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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故事:她本来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可她却一次又一次的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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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line_member 发表于 2022-12-16 19:45:1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听说老高洁戏班的人马,有些是老高洁戏班的人的后人,碰到高洁后,就全部开始卧床不起,高烧不退,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胡话,准确地说是在唱,他们唱戏,几个人每天都会在各自家里唱同一出戏,甚是怪异。我心中甚是好奇,就想去一探究竟。
出事的那地方是省城辖区内一个下县的村子,那个村子叫西流庄,不过当地人却习惯叫那个村子“梆子村”。听说当年,还差点真的把村子改成“梆子村”,后来遭到村里不唱戏村民的反对,才没改成。
这里叫梆子村的原因很简单,这村子在二十多年前的时候,一个村子几乎一半以上的人都会唱戏,进了村子时不时就能听到几声梆子的唱腔,对于喜欢听戏的人来说,去到那里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当然随着时间推移,戏曲文化渐渐地没落,那个村子里的年轻人对戏曲的兴趣都不大了,所以现在那个村子里,除了戏班的人,其他人已经基本不会唱戏了。而梆子村的戏班,就是曾经由高洁创立的戏班遗留下来的,不过现在掌管戏班的人,并不是高洁的后人,而是高洁哥哥的后人。
因为高洁当年一心想着唱戏,到她死的时候,她都没有结婚生子。高洁之所以回来的原因,是不是觉得高洁戏班太过衰败,后人辜负了她的心血呢?又或者说,高洁当年的车祸另有隐情?
这个村子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在一个山坳的里面,全是清一色老旧的石头房子。另一部分是在山坳外面的半山坡上,全部都是清一色的红砖房子。这条路是从山岭子上过去的, 我车在山岭子上停下,在这边就把那村子的情况看了一个大概,不过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去,我需要赶快进村去查探情况。
到了村子,我找到中邪的哪家门。敲了敲门,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的女人,她的声音很洪亮,一听就是有些唱功的。她问我是谁,我说,我是来给他儿子瞧病的。打开门两个人都微微有些惊异,大概是觉得我太年轻了吧。
中年女人凑过来道:“你是的大师吗?”我说,是。然后接下来的闲聊中,我知道了女的叫常香芬,男的叫尚兰秋,分别是出事二胡手尚小佳的母亲和父亲。
两个现在都是高洁戏班的人,他们还有一个小儿子,现在县城上初中,尚小佳是他们大儿子,因为成绩不好,所以直接辍学在家里学唱戏,不过他拉二胡很有天赋,现在顶替高洁戏班的老二胡师傅,做二胡手。
简单了解之后,两个人就领着我去了他们的家。一路上两个人也是告诉我,现在家里照顾尚小佳的,是其爷爷,名叫尚仁峰,曾经也是高洁戏班的,不过有些老了,唱不动了。尚仁峰和高洁一代人,比高洁长上几岁。
听二人给我介绍情况,我也是不停点头,既然这一家有和高洁一代的人,那我就可以从尚仁峰的嘴里多一些了解高洁那个人了,这对我有着极大的帮助。
在我们走到尚家门口的时候,忽然一声嘹亮的唱腔就从尚家的院子里传了出来,入夜,一般村子里比较安静,特别是这种处于深山之中的村子。这么寂静的夜,忽然冷不丁传来一声梆子的唱腔,我也是有些猝不及防,有些被吓到了。不过常香芬和尚兰秋却没什么反应,好像早就习惯了似的。
常香芬更是直接说:“我家永佳自从中邪之后,天天这个点就要吼上一阵,每天唱的内容都不一样,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一个村子里接连几户人家中邪,这件事儿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所以一到晚上,家家户户门厅禁闭,门口也是撒上辟邪的灶火灰,有的甚至门口还贴上了几张黄符。 当然那些黄符基本上就是废纸,没有一张符箓是管用的。进了尚家,尚小佳已经开始唱了起来,尚小佳的唱腔很激昂,他唱的啥我却是一句也听不懂。进了尚小佳所在的屋子,我就看到正中央站着一个老者,他一脸无奈地看向床那边。床上有一个男子披着被子正在唱戏,那个人自然是尚小佳无疑。在进门之前,我已经把附近的情况全部探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的鬼物,不过却是在整个村子里发现了几处有很重的阴气。
其中一处就是尚家,另外几处应该是其他几个中邪的人家吧。我也是把尚小佳的整个人看了一遍,他的三魂、七魄十分的齐全,只不过意识里却被人吓了一种阴咒。
这种阴咒会强行把一种意识植入受害者的记忆力,让受害者按照阴咒的指示做事,说白了,那阴咒就是鬼魂控制人的一种手段。要比鬼上身高明很多。
看到这里,我就慢慢地往尚小佳面前走了过去,尚小佳的父亲尚兰秋立刻拉住我的胳膊道:“李大师,你这个时候不要过去,他唱戏的时候,谁要打断他,他就会打谁的,现在的他,六亲不认,你看看我这胳膊。”说着尚兰秋捋起自己的袖子给我看,我就在他的胳膊上看到一处极深的牙印。尚兰秋说:“这都是我家永佳咬的,唉……”说罢,尚兰秋不停地摇头。
尚家的生活条件并不算太好,大概是担心咬到了我,还要额外赔给我钱吧。我对尚兰秋说:“你放心吧,他伤不了我。”常香芬说:“我儿子他现在神智不清,你不会动手打他吧?” 我说:“放心,不会的,我只是先让他冷静下来再说。”说着,我也没脱鞋,直接一下跳到了床上,然后伸手捏了一个指诀,我身体微微一躲,指诀准确无误地点在了他的额头上。把他体内的阴咒暂时给包裹了起来,我试着拔出,却发现暂时做不到,因为那阴咒已经和尚小佳的三魂七魄融合到了一起,强行拔除,可能会伤到尚小佳的魂魄。看来留下这阴咒的鬼物,也是有一套的。
接着他就领着我去了离他家只隔了两户的人家。到了这里的后,本来出尚家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了,可到这家门口,我又听到了有人小声的哼唱声音。这次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的声音很细,唱腔婉转,当然我依旧听不懂唱的什么。
尚兰秋说,这户人家姓高,是他们村子里三大姓氏中最大的一支,高洁就是高家的,不过这家人和高洁并没有什么亲戚关系。这家人里,中邪的那个叫高月,三十岁,因为高月的父母就她一个女儿,所以她没有往外嫁,而是招了一个上门女婿,高月的家境并卜算殷实,可男方的家境更寒酸,加上家里兄弟多。所以才入赘到了高家。
平时高月的丈夫对她客客气气,干活也勤快,不过他为人有些老实,说的难听点就是有点懦弱,别人说他,他不敢还嘴,所以经常遭村子里一些人的嘲笑。当然这些事儿都是尚兰秋告诉我的,到了高家门口的时候,他就没有再说什么,我也是简单把这户人家的情况都了解了。
此时高家的门已经插上了,尚兰秋就挥手砸门,然后大声喊:“张新芳,我兰秋,开下门,有事儿找你。”那张新芳就是高月的丈夫。
不一会儿的功夫,我就听到里面有人应声,让我们等一下,然后再听到急促的脚步声。门打开后,我就看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的个子得有一米八,不过也是有些瘦。看到这里我才想起来,这个村子的男人好像都普遍的有些瘦啊。
我回头看了看尚兰秋,他虽然看着比张新芳好一些,可在大众里面,也算是瘦的。还有尚兰秋的父亲,尚仁峰,也是偏瘦,不过他上了岁数,有些看不出来,因为很多人上了岁数后,体重都会锐减的。是巧合,还是里面另有玄机呢?
见到张新芳后,尚兰秋就给他介绍了一下我的来历。听罢,张新芳也是有些怀疑的看向了我。尚兰秋说:“张新芳,你放心,他刚才在我家替我儿子治过了,我儿子现在不闹了,正在睡觉,李大师说,一个钟头左右就能醒了。”
张新芳这才点点头,请我们进去,并把我们请到了高月所在的房间。高月、张新芳是和高月父母一起住的,所以我们进屋的时候,就看到高月的父母也在那边,二老挂着一脸愁容,显然对女儿中邪的事儿,他们束手无策。
高月的话并没有像尚小佳那么闹腾,她坐在床上,裹着被子,小声的哼唱,看起来特别的没精神。高月的情况和尚小佳一模一样,都是中了阴咒。所以我好不迟疑,直接上前,一个指诀点了在高月的印堂上。高月没有反抗,被我点了之后,她立刻昏睡了过去。张新芳连忙去扶,也是问啥情况,还是尚家的那套说辞又对张新芳说了一遍。
说完后,我就准备离开去下一家,可我忽然听张新芳在我身后喊了一嗓子:“小月,你醒了!”这么快就醒了,这让我有些迟疑。我连忙转身去看高月的情况,高月的眼睛果然是睁着的,她的眼神很浑浊,不像是已经清醒了过来。我去查探,就发现高月的身体里竟然种着两道阴咒,第一道被我封住后,第二道就开始起作用了。而且我还发现第二道阴咒和第一道还稍微有些诧异,不过阴气的属性相同,绝对是同一个鬼物留下的。
正当我好奇的时候,高月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忽然指着我“哈哈”冷笑了起来,而且那冷笑的声音是用的唱腔,让我听了之后不禁感觉身体发寒。那第二道阴咒仿佛是施下阴咒的人,故意吓唬来这里破阴咒的人的,是恶作剧吗?
正在我这样想的时候,高月就忽然开口道:“小小的一个相师,我劝你最好别管闲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我明白了,这是正主通过第二道阴咒,操控高月和我对话,她在恐吓我。
我什么情况没见过,自然不会吓到,就笑了笑说:“是吗,我倒是很想会会你这正主呢,所以这闲事我管定了。”
听到我和高月的对话,张新芳、尚兰秋,以及高月的父母都愣住,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不过很快张新芳就一脸担心地问高月:“小月,你怎么了?”高月瞪了张新芳一眼道:“没你的事儿,别跟我说话。”张新芳瞬间吓了一跳。我对张新芳说:“那不是你老婆,是有个脏东西,利用阴咒控制了她的身体,你……”不等我说完,张新芳瞬间愤怒了起来,他对着高月道:“不管你是谁,最好从我老婆的身上滚出去,否则我跟你没完。”
“哼!”高月冷哼了一声,抬手对着张新芳就打去一巴掌,我在附近,反应很快,一个闪身过去捂住高月的手腕道:“控制别人老婆的身体,打人家的老公,你这么做很不地道啊,还有,如果你真有本事,就不要偷偷摸摸的,光明正大的出来和我打一场,不要拿这些普通人动手,欺负他们,你觉得很自豪吗?高洁!”
听到我叫出这个名字,高月的身体愣了一下,我知道,这下我就更加确定,背后操控这一切的就是高洁的鬼物。听到我说出高洁的名字,高月的父母也是愣了一下,他们的脸上表情也是瞬间变的十分难看。
我问他们曾经是不是高洁戏班的人。两个人摇头说,不是,他们女儿是跟村里其他人学的戏,不是跟他们学的。高洁被我问了一声后,也是笑了笑说:“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啊,也罢,既然你要查这件事儿,那咱们就斗上一斗,我看看你能救几个人!”救几个人?什么意思?高洁要大规模地对这个村子里的人出手了吗,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情况可就太糟糕了。
听到高洁的话,我心中不由“咯噔”一声,如果真如我所想,那这事儿可不得了了。在没弄清楚高洁想要做什么之前,我没有为高月控制住阴咒,而是继续抓着她的手问:“高洁,我问你,你到底有什么阴谋,你可想好了如果害了人,你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高洁控制着高月的身体说:“不归路,好一条不归路,我到是很想在这不归路上走一走,因为我还没有走一条叫‘不归’的路呢。”
这高洁也是硬脾气,说话也是厉害的很,斗起嘴里竟然不输我分毫。我继续道:“你如果要和我斗,我奉陪到底,可你最好不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高洁控制着高月的身体“哈哈”大笑了几声道:“这是我的村子,这是我的地盘,这里的规则我说了算了,我说要怎么斗,就怎么斗!”
说着高洁通过阴咒控制着高月用另一只手对着我打了过来。我没有伸手去挡,而是拿出捆仙绳,直接把高月的手腕给缠绕了起来,她打我的动作也是瞬间停下了。
高月的双手被我控制了起来,她就想着伸脚向我踢过来,我这才捏了一个指诀,点在她的印堂上,她体内的阴咒终于被我控制住了。
高月再次安静了下去。看到高月不动了,张新芳问我情况怎样了,我说:“等着把,一个小时左右就会醒了。”我此时控制高月体内那阴咒,是因为我知道高洁已经不会在用高月的身体向我透露什么消息了。
高月不动弹了,我就让尚兰秋带着我去下一家。接下来几家都很顺利,不过因为在高月这里出了点事儿,所以我会在每一家都多待一会儿,确定没有第二道阴咒后,再行离开。等我把所有中邪的人阴咒都控制起来后,就起身返回了尚家。
我有事儿要问下尚前辈,我总觉得这村子不安稳,怕是要出事儿。尚仁峰则是点头对我说:“大师,你问吧。”我想了一下就道:“能把高洁当年的事迹,以及她死的时候情况给我讲一遍吗?越详细越好。”
尚仁峰想了一会儿点头说:“从什么时候开始说?”我道:“什么时候都可以,越早越好。”听到我的话,尚仁峰想了一会儿慢慢地道了一句:“那我就从我记事儿的时候开始说吧。”
高洁出生在一个梆子家庭,她的祖上曾经在北京开个戏园子,唱的就是河北梆子。要知道,河北梆子最兴盛的时候,在京城可是唯一和京剧平分江山的戏种,甚至隐隐有种压过京剧的势头,可在清朝末年,河北梆子却开始急剧衰落,到了民国初年衰落的就更厉害了,天津,北京,甚至南派的上海都受到了波及。
一方面河北梆子受到了新文化的冲击,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梆子在那个时候没有出过什么大的角,而且戏班子多了,很多人把梆子给唱烂了,所以多数人们改追其他剧种。大家也都知道,在民国时期,京剧发展尤为迅速,涌现了众多的流派和艺人,而这些艺人中其实有不少原来是唱的梆子的,因为梆子衰落了,才改学的京剧。
甚至很多梆子戏班解体后,老板又拉活组建了京剧戏班,这也是促进京剧急速发展的一个因素。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梆子里很多的戏也是被引入了京剧中,这也为京剧本身的发展提供了优厚的条件。
当然,京剧能够吸收梆子,也是因为京剧本身就有着独特魅力。高家在那个时期也有个戏班子,可随着梆子的衰落,梆子在大城市没有了活路,仅存的一些梆子戏班就转战到了农村,高家戏班也是那个时候搬到西流庄落脚。
西流庄也是那个时候才有了高姓的人,那会儿西流庄不过是一个小村子,高姓人的比较多,所以搬过来后直接成了村子里的大姓,因为高姓的人都是戏班子出身,所以带动的这个西流庄的人也开始学习。加上那会儿梆子在农村还是很有市场的。所以高家的梆子戏班也就得以保存了下来,不过却是元气大伤,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风光,他们只能唱唱庙会和大地主家的葬礼之类的。
不过戏班子总算还是撑的下去的。高家的戏班子好不容易在农村稳定了下来,可好景不长,到了高洁爷爷那一辈,恰好赶上抗战爆发,华北战事吃紧,大量像高家这样在农村发展的梆子戏班也是纷纷解体。有的改行种地,做生意,有的直接出走外地改习其他戏种,河北梆子再次遭受重击,几乎已经要濒临灭绝了。
高家的戏班子也是因为养活不了那么多人,也是在高洁爷爷的时期解散。一直到解放战争胜利后,一些民间的梆子剧团才开始复苏。不过高家的戏班子却是一直没组建起来,因为荒废了多年,高家很多人已经唱不动了,唱戏的功夫都荒废了。不过高洁的爷爷却没有荒废自己的功夫,他每天都有练,而高洁的父亲也在其熏陶下学得了一身梆子的本事。
高洁的爷爷希望高洁的父亲能够重整高家戏班,再把梆子推向辉煌。高洁的父亲虽然戏唱的不错,可是其他方面的能力却是不行,所以操劳了几十年,依旧没有任何起色,他手下的几个人只能给人家唱唱丧礼,连庙会都上不了。他们的行头甚至都没有置办齐备。也是因为这样,高洁的父亲郁闷了一辈子,觉得自己愧对了父亲的培养和期待,才三十七岁就抑郁而死了。
高洁的母亲在那个时候改嫁。而那个时候高洁才十五岁,可就是十五岁的高洁没有跟着改嫁的母亲走,而是跟着哥哥留在西流庄,她哥哥没有唱戏的天分,所以高洁就继承了高洁父亲留下的那一小摊子。高洁继承他父亲的位置,原来他爸爸那些手下服她吗?她才十五岁?
十五岁的高洁接任“戏班”班主之后,自然没什么威望,戏班里的几个人见高洁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就想着把高洁挤挤出去,他们另起炉灶。反正这十里八村都知道他们的这几个人,谁家有葬礼若是需要唱戏的话也都会找他们,少了高洁,还少一个分钱的。
可高洁并没有气馁,那几个人既然撇下了她,也没有必要找几个无情无义的人,而且在高洁看来,那几个人唱功平平,根本没有必要和他们为伍。那几个人单干后,高洁就准备在村里找了几个在家赋闲的老人,还有几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组成了新的戏班。那几个老人,唱功不差,都是老高家戏班的后人,从小的时候就跟着父辈学习,养成了一辈子的习惯,很多曲目说来就来,甚是厉害。
至于这些老人是怎么被高洁说服的,高洁总是轻描淡写地说:“是长辈们疼我,为了我们高家戏班着想。”其实那些老人都是被高洁身上的一股冲劲儿给打动了,重振高家戏班不是高洁一个人心愿,也是那些老人的心愿,因为那些老人小时候都是跟着父辈在高家戏班,吃着戏班的饭长大的。
至于高洁找的几个年轻人,他们的天赋都比较普通,可他们却和高洁一样对河北梆子有着独特的热情,而这些人中就有尚仁峰。尚仁峰说,从小他和高洁一起玩的时候,高洁就是孩子头,别看那丫头小他几岁,可遇到事儿从来不含糊,头一个往上冲。他们出生的村子因为唱戏的多,大家称他们梆子村,可有些心里怀着恶意的人却叫它戏子村。而且还给那村子的人编了顺口溜说是:“西流庄,戏子村,唱丧礼,哇哇叫,谁家死人,它都唱,戏子义,婊子情……”每当有人唱这个顺口溜的时候,高洁都会第一个冲上去跟人打架,因为高洁领头,不少西流庄的孩子也都聚集到高洁的身边,那些人形成了一个小团伙,谁骂他们,他们也不还口,直接还手。所以一时间,那些平时爱说这些顺口溜的孩子也不敢再说了。 高洁一下成了同辈人之间的英雄。所以十五岁的高洁要出来组织戏班,不少辍学的孩子都跟着响应,当然大家的水平良莠不齐,高洁就找了几个功底较好的跟着她一起组成临时戏班,底子差的就由村子里的老人先教着。
当然高洁要做的不光是这些,她自己手写了很多的小卡片,然后往各个村子里发,宣传她的戏班,而且价钱也便宜一些。后来高洁的戏班子还真接到了几个活,虽然挣的钱不多,可对一群孩子和老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只不过他们来往表演的路上都很辛苦,他们那会儿坐的是三蹦子,上面弄车棚子车斗里摆上很多的板凳。而当时给高洁开车的就是高洁的哥哥,他哥哥虽然唱戏不行,可却是很支持自己那个妹妹的。 高洁接了几场活,村里原来几个撇下高洁的人就不愿意,他们觉得高洁抢了他们生意,就去高洁家,把高洁的家里砸了个稀烂。高洁父亲死了,父亲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所以只有高洁和他哥哥孤苦伶仃的,他们只有受气的份儿。两个兄妹家被砸了,就去找村委会评理,可村委会却不向着她们。 后来高洁就把这事儿闹到乡里,乡里的领导听说了,就赶紧进村里调查。而负责调查的人正好也是一个梆子迷,他在听了高洁的事儿后,被高洁的热情所感染了,他决定帮高洁组建一个真正的河北梆子戏班,同时也为乡里的文化建设添砖加瓦。那个人叫郝俊友,当时在乡里认副乡长。
有了副乡长的帮忙,高洁和她哥哥在村里也就不受欺负了,他们在郝乡长的帮助下成立了一个正规的河北梆子戏班,当然起初的时候他们的实力仍旧不足,只能唱唱葬礼,偶尔唱下庙会。可几年之后,不少年轻一辈的人学成,甚至不少外来村子的人,也到他们戏班来学习,因为这毕竟是一个营生。 再后来,高洁的戏班开始分为两部分的,学徒负责唱葬礼,戏班里的角开始专门负责唱庙会。再后来在郝乡长的帮助下,高洁带着戏班子进了县城唱戏,当时高洁特别大胆的写了一出有关他们村子里情况的现代梆子戏,而且那次演出一举成功。当时还上了县里的报纸,引起了县领导的注意。为此还专门又多加了几场演出,场场爆满。
当时县里研究决定,就准备让高洁的戏班代表县里到省城去参加的一个文化活动,并给他们在省城的大戏院安排了一场表扬。那也是高洁戏班最巅峰的一次。那次表演轰动了省城,上了省日报,说他们戏班是河北文化的希望。也是因为高家戏班,郝乡长的仕途也是顺利了很多,在省城演出结束没多久,一手操办起高家戏班的郝乡长就到县里工作去了。 当时高家戏班的所有人全部去为郝乡长送行,还操办一个欢送的宴会。当晚高洁喝了不少酒,甚至大胆地向郝乡长表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嫁给郝乡长。可却被郝乡长拒绝了,郝乡长说,他有未婚妻了,在县医院工作,是一个医生。听到郝乡长的话,高洁没说什么,就笑了起来了:“医生啊,那比我好,我是个戏子。”其实大家都知道,郝乡长绝对没有半点看不起戏子的意思,郝乡长甚至经常和他们一起排练,自己有时候也会上台唱几嗓子,他是一个百分之百的梆子迷。 可高洁却不这么想,她跟别人说:“郝乡长是一个骗子,是一个伪君子,他告诉我,他的女朋友是医生,眼下之意就是说我是个戏子,说我配不上他。”郝乡长当天就给高洁解释了很多,可高洁一句也听不进去。无奈郝乡长只好让高洁自己冷静,他就离开了,一场欢送宴会不欢而散。次日郝乡长离开,高洁也去送行,还给郝乡长道了个歉,说自己昨天喝多了。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自从郝乡长走后,高洁的精神就变得极其萎靡,她自己也很少参加演出了。那段时间高洁的哥哥结婚,就算是那样,也没有看到高洁笑。在接下来的几年多年来,高洁戏班经历了昌盛,然后渐渐地走向没落,又回归到了只在庙会演出的境地,高洁却一直单身,大家都知道,他心里其实一直记挂着郝乡长。而在一次演出回来的时候,因为车子的刹车失灵,高洁被摔出车子,然后被车轮子给压死了。
高洁的故事讲的很详细,可说到高洁之死的时候,却一带而过,让我觉得他是有意在隐瞒我什么。我之前看过他的面相,他和高洁的死无关。既然无关,他为什么要隐瞒一些内容呢?我并没有催促尚仁峰的意思,想听他自己继续说下去,可半晌后,他忽然对我说:“我的故事讲完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尚仁峰都没有正眼看我,他的眼神在闪躲,仿佛生怕被我看透了什么似的。果然高洁的死另有隐情。
我直接问尚仁峰,高洁的坟头在哪里。尚仁峰愣了一下问我:“你不会大半夜要去找梅河的坟头吧,你应该也知道了,我们村子里这些人中邪,全都和高洁有关系,她的坟地我们村子的人白天都不敢去,你大晚上的要去?”
我说,是。我问那个方向和位置是不是梅河的坟头。听到我对位置的叙述,尚仁峰愣了一会儿道:“你是怎么知道哪里的?”看来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没有再理尚仁峰,直接从尚家出来,然后直接对坟头的方向跑去了,跑了一会儿我感觉离村子远了。“呼呼……”一路上小风不停地吹着,这风有些凉,让我的精神也是微微紧张了起来。因为越往南走,我就越感觉有一股莫名的压力袭来。那种压力让我觉得十分的压抑
很快我们就到了那冒着蓝火光的坟头附近,我在大概二十多米的位置停下,这坟头上有一层很强的结界,那结界直接全数挡下我的查看。
我想了想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那坟头道:“高洁,我知道你在里面,我现在找上门来了,是不是可以出来和我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如果高洁肯出来,把当年发生的事儿告诉我,我也就不需要再找其他的人了。
“哈哈哈……”我的右侧面十几米的位置忽然出现一张蓝色的人脸来,那人脸足足有两米多高,蓝乎乎地,忽然出现在空中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不过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人脸只是有鬼火组成,虽然样子像极了高洁,可却不是高洁的真身。接着就听那人脸忽然开口道:“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和一个鬼谈话,哈哈,你小子还真是有趣啊。”
我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和鬼交流了,这算什么,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吗?”听到我这么说,高洁笑了笑道:“怎么,你是来和我讲和的吗,你不是要和我斗吗?”
说着话,那鬼火组成的高洁的脸忽然张开大嘴对着我这边咬了过来。我直接伸出左手打出一道三味真火,直接将那巨大的鬼火人脸给撞散了。可就在我刚撞散掉一个的时候,我的另一侧又出现一个新的蓝色鬼火人脸。
虽然依旧是高洁的模样,可装束却不一样了,刚才的人脸是梅河普通打扮的时候,可眼前的这一张,梅河头上戴着唱戏的配饰,是一个女戏脸,又化成一个没有头的鬼脸。
我慢慢地向梅河的坟墓走了过去,随着我逐渐靠近,高洁那没有头的鬼火身体就忽然停下扭动,直接“面向”了我这一边。
我看着高洁道:“我觉得我们现在可以谈一谈了,你是被人制造出来了,所以你被限制自由,并不是那些村民的错,而是那个制造你的那个人的错,你无需将这些事儿算到梆子村村民的头上……”
“轰!”不等我说完了,高洁的坟墓忽然一声闷声,一股蓝色的火焰直接烧了起来,把高洁的坟墓全部笼罩了起来,而梅河那个没有头的鬼火身体,也是顷刻间被吞噬了。
那幽蓝色的火焰不停地晃动,蓝色的光亮也是跟着忽明忽暗。我忽然意识到,难不成这一团火才是高洁的真身的吗?忽然显身后的梅河忽然笑道:“不该算到他们的头上?
你可知道当年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你可知道当年他们是怎样对待我这个死人的吗?
这些我自然不知道,所以就摇头。而高洁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那坟头上的火焰就不停的跳动,就好像是音频的纹路似的。高洁在说完那句话后就忽然没有动静了,而我这边却还在等高洁继续说下去,听她说出当年的真相来。
又等了一会儿,高洁还不吭声,我就忍不住问了她一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变成了这样。那坟头上的火焰忽然就要熄灭了一样,竟然渐渐地萎靡了下去。
这高洁好不容易显身了,她要是再缩回坟墓的,不以真面目见我的话,那她说的话,肯定也会像刚才一样吗,全部都是谎话。所以我一定不能让高洁就这么缩回去。
高洁后来说:“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说说,你要跟我做什么交易,如果不是太难的事儿,或许可以考虑,”
高洁说:“你帮我杀一个人,我就发誓从此隐匿在这个世界不再显身,以后任何情况下也不会做出危害世间的事儿”
“杀人?这种事儿,我是万万不能答应的,我立刻摇头”
高洁笑道:“你可想好了,我让你杀的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以你的本事,杀那个人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杀一只蚂蚁就可以平息我对这世界的报复,何乐而不为呢,”
我下意识问高洁,让我杀谁,当然就算是高洁说了,我也不会答应她去杀人的,高洁缓缓说出了一个名字:“尚仁峰”
尚仁峰?他和高洁的死没有关系啊,为什么高洁要我杀他呢,难不成这高洁是在骗我?见我一脸惊疑,高洁说:“你是不是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我点头,高洁说:“也罢,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听了这个故事,你就明白我为什么要杀他了,”
高洁深吸一口气,然后道:“尚仁峰给你讲我们梅家故事的时候,我通过他孙子身上的阴咒也是听到了,你们对我也是有了一些了解了,”
“你们也知道我心中最中意的人是谁了,”我道:“那个郝乡长,”高洁点头,是,说到这里,她忽然愣住了,她不说话,我也没有去催促,这高洁好不容易主动开始和我们讲其中的故事了,我一定不能惹怒了她,把她逼急了,我们怕是又要一头雾水了。
过了一会儿,高洁说:“我从给郝俊友也就是郝乡长送行的时候讲起,”“你也知道那天晚上,我借着酒劲儿给郝乡长表白了,”我说,知道,高洁继续说:“其实那天我没醉,以我和郝乡长的交情,我自然也是知道他有未婚妻的,可我心里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喜欢他,我想说出来,不然我会难受一辈子,”“所以接着酒劲儿我说出了那些话,当然,我心中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想着试一试我有没有希望,如果有希望最好,如果没有正好可以给自己一个放弃的理由,”“结果你知道了,我没有希望,郝乡长是一个用情很专一的人,所以我就假装借着酒劲耍酒疯,我是在麻痹自己。”
“当晚我喝了不少的酒,整个人就变得迷迷糊糊了,我回到家里,很快就睡下了,”“可半夜的时候,我却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有几个悄悄进了我的房间,我当时自己住,我就想,是不是我因为酒喝太多,门没有关的缘故,”“我脑子很疼,就喊了一声,没人回答我,然后有五个人影就对着我床这边靠了过来,”“黑暗中,我闻到他们一身的酒味,我知道他们也是参加了郝乡长的送行宴会”“我很害怕,可那五个人,直接扑过来,开始撕扯我的衣服,并用扯下的衣服塞住我的嘴,”“他们要做什么,不用我细说了,”说到这里的时候,高洁声音有些冰冷,不用细说了,高洁继续道:“那些人都是村子里的人,就算是屋子里再黑,离我那么近,我也知道都是谁,他们几个人的名字,我狠狠地记在脑子里,”
“最初被你下了阴咒的那几家人中,就有迫害你的人,对吗,那个尚仁峰就是其中之一,对,”高洁说:“是,”我继续问:“既然你知道仇人是谁,为什么不直接找那些人下手,反而是害他们的家人”
高洁说:“在我苏醒的一刻,我就下了决心,我要他们家破人亡,”高洁的这种恨,我体会的不是很深刻,不过她心中的疼,肯定很深的,高洁继续说:“我被人迫害了,我不敢声张,我不想郝乡长知道我已经脏了,所以我去找郝乡长道别,装的跟没事儿人一样。”
“而那几个人,却认为我昨晚喝多了,把那些事儿忘记了,也不再提及那些事儿,可我受了那么大的伤害,怎么可能一直装下去呢,”“我的精神开始萎靡,感觉自己越来越消沉……”原来高洁消沉的原因,是因为这件事儿,而不是郝乡长,如果尚仁峰真的做过这些事儿的话,我怎么从他的面相上没有看到呢,这么大的罪恶,不可能不在面相上显现出来的,所以我就打断高洁提出疑问,高洁深吸一口气道:“你继续听我说下去就知道为什么了,也就清楚这村子里所有人的罪恶了,”
“我整个人就从那件事儿开始,便彻底的消沉了下去,我承认那个时候我没有勇气去面对,我一直试着麻痹自己,告诉自己说,那些是假的,都是一场梦而已。”
“可那怎么可能是一场梦,那一段时间我的心里十分的抑郁。”
“记得有一天,我们去一个村子里唱庙会,唱了整整三天的戏,第三天下午唱完我们就开始收拾东西。”
“而在我们收拾东西的时候,有一个穿着道袍的老头子就到了戏台跟前,当时戏台上的东西已经收拾了差不多了,也没人在意那个老头干啥。”
“我当时在戏台下一张椅子上坐着休息,那个老头看了看,然后直接翻身上了戏台,上去之后,他直接对着戏台下面大声说,他要给大家讲一个故事。”
“我们以为那个老头就是村子里的人,也就没有去过问,毕竟我们唱完戏了,谁想要上戏台耍,都是人家的自由。”
“可谁知道那老头讲的故事,正是我被那几个混蛋糟蹋的事儿,虽然他没有点名道姓,可我知道他就是在说我,而且他讲那个故事的时候,还不停往我这里看。”
“我当时很生气,很想指着那老头的鼻子大骂,不等我开口,尚仁峰就冲了上去,那那个老头就赶走了,还说他只是一个疯子。”
“那天晚上糟蹋我的人,有我们戏班子里两个人,其他三个都不是我们戏班子,只是我们同村的。“经过那老头的事儿后,就没办法和尚仁峰,以及另外两个混蛋待在同一辆车里了,所以我就自己提议去装货的卡货斗子上。
“我在车斗上,一路上我觉得我很孤独,我觉得老天爷对我太不公平了,我那么拼命的想要振兴我们高家戏班,而且我也做到了,我们去了省城表演,我们上了省城的日报,可我身上却发生了那样的事儿,我真的想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说到这里的时候,高洁有些激动,她那张蓝色的人脸忽然露出一副迷茫之色问我:“你不是相师吗,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不是善恶终有报吗,我曾经为善,可却遭受了恶报,尚仁峰等混蛋曾经为恶,可现在却过的好好的,不但娶妻生子,而且连孙子都有了两个我坐在卡车上想了很多的事儿,我越想就越觉得自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这几年下来,我心里承受了太多,我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我当时就想,我就那么跳下车,然后可能就会被摔死了。”
“可就在那个时候,一股可怕力量忽然把我们两辆车笼罩了起来,那股力量让车子上所有人听到了我的心声,也让所有人的人听到我心中的故事。”
“在他们知道我的事情后,不但没有人同情我,反而是用一股嫌弃的眼神看向我,更是在心里说我脏,说我下贱……”
“我知道,尚仁峰和那几个人在戏班里混的很好,他们都是夫妻,兄弟姐妹和亲戚一个家族混在戏班里,他们都是心连心,他们都是一条心的,唯独我,我自己是孤独的。”
“那一刻,我真的绝望了,对这个世界绝望了。”“那股力量还在继续,他在向我们传递一个消息,那就是我们两辆车的刹车同时失灵了,而且油门减不下来,两车的人随时都有死亡的可能的。”
“就在那样的状况下,那股力量让我们所有人做选择,第一个选择我死,其他人生。”
“第二个选择,我生,其他人死。”
“结果可想而知,所有人选择都是我,所以被那股力量弹下了车,我的脑袋被……”人在出意外死的时候肯定很痛苦,可高洁不但是身体上的痛苦,她在心里更加的痛苦。
听高洁讲到这里,我心中也是不禁动容了。故事仍旧继续,高洁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我死了之后,我发现我变成了鬼物,那个时候我还是鬼,不是尸精。”
“说真的,在我死了的一刻,我就后悔了,我想时间倒退,我想回到车上,我要和所有的人拼命,我要杀了他们。”
“所以我的鬼物便附着在了尸体上。”
“那会儿我又听到一个声音,是之前戏台上讲故事那个老家伙的声音,他说,他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
“我问他什么机会,他说,这车里的人选择我死,是因为他们的家族壮大,他们都是亲戚,都是自己人,现在他把范围弄的大一些,让整个西流庄村子的人帮着一起选。”
“他们作为旁观的人去选择我生,或者那些人生。”
“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牵扯到村子里人的安危,也就是说,他们都是旁观者。”
“我的尸体被送回村子里,当晚,那股力量把整个村子笼罩,然后人村子里的人开始做选择,可结果却让我心寒,他们依旧是让我去死。”
“也是因为他们的这个选择,我被那个人把我禁锢了起来,他还用一些特殊的药物处理了我的尸体,让我魂魄和尸体上鬼火结合,从那个时候起我变成了尸精。”
“变成了尸精后,我觉得我可以报仇了,可那个人再次让村子人去选择,第一个,他们每个人用身上的阳气不停地供养我,消除我身上的戾气,让我可以去轮回。”
“第二个,他们用自己各自身上的阳气形成一个阵法去禁锢我,让我永远不出来。”
“我都已经死了,他们只要消除我的戾气,我就可以轮回,可那些人却没有那样选,同样是消耗阳气,他们的选择是禁锢我。”
我忽然明白这里的人为什么都偏瘦的原因,他们身上的阳气是禁锢着高洁阵法的源泉。所以到了晚上的时候,人身上阳气开始减弱,那阵法也是减弱,所以高洁的鬼火才可以威胁到村子里。如果到了白天的话,那高洁应该就会安生下去了。同时我心里也是为高洁感觉到一阵悲哀。
她本来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可她却一次又一次的被这个世界所伤害,所抛弃……
高洁继续说:“后来那个老人封印了我,他对我说,如果我不想再被这个世界所辜负,那就试着让自己一天一天的变得强大起来,他还说,他会把这里所有人的记忆和面相都改变了,把这段罪孽深深地埋起来,如果有一天我的实力达到了一定程度,那我就可以去掘开那些罪孽,去肆意地报仇。”
“他还对我说,他唯独留下了尚仁峰的记忆,目的只有一个,那是我掘开所有的突破口。”
“我是掘开一切罪恶的钥匙!”听高洁说到这里,我心中忽然“咯噔”一声,掘开一切罪恶的钥匙,这句话听着好像另有玄机。难不成这背后还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吗?不过我还是对高洁道了一句:“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可这个世界上还是善大于恶,只是你比较倒霉罢了!”
高洁想了一会儿说:“我只记得有那样的一个人,可他的脸,我忘记了,或者说他故意不让我记住,他很厉害,如果他不想我记得他的面容,那我肯定是记不起来的,对了,他在把我变成尸精的时候跟我说过,只要我努力成长下去,总有一天我会成为神,一个不可一世的神。”
“造神吗?”我反问了一句。高洁没有吭声,我继续问:“他有跟你提过,他曾经创造过一个神的事儿吗?”
高洁那鬼火组成的人脸笑了笑说:“你想从我这里套取情报吗?”
“不瞒你说,我能告诉你的,都已经说了,你想从我这里知道那个人的情报,那是不可能,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谁。”
“可以这么说,我之所以变成今天这样,直接的实施者就是他,这一切都是他搞出来的,包括我的死,都是他策划了,是他杀了我,我很想再见到他,问下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高洁的声音忽然大了一下,她坟头上本来消失的鬼火再次出现,直接把她的人脸给吞噬了。高洁终于肯再次显身了。可我们到现在还是没有太好的办法去制服高洁。我正在想这些的时候,高洁忽然问我:“听我讲了这么多的事情,你是不是肯答应和我做交易了呢,那尚仁峰就是一个畜生,是人渣,你帮我杀了他,还有另外四个曾经伤害过我的人,我就放过整个村子的人。”
“五条人命,还是全村人的性命,你自己选吧!”我眉头皱了皱问高洁:“刚才做交易的时候,你不是说,只让我杀一个人吗,怎么现在变五个了?”
高洁道:“因为这里是我说的算。”直接杀人这种我是做不出来的,所以我就对高洁道:“很抱歉,让我去杀了尚仁峰,那是不可能的,尚仁峰虽然对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可要惩罚他的人不是我,也不是你,而是天道,总有一天报应会落到他身上的。”
“至于整个村子的人,这个村子近二十多年又填了不少的新人口,他们可是没有参与过当年的事儿的,你迁怒到他们身上,觉得合适吗?”
高洁道:“无辜?他们无辜,我不是无辜的吗?少废话,你答应不答应,不答应的话,那咱们就在本事上见真招吧,除非你在这里住一辈子,或者破开这结界,并打败我,否则总有一天我会屠了西流庄。”
高洁心中怨念太深,身上戾气太重,杀心一起,便是抑制不住了。我知道,我想要和平解决这事儿几乎是不可能的了。不过这个时候我心中已经有了解决这件事儿的办法,且并不复杂,我现在是不会和高洁硬拼的。所以在看到高洁要和我拼命后,我就“嗖”的一下身体飞快地退了回来。
见我后退高洁问我:“怎么,不想救村子里的人了吗?”
我说:“想,不过这样和你打下去是没有结果的,我现在只要回村子,把村子里的人保护好就行看来,要收拾你,需要从长计议。”
高洁“哈哈”一笑道:“你小子挺有意思,好啊,我也懒得和你再打了,不得不说,你的本身也真是了得,隔着结界和你打,我也是杀不了你,打下去是没什么意义。”
说罢,高洁坟墓上的鬼火就忽然全部消失了。她再次缩回了坟墓里面。我也没有在这里逗留,直接转身往村子那边去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直接飞身向村子飞去,其实这个时候我差不多就到了村口了。我直接飞身到了尚仁峰的家里,“尚仁峰就在一个房间里,正在昏迷中,我进去检查了好几次,没有任何的异样。”
肉眼下,我也是看到了尚仁峰,他而这西流庄附近的结界也是全部散掉了。天空中的雨也是出现了减小了趋势,马上就要雨过天晴了。
可西流庄却彻底被从这个世界上给抹去了,我要怎样给外面的世界做交代呢?又过了一会儿我这边的调息就彻底稳定了下来。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也意识到,高洁坟墓上的禁锢结界终于出现了消失的迹象,以这样的速度,我估摸着最多十五分钟,那结界就会完全的消失。到时候高洁就要出来了。
所以我立刻吩咐五鬼围住高洁的坟墓,不能给高洁逃离这里的机会。十五分钟一晃而过,一团蓝色的鬼火在雨中慢慢地出现在了坟头上,她看着周边的一切有些吃惊。
这个时候,我也终于看到了高洁的实力,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强大。她之前能和我众多神通对招,完全是靠的那禁锢结界。
高洁看着周边的一切道:“这是哪里?”说着高洁从不规则的鬼火变成了一个无头尸模样的蓝色幽灵,又过了几秒钟,那无头的蓝色幽灵慢慢地长出了头颅,那头颅的模样正是高洁的。
我看着高洁说:“这是西流庄,你的坟墓附近。”高洁又问:“西流庄?村子呢?人呢?”
我说,都死了。高洁问是不是我杀的,我说他们的尸体是被我毁掉的,人并不是我杀的。听我说完,高洁“哈哈”大笑道:“苍天终于开眼了,这里的人为自己的罪恶付出了代价,他们这是作茧自缚,哈哈……”
高洁开心地大笑起来了,仿若她心中那个仇恨的节慢慢地要解开了。我看着高洁道:“现在你大仇得报,是不是应该……” 高洁对着我“哼”了一声说:“你要我跟你走,不可能,我既然获得了自由,怎么可能再次被禁锢呢,我还要杀更多的人,我要报复这个世界。”
“哈哈哈……”高洁说着身体“嗖”的一声就往高出飞去了,可不等她飞出几米,她那幽灵一样的身体忽然就停住了。她的脚脖子被我的一根捆仙绳给绑住了。高洁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脸的愤怒,翻身对着我这边扑来。
捆仙绳器灵却忽然开口说:“让我自己来。”我也是一下愣在了原地,然后绳子已经和高洁撞到了一起。高洁的身体飞快地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不过很快捆仙绳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球形,把高洁包裹到了其中。
我立刻用眼去看,就发现在那球形里面飞快出现了一个幽蓝色的身体来。器灵看着高洁,高洁也是略带惊讶地看着器灵,高洁停止了对器灵的进攻,或者捆仙绳散发出来的某些能量让高洁镇定了下来。
高洁身上的气势正在逐渐地减弱。又过了一会儿捆仙绳就对着高洁飘了过来,两股幽蓝色的身体就撞到了一起,然后渐渐地开始融合。再接着器灵忽然张开嘴把那融合后的幽蓝色尸精一下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器灵身上的蓝色光亮显得更浓了。我惊讶地看着竹谣问:“这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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