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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些让人心里发毛的灵异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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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line_member 发表于 2022-12-22 14:30: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堂堂京城五大风水师魁首的多余,历来独来独往,仿若被整个道上所孤立。现在,他静静地坐在酒馆里的僻静一角,没有同伴,不饮酒,只看着眼前的龟甲铜钱发愣,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时候,终于到了......
听别人说,我是在乱坟岗里出生的。
娘怀着我的时候,村子里发生了很严重的瘟疫,就在我出生的那天,村子里的人死的只剩了娘一个。
娘也病的走不动道,她斜倚在一座破败的坟包前,肚子高高隆起。
一个过路的风水先生经过乱坟岗,他看到了临盆的娘,还有身后那一地横七竖八的死人。
风水先生抬起鸡爪子一样的手指掐算了几下,突然变了脸色。
他急匆匆的抬脚就走,却被娘拼着最后一口气拉住了腿。
“求你,救救......孩子......”
娘哆嗦着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向风水先生,眼神里满是哀求。
那样东西在血一样的夕阳下映射出一道光芒,风水先生愣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娘死了,风水先生抱着一个破布裹着的婴儿,在我家的破院子里住了下来。
从那一天起,风水先生做出了两个决定。
第一,他正式收那个婴儿,也就是我,做了徒弟,给我起了个名字,叫多余。
第二,他,阴阳眼陶青,重出江湖。
自打我有记忆开始,我和师父住的那间破院子,每天都挤满了人。
他们都是来求卦的。
师父是个怪人,他的左眼是瞎的,眼球向上翻起,只露出一片浑浊的暗青色,大家都叫他陶瞎子,只有来求卦的人,会叫他陶大师。
大家都说,师父一生看风水从不打眼,他那只瞎眼是阴眼,能看到普通人看不见的阴物。
每天到我家里求卦的人不计其数,他们开着豪华汽车,顺着村子的破路来到我家门前,涌进我家的院子里,把礼物放在门前。
院子里的石板被来求卦的人踩的溜光发亮,可师父却从来没答应过任何人。
因为师父有个奇怪的规矩,他只给家里有六月初六出生的和我一样岁数女孩儿的人看风水。
这个条件极苛刻,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人会符合这个条件。
有的人悻悻而去,但有的人却不死心。
一个长相富态,穿着名贵西装的男人跪在院子里冰冷的石板上,迎着满天大雪哭喊起来。
“陶大师!我连夜跑了上千里地,就是为了求你一卦,只要你开口答应,多少钱我都给你!”
男人跪在门前,呼啸的北风卷起着鹅毛大雪下了整整一夜,男人跪了整整一夜。
直到第二天天亮,紧闭的房门里才传出师父冷冷的一句话。
“钱是你的,规矩是我的。”
男人脸色惨白,摇摇晃晃倒在了门口。
“陶瞎子,你不要欺人太甚!”
一个青年扶住了男人,对着房门破口大骂。
“我们爷俩千里迢迢跑来求你一卦,你就这么对待我爹?今天不把你这把老骨头拆了,我就跟你姓!”
青年抬脚就要踹门,男人挣扎着拦住了他。
“算了,回吧。他是京城五魁之首,我们......惹不起。”
青年变了脸色,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扶起了男人,两个人蹒跚而去。
师父盘腿坐在炕上,脸色阴晴不定,我趴在窗户上看着远去的两个背影,心里隐隐有种感觉。
师父应该是个很有本事的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有本事的人,有一天,他却哭了。
就在我六岁生日的头一天,师父摸出六枚铜钱,卜了一卦。
我趴在师父面前,看着那六枚铜钱滴溜溜的转着,蹦跳着落在了炕上。
铜钱排成了一个卦象,师父扒拉开铜钱,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猛然变了脸色。
我数了一下,铜钱排成了两排,上面三枚是正的,下面两枚铜钱是反的,一枚是正的。
“乾上震下,天雷无妄,我费了六年心机,还是要付诸东流。天意......如此吗?”
师父喃喃自语着,两道浊泪从脸颊上滑落。
我看不懂,抬头眨巴着眼看着师父。
“师父,这个卦象是什么意思呀?”
师父哆嗦着手摸着我的头,什么话也没说,他盯着破旧的炕席,好像失了神。
突然,师父站起身来,脸色变的狰狞。
“贼老天,你想收了他的性命,我偏偏要和你斗一场!”
我有点害怕,“师父......你怎么了?”
师父冷冷的回了一句:“没事,睡吧,哪那么容易就死,这阴阳天命煞局......别人解不开,难道我老瞎子也拿它没办法?”
我看着师父扭曲的脸孔,不敢再问,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看到师父竟然还坐在炕上,好像一晚上都没动一下。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使劲揉了揉眼。
师父呆坐在炕上,一动不动,像是一座雕像。
他一头乌黑的头发,竟然在一夜之间变得......
雪白!
他的脸上褶皱纵横,好像只过了一晚上功夫,就苍老了几十岁。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我扑进师父的怀里大哭起来,师父摸着我的头,对我笑笑。
“多余,从今天开始,师父教你风水之术。”
我大哭,“我不学,我要师父,我要师父!”
师父突然变了脸,他一把抓过我,在我屁股上狠狠打了两巴掌。
“想活命,就学!”
我不敢再哭闹,缩在墙角抽泣着。
师父摆下香案,点上清香素烛,在供桌中央挂起一副祖师爷的画像。
“过来,磕头。”
我哭哭咧咧的跪在画像前磕头,听见师父在我背后轻轻叹息了一声。
从那天开始,师父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不再疼我,每天都逼着我背诵一些拗口的口诀,只要我稍微背错了一点,他就狠狠的打我。
就在我跟师父学风水的第六天吧,也就是我六岁过了六天,家里又来了求卦的人。
我依稀记得,那是一对三十岁左右的乡下夫妇,拉着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小女孩儿。
男人把两瓶白酒,一块腊肉放在门口,怯怯地看着屋门。
我趴在窗子上看着他们,小女孩儿看到我,对我笑。
她笑起来很好看,我也看着她笑。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喜欢那个小女孩儿,想和她一起玩。
但我想师父应该也像以前一样,会把他们赶出去。
我想求师父把她留下,还没等我开口,师父竟破天荒打开了屋门。
时间过的太久了,有些事我已经记不清了。
我只记得师父把他们请进了门,和男人喝了酒,和他说了一夜话。
那晚师父好像很高兴,他和男人喝了很多酒,醉了。
妇人带着我和小女孩儿一起睡在厢房,我拉着小女孩儿的手,那一夜睡的特别踏实。
她的手,好温暖。
第二天一早,师父把一块玉佩系在了小女孩的脖子里,那对夫妇笑了,小女孩儿也笑了。
“你叫多余是吗?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
她拉着我的手,脖子里的玉佩闪着光。
太阳起的很早,暖洋洋的照在院子里,破旧的房子镶上了一层好看的金色。
他们走了,就在那天,师父带着我离开了村子,直到今天,我再也没回去过。
我和师父搬到了县城,他继续教我风水术,奇怪的规矩自那天开始竟被打破了。
每天家里都变得热闹许多,无论上门求卦的是谁,师父都变得有求必应。
我慢慢掌握了风水术,我很想替他帮别人看风水,来分担师父每天的辛苦。
师父的脸沉了下来:“你要记着,只有你出师之后才能给他人看风水。”
我很不解,追问为什么,师父的脸都黑了。
“你如果还认我做师父,就按照我说的做!”
看到师父发火了,我也就不敢再追问,继续琢磨那些晦涩难懂的口诀。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流逝。
很快我就大学毕业了,第二天就是我二十四岁的生日。
我高兴地回到家,将买的两瓶白酒和一只烧鸡交给师父。
可是师父依旧坐在地上,干枯如鸡爪子般的手指来回翻动,貌似在算什么事。
我好奇的走上前,轻轻推了他一下,这才注意有六枚铜钱正摆在师父的面前。
这么多年我早就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大概是有人求师父算卦了。
“多余,你来瞧瞧。”师父指着地上的铜钱说。
我看了一眼,乾上艮下,是遁卦,这并不是好卦象。
“这一卦你来解。”
我笑着说:“师父是想考考我呀。”
我盘起腿坐师父对面,又看了眼卦象,思考了起来。
“这卦象客强主弱,宜逃遁,逃遁中若遇贵人的相助,便能逢凶化吉,借助气运强势的客卦,伺机博得利益。”
师父皱了皱眉,“将婚姻对应在其中,又是何解?”
我笑着说:“主为男方,客为女方,男方在这卦象中有可能是个倒插门女婿,受女方的欺负,头都不敢抬起来,连过日子都要夹着尾巴呢。”
师父默不作声,良久,将铜钱收了起来。
“师父,吃饭了。”
我摆下桌子,给师父倒上酒。
“多余,陪我喝点。”
“好啊。”
我又拿来一个酒杯倒满酒,这是我印象之中,师父第一次主动允许我喝酒。
他辛辛苦苦养了我二十四年,我终于大学毕业了,可能他心里也挺高兴的吧。
“师父,这些年你辛苦了,明天我就去找工作,我赚钱来养活你。”
我干了杯里的酒,师父问了我一句。
“多余,你学风水术多久了?”
我想都没想,“六岁生日那天开始的,到明天就整整十八年了。”
师父点了点头,“明天......你就出师了,可以给人看风水了。”
“太好了!”
“你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去京城。”
“好。”我点点头,“我们去给人看风水吗?”
师父顿了顿,“我不去,你自己去。”
我愣住了,“我自己?师父,我......”
师父一口干掉了杯里的酒,从包里掏出一样东西,嘴皮哆嗦着。
师父把东西交到我手上,“戴上。”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那是一块玉佩,只有巴掌心大小,玉佩看起来有年头了,泛出温润的古色,上面雕刻着一只凰。
我依言把玉佩戴在脖子里,看着师父。
“多余啊,你这次去京城,师父有两件事交代你。”
我见师父说的郑重,不敢再插嘴,好好听着他说话。
“第一件,你去找一个叫任老四的人,在你二十四岁生日之后的七天之内和她女儿交换玉佩,结为夫妻。这第二件,你一年之内要在京城里立住脚,成为京城五魁的魁首,解开困扰五魁的天命诅咒。”
我愣了半天,“师父,我不明白。”
师父叹了口气,又灌下一杯酒。
“你天生是太岁煞星命格,出生的时候克死了一村子的人,本应该活不过六岁。我给你借了七天的命,也算是机缘巧合,就在第六天上,隔壁村任家送来了一个比你小七天的女孩儿。”
“哦。”我敲了敲脑袋,“我有点印象。”
“任家那丫头的命格天生和你阴阳相济,只有她能救你的命。”
“原来是她啊。”我点了点头,“怪不得你一直在找六月初六出生的六岁女孩儿,原来是想补全我的命格。”
我想起了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小女孩儿,我努力想回忆起她的样子,可惜时间过的太久,已经记不清了。
“用自己的女儿来救我的命,任家能愿意吗?”
师父嗤笑,“任家的祖坟建在了穷神煞眼上,一家人穷的饭都吃不起,任家老四求我给他解开这个煞局,我就许了他任家三世富贵,条件就是让那丫头戴上凤佩,挡下你命里的死劫,十八年后和你成亲。”
师父指了指我脖子里的那块玉佩:“你这是一块凰佩,那女孩儿戴着的是一块凤佩,这是一对。”
我有点不解:“凤是雄的,凰是雌的,为什么我戴的是凰佩?”
“换命,她替你挡下了六岁时的死劫,你替她家带来三世财运。这个煞局的期限是十八年,在你满二十四岁之后,她满二十四岁之前,这七天之内你们俩交换玉佩,履行承诺的亲事,你俩就都会平平安安过完这辈子了。”
“原来是这样......师父,要是我和任家的女孩儿没履行亲事,会怎么样?”
师父突然变了脸色,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她家就会变穷,而我......会死?”
师父冷哼了一声,“要是有这么简单,我也不用费劲教你十八年风水术了。现在你俩的命已经交错在一起,要是不履行婚约......哼哼。”
我打了个冷战,不用问也知道,要是违背婚约,我和那个任家的姑娘可能......
都会死。
一想到此行生死未卜,我就有点担心。
“师父,你不在我身边,我怕......”
师父突然变了脸,他狠狠地摔了杯子,瞪着我。
“不想死的话,就去京城!”
我不敢再说话,低下头默默流泪。
师父沉默了一下,语气缓了些。
“多余,天命煞局不是那么容易就解开的,你和任家的女孩儿结婚,这只是一步缓棋。要想彻底破解天命诅咒,还要借助五魁的力量。”
我抽了抽鼻子,五魁是什么,我为什么要做他们的魁首?我从来没去过京城,谁来帮我做到这一切?”
“等你到了京城,自然就会找到你想找的人,也会得到你想知道的答案。”
师父叹了口气,“想要解开你和任家女孩儿的天命煞局,就只能靠你自己了。我要去办一件事,在我主动出现之前,你不要来找我。”
我不敢插嘴,还等着师父和我继续说下去,师父站起了身。
“早点睡吧。”
师父转身回了屋,我心事重重的躺在床上,一夜都没睡踏实。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我起床走到客厅,却见师父的卧室房门敞开着,里面没有人。
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千块钱,一张开往京城的火车票。
我心里一沉,师父......
走了。
我紧紧攥着薄薄的火车票,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太阳火辣辣的照在脸上,我的眼睛被刺的生疼。
今天,是我的二十四岁生日。
我按照师父的吩咐,踏上了去京城的火车。
火车缓缓开动,我倚在火车座位的窗边一直默默流着眼泪,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会这么狠心,突然把我抛下。
“小子,往里点,挤一挤!”
一道声音传了过来,一个人一屁股坐在我身边,我抬眼看了一下。
我眼前坐着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儿,须发花白,穿的破破烂烂的,神色间嬉皮笑脸,像是个老疯子。
我往旁边坐了坐,老疯子把脚上破烂的布鞋踢掉,一盘腿坐在了我身边。
我没心思搭理他,看着窗外,心乱如麻。
师父走了,我要一个人去京城,和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儿结婚,还要在一年之内在京城立足,成为什么五魁的魁首。
我能做得到吗?
老疯子在我身边低着头,嘴里含混不清的胡乱嘟囔着,我看他嘴唇都干的开裂了,就把自己没喝过的水拧开盖,递到他手里。
“老人家,喝口水吧。”
老疯子朝我咧嘴一笑,没有喝水,继续低着头喃喃自语。
我有点担心,“老人家,你要去哪里,有家人在车站接你吗?我帮你叫乘警过来联系一下你家里人吧?”
老疯子眼神一滞,突然停住了嘴,他抬起头,死死盯住了我脖子里的凰佩。
“凤凰双生,一雌一雄,凤之既死,凰飞茕茕,凤之涅槃,凰乃重生。”
我愣了一下,“你说什么呢?”
老疯子没理我,他呆呆的出了半天神,突然大笑起来。
“乾坤颠倒,水火互济,阴凤阳凰,化凶破戾。老瞎子真厉害,竟然想到了这样一招妙棋!”
我心里一惊,老疯子这几句话,难道是......
和我命里的天命煞局有关系?!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你是谁?你认识我师父吗?他去了哪里?!”
老疯子甩开我的手,嘻嘻一笑。
“我就是我,你就是你,你师父又是谁?我从该来的地方来,你师父也到该到的地方去。”
老疯子的话颠三倒四,我觉得他是在装疯卖傻,眼神冷了下来。
“你都知道些什么?”
老疯子依然是嬉皮笑脸的,他歪着头敲了敲脑门。
“我什么也不知道,很久以前我听别人讲了一个故事,时间过的太久啦,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记得多少。小子,你想不想听?”
我盯着老疯子点点头,“你说。”
老疯子向我凑了凑,还是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话说在二十四年前,太岁煞星临世,克死了一个村子的人,一个老瞎子却把太岁煞星救活,当成了儿子来养,只是他不让太岁煞星叫他爹,而是叫他师父。”
我心里一动,老疯子所说的,正是我的身世。
他是谁?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身世?
他一定认识我师父,我心想,说不定这个老疯子就是师父派来的,是来帮我去京城完成师父交代的两件事的。
老疯子把脸凑在我面前,咧嘴一笑。
“你猜,老瞎子为什么会把太岁煞星救下来?”
我摇了摇头,老疯子突然脸色一变,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
“因为他贪图太岁煞星身上的一件宝贝,那件宝贝叫......凤凰阴阳佩!”
我猛然变了脸色,愤怒地盯着老疯子。
“不许你这么侮辱我师父!”
老疯子一瘪嘴,把脸扭朝了一边。
“唉,你不愿听啊,那就算了。你自己玩吧,我睡了。”
我也不知道这老疯子是不是在装蒜,但是他说的这个“故事”,确确实实和我有关。
我忍了气,推了推他的胳膊。
“老人家,是我不对。你别生气,继续说吧。”
老疯子朝我一笑,“有吃的吗,我饿了。”
我赶紧掏了掏包,这才想起来,我一早晨都魂不守舍的,只带了一些换洗衣服和看风水的家伙事,却忘了买吃的。
我叫来列车员,买了两盒盒饭,把一盒递到老疯子的手里。
老疯子好像几天没吃饭了一样,没过多一会儿就风卷残云的吃了个精光。
我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那份也递给他,老疯子嘻嘻一笑,张嘴大吃了起来。
我收拾了两个空饭盒,老疯子心满意足的拍拍肚皮,“我说到哪了?”
“凤凰阴阳佩。”
“对,说起这个凤凰阴阳佩啊,那可是个宝贝,谁得到了它,就可以在风水界呼风唤雨,做上京城五魁的魁首,乖乖不得了。”
我突然记起师父对我说,让我借助五魁的力量破解我和任家女孩儿的天命煞局,一年之内做上京城五魁的魁首。
“京城五魁是什么,做了魁首又有什么好处?”
老疯子神秘的一笑,“东西南北中,瞎瘸聋哑疯。这京城五魁是京城里的五大风水师,本事通天,谁也不服谁,这么多年了,都没争出个真正的老大。可有了凤凰阴阳佩就不同了,就可以做上五魁的魁首,其余四家都要听从魁首的命令,可以说,就能在京城的风水界里横行无阻了。”
我愣了一下,难道我师父就是京城五大风水师之一,瞎?!
我赶紧问道,“这对凤凰阴阳佩到底有什么秘密,怎么才能做上五魁的魁首?”
老疯子脸一沉,“你讲故事还是我讲,你还听不听了?”
“听听,你接着讲,我不说话了。”
老疯子白了我一眼,接着说了下去。
“那个太岁煞星啊,天生八字纯阴,命格残缺,本应该是活不过六岁。老瞎子不光是眼瞎,他脑袋也有问题,竟然在太岁煞星六岁生日的当天,用自己的十年阳寿,给太岁煞星延命七天。”
“你说什么?!”
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满嘴都是苦涩的味道。
“我师父用自己的十年阳寿......给我换了七天命?!”
老疯子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讥讽。
“一个命中无子的老瞎子,他到底是图什么,啊?你说,他要不是贪图凤凰阴阳佩,想做京城五魁的魁首,难道是他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
老疯子污蔑师父的话,我一句也不信。
这二十四年来,师父把我拉扯大,给我吃喝,供我上学,还教了我整整十八年风水术。
原来那天师父一夜白头,就是为了给我换来七天的寿命。
要是师父贪图宝物,只需要等我死掉之后,凤凰阴阳佩自然就会落到他的手里,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我亏欠师父的,实在是太多了。
我擦了擦眼泪,平静了一下。
“那这七天之内,太岁煞星的命煞是怎么解开的?”
老疯子躺在座椅里靠着靠背,眯细了眼睛。
“冥冥之中自有天数,就在太岁煞星的七天寿命到了第六天的时候,眼看就要小命不保,太岁煞星竟然遇到了......紫薇凤女!”
拿起我给他的水,老疯子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满足的打了个嗝,我没吱声怕惹火了他。
老疯子抬起衣袖蹭蹭嘴,继续开口说道。
“有一人家的祖坟修在离老瞎子所住村子很近的地方,修在穷神煞眼的倒霉位置上,那家人穷的上顿有下顿无的,女儿都长大了,还都不知道肉是啥味的。”
“那人家整整三代都是穷的,后来穷日子过怕了,就从邻居那借了几十块钱,买了一块肉和两瓶白酒,去求那个老瞎子帮忙解开穷煞。那老瞎子可是京城的五魁之一啊,一双阴阳眼在江湖上有着响当当的名号,那点东西老瞎子怎么会动心。没成想老瞎子居然破了例,真给那户人家指了条道。”
老疯子说的话,在我的记忆深处一点点的清晰起来。
六岁生日后的第六天,确实有三个人来到我家。
一对来自乡下的夫妇,带着一个笑起来很漂亮的小女孩儿。
“多余是你的名字吗?我们以后就是家人了呢!”小女孩儿的声音隐隐约约在我的脑海里回响,只是时间太久了,我已经记不得小女孩儿的模样了。
“那家人穷困潦倒的,没想到他们的女儿竟然是六月初六的辰时初刻出生的,她的命盘可是紫薇朝凤,尊官厚禄,与太岁煞星正好互济阴阳。”
我理解了他的意思,十八年前,小女孩儿的脖子上确实系了师父给的那块玉佩。
师父应该是通过换命之法,让小女孩儿帮我将命煞挡下,而我命中的太岁横财则转给了她家。
“穷煞被太岁煞星给破解了,那户人家享受了三世的荣华富贵,也算是各得其所,尽如人意了。”
我好奇的问道:“在京城里,这户人家应该算是大名鼎鼎了吧?”
老疯子答非所问,又有点像是自言自语。
“女阳凤,男阴凰,非相济,命不长。老瞎子让太岁煞星和紫薇凤女在十八年后结为夫妻,这还真是一招妙棋啊......”
我又问了他一句,“老人家,你说的那户穷的要命的人家,是不是姓任?”
老疯子又开始疯疯癫癫的胡言乱语起来,“赵钱孙李,周吴郑王,他现在有钱了,怕是祖宗姓什么都已经忘了。”
我觉得老疯子话里有话,可是我挠着后脑勺想了半天,也没明白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疯子的眼光落在我的脖子里,笑了笑。
“太岁煞星和紫薇凤女阴阳颠倒,水火互济,结为夫妻之后,命格归位,一生大富大贵。只可惜,这个命盘中天命残缺,要是一年之内......”
我紧盯着老疯子,他却打了个呵欠,一翻身,竟然睡了。
我赶紧推了推他,你还没说完呢,一年之内会怎么样?”
老疯子一秒钟就打起了呼噜,我都快急疯了,可又不敢惹恼了他。
算了,等他睡醒了再问吧。
昨天我一晚上都被师父的不辞而别搞的没心思睡觉,这时候脑袋迷迷糊糊的,早就困的眼皮有千斤重。
我靠在窗户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皮睁开眼睛,却突然愣在了那里。
身边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那个老疯子......
不见了!
我赶紧问前后座位的乘客,有没有看到我身边的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去了哪里。
乘客们都摇头,“没看见,我们上车的时候,你就一个人在这里睡觉。”
我急了眼,发疯一样的在车厢里到处寻找老疯子,可我从四号车厢一直找到了车尾的餐车,也没见到他的踪影。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座位上,懊恼的拍着自己的脑袋。
好不容易得到了一点线索,现在又断掉了。
这趟火车跑的很慢,哐当哐当摇晃了好几个小时,直到下午三点多,才慢慢在京城站台停了下来。
我提着行李走出人山人海的车站,抬头看了一下。
京城的楼很高,街道宽敞而干净,一条街上的人和汽车,比一个县城的都多。
我想起师父留给我的话,到了京城我自然会找到我要找的人。
可我傻站了半天,却想不到任何办法。
“师父啊,我该怎么办啊......”
我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下午的太阳很热,街上像是蒸笼一样,我的心底却涌起了一股凄楚的凉意。
整整一天,我水米没沾牙,两盒盒饭被老疯子吃了个精光,就连我的水都被他喝完了。
我在路边找了个小超市,想进去买点吃的东西,却被店员拦在了门外。
“哎,内谁,把你那大包袱小布袋的都放门口存包柜里。”
我打开存包柜,却有点尴尬。
我出门的时候收拾了一包袱换洗衣服,一旅行包看风水的家伙事,包袱还勉强能塞进柜子里,可旅行包太大,怎么也塞不进去。
店员对我翻了个大白眼,朝门口的角落撇撇嘴。
“搁哪去,没人偷。”
我拿了一块面包,一瓶矿泉水,在店员嘲讽的眼光里结了账,又背起行李走上街头。
我坐在路边一个树荫下,慢慢啃着面包,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师父,我不想结婚,也不想当什么五魁的魁首,我想回家......”
我抽泣着低下了头,闭上眼睛,任凭泪水在脸上肆虐。
突然,我脑子一空,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温暖气息。
这股气息从我的脑海传向胸口,我感觉戴在脖子里的凰佩突然一热,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我愣了一下,赶紧擦掉了眼泪,心里一喜。
看来师父所说的,我到了京城自然会找到我想找的人,就是指的这道气息了。
我精神一振,背起行李顺着气息的方向走去,这可苦了我了。
没想到京城有这么大,我背着沉重的行李足足走了两三个小时,腿脚酸疼,这才感应到凤佩的气息已经很近了。
我喘着粗气放下了行李,四下看了一眼。
从方向上判断,这里应该是京城的西南郊区。
眼前是一座别墅,独门独院,别墅坐北朝南,背靠高山,朝向开阔,西北方一座峻峰,东南方一汪清湖。
青龙昂首,神虎低头,朱雀开阔,玄武厚重。
我赞叹了一句,“好风水,这个别墅建的位置应该有高人指点过。”
我刚把行李提到别墅门口,想要按门铃,突然我的手一僵,停在了半空。
我微微一愣,看出这座别墅的气氛有点不对。
这时候太阳刚落山,阳气下沉,别墅四周阴气森森,四面的阴气聚成了一丝丝黑雾,朝着别墅涌了过来。
我皱着眉看着别墅四周浓郁的煞气,突然眼前一花。
“嗖!”
一道淡淡的黑气快速从我身后斜飞了过来,正正钻进了别墅的二楼窗户里。
黑气来的方位是西南方,巽位,主家中长女,很显然,这是任家的女孩儿引来的煞物。
这座别墅的风水本来没有问题,甚至可以说,是个非常好的阳宅所在。
但现在这座别墅却被一股浓郁的煞气笼罩着,在幽暗的光线里发出诡异的气氛。
我想起师父教过我的一句口诀,坎水西流,离火在东,阴阳归位,方得始终。
现在我已经满二十四岁,命格归位,触发了太岁命煞,任家的女孩儿会把任家的阴阳风水颠倒过来。
要是她七天之内不和我交换玉佩,这座别墅就会变成一座......
阴宅。
我赶紧上前按了门铃,屋门打开,“谁啊?”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走出来,往外探了探头。
“你谁啊,找谁?”
“我找任......任......”
我有点尴尬,我不知道我这个“老丈人”是不是真的就叫任老四。
女人皱着眉,“你走错门了吧?”
我赶紧打开包,翻出师父的照片。
“是师父让我来找你们的。”
那女人接过照片看了一眼,脸色猛然变了,张大着嘴。
很显然,她认识师父。
“师父让我来找任老四......任四叔。”
那女人的脸色阴晴不定,她犹豫了半天,回身进屋。
不多一会儿,一个矮胖的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看起来不到五十年纪,一张胖脸油光光的,略有点秃顶,肚子都快把衬衣撑裂了。
“是陶大哥来了吗?”
男人打开门出来,朝我看了一眼,微微一愣,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嫌弃。
我现在的样子很狼狈,背着个大包袱,提着个旅行包,鞋子都快走烂了,衣服被汗浸得透湿。
我赶紧向那男人弯了弯腰,“任......任四叔,我是陶多余,是师父让我来找您的。”
男人干笑了一声,“哎呀,是多余啊,长这么大了,真是......进屋吧。”
男人引着我进屋,我隐隐担心起来,看样子这两口子对我......
不太欢迎。
别墅的客厅很大,装饰豪华,我把行李放在地上,女人皱了皱眉,用脚把行李推到了门口。
“多余,吃饭了吗?”
“还没。”
“那......一起一起,正好开饭了。兰兰啊,添副碗筷,去啊!”
男人指指桌子,“动筷吧,不用客气。”
我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抓起馒头啃了一大口。
女人嫌弃地扭了一下脸,把椅子挪了挪,离我远了一些。
男人淡淡地对我说了句“多吃点”,我抬头看了看二楼西南角的方向,“任四叔......”
男人打断了我的话,“多余啊,我现在的名字叫任天翔。离开村子之后,我认识了个有本事的大师,是他指点我改的名字。”
“哦......任叔。”
任天翔指了指女人,“这是你婶子,马兰。”
我赶紧叫了马兰一声“婶子”,她翻了翻眼皮,没搭理我。
任天翔看了我一眼,“多余,你师父让你来京城,都和你说什么了?”
我放下筷子,“师父说,他十八年前和你有个约定,让我来找你赴约。”
任天翔和马兰对看了一眼,脸色有点难看。
我慢慢嚼着馒头,心头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任叔,婶子,师父告诉我,十八年前,你女儿替我挡了死劫,我给你家带来了财运。现在我们俩都到了命坎上,只有交换玉佩成了亲,才能解开这个命煞。”
任天翔干笑了一声,刚要开口,马兰接过了话。
“这话就不对了,我家老任从十八年前来到京城,那是一路坎坷,全靠着他白手起家,一点一点拼到了现在的家业。要说是你带来的财运......呵。”
我看了看任天翔,他没说话,看来是认同了马兰的说法。
我顿了顿,“你女儿的命格现在已经开始反转,她七天之内不和我交换玉佩,你家只怕是......会破财的。”
我没敢把实话全说出来,我要是告诉任天翔和马兰,他家的别墅会在七天之内变成阴宅,全家死于非命,我怕任天翔会当场打死我。
马兰嗤笑了一声,“我的公司正在进行第二轮融资,今天下午刚召开了新品发布会,运营顺利的话,半年之内就会上市。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师父跟你说的这些,只不过是想讹我们一笔钱罢了。我明说了吧,我家诗雨绝不会嫁给你这个土包子。”
我的手攥紧了一下,一股羞辱涌上心头。
我很不喜欢任天翔和马兰这两口子,我听火车上遇到的老疯子说,以前任家穷的连饭都吃不起。
现在我替任家带来了财运,他们却翻脸不认人了。
我刚才仔细看过任天翔的面相,他一脸富贵相,天圆地方,福泽深厚。
师父教过我,人在转运之后,面相是会和以前不同的,可能和十八年前相比,任天翔的面相发生了很大变化。
但是在他的子女宫里,隐隐透出丝丝黑气,已经逼向了他眉心的命官位置。
这就说明他的女儿,也就是任诗雨,已经开始在影响他的命格了。
我又看了看马兰的面相,冷笑了一声。
马兰皱了皱眉:“你笑什么?”
我心一横,不打算顾及面子了。
“你下午没召开什么新品发布会,你去打麻将了,还输了很多钱。”
马兰惊愕地看着我,“你......你胡说什么!”
我确定我没看错,马兰的一脸浓妆也挡不住她破财的面相。
“你印堂躁红,鼻尖暗紫,嘴角生出赤纹,分明就是刚损失了一笔钱财。四人聚会,三人得财,一人破费,财从北来。你头顶一片玄武之气,打麻将的时候,你坐的是北方位。”
马兰和任天翔吃惊地瞪着我,我大了胆子,声音也高了起来。
“玄武位临财星之上,主禄被夺格,钱财耗散,下午那场麻将,你最少输了大几万块钱。”
任天翔的脸色很难看,马兰一拍桌子,恼羞成怒。
“不管怎么说,这门亲事,你别妄想了!”
马兰推开桌子,气冲冲地上了楼,任天翔干咳了一声。
“多余啊,你婶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哪还会有人讲究娃娃亲......你看这样,你大老远来了,也别急着回去,就在京城多玩几天。”
任天翔在柜子里拿出一张卡和一串钥匙,推到我面前。
“这卡里有五十万,就当你在京城的开销。我在离这里不远有一座小院,你先住在那里,没事就来家里玩玩。”
听任天翔的意思,这五十万就是打发我的,他这是要把我撵走。
我气得脸通红,腾地站起来就想走。
但是我想起师父告诉我,要在一年之内立足京城,我咬了咬牙,伸手把卡和钥匙抓过来。
任天翔干笑起来:“哎,这就对了嘛。卡的密码是六个8,这是小院的地址。”
我接过任天翔递来的纸条,抬头看了看二楼,问了一句。
“这个房间......是谁的?”
未完待续~
注:本文为小说,非真实事件,为了避免对您造成误导,请谨慎甄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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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破天命》
首发于:【十流怪谈】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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