体来说围绕两大问题展开,一个叫“认识论”,问的是人类的知识究竟是从哪里来,是从经验中来还是从理性中来;另一个叫“本体论”,这个中国人就很熟悉了,问的是世界的本质究竟是什么,是唯物还是唯心。人类为了这两个问题吵了几千年:直到第二次科学(物理学)革命的到来。 科学,这里主要指物理学,最初只是哲学下面的一个分支,而且还是处在学术鄙视链下层的那种。哲学家主要感兴趣的是更高端的“形而上(metaphysics)”即物理学之后的问题。不过到了近代之后,科学逐渐脱离了哲学的羽翼开始发展壮大,反过来影响哲学本身。 实际上在以量子物理和相对论为代表的第二次科学革命之前,以牛顿经典物理为代表的第一次科学革命就已经深刻的影响了哲学领域。哲学界有一个直接受牛顿物理影响产生的流派叫机械论派。而实际上牛顿物理对哲学的影响远比区区一个流派深刻和广泛的多,它可以说是当时几乎所有哲学流派的第0法则。哲学家们都是在默认在经典物理的时空观下展开思辨研究。而且也正是在牛顿力学的激励下,那个时代的哲学家对“确定性”充满了从未有过的信心。 如果大家对“确定性”一词感到陌生,那么不妨将其换成“必然规律”,这个词我想所有中国人都不陌生。那时是个哲学和科学融洽相处的黄金年代。一方面,有赖于科学带来的巨大生产力,几乎和人类社会相伴生的物质匮乏问题第一次得到或者说有望得到解决。整个人类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对科学充满了好感。但凡是文明社会的一份子都愿意自我标榜科学,哲学家当然也不例外。另一方面,科学的影响此时还没有直接触及哲学的根本,至少没有让哲学感到危机。 到了第二次物理学革命之后,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不过因为科学家需要把精力专注于科学研究领域,最初发现问题的其实还是哲学家自己。他们发现哲学界几千年解决不了的认识论和本体论问题,居然可以用科学范式给出完满解答: 1.人类理性存在认知边界。 2.人类认知边界以外的世界没有意义。 3.在人类认知边界以内,科学是人类最可靠的知识来源。 至于以上论述为什么比之前所有哲学家的解答更好以及他们与量子力学的关系,限于篇幅只能下次有机会再讲。感兴趣的朋友可以自行阅读哲学史以及量子物理史等相关书籍。总之当时的哲学家骇然地发现,物理学居然比“物理学之后”更能解构世界的本质,那么哲学的存在就没有了意义。在一系列自救尝试失败之后,以罗素为代表的实证主义哲学和波普尔的科学哲学,最终承认“哲学已死”,并成为了当时哲学界的主流共识。 二、哲学家们的反击 :后结构主义本身同样也是一套复杂到无法在这样一篇小文里介绍的体系,笔者只谈这套主义最核心或者说被最广泛使用的话术: 1.所有的意义都是依赖于系统存在的。 2.评价不同系统优劣的系统不存在。 怎么样,诸位是不是对这两句话感到似曾相识。似曾相识就对了,因为它是目前闹得最厉害的:多元文化、“黑命贵”、女权、绿保、动保④等运动的核心话术。“黑命贵”最爱提系统性歧视;女权主义喜欢用“父权社会价值体系”破题;而绿保动保最爱动辄质问“你凭什么以人类的价值标准衡量XXX”。顺带一提,看到过有些网友质疑为什么女权主义者不敢去怼某些女性权利明显落后的国家,称那些国家其实是女权主义者背后的金主。关于女权主义者收没收人家钱我不清楚,但怼某些国家,很容易怼到多元文化头上,这就容易变成了自己怼自己,很不合适。 虽然这些运动看似闹得都挺厉害,哈丁女士甚至像模像样地论证出了《自然哲学的的数学原理》其实是强奸手册。但是比起他们背后真正的后现代哲学大佬干的事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后现代大佬们干的事有多牛呢,我就说一件大家体会下。维特根斯坦带头跑去写了科学史,用非常严谨的论证给出了“爱因斯坦时代的科学并不比普林尼时代的科学更好”的结论。然后这群人自称第二代科学史学家,并占据了科学史界的主流。怎么样,是不是牛到了匪夷所思,赵高使用权势得到的指鹿为马,在他们面前简直有如三岁幼儿。 可能有些朋友不太理解为什么后结构主义的两句话术就有这么大威力。笔者在这里给大家打一个粗浅的比方:如果把人类对知识的追求比作做菜。几千年来人类一直追求的都是怎么做的更美味更有营养。最终科学用无可辩驳的证据证明自己做的最好吃最有营养。在人们以为可以结束比赛的时候,突然跳出来位后现代大师,质问你“凭什么做菜要以好吃和有营养为标准。我们谈谈其他的吧,比如情怀。”一下子就把科学引以为傲的武器化作乌有。这套话术只要用的好,大可以指着一堆金坷垃证明这其实吃起来也不错,你还挑不出错。 三、“后现代”何以大获全胜 后现代的反击如今看来是大获全胜,原因也有很多。这也就是为什么欧美高校无论文理科都是后现代(白左)的重灾区。可以说面对后现代哲学大师们抢夺话语权的战争,科学界是基本不设防的,道金斯、霍金就算是反抗军中知名度最高的了,真的大佬根本就没空下场参战。 不过以上都只是后现代成功取回话语权的次要原因,真正的根本原因还是出在科学本身。科学有哪些基本特性,其实也还是一个正在讨论中的问题。但是有一句关于科学的论述说的特别精辟:“科学不在乎你高不高兴”。是的,科学真的不讨人喜欢。 科学虽然是从经验中来的,但是它给出的结论往往和人们通常的经验认知大相径庭。如果说,早期“轻重两个小球谁先落地”一类的问题,普通人经过思考还能接受。第二次科学革命带来的认知改变,对于大众来说就相当难理解了。大概是慑于原子弹的巨大威力,时空的相对性这一条,大多数受过教育的普通人不管理解不理解都还算是信服的了。但量子物理阐释的时空的不连续性,接受度就要小的可怜了,或许只有在解释芝诺悖论的时候才会被人用到。 如果你觉得这些基础的时空观问题离我们身边太远,似乎没什么影响。那么号称割袍断交第一话题的中医争论又如何。很多人就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亲身经历的,治好身边那么多人的回春妙术就是得不到主流科学界的认可,甚至会被证明是错的。还有为什么我们网民会觉得有那么多的“砖家叫兽”?其实绝大多数时候真的不是人家专家水平太差,而是我们自己缺乏相关的专业知识,才会觉得人家荒谬。 每当这种事情出现时,虽然表面上你可能觉得鄙视了一通砖家,感觉不错。但内心深处你是能明白自己和专家的差距的,所以本能地以表面上的贬低和排斥来掩盖意识到自己的无知所带来的挫败感。而如果你心气很高,认真地以你的常识去和你以为荒谬的科学结论挑战,结果一定会更惨。科学会冷冰冰地把你按在地上一遍遍摩擦,让你反复认识到自己的无知。没人会喜欢这种感觉。 这时候,后现代主义突然跳出来告诉你“没关系,咱不按它的规则比不就完了么。每个人都有独特的价值,我相信你,你是最棒的。”是不是一下子你就舒坦了。试问,大家谁不愿意让自己高兴,科学不在乎,现在有人在乎了。这样的后现代主义如何不能取回话语权。 四、后现代的“渣”与“伪” 后现代主义出了如此多惊才绝艳的人物,现在又取得了如此压倒性的胜利。为什么我还要说他们是“渣渣”。因为他们的胜利是建立在一个前提上的:社会没有较大的现实压力。后结构主义思潮上世纪60年代就开始已经兴起,为什么长期只能在学生嬉皮士极左翼这些非主流人群中盛行;直到冷战结束,后现代主义才开始成为社会主流思潮。因为,人或许会被后现代主义话术说服,换个思考问题的角度;但是导弹却不会换个发射角度。 女权主义者大可以证明《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实际上是强奸指南,但万有引力却不会在乎你是男是女。你也大可以不以“尽量符合客观世界和有效获取能量”为标准建立知识体系,但宇宙可不会惯着你。说到底,后现代主义自身不具备帮助人类高效获取能量的能力,那么再漂亮的话术不过是在现代性带来的能量富裕的基础上的夸夸其谈。用中国人的话说叫“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 更糟的是好日子快到头了,诺贝尔物理学奖已经连续两年给了天体物理学家,经济学家们也已经注意到以技术进步为基础的高速增长时代已经过去了,人类将要回到缓慢增长的历史常态了。然而人类还回的去吗?现代技术条件下,人类系统复杂性的增长速度哪里是古代能比的。而人类对能量获取的增长一旦跟不上维持系统复杂性的需求,如今繁华似锦的世界转眼就会化作修罗地狱。如果您觉得上面系统、复杂性和能量之类的话不好理解,那么您理解为粮食生产将要跟不上人口增长了人类快要大饥荒了,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后现代主义者如今霸占着最多的社会资源却不能像科学那样为人类获取更多能量提供有效的帮助,自己似乎也没有先去死一波为人类缓解下压力延缓危机到来的意思。那么一旦灾难到来,最惨的恐怕多半就是那些他们今天带着满满的道德感去帮助和保护的那些弱势群体或者小动物什么的。一边指责现代性带来大屠杀,一边却把人类的命运往着最酷烈的路上引。所以我说后现代主义者是最虚伪的。苏珊桑塔格那种一辈子骂“白人男性是社会癌症”,却一辈子住在白人男性的高档社区里面不挪窝的人物,自不必说。那些身体力行的后现代主义者们,也同样是虚伪的。他们其实是在以绑架人类命运为代价满足自己的精神快感。这样的“高尚道德”委实让人尊敬不起来。 五、结语 写了这么多,有些朋友可能觉得我是个极端仇视各种“进步”社会运动的顽固分子。但其实并不是,对于前文所述的社会运动,我认为大多数都是有其正面意义的,解决或者至少是提出了一些社会问题。而他们背后的后现代主义诸学派就更有重要的思想价值了。但问题在于,他们现在占据的资源实在太多了。好有一比,合格的保健品对人体当然是有好处的,可以帮助人类解决一些健康问题。但再好的保健品也不能当饭吃,否则一定会出大问题的。而这正是西方世界的现状。当文科生毕业时除了女权和种族运动以外什么都不懂,甚至科学研究都要停下一天来思考自己对“黑命贵”的意义。保健品就已经因为过量而变成毒药了,还是剧毒的那种。 眼下的西方社会的乱象比起背后的真正危机而言最多只算是暴风雨的前夜,而观察包括这次美国大选在内的西方社会的应对而言,笔者觉得这场“暴风雨”甚至“大洪水”多半是躲不过去了。 唯一幸运的是,我们中国倒是完全有机会在这场动乱中幸免。因为马哲是一门诞生于第一次科学革命后的哲学体系,其他的姑且不论,它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其对于科学的信心甚至比科学对自己的信心还强。所以虽然很多时候同被视作左派,但自小受马哲教育中国人的主流民意始终对这些后现代体系下的西方社会运动不太感冒。而又恰恰因为这些运动在中国影响有限,反倒使其大体上回到了“保健品”的应有位置,对我们变得有益无害或者至少是利大于弊。所以这对我们而言是一个极大的机遇,大大增加了我们取代美国地位重新塑造世界秩序的机会。但同样是个异常沉重的责任。因为中国不但将是唯一有能力为世界扶住倒塌的多米诺骨牌的国家,而且也必须出手去扶。 秦汉和罗马是相继崩溃的,西班牙和大明也是几乎同时瓦解。在交流尚且不那么紧密的古代和近代,灾难都会在世界主要文明(国家)间发生连锁反应。在如今这个交流联系如此紧密的时代,我们独善其身更不可能。不光要做好自己,还得随时准备好出手收拾西方的烂摊子。这次疫情期间对部分欧洲国家的援助是个好的开始,但只是个小小的预演,面对真正的危机我们现在的实力还远远不够。担子之重甚至还大于机遇。 “这个世界会好吗”梁漱溟先生的父亲临终前曾经提出过这样的问题。而这次,这个问题的答案,大概真的要由我们中国人来写了。希望诸位给给出一个好的答案。 这个世界会好吗:答案这次轮到我们中国人来写了,每个人的力量都很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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